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知道自己長得美,美得葛兆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那些電視上電影裏的所有明星,都不及夜玫的三分之一,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她的美。當初,葛兆國就堅定地認為,夜玫的美,有一股子逼人的力量,這股力量,不費一槍一彈就能逼退百萬雄師!他堅信,任何一個男人在她的麵前,都會乖乖地繳械投降,他從自身的親身感受中,對這一點深信不疑。他今天在夜玫身上花的錢,夜玫會加倍地給他掙回來,夜玫,就是他投資的一支股票,


    就這樣,葛兆國高密度地進出夜玫所在的那個夜總會,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精心策劃和瘋狂的砸錢,葛兆國終於感動了夜玫,從此以後,夜玫便告別了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跟葛兆國來到了三源。


    夜玫之所以跟他到三源,源於葛兆國的一句話,葛兆國說:“你的美麗就是你的本錢,可是你把它賤賣了,你不該在這裏吃青春飯,更不該在這裏浪費本錢,現在,我給你一個舞台,你可以去實現你的人生價值,更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長處,為自己謀得一份成功,而不應該在這裏等著男人們來挑挑揀揀,每天數著男人們施舍的一點點小錢。”


    葛兆國的話,讓夜玫不安了三天,思考了三天,盡管這個男人其貌不揚,但是說的話卻是擲地有聲,尤其是他的那句“你把自己賤賣了”的話,讓夜玫猛然驚醒。一個時期以來,她一直認為自己得到的比失去的多,所以,也就樂於在男人中周旋,但是,葛兆國一句“賤賣”,讓她不得不對自己的人生重新進行規劃了,就這樣,在三源,她開始了另一種生活。


    來到三源後,葛兆國給她注冊了一個大型運輸公司和一個煤炭銷售公司,給她買了房子和車,當時,二黑已經經營著一個礦業公司,擁有一家鐵礦和一家煤礦。就這樣,夜玫搖身一變,就成為一個利稅千萬元以上的老總,加上她天生具備的“殺人”的武器,夜玫幾乎點哪把火,哪把火就興旺,勢頭很快就蓋過了二黑。後來,葛兆國整合力量,又把夜玫和二黑的公司合並,成立了建國礦業集團,建國集團就成了名符其實的老大了,加上二黑是出了名的“黑”,橫行礦區,幾乎壟斷了三源三分之二的礦產品銷售、運輸業務。


    自從,葛二黑和夜玫就成了葛兆國手裏一柔一硬、一黑一白兩張王牌,一個是打打殺殺,一個是溫情脈脈;一個黑道,一個白道,他們幾乎所向披靡,迅速征服了黑白兩道的人,沒有攻不下的山頭,一切法律和道德,在他們麵前都黯然失色。


    很長的一段時間,夜玫都很感激葛兆國給了她這個施展才華的舞台,讓她贏得了人們的羨慕和佩服,使她成為全省的三八紅旗手、三源縣女企業家協會會長等等。


    葛氏兄弟是出了名的大男子主義者,他們的老婆都是普通的家庭婦女,是因為男人的緣故,才讓她們變得不再普通,所以,這種完全依賴式的關係,也就決定了她們對男人們的胡作非為敢怒不敢言。


    但是有一次,葛兆國的臉卻被老婆抓破了,那是他跟夜玫周遊蘇杭二州回來後,被老婆找上門來抓的,那次,老婆讓他趕走夜玫。也就是那次,她聽到了葛兆國跟老婆說的話後,她的心徹底涼了。葛兆國跟老婆說道:夜玫就是他們葛家賺錢的機器,傻子才將賺錢的機器趕跑呢?聽到這話,夜玫才恍然明白了她在葛兆國心裏的位置,原來,根本就不是給她提供什麽舞台,而是她充當了賺錢的機器?既然自己能給別人賺錢,也就能給自己賺錢,從那以後,夜玫不再一心一意地給葛家賣命,她長了自己的心眼,當她慢慢掌管了集團的財政大權後,也在悄悄地給自己準備後路。


    說真的,當她在梁崗看到彭長宜的“真人”時,她的心動了一下,這是個既有陽光英武之氣,有沉著穩健的男人,而且,在她的眼裏還是個很性感的男人,這是葛兆國和鄔友福他們身上沒有的東西,另外一個深深吸引她的地方是,這個男人對自己不感興趣。


    許久以來,她都在用這個標杆來衡量一個男人是否貪財好色,因為,凡是對她感興趣的男人,都不會是好東西,這些男人,盡管被她玩得滴溜溜轉,但是她看不起他們,因為她太知道自己接近他們的真實目的了,所以,這些男人,盡管道貌岸然,但都是偽君子,脫了衣服就禽獸不如。


    長期以來,夜玫在這些男人中遊刃有餘,加之背後有葛兆國鄔友福,她幾乎所向披靡,還沒有遭到冷遇的時候,她從男人那裏,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東西,卻在彭長宜的眼裏看到了,他蔑視自己。這讓她感到羞愧難當。


    她早就不知道什麽是羞恥了,無論是在思想和行為方麵,她已經沒有這種情緒體驗了,忘了是誰說過:女人,終歸是有羞恥之心的。現在,她的這種羞恥之心被來自一個男人的蔑視而喚醒了,當明白自己在他的眼裏是被唾棄之人的時候,她便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流出了屈辱的淚水……


    在雲中公路招標會的頭幾天,玉瓊來了,她給彭長宜帶來了他高中時的同學,如今早已是中鐵工程局七處順翔工程公司的總經理吳冠奇。


    那天,秘書小龐推門進來,說道:“縣長,有人找您。”


    彭長宜剛要問是誰,就見從外麵進來了兩個人,打頭的那個人大搖大擺地向他走來,此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戴著大墨鏡,端著架子,隔著辦公桌,站在他的麵前。


    彭長宜放下筆,看著來人。


    就聽見來人低沉著嗓子說道:“彭長宜,你還認識我嗎?”


    彭長宜站起來,抬頭看了他一眼,盡管他戴著大墨鏡,但是彭長宜側了一下身子,看了他一眼,就走到這個人的麵前,使勁地給了他一拳,脫口叫道:“吳冠奇?”


    就見來人不慌不忙地摘下眼鏡,衝他謙恭地一躬身,說道:“在下正是。”


    彭長宜走了過去,哈哈大笑著,緊接著又給了他一拳,說道:“別裝蒜了,你就是再戴一個大點的墨鏡,我也認得出來你,你從哪兒冒出來?”


    來人再也繃不住了,他直起身,哈哈大笑,趕緊和彭長宜熱情地握手,他的笑聲很洪亮,估計整個樓層的人都聽見了。


    吳冠奇,是彭長宜的老家禹水縣老縣長的兒子,當年,彭長宜考上亢州師範學院,吳冠奇考上了華北某個工程學院,畢業後,聽說被分到了中鐵工程局,彭長宜春節回老家的時候,聽同學說吳冠奇早已是中鐵工程局下屬一個工程公司的總經理了,不過彭長宜後來沒有見過這位同學。


    吳冠奇打量了一下彭長宜,說道:“長宜,你還是那樣,盡管當了官,但是身材沒有變,你看我,胖得都變形了!”


    “哈哈,你是老總,這才是真正的腰纏萬貫,我要是弄個百八十萬貫的銀子纏在腰間,也會變形的。”彭長宜拍著他的肚子說道。


    “哈哈,腰纏萬貫不錯,但大部分都是貸款。”吳冠奇大笑著說道。


    “得了,有錢人見麵哭窮,就跟暴發戶見麵炫耀自己的財富沒有區別,哼。”彭長宜的嘴使勁地撇了一下,流露出足夠的鄙夷。


    吳冠奇見他這個表情後哈哈大笑,說道:“長宜啊,你還是這樣,這麽多年還保持著一貫的優良動作啊?哈哈。”


    “哈哈!”彭長宜也笑了。


    吳冠奇好奇地說道:“長宜,你是怎麽一下子就認出我了?”


    彭長宜笑而不答,而是看著他身後的那個人,說道:“這位是?”


    “哦,看我,淨顧著和你親熱了,把朋友都涼一邊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本公司的工程師,史績先生。”吳冠奇說著,幾乎是摟抱著把一位臉色白皙、身材消瘦、個子不高的人推給彭長宜,顯然,吳冠奇和這個工程師的關係非常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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