大祭司點了點頭,伸出纖細的手摸著下巴說:“對啊,我在這裏等了你很多年了,一直在守護著這個陵墓,族長死了之後,我便算了一卦,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手又細又長,簡直就像一個怪物,我緊張的盯著他,喏喏的問:“你是族中的祭司?”


    大祭司眯著眼睛,點著頭說:“正是,我是族中祭司。”


    難怪他認識我,他一直藏在陰暗之中,應該就是為了帶我走,好比那個死屍,當時她一直拽著我的手,應該就是大祭司命令的,那時受的傷,我到現在還有點痛。


    我有些敬畏的看著他,那副麵容依舊讓我覺得可怕,之前從我和婷婷的推測可以得出,隱藏在背後的那個人一定陰險狡詐,看到他的麵容,確實很像那種人,我若是跟著他,肯定會無比危險吧,不過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麽辦法嗎?


    現社會應該是沒有祭司這種人了,從一些書上我了解過祭司這個職業,祭司是指在宗教活動或祭祀活動中,為了祭拜或崇敬所信仰的神,主持祭典,在祭壇上為輔祭或主祭的神職人員,同時預測占卜。


    不管怎麽說,這個人有點看不透,他甚至帶給了我一絲恐懼,我說:“我陪你過去可以,但是你必須保證我朋友的安全。”


    大祭司伸著手指放在口中,允吸了會,眯著眼說:“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他這種小孩子般的動作更讓我覺得詭異了,這個人也不知是死人還是活人,不過能在這裏呆這麽久興許是死人吧,那個動作讓我想到了食人的惡鬼,我全身一陣抽搐,仿佛墜入了冰窟。


    他嘿嘿笑了起來,大概看出了我的恐懼,擺著手說:“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大祭司血紅色的眼睛轉動著,我對視了眼快速低下頭,我總覺得他那雙眼睛可以讀懂我的內心,可以窺視我心頭的秘密,就算我擁有陰陽眼也不敢與他對視。


    他咂了咂嘴,笑著說:“我大致明白了你心中所想,我說過他們不會有危險,就一定不會有的,現在我就拿證據給你看。”


    我打了個哆嗦,不可置信的盯著他,難道說他真的可以窺視我的內心?要不然怎麽知道我心中所想?


    大祭司對我的驚訝視若不見,他很是隨意的擺著手,走到我身旁,然後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水晶球,那個水晶球散發著亮光,非常耀眼。


    隻見他用手在上麵擺動了兩下,然後水晶球上呈現出一個場景,我看到了婷婷,她無措的站在黑暗的小道裏,似乎很是焦急,應該是在找我,我激動的喊了出來,大祭司眯著眼說:“她是聽不到的。”


    我說:“我要見她,我失蹤了,她非常焦急,一定會到處找我,我不想讓她擔心。”


    大祭司堅定的說:“不行,你不能見她,這件事誰都不能知道。”


    大祭司又擺動了下手,他纖細的手掌滑過水晶球,上麵的畫麵又變了,我看到了阿順和管德柱,他們兩個在暗道裏摸索著,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我看了眼,大祭司停留了會,將水晶球收了起來,他的臉色似乎比剛才蒼白了,不過另外半張臉依舊是非常黑暗,如果距離遠的話,看上去就像隻有半張臉一般。


    他吐了口氣,仰起頭問我:“你朋友狀況你已經確定了,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我看這條道非常狹窄,以我的能力肯定是逃不出去的,目前這種情況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無奈的說:“行,不過你得讓我時刻知道朋友的動向。”


    大祭司斟酌了下,陰沉著臉說:“沒問題,那麽現在我就帶你去見族長吧。”


    我驚訝道:“族長?他沒有死?”


    大祭司擺著手說:“不,他早死了,我帶你去見的是屍體,他有東西留給了你,我守護這裏多年,就是為了等待這麽一天。”


    “有東西給我嗎?”我不可置信的盯著前方,如果族長的屍體在這裏,那麽宮殿裏的那個死人就不是族長了,不過為何那個死人和虎子長的如此相似呢。


    我心頭非常疑惑,實在想不通這是什麽情況,大祭司簡單的和我說了兩句話之後,再不發一言,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有點沉重,好像走了這麽段距離耗費了他全身力氣似的,他扶著旁邊的牆壁,停留了好大會才走。


    我狐疑的盯著他,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他高舉著火把,是舉的非常高那種,也不看地麵,眼睛正視前方。


    我暗自嘀咕這人真奇怪,眼看與他拉開了距離,思索片刻,便跟了上去。我在他身後走著,不經意低下頭看到了腳下,不由得怔住了,我雙腿發軟,竟然有點走不動了。


    我震撼的盯著大祭司的背影,心裏浮現了無數個猜測,可是我始終難以相信,因為這件事實在詭異,我有點難以接受。


    大祭司見我沒有跟上去,轉過身說:“怎麽不走了?”


    我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轉移視線,故作輕鬆的說:“就是想看看四周的情況,這就跟上去。”


    其實我的雙腿發軟,還沒有恢複過來,我盡量不看他的腳下,以免被他發現端倪,他故意將火把舉這麽高,恐怕就是不想讓我看他的腳下吧。


    下方確實一片黑暗,可是他卻忽略了我的陰陽雙眼,如果距離近的話,我還是能看清楚很多東西的。


    大祭司狐疑的看著我,陰陽怪氣的說:“你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他就要走過來,我忙擺手說:“沒事。”


    這時我的雙腿總算恢複正常,我慢悠悠的走過去,盡量不去看他的雙腿,他晃了晃火把,幹脆將火把吹滅,扔到了一邊的地麵上,火把撞擊著地麵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我慌亂的說:“你將火把弄滅幹嘛,這樣我是看不清楚路麵的。”


    大祭司笑嘻嘻的說:“沒事的,你扶著我就好了,我看的清楚。”


    一切陷入黑暗之中,他靠在我旁邊,讓我更加忐忑不安了,他的眼睛原本就是血紅色的,在黑暗之中更是散發著妖異的光,而我根本不敢低下頭看他的腿,這一切更加貼近我的猜測。


    大祭司走了會,喘息起來,我看他的臉部堆滿了皺紋,就像一個皺巴巴的老太婆,他故意熄滅火把,可能不想讓我看到他的醜態,以及發現什麽端倪,可是他不知道,其實我都看到了。


    我輕聲問:“你這是怎麽了,太累了嗎?”


    大祭司擺著手說:“我沒事,再走一段,到了那個地方補充點能量就好了。”


    “補充能量?”我更加詫異了,這家夥是通過什麽補充能量?該不會想吃了我吧,此刻他看上去更像一條蛇了,距離他越近,我就越覺得他冷冰冰的,就連氣息都很冷。


    大祭司扶著我,有氣無力的喘息著,他的手十分冰冷,全身帶著一股腥臭味,我一哆嗦,甩開了他,他差點沒有摔倒,不過他並沒有生氣,而是轉過身,笑嘻嘻的說:“怎麽?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我忙說:“不是,隻是不太喜歡有人拽著我。”


    大祭司哦了一聲,背著雙手,沉重的往前走去,他的背影無比深沉,我有點看不透,也許他是在強裝鎮定,說不定早已經沒有太多力氣了,可是我又不能確定,所以這個時候隻能跟著他。


    我們走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大祭司目視前方,呼了口氣,笑嘻嘻的說:“終於到了呢。”


    他的聲音很小,是微不可察的音量,我不知道是太過虛弱還是不願意讓我聽見,可是當我看到前麵那個地方,我開始對自己的猜測堅信不疑,因為前麵豎立著兩棵榕樹,而榕樹之間是一口破舊的棺材。


    大祭司回過頭,深沉的說:“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來,記住,千萬不要亂走,這裏非常危險。”


    我重重的點了下頭,大祭司無力的走向那口棺材,我看著他的背影,尤其是腳下部位,額頭已經流出了大量的汗水。


    我的猜測絕對是真的,那口棺材裏原本是一個陪葬人蟒,那大祭司以前就躺在那口棺材裏,要不然他的下身不可能是一條蛇,雖然下身部位很短,但我看的很清楚。


    這種事情,我已經在墓穴裏經曆過了,當時陪著陳亮到了那個地方,就遇到了陪葬人蟒,後來還是阿順救了我們。


    相傳找出兩株能改風水格局的榕樹,先將鎮陵譜埋入地下,榕樹植到其上,然後捉來以人俑飼養的巨蟒。


    當巨蟒吃夠了人俑之後,就會昏睡過去,這時候再動手剝了蟒皮,和大祭司一起裝進棺中,蟒肉人體,加上桐木棺底,與這株老樹就會逐漸長為一體,得以長久地維持身體不腐不爛。


    大祭司肯定就是這種情況,他活到了至今,身體依然保持年輕,不過我猜測,他應該不可以離開棺材太久,就好比剛才的情況,隨著時間的延長,他的臉上長滿了皺紋,走起路來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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