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丁一,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適,這本來就是一隻比較浪漫溫馨的曲子,舞池中的每一對都是緊緊相擁,有的女伴兒還將臉貼在男伴兒的胸前呢?


    她不敢貼的太近,這都聞見了市長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清爽氣息,不像科長的氣息那麽堅硬,但卻有一種成熟和溫馨。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怎麽就想起了科長,想起了彭長宜?如果此時是彭長宜,她肯定會像別的舞伴兒那樣貼在他的胸前,但是眼前的是市長,她不敢。


    “怎麽樣?”江帆感到了懷中的丁一有些異樣,低聲問道。


    丁一仰起頭,看著他青青的下巴搖搖頭。


    “累了嗎?”


    “有點。”


    “跳完這支曲子咱們就走。”


    丁一點點頭。


    江帆看到那個莫潮岸一個勁的往他們這邊看,心想可能這個莫先生還惦記著和丁一跳舞的事吧。他的嘴角往上一勾,就擁著丁一慢慢的向舞池外麵滑去。丁一也感到了江帆偏離了方向,就極其配合的舞出去了。


    兩人又喝了一點酒水和飲料,來到存包處,領了他們的手包後,就離開了。


    這時已是滿天星鬥。天空明澈清亮。地上流光溢彩。涼爽的晚風吹走了一天的燥熱,江帆鬆開領帶,說道:“丁一,想不到你的舞跳的不錯啊?”


    “是市長帶的好。”


    江帆感到丁一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就說道:“嗬嗬,不需要這麽拍我馬屁吧?”


    丁一笑笑,沒說話。


    在這異地如水的夜色中,能跟丁一散步在街頭,這對於江帆是連想都沒想過的,他不由的牽起了丁一的另一隻手,還像是在酒會時那樣,把她纖細的手腕夾在自己的臂彎中,覺得還不夠,又鬆開她的手,攬過她的肩頭。


    丁一幾乎都要依偎在江帆的懷中了,心莫名的跳了起來,稍稍掙開了一些,就是這個微小的動作,就讓江帆感到了,他伏在她耳邊問道:“怎麽了?”


    丁一心慌了一下,但她很快搖搖頭,沒有回答。


    江帆停住腳步,一下就把丁一擁在了自己懷裏,緊緊抱著她,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幽香,幾乎使他迷醉。這是一種去除了所有雜質的清香,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新,令他聯想到暴雨過後處晴的芳草地,還有幽穀中的清泉,是在俗世中無法找到的一種清香的感覺,使他有了一種瞬間的眩暈,他禁不住低頭想去尋找她的唇。


    丁一掙紮了一下,說道:“市長,您喝多了。”


    江帆緊緊閉著眼睛,說道:“知道。”


    “那就鬆開吧?”


    “知道。”


    丁一笑了,什麽都知道就是不鬆開自己,就說道:“市長,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知道。”


    “嗬嗬,我沒問你知道什麽?”


    “哦,什麽問題?”江帆說道。


    “您……為什麽跟我叫小鹿?”


    “天!”


    江帆在心裏哀鳴了一聲,一個中文係的高材生,一個對夕陽都有著美好感知的人,而且又出身書香門第,怎麽對小鹿就不解哪?那麽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你發出的曖昧信號,人家根本就不懂,她不是不懂,是根本沒往那個方麵想,等於對牛彈琴!他的心裏有一絲的悲涼,這種悲涼就表現在了眼睛裏。


    他板過丁一,使她和自己麵對麵的站著,深深的看著她說道:“小鹿,小鹿……就是……就是……”


    江帆語塞了,他實在跟丁一說不出小鹿的本來寓意,因為丁一太純潔了,純潔的一塵不染,純潔的對自己沒有一絲雜念。


    他故意說道:“小鹿都不懂啊?意思就是,你蹦蹦跳跳的時候像一隻小鹿,我女兒在的時候我也這麽說過她。”


    是啊,他的確是說過女兒像小鹿,女兒的確是蹦蹦跳跳的像小鹿,但是丁一的小鹿肯定不是這個層麵上的小鹿。


    市長果然是這個意思,丁一沮喪的說道。“看來我表現的的確不夠穩重,以後我要注意了。”


    江帆閉上眼睛,腦袋往上仰了一下,然後大步向前走著,不在管身後的丁一。


    丁一撩著裙角,穿著高跟鞋費力的跟在身後。走了一段後,她叫住了市長,“市長,慢點。”


    丁一彎著腰,大口的喘著氣。


    江帆回過頭,不由的往回走了幾步,拉過丁一的小手,說道:“走不動了?”


    “又累又餓。”


    丁一這麽一說,江帆也覺得有些餓了。因為像這樣的酒會,大部分都是酒水和飲料,隻會預備少量的糕點和烤製好的腸以及三明治什麽的。他們倆個都沒去吃東西。


    “我現在明白了,如果在酒會上保持禮儀和風度,就要對抗人體本能的需要,嗬嗬。”她還有心思自嘲。


    江帆笑了,說道:“好,咱們去吃東西,省得給你留下饑餓的深刻的印象。”


    “大排檔。”


    “那可不行,就你這身打扮?我還是請你去吃西餐吧。”


    他們讓出租車載到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廳,緊挨著西餐廳的是一家咖啡廳,剛下了車,丁一下意識的拉了一下江帆的衣服。江帆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目光就看到了王家棟和一位留著短發身著天藍色連衣裙的女士進了西餐廳旁邊的咖啡廳,上台階的時候,那個女士還伸出手,挎住了王家棟的手臂,直到進門也沒再鬆開。


    “警花!”丁一不由的脫口而出。


    江帆一愣,想了想說道:“你確定她就是警花?”


    “是的,今天下午參觀的時候,沒看海關,光顧看她了,可漂亮了!”


    江帆明白她說的隻是後麵是什麽,就說道:“看來我們要換一家了。”


    “嗯。”


    他們繼續往前走著,在拐口處有一條街,街口處有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小吃一條街。”丁一說道:“我就想吃深圳的小吃。”


    江帆上下看了她一眼,說道:“也行,反正誰也不認識我們。”說著,就跟丁一向街口拐去。剛往裏走了幾步,江帆就看見一家小吃店的裏麵,坐著一對熟悉的身影,他拉了丁一,又走了回來。


    丁一就在轉身的時候,也看到了屋裏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她剛要喊出來,就被江帆捂住了嘴。


    這個小吃攤屋裏也是人,屋外的走道上也擺了幾張桌子,也都坐滿了人,裏麵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樊文良和高鐵燕。丁一看見高鐵燕邊張開大嘴吃著一串什麽東西,邊高興的說著什麽,樊文良沒有吃,隻是喝著什麽,像是啤酒。


    走出這條街,他們繼續往前走,丁一撲哧一聲樂出聲。


    江帆說道:“笑什麽?”


    “嗬嗬,今晚是怎麽了,這麽熱鬧?”


    “我看咱們還是改變方向,說不定再走幾步又看見彭長宜了。”江帆說道。聽江帆提起彭長宜,丁一就不說話了,江帆又說道:“不過考察團裏再也沒有女人了,女人都被別人約出來了。”


    丁一笑笑,沒有說話。


    他們來到對麵街上的一家港式茶餐廳,丁一點了一份台灣珍珠奶茶和一份烤魚蛋。江帆要了一份腸粉和一份潮州小籠包。吃著吃著丁一說道:“今天晚上是警花單位做東請客的,他們怎麽都出來吃了?”


    江帆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是也去參加酒會了嗎?為什麽也坐在這兒吃東西?”


    丁一想了想,忽然又說道:“市長,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哦,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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