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很喜歡他們這個家的家庭氣氛,父母親和藹,一個高知,一個是企業曾經的高管,和她的家庭環境差不多,妹妹活潑,熱情,看得出,江帆在家裏放鬆了不少。盡管丁一還有些拘謹,但是她已經感覺到這個家庭固有的那種濃濃的愛意,讓她的心有了一種歸屬感。


    盡管媽媽極力挽留,讓他們在家住幾天,但江帆怕累著丁一,同時也想讓丁一有一個逐漸適應的過程,所以拒絕了媽媽的好意,帶著丁一回來了。


    丁一當然想跟江帆過二人世界了,這一段的朝夕相處,她早就對江帆產生了依賴。


    回來的路上,江帆跟她談起了移民的事。


    江帆說道:“你昨天晚上跟我說的事,我沒有立刻答複你,我說我考慮考慮再說,你還記得嗎?”


    丁一點點頭,看著他。


    “這個問題其實我昨天晚上就想明白了,隻不過沒跟你說罷了。”江帆平穩地駕著車,看著前邊,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嫁給我的話,移民問題就不要考慮了,因為我們這個級別的幹部,家庭關係都是要在組織部門備案的,盡管新加坡是友好國家,但畢竟是外籍,所以我不同意你移民,還是把這個名額讓給喬姨吧,或者是別的人,你說怎麽樣?”


    丁一點點頭,說道:“我聽你的,我回國前,的確是谘詢過師兄有關移民的一些標準和政策,那個時候也的確有這個想法,就想不回來了……”


    “你真這麽想過?”


    “是啊,想過。”


    “那現在呢?”


    “嗬嗬,如果移民對你有影響,現在當然不想了。”


    “我知道有許多幹部家屬移民了,不過也沒什麽意思,移民也是要在國內生活的,有些國家還有限製,必須在本移民國家居住多長時間,這個太受限製,夫妻兩人不可能分開那麽長時間。所以不現實。如果我不是政府幹部,我是搞企業的,移民就移民,以後還有可能到國外發展,但現在顯然是我不可能改行,所以你就是移民也沒有意思。盡管現在組織上對幹部家屬移民沒有硬性規定,但我覺得那樣影響也不好,我們有沒有錢拿到國外去洗,目前也沒有孩子需要到國外去上學,就是將來要到國外上學,我也不可能移民,我要是不移民,你移民還有什麽意思?”


    丁一點點頭,覺得江帆說的有道理。


    江帆又說:“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如果你不嫁給我,移民的問題我就管不了。”


    丁一笑了,說道:“如果我要是嫁給你,是不是移民就行不通了。”


    江帆說:“基本是這樣,盡管組織目前沒有明確要求,不過我會這樣要求。”


    丁一看著他,就見他的表情平靜,聲音也很平靜,由此知道了他的態度。故意說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如果我要是移民,是不是就不要夢想能跟你結婚了?”


    江帆這時笑了,說道:“別把我們的談話趕到死胡同裏去,我知道你對移民這個問題不會熱衷的。我現在在想,你父親也不會十分熱衷的,他有可能是在為你們考慮,再有,實在沒有必要,你看看我們周圍都是什麽人在移民?審視一圈後,你自己就能得出結論來了。”


    丁一笑了,說道:“唉,沒勁,還想試試我在你心中的分量,連試都不讓試。”


    江帆拉過她的手,說道:“調皮,這個還用試嗎?”


    “我知道不用試,但要和你的政治前途放在一起的話,我就不知道我重得過重不過了。”


    “這是兩個互不矛盾的主體,你既不是階級敵人,我也不是進步青年,況且,你也是不會給我任何麻煩的,你會成為我的賢內助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丁一笑了,自信地說道:“這一點,我本人也是深信不疑。”


    “哈哈,這麽不謙虛?”


    “這一點,不謙虛,我有這個自信。”


    “哈哈。”江帆開心地大笑。


    丁一說:“媽媽跟我說,說你會做燜麵,怎麽樣江大廚,哪天露露手藝?”


    “沒問題,隨時都可以,這幾天我先把我會做的給你做個遍,等上班後,你再把你會做的給我做個遍,怎麽樣?”


    “好的——”


    春節上班後的第一個常委會上,朱國慶就將政府那塊地皮重新招標的事再次提出來,彭長宜表現的不太積極,他說:“有關部門要汲取上次流標的經驗,可以重新調整遊戲規則,但有一點,絕不能因為流標而降低標準。那塊地皮是皇帝的女兒,是亢州市的門麵,女婿的標準一定要高,不能稀裏糊塗就嫁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麽冠冕堂皇的話,居然在第二天就到了市長嶽曉的耳朵裏。三天後,在錦安市經濟工作會議上,嶽曉就批評下邊有的幹部思想不解放,抱殘守缺,安於現狀,私心大,有的在地皮開發上優親厚友,達不到目的就拖著不辦……


    嶽曉這話不得不讓彭長宜往心裏去,也不得不引起彭長宜的高度注意。


    等他回來後跟朱國慶私下交流的時候,才得知朱國慶已經做好了第二次招標的所有準備,而且時間就定在正月十三這天,並且已經下發了有關通知,而這一切,他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更讓彭長宜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項目的主持人居然的姚斌,據說是春節過後的第一個市長辦公會上定的,而市長辦公會是在常委會之前,也就是說,姚斌事先也沒有向他透露任何的消息。


    彭長宜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問姚斌,他要是想跟自己說,你不問他都會說,他要是不想跟你說,你就是問了,他也是勉強告訴你。他相信姚斌之所以不告訴自己,一定是有難言之隱,難怪這段時間他很少見到姚斌了。


    官場中,任何一種現象都不是偶然的,江帆就曾經說過:“官場無小事。”


    彭長宜在這件事上采取退讓,他已經聽了吳冠奇和部長的勸了,盡管他是多麽的不情願,不情願亢州的第一棟高層建築是那個收廢品的人建的,但是他不想阻止了,他決定讓自己保持低調,不再幹預,部長就曾說過,在官場上,懂得退讓,是政治成熟的表現。他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是裝傻充愣更為準確。


    正月十三這一天,他決定采取避讓,上班後,他跟秘書說,他今天要出門,有什麽事讓他在家盯著,隨時跟他聯係。


    秘書看著書記,沒敢問他去哪兒,以為他又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就說:“我給您買了一瓶保健品,保肝的,據說是能解酒,您頭吃飯的時候吃上兩粒就行。”


    彭長宜接過來看了看,見都是英文,就說:“管用?”


    “嗯,我同學是做保健品生意的,他說管用。即便不管不了什麽大用,吃下去也沒害處。提高肝髒分解酶的作用。我昨天特意去谘詢了一下大夫,大夫說吃下去後有利無害,尤其是保肝效果好。”


    彭長宜笑了一下,他向來不相信這些保健品什麽的,但秘書給他買來,他不好說什麽,說了聲“謝謝你”後,就去掉包裝,裝進了手包裏。


    秘書又說道:“大夫還推薦了一種辦法,據說是管用的辦法……”


    “不喝最管用。”彭長宜接過話茬說道。


    秘書笑了,說道:“您怎麽知道,大夫真就這樣說的!”


    彭長宜笑了,說道:“放心吧,我心裏有譜。”


    “不超過二斤就是譜唄。”秘書小聲嘟囔了一句。


    彭長宜沒有聽清秘書說的話,問道:“你說什麽?”


    秘書笑了,趕緊說道:“我說您喝二斤都沒問題。”


    秘書宋知厚說完,就想趕緊往出走,剛走到門口,差點撞上正要進來的舒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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