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心說,敢情你們這些人真是不怕刺激我啊,讓你跟她說你就跟他說啊!但話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他又不好收回去,就找了個借口說道:“她現在沒在我身邊,跟我媽媽在一起,我先跟她說,如果她不同意的話你再做工作。


    “那好吧,我先去準備晚飯,今天天不好,要下雨,咱們提早吃。”


    “好的,你安排吧。”


    再說丁一,趁江帆打電話的空兒,趕緊溜出這個房間,她來到客廳,才發現江媽媽並沒有在客廳,她便叫了一聲:“媽——”


    “哎——”媽媽拖著長音答應著。


    其實媽媽聽到了裏麵的動靜有些不對勁,從門縫遞給兒子的手機後,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關上門,就聽兒媳在叫自己,手裏就拿著她那本厚厚的書又出來了,她摘下老花鏡,問道:“孩子,是不是小帆單位有事了?”


    丁一搖搖頭說:“不知道。”


    江媽媽打量著兒媳,感覺她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消褪,就知道小兩口在屋裏發生了什麽,她欣慰地看著她,伸手示意丁一坐下來。


    娘倆又坐回剛才的位置,丁一微微喘著氣。


    媽媽又開始給她遞水果吃,就看見了丁一脖子側麵的紅印,心裏就暗自怪兒子:這小子,太魯莽了!但是老人很高興,癡癡地看著兒媳吃水果的嬌柔的模樣。


    丁一發現媽媽眼光的異樣,她的臉就不由得紅了。


    媽媽笑了,伸手把她的一縷長發背到耳後,剛要說話,兒子就從書房裏走出來,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襯衫,說道:“媽媽,我們得走了,單位有點事,馬上要回去。”


    媽媽說:“就知道你有事,好,那我先去給小丁弄麵去。”


    江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丁一:“你又餓了嗎?”


    丁一剛要回答,媽媽說道:“她還想再吃一碗我做的麵。”


    江帆笑了,說道:“媽媽,您別聽她的,她吃不下了,中午吃得夠多的了,就等著長肉了。”


    丁一抗拒地看著他,成心說道:“不,我就要吃,中午有一種我沒吃上,媽媽,我自己去弄。”


    說著,她就自己進了廚房,江帆剛要去拉她,被媽媽打了一巴掌,說道:“她喜歡吃,你幹嘛不讓她吃,一碗麵有不了幾根,她胖不到哪兒去。”


    丁一來到了廚房,她本來不想吃了,隻是想躲到廚房裏平靜一下,剛才跟江帆搏鬥了那麽一會,她的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伸出雙手,雙手仍然在微微哆嗦,她連著做了幾次深呼吸。


    江媽媽進來了,說道:“孩子,媽給你弄。”


    丁一轉過頭,笑著說:“媽媽,也許江帆說的對,我現在不想吃了,就是弄了也吃不下了,他單位有事,不能耽誤他的時間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下次來再接著吃媽媽做的麵。”


    說著,她就走出了廚房,接了一杯涼白開,咕咚咕咚,幾口就將一杯水喝幹,放下茶杯,定定地看著江帆。


    江帆也看著他。


    丁一的目光毫不示弱。


    江帆笑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像鬥敗的小公雞,不對,是母……”


    他沒說完,丁一就結結實實打了他一巴掌。


    媽媽正好出來看見了。


    江帆說道:“媽媽,她打我。”


    “活該!”媽媽解氣地說道。


    丁一忍不住笑出聲。


    江帆這才衝他一攤手,說道:“那就接著打吧。”


    媽媽說:“打一巴掌就夠了。”


    丁一又“噗嗤”笑了。


    江帆看著她,說道:“咱們可以走了嗎?”


    丁一點點頭。


    江帆心裏就有些好笑,說道:“你不吃那種沒吃的麵了嗎?”


    丁一搖搖頭。


    媽媽說道:“都是你不讓她吃。”


    江帆說:“她向來是這樣,當時吃著好吃,恨不得下一頓接著吃,但吃飽後轉眼就不想吃了,我太了解她了。


    媽媽笑了,說道:“好,不吃的話就走吧,別耽誤事。”


    丁一跟媽媽抱著了一下,說道:“過幾天我在回來看您,您多保重。”


    媽媽拍著她的後背,說道:“你們也一樣。”


    丁一含著笑,告別了媽媽,就跟在江帆後麵走了出去。


    上了車後,臉上就沒了笑容。


    江帆上車後,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說道:“變得真快啊!”


    丁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臉扭到了一邊。


    江帆開著車,向東環路的方向駛去。


    並入環線後,他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丁一,說道:“咱們一會直接去鄒子介的農場,你那個妖孽科長請你。”


    丁一想起剛才他說的話,差點沒笑出來,她強行忍住自己,扭過頭,看著前麵後視鏡中的他。


    江帆說道:“我跟他說你有可能去不了,因為你不愛參加這類活動。”


    丁一仍然看著他,沒說話。


    江帆說:“你去嗎?”


    丁一反問道:“你去嗎?”


    江帆說:“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要是去了,你就不去了?”


    丁一點點頭,說道:“是的。”


    江帆心說我算服了你了,說道:“但這次有點意外,舒晴來了,想讓你們認識認識,我說你請她吧,你的話比我的話好使。”


    “那他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江帆心說,你還真不怕刺激我,給你個杆你就往上爬,他說道:“我考慮到身為書記丈夫的麵子,跟他說,你不用給跟她說了,我先跟她說,如果她不給我麵子你再親自跟她說。你說這種情況下,我去影響你嗎?”


    丁一說:“你自己看著辦。”


    江帆說道:“我看著辦的話當然是陪同你前往啦,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咱們倆在一起。”


    “在一起就得一同出席嗎?”丁一反問道。


    江帆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倒不是絕對的,隻是,還有個人,不但想見你,也想見我。”


    “誰?”


    “賀鵬飛。”


    “啊?你怎麽知道?”


    “他給我打電話了。”


    “他怎麽給你打電話了?”


    江帆發現,丁一的眼睛瞬間發出了光亮。


    丁一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的表情,便又將臉扭到一邊。


    江帆說:“他也在那兒,你要不要見他們?”


    “當然了。”丁一扭過頭,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我們能一同前往嗎?”


    “能。”


    江帆沒想到丁一這麽爽快地答應了,此時的他的確有點吃醋了,是實實在在地吃醋了。彭長宜和賀鵬飛比他有魅力,一說彭長宜請她,不但滿口答應,還很興奮的樣子。


    江帆故意說道:“那我去妨礙你嗎?”


    “你隨便。”


    江帆長出了一口氣,說:“既然這樣說我就不去了。”


    江帆說的是實話,很明顯那裏擺著兩個醋壇子,加上丁一跟自己成心作對,這頓飯,他不會吃痛快。


    哪知,丁一說道:“難道作為市委書記就可以隨便毀約嗎?”


    江帆沒想到丁一反過來倒將他的軍,就說道:“我不是毀約,我是害怕。”


    “你怕什麽?”


    “你說我怕什麽!”江帆沒好氣地說道。


    丁一知道江帆的心思,她故意說道:“那我就奇怪了,作為市委書記的您有什麽可怕的?”


    “我怕的是你!”


    “我?您真能抬舉我。”


    江帆在心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什麽都不怕,就是虎穴狼窩我也去,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們還能翻天不成?


    但是他的嘴上卻說:“我不是抬舉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在你的親友團麵前難堪就行了。”


    丁一說:“我從來都是與人為善,不會讓任何人難堪的,但我現在也基本保持一個原則,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丁一這樣說,也有自己的打算,她還真擔心江帆不去,如果光彭長宜一人倒沒什麽,因為他們的事彭長宜知道,關鍵是還有賀鵬飛,她不想讓賀鵬飛知道他們夫妻目前的狀況。


    嗬嗬,賀鵬飛,自從他打了那個電話後,丁一就幾乎把他要回來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關於於笑然的婚禮,據嶽素芬說,她隻邀請了台裏有數的兩三個人,據說是單獨發請柬,隻有持有請柬的人才有資格出席她婚禮。嶽素芬一聽,就很生氣,因為她跟丁一一樣,都是沒有接到請柬的人,她就跟丁一抱怨說這個丫頭沒良心,翻臉不認人。丁一無奈地笑笑,無疑,在於笑然的婚禮上,她不希望看到丁一,那麽也不希望看到表嫂嶽素芬,因為嶽素芬在她和賀鵬飛的問題上,說了許多忠言逆耳的話。


    但嶽素芬氣歸氣,還是讓別人給於笑然捎去了禮金。丁一沒有捎禮金,她是這樣想的,如果人家不想見到自己,就說明人家看見自己就會產生不愉快,捎禮金仍然是提醒人家想起自己的一種方式,既然如此,以這種方式相忘江湖也沒什麽不好。


    但是很奇怪,於笑然卻邀請了她最該忘的人賀鵬飛,而且還強迫賀鵬飛回國。嗬嗬,真是搞不懂年輕人的心思。想來,於笑然應該是本周末舉辦的婚禮,賀鵬飛肯定也是昨天剛從省城回來,那麽也就是說他下了飛機沒有回家,直接就去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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