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找了一個村裏的小朋友,讓他通知夏舒的父母,說是夏舒已經找到了,我自己則帶著夏舒趕緊去了醫院,一絲一毫都不敢耽擱。


    我本來想把夏舒放在車的後座,但是她自從被我從洞裏抱出來之後,就死死地拽著我,不肯離開我一步,我沒辦法,隻好把她放在副駕駛的位置,讓她的頭枕著我的腿。我的車開得很快,就差沒有闖紅燈了。


    夏舒一直不說話,隻是緊緊地拽著我,像個受傷的孩子,眼睛裏滿是惶恐和不安。


    “夏舒,別怕啊,我是楊迪,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咱們去看醫生,你不會有事的啊。”我一路上不停地說著話,試圖緩和她緊張的情緒。我不敢想象,這六天以來,她是如何活下來的。那個野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她吃什麽,喝什麽。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心裏很疼。


    車子終於開到了醫院,我抱著夏舒衝了進去,顧不得旁人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我。


    “醫生,護士,快來人啊。”我大叫著,一路奔跑。


    一個護士看到我懷裏血糊糊的人,也嚇得不輕,趕緊給我帶路,我跟著她到了一個診室。


    “醫生,麻煩你,先看看她,給她做個全身的檢查。”我對著醫生焦急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病人家屬出去等吧。小田,你進來給我幫忙。”醫生很平靜地說道,大概他見多了這樣的場麵,就覺得無所謂了吧。


    我把夏舒放在病床上,她仍然死死地拽著我,不讓我離開。“夏舒,乖,讓醫生給你做個檢查好不好,我就在門口等著你,不會走的,你看,就是那個位置,你一眼都能看見我的。”我輕輕地摸著她的頭,對她說道。


    夏舒聽到我的保證,這才猶豫著,慢慢放開了拽著我衣服的手。


    我對她微笑著,就站在門口看著她。


    我在門口等著夏舒的檢查結果。突然,我聽到從診室裏穿出來的尖叫,是夏舒的聲音,我心裏一緊趕緊衝進去。


    隻見夏舒抱著自己,蜷縮在病房的角落裏,渾身瑟瑟發抖,眼裏盈滿了淚水。


    我走過去,對她說:“怎麽了,夏舒?我是楊迪,沒事,我在這裏,我在呢。”


    夏舒聽見我說話的聲音,一下子撲倒了我的懷裏,她用力地抓著我的肩,哭得更傷心了。


    “他來了,讓他走,讓他走。”夏舒聲嘶力竭地吼著。


    醫生和護士見狀,都默默地退了出去。診室裏麵隻剩下我和夏舒兩個人,我安慰著夏舒好久,她才停止了哭泣,大概是哭得累了,她竟然慢慢睡著了。


    我趁著夏舒睡覺,出門問醫生怎麽回事。


    “患者受傷很嚴重。我檢查過她的身體,她的肩上、腿上都有被抓痕和咬痕,左腿骨折嚴重,右手脫臼,更嚴重的是,患者曾被強迫發生多次性行為,下身已經出現撕裂。我剛剛給她做檢查,她很抗拒別人觸碰她的身體,因為我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就情緒失控地尖叫。我懷疑,患者已經出現了心理問題,情緒很不穩定。”醫生跟我說道,邊說邊搖著頭,為夏舒感到難過。


    當我聽到醫生的這些話的時侯,我震驚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被野人搶走的這五天,夏舒到底經曆了怎麽樣的噩夢啊?她是一個那麽活潑可愛的女孩,為什麽這麽殘忍的事情會落在她的身上?


    “醫生,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啊?求你救救她,好不好?求你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隻要你能治好她。”我說道,抓著醫生的肩頭,很是激動。


    “這位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患者的。隻是,需要你的配合。”醫生說道。


    “好,我都配合,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我趕緊答應了醫生。


    “患者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她抵觸所有人對她的觸碰,除了你。看的出來,患者非常信任你。所以,要順利完成對患者的治療,必須要你的幫助。所以,接下來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來做。”醫生說道。


    “好,好,我都聽你們的。”我回答。


    接下來,按照醫生的吩咐,我哄著夏舒換了幹淨的衣服,給她洗了澡,傷口處都抹了藥。


    夏舒的臉都是血糊糊的,身上到處是血,我換了兩次水,才把那些她身上那些已經幹掉的血跡洗掉。她的身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那些深深的抓痕和咬痕,讓我看得我觸目驚心,她的半張臉腫得老高,所幸的是臉上沒有破相。當我的手碰到她的下半身時,她一個顫抖,似乎有些抗拒,有些恐懼,我柔聲地安慰她:“沒事,別怕,我在呢。”她的下身還在流血,花心處又紅又腫,血跡粘在了體毛上,我盡量輕輕的,不要碰到她的傷口,可是,她的身上又有哪一處沒有傷口啊。


    夏舒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她的眼神防空,似乎沒有任何光亮,看得我十分心疼。


    她就像是個木偶一樣,任由我為她洗澡,擦身子,上藥,一句話也不說。我問她:“疼嗎?”她不說一句話,甚至在整個過程中,她連一句喊疼的話都沒有,連皺眉頭的表情都沒有,她似乎已經完全對疼痛沒有感覺了。


    我給夏舒上好了藥,包紮了傷口,穿上寬鬆的病號服,抱著她去了單人病房。


    在我的幫助下,醫生為她接好了脫臼的右手,又把左腿的骨頭正位了,打了石膏固定住。


    醫生給我們開了很多藥,有內服,有外敷的。


    “患者身體上的傷痕,經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但是心靈上的傷痕卻很深,像是一根刺,一旦紮進去了,就很難拔出來。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心理障礙很大,我雖然已經開了一些穩定情緒的好餓,但隻是治標不治本,我建議你還是找個心理醫生給她疏導疏導,不然的話,唉。”醫生說道,那句“不然的話”他沒有說完,但我知道這個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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