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說著玩呢,其實市長早就知道,故意給我一個賣弄的機會。”


    “哈哈哈。”江帆開心的笑了。


    “還困嗎?”丁一問道。


    不知為什麽,聽到這柔柔的問候,他心裏竟然一陣衝動,說道:“不困了,跟小鹿說話我永遠都不困。”


    “嗬嗬,可是小鹿困了。”


    “那我就抱著小鹿睡……”這話說出後,江帆自己都感到臉熱了。


    果然,丁一在那頭不知說什麽好了。


    江帆後悔的不行,他真擔心由於自己的輕佻丁一不理他了,趕緊說道:“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你要是困了就睡,好嗎?”


    “嗯,好,您也早點休息吧,拜。”丁一說著就掛了電話。


    “拜。”江帆剛想掛電話,就聽丁一又說:


    “市長,您如果春節沒有地方去玩,來閬諸吧?”


    “嗬嗬,不去了,明天我慰問,後天回北京,這個年就算過去了。”


    “嗯,對,您還有許多大事要做呢,對於幹大事的人來說,沒有節和年的概念的。”


    江帆笑了,心想,你才多大的人啊,還來安慰我?但嘴上卻說:“嗬嗬,你這拍馬屁的功夫是跟彭長宜學的吧?”


    丁一愣了一下,說道:“不是,我是無師自通。”


    “哈哈哈。好了,睡吧,別惦記我了,乖。”江帆溫柔的說道。


    丁一掛了電話後,又悄悄的開開門,把電話悄悄的放回原處,支起耳朵在客廳聽了聽,這才悄悄的回房,輕輕關上門,躺在床上,想了想市長說的話,美滋滋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許是終於等來的期盼的電話,江帆也很快睡著了。


    早上,他被一陣電話吵醒,江帆閉著眼摸過話筒後,立刻就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小帆,在睡懶覺?”


    “媽媽,我還想一會醒後再給您和爸爸拜年,您怎麽到先來電話了?”


    “我剛接到了小姶的電話,才知道你在值班,單位那麽多的人,還用你這個市長值班?過年都不回去?”媽媽責怪的說道。


    江帆隻好說:“市領導都要值班的。媽媽,您和爸爸過年好!”


    “好,好,我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妹妹生了個大胖小子!”


    “哦,什麽時候生的?”


    “昨天後半夜兩點二十六分。”媽媽說的很精確。


    “嗬嗬,恭喜她,是個大生日。”


    “是啊,你爸爸說這個孩子生日大,民間有大生日,大富貴之說。”媽媽高興的說道。


    “媽媽,替我祝賀她,我當舅舅了!長的像誰?”


    “嗬嗬,大家都說隨舅舅,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哦,是嗎?”江帆的心裏一動,隨後,故意輕鬆的說道:“那我一定要回去看我的外甥了。”


    “好,我替你轉告。”


    早上,江帆在機關吃了餃子後,就讓曹南招呼值班的班子成員,去看望春節仍然堅守在各個工作崗位上的人員。


    至此,對於江帆來說,這個年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彭長宜比江帆心情好不到哪兒去。盡管今年春節可謂衣錦還鄉,老婆、孩子、汽車、官位,還有應有盡有的年貨,他都帶回了家,但是,最應該分享他榮耀的那個人已經去了。


    在北方農村,如果家裏死了老人,三年不能貼紅春聯,三年不能出去拜年。所以,彭長宜他們在爸爸的帶領下,來到了離商周遺址不遠的祖墳上,祭奠了先祖和媽媽。一切儀式舉行完畢後,彭長宜沒有跟著他們回去,而是自己默默的走向了那個商周遺址。


    沈芳在後麵說:“你不回家瞎轉悠什麽?到處是黃土?”


    女兒娜娜說:“爸爸,說你呐,沒聽見呀?”


    彭長宜回頭衝娜娜伸出手,娜娜看了媽媽一眼,就向爸爸跑了過來。


    彭長宜領著女兒,圍著這個龐大的土台轉了一圈後,就登上了這個土台,站在土台上,望著不遠處媽媽的墳塋,他內心很難過。媽媽沒看見他的今天,是他最大的遺憾,當年,就是媽媽嘟囔著爸爸,邁著兩隻小腳,和爸爸一同去找了村支書,給他開了介紹信,他才得以報名考上大學的,才有了今天。媽媽不像爸爸,從不教育自己要怎樣怎樣,但是,媽媽始終高興著兒子的高興,憂傷著兒子的憂傷,他有一點進步,最先告訴的肯定是媽媽而不是爸爸。如今跟他最親近的媽媽去了。


    想到這裏,彭長宜哽嗓又是一陣疼痛,眼圈就紅了,淚水也流了出來。女兒看著爸爸,搖著他的手臂,叫了一聲:“爸爸,你怎麽了?”


    彭長宜把頭轉過去,擦了擦眼淚,蹲下身,對女兒說:“爸爸想奶奶了……”說完,淚水又流了出來。


    年後上班第一件大事就是一年一度的兩會,這項工作是當前壓倒一切的工作。


    上班後的第三天,彭長宜就得到一個信息,說是蘇乾的弟弟蘇凡,正在為選舉的事悄悄活動著,還聽說市政公司經理石亞水也活躍。


    盡管沒有確切事實證明蘇凡和石亞水的活動內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彭長宜卻感到,張懷會在人代會上有所動作,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會給江帆製造一些麻煩的。就目前來說,選掉江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首先,無論是樊文良還是王家棟,出於政治因素的考慮都會力保江帆當選,這是毫無疑問的。至於有些人不安分出點壞招惡心惡心人也是不能排除的。


    當彭長宜把這一消息告訴王家棟時,王家棟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你都聽說了,看來範圍不小。”


    彭長宜聽了部長這話,就知道部長掌握的情況比他還要早,他說道:“具體內容我不清楚,反正知道有人在活動。”


    王家棟說道:“活動是正常的,不活動反而不正常了。什麽事都是這樣,膿包憋久了必定有破的那一天。有些人就是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以為他們有本事製造第二個周林呢?”


    這麽長時間以來,這還是彭長宜第一次聽到部長提到這事。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您估計這次會有事嗎?”


    王家棟說:“相信一把的控製能力,不會有事的。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辮子都在別人的手裏攥著呢,還想折騰點事,那樣死的不是更快嗎?”


    彭長宜發現,部長說這話時,眼裏放射出淩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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