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憂的看了眼楊大宇,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受到牽連,我對著陰暗的空間裏拍了幾張照片,報警之後便離開了。


    走出興隆夜總會,外麵的夜色已經非常濃烈,寒月高懸,冷風呼嘯下,偶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在陰暗的街道。


    楊嘉樂把大宇帶到了家裏,他在一旁點了根蠟燭,捏著大宇的下巴塞進了他嘴裏一個東西,我看大宇眼睛瞬時瞪大了,身體抖動的厲害,正要阻攔,婷婷對我搖了搖頭。


    楊嘉樂咬破手指,點在了大宇額頭上,我看大宇坐直了身子,再也不動了,倒是那個蠟燭的火苗不時跳動著,紅色的火焰很快變成了藍綠色。


    楊嘉樂眼神帶著狂喜,雙手探在大宇頭部,竟然慢慢的拽出了一個人的影子,那是一個麵目猙獰的女子,她使勁掙紮著,就像一個吸附在人身上的寄生蟲,一直不願意出來。


    楊嘉樂冷冷的笑著,詭異的笑聲讓我背脊發涼,他略一使勁把那個女鬼拽了出來,那女鬼顫巍巍的跪在地麵上,精神驚恐。


    我看他掏出一個玻璃瓶子,把女鬼裝了進去,忙問:“你打算用來幹嘛?為什麽不問問她是誰指使的這一切?”


    楊嘉樂陰冷的說:“你別急,在此之前先讓我折磨折磨她,等她見識到我的手段怕了,自然會把一切都說出來,目前你們隻需回家安心等待就好。”


    我看楊大宇躺在地麵上,睡得像個死豬,問:“那他沒事吧?”


    楊嘉樂剛說了聲沒事,大宇一屁股坐了起來,驚慌的四處觀望,看到我之後,楊大宇輕呼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說:“明哥,我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女鬼要以身相許。”


    楊凝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說:“你特碼那不是做噩夢,是春夢。”


    楊大宇咽了口吐沫,緊張的說:“關鍵那是假的,女鬼勾引我,是想上我的身。”


    我踹了一腳,說:“你小子長點記性吧,整天色米咪的,女鬼不勾引你勾引誰。”


    楊大宇忙拍了拍屁股站起來,敬畏的看著我,隨後他打量著四周,詫異的問:“明哥,這是哪,我怎麽在這?”


    楊嘉樂眼神裏閃動著精光,靠近楊大宇,輕聲說:“你被女鬼帶過來的,你忘了,好像有人在你身體裏留下了東西。”


    楊大宇哆嗦了下,激動的擺著手說:“我忘了,你別胡說。”


    楊嘉樂無所謂的笑了兩聲:“行了,你們走吧。”


    送楊大宇回去之後,我再三叮囑,千萬不要再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楊大宇不時點頭,不過我覺得像他這種死性難改的人,這話估計起不了多少作用。


    回到家裏,已經夜晚十一點多了,婷婷躺在我的胸口,問我:“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嗎?”


    要說奇怪,貌似這一段時間經曆的所有事情都不可思議,讓人難以理解。


    婷婷說:“楊大宇把我們帶進了地下一層的實驗室,我覺得最大的目的可能是想讓我們發現那個地方,畢竟如果想殺害我們的話,可以在任何地方,但她偏偏選擇了實驗室。”


    我說:“她在那裏或許隻是想取我的眼睛。”


    婷婷搖了搖頭,說:“我覺得還是不對,希望明天可以找楊嘉樂問清楚。”


    婷婷很快睡著了,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半夜爬起來抽了根煙,我站在陽台上,感受著涼風,整個人精神多了。


    樓下黑洞洞的,一個人也沒有,今晚星光慘淡,我猛抽了口煙,不經意看到了對麵的樓層,一個烏鴉停在那直勾勾的看著我,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裏妖異極了。


    我這一緊張一口煙抽入了肚子裏,整個人嗆得臉頰通紅,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等我再抬起頭時,那隻烏鴉已經不見了,我朝著對麵的樓層看了眼,那裏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我感到自己的眼睛非常疼痛,我回到洗手間裏,對著鏡子看了眼,發現自己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就連自己身上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我的手臂上胸膛上冒出了奇怪的紋路,就像是血跡。


    我萬分不安的摸著那些冒出來的紋路,卻沒有一點感覺,我看紋路不斷擴散開,使勁的用水搓著皮膚,皮膚搓的通紅,那些紋路不但沒有消散,反而印的更深了。


    我心亂如麻,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婷婷出來上廁所,看到了我這副模樣,驚慌失措問:“阿明,你這是怎麽了?”


    我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皮膚上突然出現了這個東西。”


    婷婷走上前摸了摸我的皮膚,問我有沒有什麽感覺,我搖了搖頭,這東西太奇怪了,就像烙在了血肉裏。


    半個小時後,詭異的紋路停止了擴散,婷婷驚訝的說:“這個圖像好像一頭狼。”


    我仔細看了眼,還真像,尤其是那雙異常尖銳的眼睛,隻是為什麽我身上會冒出這副圖案?


    我疑惑的問:“你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婷婷猜測說:“我覺得應該是某種圖騰。”


    我心頭猛地一顫,圖騰是原始人迷信某種動物或自然物同氏族有血緣關係,因而用來做本氏族的徽號或標誌,這種早已快要消失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我身上。


    我問:“會不會是誰想要捉弄我,在我身體上做了什麽手腳。”


    婷婷搖了搖頭:“我看不像,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會在身體上弄出這種標誌,除非是紋身,可是你這並不是紋身,這標記就像融入了你的血液裏,弄不掉的。”


    我心裏越加忐忑不安,我上網查了不少信息,發帖詢問了一些人,上麵回答的五花八門,怎麽說的都有。


    婷婷猜測說:“你這會不會是遺傳下來的,到了一定年齡這個印跡就會出現?”


    我無奈的說:“我的家人都沒有,隻有我一個人才有,這應該不是遺傳吧?”


    婷婷問我:“這幾年為什麽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家人,也沒見你們聯係過?”


    其實對於這個事情我也挺苦惱的,當年失憶後,我們吵了一架,他們遠走海外說要尋找治療我的方法,結果再也沒有回來,唯一的聯係就是寥寥無幾的書信,連個電話也沒有。


    我歎了口氣,悲傷如潮水般湧來,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將我淹沒。


    婷婷又問了我一句話,讓我全身顫栗起來,他說:“阿明,他們真的是你的親生父母嗎?”


    我激動的說:“他們從小將我撫養長大,當然是我的親生父母。”


    婷婷靠在我懷裏,輕聲說:“對不起,這句話我不該問的。”


    我緊緊抱住她,輕吐了口氣,她的詢問在我的心頭一直徘徊不去,說實在的,我確實和父母長的不像,小的時候,我們一直在城郊生活,也就是在那裏,我碰到了婷婷和她的奶奶,後來父母在他們離開後就搬家了,我們來到了這個南方小城裏。


    這份失而複得的回憶對我來說非常珍貴,在那口古井裏,婷婷奶奶的笛聲不斷的衝擊著我的大腦,也就在那時我才想起了這個過去,小時候的一切在後來的日子裏越來越清晰明了。


    清晨的陽光跳躍進窗戶,我被明亮的光線照醒了,我揉了揉眼睛,發現婷婷坐在窗戶邊,抽著煙深情的注視著外麵。


    我皺起眉頭,輕輕坐起來,抱住了她,我詫異的問:“你怎麽抽起了煙?你以前可是從來不抽的。”


    婷婷臉上的表情很難過,她把煙摁滅,無力的說:“我想我母親了,數十年來我一直在想盡辦法救她,可是卻一直無能為力。”


    我把她抱緊,深呼了口氣:“婷婷,你不是有我嗎,之前你也說了,那個地方我可以去,我能找到她。”


    婷婷搖了搖頭,歎息著說:“可你現在的能力不夠,我們必須要等,等你強大起來。”


    對於這個事情,其實我也非常苦惱,因為每次遇到危險,從來都是她保護我,而我卻什麽都做不了,在這方麵我一直很愧疚。


    我問:“我能不能拜什麽人為師?這樣我就能變得更強。”


    婷婷再次歎了口氣:“雖然世界之大,但是找一位良師真的很難,希望我們能盡快遇到吧。”


    “那你的師傅呢?既然他能教你也可以教我啊,或者你教我也可以啊。”


    婷婷猛烈的搖著頭,她的臉色非常不好,似乎提起她的師傅她很緊張,想到楊嘉樂身上的問題,我不由得心裏一寒,他說那好像是他師傅造成的,遇到這樣的師傅恐怕我有九條命都不夠。


    我緊張的握住婷婷的手,堅定的說:“我一定要努力求學,把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你。”


    婷婷靠在我的懷裏,輕輕點頭,這時刺耳的鈴聲響起,我煩躁的拿起手機,發現總是在不合時宜的當頭,就會有人聯係我。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杜偉韜,杜偉韜說:“老劉,新隊長讓你來上班。”


    我問:“之前我沒有請假,消失這麽多天,他有沒有說什麽?”


    杜偉韜說:“隊長就在我身邊呢,你來吧。”


    我看他很快掛掉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裏惴惴不安,這個隊長太神秘了,這麽久以來,我一直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


    婷婷站在我麵前問:“怎麽了?”


    我說:“這個局長大有問題,今天讓我去上班,卻從沒提我消失的事情,還有我之前打他的時候,他的臉部變形扭曲了,後來很快恢複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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