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咳嗽了幾聲後說道:“我現在打電話不方便……”


    “沒關係,我們又不會長時間通話,你隻要讓我能找到你就行了。聽話,明天開機。”彭長宜的聲音溫柔極了。


    陳靜的情緒並沒有因為彭長宜的溫柔而高漲起來,她沉靜地說道:“看情況吧……”


    “別看情況,必須。”彭長宜不給她回旋的餘地。


    半天,陳靜才說道:“好吧——”


    彭長宜的心放了下來,他說道:“感冒必須多休息,少胡思亂想,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我去找你,我們見麵談。”


    陳靜沉默了一下,說道:“顧大叔回去跟你說什麽了嗎?”


    “他說你感冒了,中午給你點的菜你都沒有胃口,而且說你不要命地用功,還報了英語補習班。我一聽就來氣,又不出國,學什麽英語,搞那麽累幹嘛?”彭長宜如實說道。


    “就說這些?”陳靜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彭長宜說:“是的,就說了這些,怎麽了?”


    “哦,沒事。”陳靜懶懶地說道:“我要回去了,掛了。”


    彭長宜急忙說道:“等等。”


    陳靜說:“怎麽了?”


    “聽著。”彭長宜說著,就對著話筒“啵”了一聲,說道:“聽見了嗎?”


    陳靜仍然沒有被彭長宜的情緒感染,她懶懶地說道:“嗯,聽見了,掛了。”


    彭長宜溫柔地說道:“好的,掛吧。”


    陳靜掛了電話。


    躺在床上,彭長宜有些睡不著覺,看來,陳靜還真是生氣了,難道自己真的把她當別人的影子了嗎?盡管他矢口否認,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的確是因為跟某人相像才吸引的她。


    陳靜不是丁一,這一點他心裏是有數的,就像他在電話裏跟她說的那樣,他還沒愚蠢到拿張三當李四來愛的地步。不過,剛才陳靜問他是否愛過那個人時,他說了假話,也許,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對任何人公開的答案,哪怕是對丁一也不能……


    就在彭長宜睡不著覺的時候,此刻,被陳靜說成影子和替身的那個人,正躺在江帆的大床上酣然大睡。


    她之所以如此酣然大睡,甚至忘記回家,也許,不光是因為滑冰累的緣故吧。


    江帆從沙發上醒來後,一看天早已大黑,他跟食堂定了餐,又悄悄來到浴室,洗了一個澡,穿著睡衣睡褲出來的時候,臥室的門仍然關得好好的。


    他看了一下表,心說,還真能睡啊!輕輕地推開房門,借著窗紗透進來的外麵的燈光,他看到她始終保持那個姿勢沒動,像個小貓一樣懶洋洋地縮在他的大床上,他不由得笑了。


    輕輕地,擰亮了床頭上方的壁燈,把燈光調到最柔和的狀態下,又將另一層窗簾全部拉上,他屏住呼吸,低頭看了她,見她的鼻尖上沁出了汗珠。


    江帆一看,欣慰地笑了:嗬嗬,看來是睡暖和了。


    她的睡態就跟她平時的人一樣,很文雅、安靜,像個嬰兒,屈膝縮在被子裏,偌大的一個床,她隻占了一個很小的地方。兩隻手並攏在一起,墊在左側的臉下,細密的睫毛蓋住了雙眸,呼吸是那麽的輕盈,氣若幽蘭,小嘴微微地嘟著,完全是一種放鬆狀態。從羊毛衫的領口處,可以看出她細嫩白皙的胸部……


    江帆立刻調開了目光,不敢看她胸部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對她是多麽的渴望,有時候,不得不強迫自己忍受這種渴望的煎熬,盡管眼下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他不能夠,他不能做她不同意或者是反感自己的事情。那麽長的時間自己都忍過來了,不在乎眼前這一時一刻。


    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控製著想親她甚至要她的衝動,起身,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來到書房,給食堂打了電話,讓食堂一個小時將自己定的餐送過來。


    江帆打開了電視,把音量調到最小,幾乎聽不到,躺在沙發上,但是精神就是無法聚攏到電視節目上,他的心完全放在了臥室裏正在他床上酣睡的那個人身上了。


    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江帆擔心一會送餐的來按門鈴吵醒他,就提前等在走廊電梯的門口處,軍人的時間觀念就是強,一會電梯的門就開了,一名餐廳戰士推著一個小餐車走出電梯。


    “首長您好,這是您點的餐。”


    江帆說道:“幸苦了。”


    他接過戰士手裏的餐車,說道:“明天再來收吧,另外,早上那個提籃在我車的後備箱裏,你下去後我從上麵給你遙控,你帶回去吧。”


    “好的,首長請慢用。”小戰士說著轉身就走了。


    江帆回到房間後,將餐車輕輕推了進來,然後拿過車的鑰匙,站在窗前,那個戰士已經等在他的奧迪車的後邊,江帆按了遙控裝置,後備箱自動彈開,那名戰士拿出那個保溫提籃關上了後備箱,衝樓上的江帆招了一下手後就走了。


    江帆拉好窗簾,又看了看表,耐著性子決定再等等她。


    終究是耐不住性子的,他又悄悄推開臥室的門,這才看見丁一換了個半仰的姿勢。也可能是睡熱的原因,被子被她蹬開了,一條腿伸直著,另一條腿彎曲著,手搭在腹部,另一隻手揚起,放在腦袋旁邊,臉扭向裏側,胸部和身體的曲線暴露無遺,整個姿勢十分誘人不說,而且毫不設防。


    江帆的喉嚨滾動了兩下,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一種突然而至的躁動,他抑製著自己,他把她那隻搭在腹部上的手拿了下來,握在自己的手裏,這個動作仍然沒弄醒她。嗬嗬,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她的手心熱乎乎、潮乎乎的,這個被子,本來是自己脫光衣服蓋的,現在她卻穿著衣服睡,不熱才怪呢?如果要是她不穿這麽多衣服睡,肯定會更加舒服。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裏,撫摸著,他感覺她的手是那麽小,那麽的纖細,手指是那麽好看,難怪能寫出那麽好看的小字,興許就和這手有關係。


    他忽然有了聯想,他希望跟丁一結為百年之好後,她也能給他生一個跟她一樣美麗的女兒……


    想到女兒,江帆的心就一動,如果自己的女兒還活著,應該十二三多歲了……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敢想下去了。他親了一下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又伸出右手,輕輕地把她臉上沾著的一縷頭發撥到了一邊,她額頭上出了好細汗,哈哈,看來,她的確睡暖和了。


    也許是這個小動作刺激了她,她動了一下,另一隻手從腦袋旁邊放了下來,她醒了。


    她睜開了眼,借著朦朦朧朧的燈光,就看見了江帆正坐在旁邊注視著自己,她揉了揉眼睛,向裏翻了個身,說道:“幾點了?”


    江帆笑了一下,說道:“自己看。”說著,就把胳膊伸到她眼前,讓她自己看表。


    丁一拉過他的手腕,看不清江帆手表的指針。江帆將壁燈調得亮一些,丁一這才看清了時間,她一下子坐起,驚呼:“天,這麽晚了,我睡了四個多小時?”


    江帆笑了,說道:“看著你睡得跟小貓一樣,好讓人嫉妒啊。”


    丁一理了理頭發,不解地說:“我怎麽睡這麽死,好像也沒有做夢,而且睡了那麽長時間?”


    江帆把她攬到懷裏,說道:“當然了,你睡在該睡的地方,心裏是安全的,放鬆的。”


    這句話讓丁一抬起了頭,她看著他迷人的笑眸,也許,他說的對。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說著,她就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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