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總算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笑了,說道:“你要有耐心,畢竟人家比你小那麽多,發生什麽變數也是正常的,這就需要你去引導。”


    彭長宜說:“您遇到小丁的時候,小丁跟她的年紀差不多,怎麽人家小丁就沒……就沒那個……所以說,從一開始我就為這些事去努力做什麽的話,那我這一輩子都不安生,我才不願費這心思,我情願放棄。別說她不是七仙女,就是七仙女如果腳踩兩隻船我也不會勉強,再愛也會放棄。什麽問題都可以通過努力而去挽救,唯有愛情勉強不來,何況,愛情這個東西就是唯一性的,必須是忠貞的,這是原則問題。我不能因為貪婪他年輕就迷失了原則。”


    江帆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任何勸說都不起作用了,就笑了一下,說道:“那是,這個是大方向,一切偏離了這個方向,都是不能調和的矛盾,但我從你的神態中看出,你可是不開心呦——”


    彭長宜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躲開了他的目光,說道:“謝謝您給我留著麵子,沒用痛苦兩個字,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我的確不開心,還很痛苦,她也很痛苦,哭得一塌糊塗。我非常清楚,如果我堅持,我不放棄,保證能把她拉回來,但是我沒有這樣做,我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我就是想到了以後,想到了我剛才跟您說的那些顧慮。這次我給你星星點燈照亮了家門,以後呢?要知道誘惑無處不在,而且我又不是那麽完美,又有著那麽多的粗心和缺點,今天給你點亮回家的路,明天呢?後天呢?我什麽都可以遷就甚至是嬌慣,但原則問題不能縱容!所以,長痛不如短痛,痛一下就過去了,好合好散。你有大好的青春可以去揮霍,去享受,我絕不攔著,在什麽情況下也不能成為別人追求幸福的絆腳石、攔路虎。沈芳我可以去爭取,因為她是我孩子的媽媽,我們隻要湊合著在一起,就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但對別人我是不會這樣的,還是那句話,這是原則問題。”


    “你說得很對,我支持你。”江帆說:“我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時,那個叫榮曼的女人似乎對我的詢問有些不耐煩,長宜,你現在可是鑽石王老五啊,別花了眼。”


    彭長宜笑了,說道:“市長,您還說我呢,您也是啊?”


    “我不是。”江帆堅定地說道:“我的目的非常明確,來閬諸就是為了小丁,所以,表現是我眼中的就不會再有任何值得我去追逐的目光,這一點,你做不到,別說你做不到,如果換了我,甚至是換了任何人都做不到。什麽時候你的心有所屬了,你就也能做到了。所以,還是抓緊找到一個這樣的目標吧,那樣,你就不會再讓別人對你有想法了。”


    彭長宜聽了他的話,怔住了。他不得不承認,江帆說的有道理,如果自己還有陳靜在,也許,就不會和榮曼發生昨晚的事。他點點頭說:“您說得有道理。碰吧,我本身就是個粗線條的人,估計,這輩子也碰不到合適的了。那個小姑娘,說心裏話,我的確很喜歡,有太多複雜經曆的女人我不喜歡,而且我把握不住,有一種天生的心理障礙,也許,這輩子就這麽混了——”他歎了一口氣。


    江帆笑了,他知道彭長宜明白了自己對榮曼的擔心,才這樣跟自己表白,他進一步說道:“男人都是這樣,因為陰天,你的心裏就灰暗,等你真正碰到下一個喜歡的女人時,即便她的經曆在複雜,你也能接受了。”


    “嗬嗬,不會的。”彭長宜心虛地笑了。


    “長宜,你理解我的意思吧?”江帆看著他說。


    彭長宜當然理解他的意思,他是擔心自己和榮曼,想到這裏,他說道:“我知道。”


    江帆盯著彭長宜看,從他閃爍的目光中,他看出了彭長宜的搪塞和支吾,他他感覺,彭長宜對那個女企業家應該不會做什麽的,這一點,彭長宜比猴子都精明。但是從彭長宜這麽早就回來,而且神態不自然中他似乎又感到彭長宜和那個女人似乎有點什麽,昨天晚上他就是這個直覺,所以才跟那個女人說要去接彭長宜的。


    想到這裏,江帆不忍讓彭長宜尷尬,就試探著說道:“改天,我去亢州拜訪一下那個女企業家,看能不能搭上她的關係,我們也把北京的公交車引到閬諸來?”


    彭長宜說:“幹嘛跟她搭關係,我給您介紹不就得了。不過您這邊按區域劃分,我不知道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這個老總管了,不過我估計他肯定也能把關係介紹過去,改天我陪您先去拜訪李總,那個人最愛聽笑話了,關鍵的問題是您要找個企業做這事。”


    “嗯,有道理,等我琢磨一下,改天再專門跟你探討。”江帆說道。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服務員將早餐推進了房間,並且擺在了茶幾上。


    江帆給彭長宜盛了一碗小米粥,說道:“長宜,先吃飯。等選舉完,我專門跟你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他們兩人坐下吃早飯。彭長宜說:“市長,我吃完飯就回走了,要趕回去上班。”


    江帆邊吃邊說道:“哦,行。我上午也沒有時間陪你,上午約了人,要去拜見一位閬諸籍的老革命,我現在也學你了,搞老革命公關。”


    “哈哈。”彭長宜笑了,說道:“您別說,我從跟這些老革命們打交道中,真的是獲益匪淺,他們有熱情,也有人脈,也願意為家鄉做點事情,應該說,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確實如此。”江帆看了看彭長宜,說道:“長宜,王主任最近怎麽樣?”


    “他倒是還行,好像老太太有些情況不好。”彭長宜放下了碗筷說道。


    “長宜,你說她是怎麽個不好法?”江帆問道。


    “我看不出什麽,部長說她瘦了,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擴散了。”彭長宜說道。


    “哦——”江帆點點頭,又說道:“那去北京化療啊?”


    彭長宜歎了一口氣,說道:“部長讓她去體檢,她不去,擔心沒人看她孫子,她比較聽我的話,我準備這周做做她的工作,然後帶她去找梅大夫。”


    “這家人多虧了有你。”江帆感慨地說。


    彭長宜想起了王家棟寫的那首詩,就說道:“比起他對我的幫助,我為他做得這些都是毛毛雨。而且,我也沒為他們做什麽,他唯恐沾上我,給我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從來都沒讓我去做什麽,從來都沒有給我找過麻煩。”彭長宜心情有些沉重。


    江帆說:“他是一個合格的校長。”


    “是啊,不過我看樊部長現在對您也是很上心,有時從王主任的話裏帶出來。”彭長宜說道。


    江帆說:“的確如此,我時常想,如果每個幹部成長的路上能有這麽一個人時刻在敲打著、提攜著,那麽你說,這個人該會少走多少彎路啊?我們也應該把他們好的傳統和做法繼承下去才是。發現好苗子,栽培好苗子。無論是對已還是對黨的事業,都將是一種貢獻。”


    彭長宜非常認同他的看法,他說:“我在三源的時候倒是培養了幾個這樣的人,在亢州,還沒有明確的培養對象。”


    江帆說:“你也可以了,回來沒多長時間,曹南、呂華、姚斌,甚至那個寇京海,這些應該都是得到你重用的人。”


    彭長宜說:“重用和栽培有時候不一樣,這些人本身就具備了很好的素質,有時候我都得向他們學習。您就說那個呂華,原來一直是不聲不響的,誰會去注意到他,沒想到,給他個位置,他幹得相當不錯,非常會做事,會做人,您能說那是我培養的嗎?那是樊書記培養的。在亢州,他從來不提樊書記一個字,但是誰都知道他和樊書記的關係。所以我感覺呂華這個人是個很有深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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