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躺在床上,睜著眼,說道:“我今天可能就要去慰問,萬一我中午不回來的話,你就去餐廳吃飯,一會我把飯卡給你,另外,你也可以去電視台找小丁玩。”


    舒晴說:“你盡管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踏實踏實後,還有一篇論文沒有完成,我要在這周把論文寫完。”


    彭長宜說:“好的,電腦的密碼是我的出生年月日。”


    舒晴點點頭,說道:“你該起床了。”


    彭長宜聞到了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說道:“你都洗完澡了?”


    “是的。”


    彭長宜看著浴巾包裹處的豐盈,說道:“你,那個地方……”


    “討厭……”舒晴嬌羞地打了他一巴掌,又說道:“起來。”說著,一伸手,就把他身上蓋的床單撩了起來,怎奈,彭長宜剛才突發而至的興致,最淋漓盡致的表現就是在他的另一個地方,此時,正在昂首聳立。


    舒晴一見,趕緊又給他蓋上。


    彭長宜說道:“沒關係,它是你的,你就該認識它。”說著,就拉過她的手,敷在了上麵……


    舒晴沒在躲閃,但是她停留在上麵的時間不長,她知道處在新婚狀態下的彭長宜是不能輕易招惹的,何況,他還要去上班,而且任務艱巨,就說道:“好了,就到這裏吧……”


    “嗯,好。”彭長宜心想,反正來日方長,他就鬆開了她的手,然後閉上了眼睛,他必須平靜一下才能起來。


    舒晴給他擺好拖鞋,又給他拿過一塊浴巾。


    彭長宜說:“我不用,一會光著身子就進浴室了。”


    舒晴說:“我已經把外麵的窗簾拉開了。”


    彭長宜聽她這麽說才圍上了浴巾。


    舒晴說:“你早餐都去單位吃嗎?”


    彭長宜說:“幾乎天天去單位吃,單位的衛生,吃著放心,另外在單位吃飯能看到許多同事,有時早餐也是了解機關和社會動態的窗口,當然了,我有媳婦了,就要跟媳婦一起吃了。”


    舒晴說:“江書記也去食堂吃嗎?”


    彭長宜說:“據我觀察,如果媳婦不高興,他會來食堂吃,如果媳婦高興,他當然不會來食堂吃了。”


    舒晴笑了,說道:“你怎麽知道?”


    彭長宜沒考慮到舒晴問這話的用心,依然大大咧咧地說道:“因為他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一般情況下不是很高興,如果他不高興,就說明在家受了氣,但是如果他不在食堂吃飯,而且吃飯後再來上班,這個時候你再看他,一般情況下精神飽滿,鬥誌昂揚,情緒很好。”


    舒晴看著彭長宜,心想,彭長宜對江帆觀察這麽細膩深入,是關心江帆,還是關心江帆背後的那個人?但是她沒有把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出來,而是跟他說道:這樣,早餐的事你不用管我,我看見你冰箱裏有吃的,我隨便對付點就行。”


    “那不行,當了我彭長宜的老婆後,不能餓瘦了。”


    不知為什麽,舒晴很喜歡彭長宜的這種霸道,這種霸道讓她有安全感和依賴感,剛才對彭長宜的疑惑也就隨之消散了。


    彭長宜洗完臉,穿上平時穿的短袖襯衣、深色褲子,舒晴也換好了衣服走出臥室。


    彭長宜一見她又穿上了來時的那身衣裙,就不解地說道:“怎麽不穿昨天那身粉色的衣服了?”


    舒晴說:“那衣服太豔麗了,白天穿有點刺眼。”


    “誰說刺眼?我看很好看,不行,去換!新衣服起碼要穿三天。”


    舒晴以為彭長宜說的是老家的講究,就說:“這也是老家對新媳婦的講究嗎?”


    彭長宜想了想說:“是啊,當然是!”


    舒晴說:“那樣的話我就去穿,對了,老家還有什麽講究?”


    彭長宜說:“嗨,老家的講究多了去了,我們做不到。”


    舒晴說:“你說說嗎,讓我了解一下。”


    彭長宜說:“首先第一條就是新婚後,夫妻不能空房,必須相守一個月,咱們能做到嗎?”


    舒晴搖搖頭,說道:“做不到,對了,為什麽一個月不能空房?”


    彭長宜說:“你想想,仔細想想,夫妻這一個月能幹什麽?在農村,大部分時候都是冬閑的時候結婚的多,為什麽?就是沒事造人。”


    舒晴估計琢磨出一些道道兒來了,她不好意思地走進臥室。


    彭長宜哈哈大笑,說道:“傻丫頭,跟著我你就長知識吧!”


    舒晴在裏麵說道:“其實我感覺當農民夫妻挺好的,男耕女織,朝夕相處,真的很幸福。”


    彭長宜說:“你這話可不許在彭家塢說,那樣人家該說你不知足了。”


    舒晴笑了,她的確想到了去年跟彭長宜回老家,彭長宜砍秸稈、給她燒花生的情景,她不覺得那樣的生活有什麽不好。就說道:“咱倆說好了,以後咱們退休後,就回彭家塢去養老,怎麽樣?”


    彭長宜笑了,說道:“想想可以,真的回去不現實。”


    “那有什麽不現實?”


    彭長宜走了進來,說道:“這個問題二十年以後再議。”


    舒晴剛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一見他進來了,就趕緊護住了前麵。


    彭長宜這才意識到舒晴在臥室換衣服,他笑了,說道:“別擋了,經過昨天一晚上,你身上各個地方我都看到了,而且熟知了,合著眼都能找到地方。”說著,拿開她擋在胸前的手。


    舒晴衝著他嬌羞地一笑,就不再避諱他了。


    彭長宜握著她的手,說道:“我們現在是夫妻了,除去父母,我們是世上最親的人,所以,你沒必要害羞了,等我忙過這段,跟你回唐山,去祭拜一下你親生的父母。”


    舒晴聽他這麽說,眼圈就紅了,她昨晚買來紅酒,本想跟彭長宜吃第一頓飯,就是想在其間祭拜一下生身父母,但是他安排了老顧跟他們一起吃,舒晴就沒再提這事,此時聽彭長宜這樣說,她感到很欣慰,他說出了她的想法。


    彭長宜見舒晴眼淚出來了,就說道:“好了,好了,新娘子不能掉眼淚,老家有講究。”


    舒晴聽他這麽說,趕緊擦去眼淚,使勁地眨著眼,眼淚便不再流出。


    舒晴換上昨天那身衣服後,彭長宜看著很喜歡,說道:“這就對了,新娘就得有新娘的樣子,走,我們出去吃飯。”他說著,就主動挽起舒晴的手,往出走。


    下了樓,走出來,彭長宜沒有看到老顧,他們便向前麵的餐廳走去。


    迎麵過來一輛車,舒晴便把手從彭長宜的臂彎悄悄撤出,跟他並肩走著。


    雨後的清晨,空氣非常清新,濕潤,舒晴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兩邊的草坪說:“真清新,部隊農場肯定更好。”


    彭長宜說:“我不在你不許去,鄒子介沒在家,你去了沒人照顧你,這是一,二是那裏不是當兵的就是民工,你一去保準他們的眼睛就都直了。”


    舒晴笑了,說道:“放心,你不在我哪兒都不去,老老實實在家當你的婆娘——”


    彭長宜說道:“這就對了,我的婆娘必須老老實實——”


    “哼,大男子主義。”舒晴嘟囔了一句。


    彭長宜說:“我永遠都得是大男子主義,這一點之前忘了告訴你了,你從現在開始要做好心理準備,但我不會欺負你。”


    “你敢!”


    彭長宜小聲說道:“傻丫頭,在你麵前我沒什麽不敢的。”


    “我說的是你敢欺負我。”


    彭長宜急忙改口說道:“這個我不敢,打死我也不敢,我就是欺負彭長宜,也不欺負你!”


    舒晴滿意地笑了。


    兩人邊走邊絮絮叨叨,來到餐廳後,才發現老顧早就等在餐廳,為他們找好了座位,並且給他們擺好了各種早點。


    以前,老顧都是把車開到樓洞門前等彭長宜,今天他沒有這樣做,顯然就是讓他們多處一會。


    舒晴坐下,說:“顧師傅,謝謝你。”


    老顧說:“不用謝,我感覺今天市長就不會去機關吃了,所以就直接到這裏來了。”老顧說完,打量著彭長宜,笑著說:“您昨天穿的那身衣服怎麽脫了?”


    彭長宜說:“那是禮服,得省著穿,有隆重的場合在穿。”


    老顧說:“別說,昨天那身衣服真的顯年輕。”


    舒晴笑了,說道:“是吧?顧師傅要說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彭長宜邊吃邊對舒晴說:“一會吃完我們就直接上班,你自己走著回去,認識路吧?”


    舒晴笑了,說道:“我又不是娜娜,就是娜娜都認得回去的路。”


    老顧說:“還說呢,您昨天晚上關機了吧,娜娜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打我這裏來了,她看省新聞,說昨天洪峰經過亢州和閬諸,亢州大橋下的馬路都上水了,問我閬諸發大水了嗎?我說閬諸沒發水,你爸爸往那兒一站,龍王爺怕他,不敢發水,逗得她咯咯就樂。”


    彭長宜說:“上周末就回去了一小會,就讓老吳給我叫回來了,這個丫頭,現在可知道心疼我、惦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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