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被雯雯的話噎得夠嗆,她說道“袁總,別生氣,這種人,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活該她被拋棄!別理她們,別跟她們一般見識,都是想靠著攀高枝兒改變命運的人。”


    沈芳天生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天生就不是一個在話上吃虧的人,她說這話跟本就沒有壓低聲音,完全為的是讓雯雯聽見,雯雯氣得臉都白了,她停住腳步就想回轉身,丁一拉住了她,說道:“為了孩子,別生氣。”


    這話提醒了雯雯,雯雯笑了,手摸著腹部說道:“也是啊,我幹嘛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唉,早就聽說過彭叔兒的家屬如何如何,今天算是真真切切地領教了。”


    剛到酒店,王圓手裏拿著電話,等在門口,看見雯雯和丁一回來了,就說道:“丁一,我今天隆重宣布,我請我老婆吃飯,你作陪,如何?”


    丁一隻想找沒人的地方靜靜,眼下,她對任何人任何事都無力應酬了,說:“不了,我把她安全送到你的手上,就算我交班了,我回單位,中午休息一下。”


    雯雯說道:“小丁,不許走,我雯雯祖上八輩兒都在積德,為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丁一沒有思考,機械地說:“為什麽?”


    “為的就是到我悲兒,讓我攀上這麽一個高枝,你就算跟著我沾光,留下,狠狠地宰他!不許回去!”


    丁一知道雯雯是生剛才的氣,就說道:“雯雯,求你,我得回去休息一會。”


    “休息什麽?我還不知道你回去又一個人難過去?不許,吃了飯在走!”雯雯就像跟誰在賭氣。


    丁一怪嗔地看著雯雯,小聲說道:“你幹嘛呀,瘋了。”


    “我是瘋了,改天彭叔兒回來我一定得跟明白人訴訴委屈不可!”雯雯氣憤地說道。


    王圓這時說道:“你還委屈,你的嘴也沒閑著啊?”


    “你聽見了?”雯雯問道。


    王圓說:“我沒有親耳聽見,但是有人聽見告訴我了。”


    “誰?”


    “你說誰著呀?”王圓笑著反問道。


    “沈阿姨?不會是她吧?”雯雯吃驚地說道。


    “不是她還是誰?”


    “天,我可憐的彭叔兒,怎麽跟這種人過的日子?愁死我了。”雯雯痛苦地說道。


    王圓說道:“好了,好了,你別唯恐天下不亂了,你彭叔兒好著呢,你就別操心人家怎麽過了。好在你不是這樣的人,小丁也永遠成不了這樣的人,所以,我要請你們,犒勞你們不畏強暴,勇敢戰鬥,大獲全勝!”


    這時,丁一的電話響了,她掏出來一看,是雅娟,就跟王圓和雯雯說道:“我接個電話。”說著,就走到旁邊,接通了電話:“雅娟姐,你還想起我來了?”


    雅娟說:“丁一,你在哪兒?”


    “我沒在單位,在酒店呢。”


    “嗬嗬,又是哪個單位請你呀?”


    “嗬嗬,我跟雯雯在一起。雅娟姐,你什麽時候回來?”


    雅娟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你跟雯雯在他們家的酒店嗎?”


    “是呀。”


    “哈哈,丁一,你睜大眼,看著門口,看著,看著,繼續看、堅持看……”


    丁一笑了,說道:“我看著呢,難不成你會出現在門口?”


    “嗬嗬,對了,看著,一直盯著門口看,別往兩邊看,哈哈,多麽藍的天,高倉不是跳下去了嗎,唐塔不是跳下去了嗎……”


    “哈哈,你幹嘛呀,難不成你也要跳下去?”


    “哈哈,我是為了讓你看門口,到了,眼睛睜大大的,看到了什麽?”


    說著,丁一就看見門口駛進來一輛白色的轎車,然後停在了停車場。


    丁一說:“我看見一輛白色的轎車進來了。”


    “哈哈,這就對了,現在車門打開了,走下來一位美麗的女士,她的名字就叫邢雅娟,她邁著矯健的步伐向你走來,看,是多麽的光彩照人,又是多麽的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丁一笑了,果然,從那輛白色的轎車上,走下來一位光彩照人的女士,這位女士不是別人,正是在廣院跟她同窗半年,又在亢州電視台一起共過事的新聞主持人邢雅娟。


    丁一合上電話,趕緊接了出去。


    兩個昔日要好的女孩子,擁抱在了一起。


    丁一百感交集,說道:“雅娟姐,你還想起我來了?”


    雅娟看了看旁邊沒有別人,就說道:“什麽叫想起?是從來都沒有忘記。”


    這時,王圓和雯雯也站在門口看著她們。


    雯雯鬆開了丁一,上前和王圓握了手,說道:“王總,謝謝你上次幫忙,如果沒有你,我那酒錢要不回來。”


    王圓說道:“舉手之勞,邢女士不必客氣。”


    雅娟和雯雯認識,但是不太熟,她也跟雯雯握了手,說道:“王夫人好。”


    雯雯說:“你看你一來,小丁的魂就被你勾走了,本來我們倆怎麽留她都不行,非得走,你來就好了。”


    王圓說:“今天我算賺了,本來是想請兩位女士吃飯,結果又來了一位,榮幸。請吧。”


    席間,王圓出於禮貌,隻陪著雅娟喝了一點紅酒後就退席了,雯雯又和她們倆坐了一會兒,也退席了,故意把時間留給了丁一和雅娟。


    雅娟看著丁一,說道:“怎麽樣?”


    丁一經曆了剛才的“戰鬥”,精神肯定不好,說:“不怎麽樣?”


    雅娟說:“小丁,你和江市長的事我都知道了。其實,我第一天看到你筆記本上那行飄逸瀟灑的鋼筆字時,我就想到了是江市長寫的,但是我沒有點破,之所以沒有點破,就是怕你有針對性的去對號入座,你不明白是誰寫的更好。我之所以這麽長時間沒來看你,就是考慮你和江市長正在熱火朝天如膠似漆的時候,可能這個時候我說什麽你也是聽不進去,所以,我也就一直三緘其口保持沉默,沉默的原因就是真心祝福你們,早日修成正果。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江市長一走了之了,對於男人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我已經懶得去評說了,我隻希望你快點走出來,開始自己的生活。”


    既然雅娟什麽都知道了,丁一也不想否認什麽,她說道:“雅娟姐,你也愛過,你說,真的能放棄嗎?”


    雅娟看著她,睜大了眼睛說道:“當然能,必須能!除非你想將這段感情帶進墳墓!”


    丁一勉強笑一下,說道:“你,現在完全走出來了嗎?”


    雅娟想了想,說道:“這個要辯證地看,所謂的完全走出來,把這段感情真的從心靈深處抹掉,我相信任何人都做不到,除非他沒有真心愛過。但為什麽還要走出來,而且必須要走出來?那是因為,你不走出來就是死路一條,就是痛定思痛,自怨自艾,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所以,隻有把這份感情變淡,變得慢慢忘記,或者是暫時不想,也就是另一種形勢下走出來的表現。”


    雅娟低頭擺正了桌上的筷子,繼續說道:“有時,人,就得認倒黴,誰讓你碰見了,碰見,就沒有辦法,就得認,如果不認,那你隻有去死,但是為了那樣的人死了的話值得嗎?畢竟,你的生活裏還有爸爸,還有家人,還有很多你舍不下的東西,舍不得怎麽辦?就得朝前看,日子還得過。既然你還得活著,日子還得過,那麽,你為什麽不樂樂當當地過呢?何必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把自己搞得整天都悲悲切切的呢?我今天來的主要意思就是跟你說這些話,希望你快點走出來,快點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說完,雅娟看著她。


    丁一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舉起酒杯,將多半杯的紅酒一口就喝了下去,她說道:“謝謝你,雅娟姐。”


    雅娟奪過她手裏的酒杯,不許她再倒酒了,繼續開導說:“小丁,人必須要學會忘記,隻有忘記了,才能輕裝前進,才能重新開始,你看我現在就挺好。離開鍾鳴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生活本來也是可以多彩多姿的,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打拚下一個美好的生活,靠他,反而靠不住不說,連人格都覺得不健全了,還得天天提心吊膽,別人無意說的一句話,我甚至都會吃心,都要在心裏琢磨琢磨,麵對他時,我還要看他的臉色,天天等在那個別墅裏,就跟妃子盼著皇帝臨幸一樣,來了,滿心高興,不來,就患得患失,悲悲切切,好像他就是你的整個天空。小丁,試著走出來吧,你就會發現外麵非常精彩,精彩的你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因為,以前,我們的心裏都有著一個飄渺的影子,我們的目光整天都是圍著他們轉的,根本無暇顧及身邊的精彩。”


    “我,似乎和你的……情況有所不同。”丁一囁嚅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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