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一聽丁一答應給她寫稿子,就高興的說道:“太好了!”說著,就要向前就來擁抱丁一,小狗這時站起,警惕的注視著雯雯,雯雯呆在原地說道:“這個小狗純粹就是你的保鏢!以後我就叫它保鏢。”


    “那你得給它舉辦一個命名儀式,要不它不知道你跟它叫保鏢。”


    “好了,一會我負責給你和保鏢打飯,你趕緊給我寫稿子,明天他就要。”


    “哈哈,他?才幾天呀,都這麽稱呼了?”


    “你個死丫頭。”雯雯說著就又伸出手,看了一眼小狗沒敢打她,就說:“什麽時候交稿?”


    丁一說:“明天早晨保證給你,一會我還要找紙箱子,還要打幾個電話。晚上在寫。”


    “對了,丁一,我還有個事求你。”


    “什麽事?”丁一擺弄著小狗的小爪說道。


    “明天,你要陪我出席王圓公司的聯誼會”


    “這個……”丁一想了想說道:“人家公司內部的聯誼會,你幹嘛去呀?我不陪你去。”


    “他說如果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的,我也在想該不該去。”


    “到時再說,盡量別去,你那麽早就亮相不好吧?”


    “嗯,明天再定。”雯雯說。


    晚上,丁一給高市長打了電話,果然如曹南說的那樣,高市長正在家裏籌備回老家的事,她說:“過幾天我們要回山西老家,處理一下手頭的事,上班不會那麽準時,你就在單位當班吧,有事隨時跟我聯係。”


    丁一放下電話,他想給彭長宜打個電話,想想又放下了。她就呼了林岩,林岩說剛跟市長出了錦安市,正在往省城趕,晚上住在省城,估計過兩天才能回來。林岩還說估計高市長也不怎麽來了,囑咐她看好電話,有事呼他。


    丁一知道年底領導們都在忙,這段時間機關上班應該不會太正常。正想著,雯雯追了下來,進門就說:“不趕緊寫稿子,跑到這裏電話打起沒完?”


    這時,一直被丁一藏在腳底下裏的小狗出來,可能它認為雯雯對主人有暴力傾向,就警惕的看著雯雯。


    雯雯說,“你敢把它帶到辦公室來,小心被領導發現。”


    丁一說:“領導們都不在。”


    丁一認為年底領導們都不在,其實她錯了。此時,在三樓的小會室裏,坐著三個人,分別是樊文良、王家棟,還有崔慈。


    樊文良看完手裏的一封信後,就默默的交給了王家棟,然後靠在沙發後背上,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北城區去世的主任張良寫給市委的那封信。


    他的夫人依照他頭去世前的囑咐,當著三個市領導的麵交到組織的手裏。


    張夫人知道政府在二樓辦公,市委在三樓,她進來後便直接上了三樓,正好看見馬登科,馬登科認識張夫人,他的母親曾經跟張夫人在一個單位,馬登科說道:“阿姨,您來找誰?”


    張夫人說:“哦,是小科,我來找崔書記,他在哪屋?”


    馬登科說:“我領您去。”說著,就領她來到了崔慈辦公室。


    崔慈沒在,但是門開著,馬登科說:“您坐在這等他一會,估計沒走遠,不然就鎖門了。”說著,給她倒了一杯水就出去了。


    張夫人坐在這裏,等了半天也不見崔慈回來,她就開開門,站在門口往樓道兩邊張望。也可能是年根底的過,樓道裏居然沒有人。她就溜達出來,往前走,就看見王家棟的辦公室敞開著。


    她試著往前走了幾步,見王家棟手拿著報紙在往出扇著裏麵的煙味。她認識王家棟,王家棟去北京看過張良,也知道他的身份,就走了進去。


    王家棟一看進來一個婦人,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時想不起來,就說道:“你找誰?”


    “您是王部長吧,我是張良的家屬,我來找崔書記,在他屋裏等半天,他沒回來。”


    張良的家屬找崔慈?王家棟立刻意識到了這裏麵有文章,因為彭長宜跟他說過小洋樓和張良、張懷的事,難道……


    他警覺了起來,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坐。崔書記剛從我這屋出去,你找他有什麽事?”其實剛從他這屋出去的是張懷,但是他知道崔慈在樊書記辦公室。


    “我……”她想起丈夫頭走時告訴她的話,一定要有三人在場的情況下,才能把這封信交出去,就說道:“我有一樣東西,是當家的頭走前留下的,他告訴我交給市委,但是要有三個領導在場才能交出來,所以,今天看見您,您也就當個證人吧。”


    王家棟意識到冰山露出了水麵,他說道:“行,我去給你找他,順便在給你叫一個領導來,這樣,你到接待室來,我這裏總來人不方便。”說著,就給什麽人打電話,讓把接待室的門開開。過了一會,王家棟就領著張夫人來到了市委的小會議室,重新給她到了一杯水後,說道:“你稍等一會,我去給你找他。”說著就走了出來,把門關嚴。


    他沒有去找崔慈,而是回到辦公室迅速撥通了彭長宜的電話,這小子沒在辦公室,他又找出通訊錄,記得有一次彭長宜把他的手機號碼寫到了這個本上。


    撥了彭長宜的電話號碼後,裏麵傳來嗚嚕嗚嚕的雜音,那時,模擬信號非常差,隻要有這種雜音就說明他可能在離市區較遠的地方。果然,彭長宜說自己正在慰問軍屬,王家棟小聲的說道:“張良的老婆來了,你知道嗎?”


    彭長宜根本就聽不清,在那頭大聲的說著:“您大點聲,我聽不清,信號不好……”


    混蛋!這是大聲說的事嗎?王家棟賭氣掛了電話,心想不能讓張良老婆等太久,她能從崔慈屋裏出來,就還能從小會議出來,那樣唯恐事情出現枝杈。想到這裏,他幾步來到樊書記辦公室,敲門進去了,果然在裏麵不僅坐著崔慈,還有張懷。


    當著張懷也不能說啊?他在屋裏轉了一圈後什麽都沒說就又出來了,重新回到小會議室,又給張良老婆倒滿水,說道:“等一會吧,崔書記一會就來。”


    出於組織紀律,王家棟不能問任何有關信的事,就詢問了一些他們生活情況,說如果有困難就找組織,組織會竭盡全力幫助他們的。


    張夫人聽著聽著眼裏就有了淚光,她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尼龍綢的布包,說道:“當家的頭走也這麽說的,我今天這不就來了。”


    王家棟沒敢問下去,唯恐她說出什麽,因為多年官場的經驗告訴他,越是在關鍵時刻,越要保持分寸和原則,否則就容易被人挑出毛病。他想了想說:“我再去看看,馬上就回來。”說著,起身又出去了。


    樊文良見王家棟出去又進來,就說道:“家棟,你有事?”


    王家棟“嗯”了一聲。


    樊文良跟張懷說道:“你說的再就業的扶持計劃很好,我原則上是同意的。這樣吧,你們政府先上會研究一下,然後拿出個方案,再報請常委會討論決議。”


    張懷說:“那好,隻要您讚成我心裏就有底了。”


    樊文良笑了一下,說道:“鼓勵失去工作的職工再就業,對保持社會穩定是有積極意義的,也是精神文明建設的最終目的,我沒有理由不讚成啊?”


    張懷站了起來,說道,“如果領導都像您是的就好了!”


    王家棟覺得他這個馬屁拍的太沒水平了,不禁有些可憐他了。這等小事也來書記這裏匯報,除去告訴樊文良“我隻聽哥哥一個人的”外,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反而讓領導看輕了你。王家棟知道張懷越過政府又來直接跟書記匯報工作來了,這種情形王家棟遇到就不止一次了,可是張懷就是不長記性,看不清形勢,樊文良怎麽有可能攙和這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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