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冠奇也笑了,說道“我就是一個小商人,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行的,我有個想法,並且論證後可行,我準備組建一個招商團,去北京、省城,甚至是香港去招商,不過,你要在水庫周圍規劃出一個園區,最好是和農業產業項目沾邊的這麽一個園區,然後我才好去招商。”


    彭長宜說道:“沒問題。”


    “有一點你要考慮清楚後在答應,我也沒憋什麽好屁,你知道,光靠農業觀光和旅遊度假這些個項目,盈利是很漫長甚至是很低的,以後,可能會以其它的形式來開發,比如……”


    彭長宜擺了擺手,說道:“別把話說那麽明白,以後的事以後定。這個報告我看看,如果可行,我就上報,說不定還能為你申請一些省裏的政策和資金的扶持呢?”


    吳冠奇說:“關於項目資金扶持這事,你們政府隻需給我應個名,我自己去省裏跑,不用你操心。對了,用不用再等等?”


    “等什麽?”彭長宜反問道。


    “等等你們一些事情有了結果再說?”吳冠奇試探著說道。


    彭長宜眼一瞪,說道:“如果要是那樣等,黃瓜菜都涼了,不等,誰幹誰的?他一天兩天的沒有結果可以等,他要是一個月兩個月的沒結果,我們還不幹事了?真是的。”


    吳冠奇點點頭,感覺彭長宜還是蠻有擔當的,就說道:“也許,會很快。”


    彭長宜知道吳冠奇和玉瓊的交情,也知道吳冠奇人脈很廣,尤其是政界上的人脈,他的一些關係省裏甚至北京都有,他要是說“很快”,就應該慢不了,於是說道:“冠奇,你就放心幹,今天我是縣長支持你,明天換做別人仍然會支持你,因為,這是個雙贏的項目。”


    吳冠奇笑了,說道:“這是我這幾天聽到的兩種不同的評語。”


    彭長宜笑了,知道他是有所指,說道:“哦,另一種是什麽?”


    “哈哈,你去問問你們羿大記者就知道了。”


    “哈哈。”吳冠奇不用說,彭長宜也知道羿楠對這個項目是什麽樣的評語,他笑著說道:“怎麽?你還沒有進展?仍然沒讓你的女神對你刮目相看?”


    “還刮目相看,就是稍微有點改變我也是欣喜若狂啊。”吳冠奇無可奈何地說道。


    “哦?這麽失敗?”


    “哎,要說也不是沒有一點冰融的跡象,那天我挽起胳膊給你朋友輸血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眼裏有了崇拜,隻是我沒有好好地作秀一番,因為想到了人命關天。”


    “那你就繼續英雄下去。”


    “隻是後來我感到,她崇拜的目光投向你的時候更多一些。”吳冠奇故作憂鬱地說道。


    彭長宜笑了,說道:“去你的,不許你這樣糟踐我們的記者。沒本事就說沒本事,找什麽客觀因素,人啊,總是有這樣一種習慣,習慣將失敗的原因歸結於他人,將成功的原因歸結於自己。如果你現在攻堅成功的話,你肯定不會說她崇拜我的眼神多一些?我估計,羿楠這堅冰,你攻克的確有些難度,不行的話趁早金盆洗手,鳴鑼收兵吧。”


    果然,彭長宜的激將法湊效,吳冠奇一梗脖子說道:“我可能有談不成的生意,但是,在女人麵前還沒有失敗過!”


    彭長宜一撇嘴,說道:“過於自信,就是自大的表現。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最好分析一下到底是愛她,還是為了征服而攻堅?”


    “廢話,不愛能這麽上心嗎?”


    “那就好,我支持你繼續攻堅,不過咱們可是要說好,如果羿楠不答應你,這個項目你也必須要做!”


    吳冠奇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做。”


    “你敢,我明天就去錦安開會,散會後我就把這個報告給翟書記看,你不做的話,有你好瞧的。”


    第二天,當彭長宜在錦安開完會後,他本想去看看翟炳德,順便把吳冠奇的項目匯報給翟書記,這時,孟客走了過來,彭長宜急忙迎向前去,跟孟客握手,說道:“孟市長,孟兄,謝謝!”


    因為周遭有許多人,彭長宜沒有說明感謝的原因,但是孟客心知肚明,孟客說:“我沒做什麽,我後來聽說了,是他的堅持和你的鮮血,才讓他見了親人們最後一眼。”


    他們沒有討論老胡的事,寒暄幾句就分開了,因為有人把孟客叫走了。


    彭長宜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去翟書記的辦公室,如果他沒有時間見自己,就把這個報告給他放下,今天的會議,翟炳德隻出席了一會兒,講了幾句話後就被人叫走了,估計是有事離開了。


    果然,翟炳德沒在,他的秘書詢問彭長宜有什麽事,彭長宜就把吳冠奇的這份報告交到了秘書手中,說道:“如果有時間,請書記看看這個報告,我想先聽聽書記的意見再說。”


    彭長宜的言外之意再明了不過的了,盡管這項工作是市長董興在抓,但是上次聽吳冠奇話的意思,似乎董興市長有呆不長的意思,所以,彭長宜這樣說也是想討個巧。


    秘書接過報告,說:“放心,我一定交給翟書記看。”


    彭長宜又去戴秘書長那裏坐了一會就走了。他借口有事,推掉了孟客和另外兩個縣長邀請的電話,其實,彭長宜是個很好在酒場上應酬的人,也是很好交的人,他之所以不和其它縣市的人聚會,主要還是因為目前三源問題很敏感,唯恐言多語失。酒桌上,彭長宜喜歡鬧騰,喜歡攪酒,在平時,這可能不算什麽,但目前他這個主持全麵工作的特殊身份,如果再像平時那樣折騰,就會被人詬病,甚至被人誤會,正如部長時刻教導的那樣,越是在一些敏感的特殊時期,越是要低調,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家,閉門謝客。彭長宜當然用不著閉門謝客,他隻要不去參加他們的聚會就可以了。


    彭長宜和老顧簡單吃了一點飯後,他們就回亢州了,其實,他吃完飯後很想去見一個人,不知為什麽,每次來錦安,他都會想到她,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他又實在是不好去見她,他無法想象,在她笑靨如花的臉上,如今該會有著怎樣的愁苦?想了想,沒有給她打電話,還是那個原則,盡可能少地輕舉妄動吧。


    在回去的路上,老顧放著三國演義歌曲的磁帶,突然,一首《哭諸葛》讓彭長宜登時淚流滿麵……


    “蒼天啊,


    你為何急匆匆將他交與秋風,


    大地啊,


    你為何急匆匆將他攬入懷中。


    情願以死,


    換他的生。


    好率咱將士再出征。


    鞠躬盡瘁,


    誰能比?


    一生潔白誰人及?


    噢......


    蒼天你太不公啊,


    大地你太絕情!


    空留下八陣兵圖和瑤琴。


    噢......


    蜀國將交付於何人?


    生生痛死蜀人心…….”


    自從得知老胡負傷住院到老胡的追悼會,直至把老胡妥善地安放在南方,彭長宜盡管也沒少流眼淚,但是,那些眼淚,更多的時候是在壓抑的情況下流的,他從來都沒有為老胡痛痛快快地流過眼淚,可是,當“蒼天啊”這三個字,被歌手哭喊出來後,彭長宜被震撼住了,那悲嗆的哭喊,勾起了他對老胡的無限悲憫之情……


    也許,老顧聽見了他抽泣聲,便伸手關掉了車載音響,說道:“老胡幸運,他走了這麽多天了,要是知道你還這麽傷心,九泉之下也安心了——”說著,把紙巾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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