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把車停了下來,胡亂的拍打著方向盤前部的位置,疑惑的說:“上麵出現了短路燈滅了就算了,這車燈不應該滅啊。”


    他從車前麵找了半天掏出了一個手電筒,拉開車門,似乎想下去,我忙阻攔:“這個時候千萬不要下去,外麵有東西。”


    法醫扭過頭,不屑的說:“又不是在荒郊野外,這裏能有什麽東西。”


    我再次提醒:“有髒東西,通俗點來說很可能是鬼,你絕對不能下去。”


    法醫諷刺的笑了下,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他拿著手電筒走出了車外,開了手電筒。


    燈光照亮下,依稀可以看到遠處的場景,道路上空蕩蕩的,周邊的建築全都滅了燈,冷風撲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我們來到了一座人跡罕至的鬼城。


    我緊張的張望著,就怕他出現什麽事,田大隊長猶豫了會,不知從哪裏摸了把手電筒,也準備走下車,我快速拽著他:“你就不能再出去了,這件事非常嚴重,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大事。”


    田大隊長不信我,從他探究的神色中就可以看得出來,我勸說:“我是好心這才拉住你,再說你呆在車裏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壞處,你不妨等一等,要是沒什麽事,你再下去也不遲,當然如果發生了什麽事,你在車裏也不會受到什麽危害。”


    杜偉韜說:“田大隊長,你就信他一次吧,我也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田大隊長坐在了原位置,眯著眼思考著,這時,隻聽遠處的法醫說:“真是奇了怪了,就連手電筒也沒電了。”


    他在遠處拍打著手電筒,看樣子心浮氣躁的,突然,警車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觸動了報警器。


    我的心裏格外慌亂,杜偉韜和楊大宇麵麵向覦。


    法醫轉過了視線,詫異的看著警車,警車的前車燈亮了起來,忽閃忽滅,法醫被強光照到,用手捂住雙眼。


    我們看到他的背後,被這一幕驚嚇到了,就連田大隊長都握緊了手電筒哆嗦起來。


    法醫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滿頭黑發的女子,瀑布般的頭發拖到了地麵上,幽長的指甲正朝著他伸過去。


    我焦急的探出頭,對著他大喊:“快點回來,你的身後有東西。”


    法醫像傻子一樣立在那,一動不動,那個女屍的頭發已經蔓延到了法醫的身體上,慢慢的將他包圍,他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緊裹的粽子。


    楊大宇嚇壞了,不時哆嗦著,緊緊拽著旁邊的杜偉韜,杜偉韜一臉慘白,同樣不知所措。


    田大隊長猛地打了個激靈,扔掉了手電筒慌亂的坐到了駕駛座,開始發動引擎。警車嗡嗡作響,可就是開不走,前車燈閃爍不停,光線和黑暗交疊下,恐怖驚悚的場景不時在我麵前呈現。


    田大隊長不安的拍打著方向盤,隻聽轟隆一聲,警車總算有了動靜,田大隊長猛地加速,車子向前衝去,前麵的法醫被撞飛了,跌倒在遠處的地麵上,血肉模糊。


    這時,四周的燈光相繼亮了起來,車子恢複如常,明亮的光線下,四周的場景無比清晰,那個女鬼早已消失不見,停留在視線裏的隻有那個躺在地麵的法醫,仿佛剛才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隊,隊長,你殺人了。”楊大宇驚恐萬分的捂著嘴說。


    田大隊長看著眼前的一切,十分慌張的搖著頭說:“不,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他不是我殺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是你開車撞過去的。”楊大宇辯駁。


    “我說了我沒有殺人。”


    田大隊長轉過頭來,緊握著拳頭,因為憤怒和恐懼,眼睛裏填滿了血絲,說到最後,帶著哭腔:“我說了,我沒有殺人,是那東西,那東西造成的幻像,讓我撞了過去,它趴在了我的車上麵。”


    “它趴在了你的車上麵?”


    田大隊長焦急的回複:“對,它就在車前麵,我嚇壞了,就想開車撞死它。”


    我疑惑的皺起眉頭:“可我剛才看到的不是這樣,我明明看到它在那名法醫身後。”


    我的心裏一團亂麻,難道說那東西給我們弄了不同的幻象?


    我看了看楊大宇和杜偉韜,他們紛紛說:“我看到那東西在車頭,對著我們張牙舞爪,特別恐怖。”


    我搖了搖頭,為什麽我會和他們看的不一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田大隊長喉結聳動著,呼吸急促,他掏出手槍,顫巍巍的走了下了車,楊大宇驚慌的說:“田大隊長,你要幹嘛,不要命啦?”


    田大隊長轉過身,發顫著說:“我要看看他怎麽樣了,如果他要是真死了,我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楊大宇頓了頓:“可是……”


    我知道他想說什麽,不過現在既然路燈已經全亮了起來,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事了,想必田大隊長意識到這件事才會走下車的。


    不過他還是很小心,慢慢靠近法醫,然後試了試鼻息,我隻見他身體一僵,隨後失魂落魄的對著我們說:“死了,他死了。”


    說著說著,田大隊長傻笑起來,在原地轉著圈,就好像在跳舞,周邊的路燈恢複後,有不少車從這裏經過,有些司機對著這一幕拍起了照片。


    我仿佛已經看到了明天的報紙頭條,田大隊長穿著警服,拿著手槍,在屍體麵前晃悠著,就像一個炫耀的勝利者。


    “他這是咋了?”楊大宇忍不住問。


    杜偉韜說:“可能是受驚過度,沒有承受的住,他,瘋了。”


    我驚呼了口氣:“這不可能吧,他做了這麽多年警察,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杜偉韜解釋:“可是他沒有見過那東西,而且他無緣無故殺死了一個人,搞不好明天就會坐牢的,我們隊長是驕傲的人,一個製約犯罪的人,突然之間呆在了監獄和罪犯為伍,你覺得他會受得住?”


    我搖了搖頭,杜偉韜說的不無道理,四周車來車往,有不少人對著這邊拍照,不多會就連記者也來了,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


    我忙走下車,對著他們兩個揮手:“快把田大隊長帶走,有什麽事我們回警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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