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丁一的對麵,看著丁一並不快樂的表情,她想,此時,應該告訴她,告訴她在草原上,有個人對她苦苦地相思著,等著,如果她不抓緊,就會被別的女人搶去,因為,現實生活中,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一輩子去等一個女人的。


    想到這裏,她等著丁一吃了一塊烤菌菇後說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丁一慢慢咽下嘴裏的食物後,衝她點點頭,說道:“問吧。”


    “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丁一怔了一下,剛要回答,就聽見包裏的電話響了,丁一對她莞爾一笑,說了聲:“對不起。”隨後接通了電話,她剛“喂”了一聲,就聽見賀鵬飛朗聲說道:


    “丁一,轉頭,往右側看。”


    丁一扭頭,就看見了賀鵬飛正在右側的座位上,似乎是剛進來,旁邊沒有別人。


    左邊也看見了一個戴眼鏡的高個的小夥子,正滿麵笑容,兩眼發光、充滿愛戀地看著丁一笑,她的心裏“咯噔”一下,心說,薛陽啊薛陽,你那個同學有可能遇到對手了,而且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左邊看了賀鵬飛一眼,問丁一:“你男朋友?”


    丁一看了她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好多年以後丁一還在回憶當時自己為什麽沒有否認,也許,是出於女孩子特有的心理吧,至於如何給這種心理定位,丁一還真說不清。


    左邊見丁一沒有明確答複自己,就知道她猜對了。丁一這麽美麗可人的女孩子,哪個不追?哪個不愛?江帆過後,肯定是不乏追求者的,隻是,她從丁一的眼淚也看出了愛戀。


    左邊有些為男友的同學叫苦,盡管她不知道他們當初為什麽分開,但肯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她又看了那個小夥子一眼,就見他背著一個電腦包走了過來。


    丁一起身介紹到:“鵬飛,這是左律師,左律師,這位是賀鵬飛。”


    左邊伸出手和賀鵬飛相握。


    丁一說道:“你一個人嗎?”


    賀鵬飛神秘地笑了,說道:“那邊還有兩個人,不過是兩個老人。”


    丁一心想,肯定是他的父母,就說道:“那你怎麽自己單獨過來吃西餐了,怎麽不陪父母?”


    賀鵬飛知道她誤會了,就說道:“不是我父母,是你父親和我父親。”


    “什麽?他們在一起?”丁一吃驚地問道,同時看了左邊一眼。


    “是的,兩位老同學在敘舊,我隻好回避,還不能走太遠,就到這裏來了,正好我可以在這裏寫個東西。”


    左邊大方地衝賀鵬飛說道:“那就請一塊坐吧。”


    賀鵬飛說道:“不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去那邊坐,你們繼續。”


    說著,就跟他們點了一下頭,轉身要回自己的座位。


    丁一說道:“鵬飛,他們……是怎麽碰到一起的?”她指的兩位父親。


    賀鵬飛說道:“我父親去北京開會,回來後邀請的你父親,正好我在給他們學校講課,這樣,就把丁教授送過來了,正好也到了中午,我就隻好邊吃邊工作了。”


    丁一知道,賀鵬飛兼著京大的客座教授,每周有一節課。


    他們的對話,全被左邊收進腦子裏了,所以,往下的話左邊便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已經看出,他們雙方的老人是同學,兩個年輕人又年齡相當,而且門當戶對的樣子,丁一沒有理由不開始自己的感情生活。


    丁一回過頭,見左邊盯著賀鵬飛在看,就說道:“左律師,我想谘詢你一個問題嗎?”


    左邊回過頭看著丁一,說道:“請講。”


    “我有好朋友,他大概是因為走私的原因,現在被海關帶走了,目前一直沒有消息,我想知道,屬於這種情況,如果家屬想給他請律師的話,律師什麽時候能介入?”


    左邊說道:“按照我國1996年的《刑事訴訟法》,雖然允許律師在偵查階段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幫助,但出於對偵查需要的優先考慮以及對律師職業群體的不信任等多種原因,《刑事訴訟法》同時又對偵查階段的律師介入進行了嚴格的限製。你的朋友現在情況怎麽樣?他是哪裏人?”


    “他的情況還不明朗,是錦安亢州人。”


    “亢州?”


    “對。亢州。”


    “姓什麽?”


    “王,王圓。”


    “王圓?”


    “是的。”


    “長得白白淨淨,戴著金絲眼鏡,有點跛腳?”


    “是的,你認識他?”


    左邊一拍巴掌,說道:“認識。”


    丁一還想繼續問她問題,就聽左邊說道:“對不起,丁一,我馬上要回去,有急事。”


    丁一很奇怪,為什麽說道這裏她突然要走,就說道:“我還沒有谘詢完呢?”


    左邊說:“別急,有可能你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後會有期。”


    丁一更加糊塗了,說道:“我聽不懂你的話。”


    左邊笑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小姑娘,以後你會懂。”說著,拎起自己那個大手提包就走。


    丁一哪裏知道,此時,她竟意外地幫了王圓一個大忙。


    丁一起身送她,左邊走過去,賀鵬飛站起身和她打招呼,並且跟丁一一同送她到門口,她的助理早就車裏等她,左邊上車後,和他們招手,她的車便消失在門口。


    丁一回過身,對剛才她的反常表示不解。


    賀鵬飛端著托盤坐到她的對麵,說道:“怎麽了?”


    丁一說:“不知道,說著說著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就走了,而且走的還很急。”


    “你是不是沒有采訪完?”


    “我的采訪到是基本完了,我們又說了別的話題。”


    “什麽話題?”


    丁一看著他,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麽,對了,你父親怎麽突然想起要見我父親?”


    賀鵬飛笑道:“你別忘了,他們也是老同學嗎,想見就見唄。”


    丁一看著賀鵬飛,沒有說話,她的心思還在左邊身上,在她帶給她的消息上。


    晚上,丁一躺在老房子的床上,想給彭長宜打個電話,她想了想,今天不是休息日,彭長宜應該在三源,因為有了上次沈芳在電話裏跟彭長宜的大鬧,丁一幾乎很少給彭長宜打電話了,即便是打電話,也很少往他的手機上打了,大都是打到他的辦公室或者宿舍,想到這裏,她直接撥通了手機,又怕他不在。


    彭長宜正好剛回海後基地的宿舍,他洗完澡,剛走出浴室,就聽到了電話的震動聲,他走過去,看了一眼,笑著接通了電話,不等丁一開口,就把毛巾扣在頭頂上,說道:“哈嘍啊,這麽晚了還不睡?”


    盡管好長時間他們不通電話了,但是彭長宜感覺和丁一沒有任何時空的隔閡,丁一就是他心底裏默默開放的一朵小花,不會因時間而枯萎,隻是上次丁一走了之後,他的確很少跟丁一聯係了,既有讓她聽到沈芳話的尷尬,也有不去過多打擾丁一的意思,畢竟,陪丁一一輩子的不是自己,是江帆或者是她那個賀鵬飛,抑或還有別的什麽人,丁一,注定是開在心底的玫瑰,隻要他在閑暇的時候想起,想起後能給他帶來溫暖就足夠了。這會,見丁一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他當然是非常的高興。


    聽他這麽說,丁一就笑了,她知道他肯定是在單位,不然不會這麽說話。她放心了,說道:“還沒休息?”


    “沒有,剛回來,正準備輸入這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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