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榮收容所當誌願者,今天過來給孩子們打掃衛生,和廖姨閑聊起來,她告訴我的。說是淮傑突然在收容所裏麵打人,而且好像是中邪了。我被嚇了一跳,趕緊用收容所的座機給你打電話,淮傑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倒是跟我說說啊,我都要急死了。”林涵說道,她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焦灼和擔憂。


    “林涵,你先別著急,聽我說,淮傑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但我已經找了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了。詳細的情況,在電話裏說不清楚,咱們見麵再聊吧,你現在就在春榮收容所別動,我開車過來接你。”我說道。


    “好,那你快點過來。呃,你路上還是小心一點吧,別開快車,我就在收容所外麵等你。”


    那句“路上小心一點,別開快車。”算是林涵對我的關心嗎?我不禁想到,但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心裏苦笑,該死的,我還在幻想什麽。


    我跟林涵掛上電話後,交代給夏舒一些注意的事項,讓她看著淮傑,不要讓淮傑到處亂跑,和淮傑說話的時候,也盡量小心謹慎一些,注意不要刺激到他。


    夏舒很認真地聽了我的交代,囑咐我路上開車小心一點,臨出門的時候,我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對我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我開車到了春榮收容所大門口,林涵一個人站在門口張望。看見我的車開近了,她連忙迎上來了。


    林涵認識我的車,我這輛車,還是我們剛結婚沒多久的時候買的。當時我的工資還不高,隻是一個小職員,林涵也隻是一個剛入職的空姐,我們倆省吃儉用三年才買的車,這個車子雖然不算貴,但在當年也還是算不錯的,性價比很高。後來,我和林涵雖然賺到錢多了,職位高了,也有了一些儲蓄,但也一直沒有拋棄這輛車。因為,我和林涵都認為,這輛車見證了我們當年同甘共苦的決心和愛情,雖然多次被朋友們勸換車,我也沒有聽過他們的話。這輛車的每個位置我都撫摸過無數遍,車裏車外有幾道裂痕,座椅什麽尺寸,存儲卡裏有什麽歌曲,物品放在什麽位置,我都一清二楚。


    “上車吧,我們換個地方細聊,在這裏不方便。”我把車子停在林涵麵前,搖下車窗,對她說道。


    她看了一眼我,考慮片刻,就同意了。


    收容所人多嘴雜,我們在這裏談論淮傑的事情,確實不太妥當,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淮傑的病情,也不想因為淮傑的病情而影響與廖姨和收容所的孩子們的關係,更不想被認識的人看見,我和前妻糾纏不清,給林楠和夏舒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綜合考慮,我就決定帶林涵去一個熟人很少去的地方,這樣對我和她、淮傑都好。


    林涵應該是也考慮到了我的這些想法,知道在這裏聊確實不太合適,就默默地上了車。


    她今天穿了一身很休閑的衣服,淡粉色的衛衣,黑色的休閑長褲,衣褲雖然寬鬆,不像平時空姐製服那麽性感風情,但依然掩不住她魔鬼般的身材。林涵紮一個高高的馬尾,看起來活力滿滿,但臉上此刻卻是愁雲慘淡。我知道她是在擔心淮傑的事情。


    “好了,別老是皺著眉頭了,小心長出皺紋。”我試圖安慰著她。


    “楊迪,你跟我說說吧,淮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急得不得了。”林涵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對我說道。


    “不著急,這也快要到飯點了,咱們找個飯店,邊吃邊聊。你以前都是不允許我開車說話的,說是會分散注意力,容易出事,你忘了啊?”我說道。


    “對不起,楊迪,是我太著急了。你好好開車吧,就在附近隨便找個飯店吧,我沒有什麽胃口,你也別費事了。”林涵說道。


    我答應了一聲,也就沒有說話了。現在,我和林涵唯一的聯係就是淮傑了,如果沒有淮傑,我們真的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我一邊開車,一邊留心周圍的飯店,最後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衛生的小店,而且地理位置也比較隱蔽,應該不會有熟人碰見我們,我把車靠邊停下,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幾個菜,邊吃邊聊。


    “淮傑的心理疾病,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嚴重。你還記得,一年前,淮傑的老師告訴我們,他有抑鬱症傾向的事情嗎?當時,是我的大意疏忽,讓自己的高中同學李易幫我們治療淮傑,但我沒想到,他會背著我搞些小動作,淮傑接受的根本不是正規的心理治療,而是強製性的心理幹預,也就是說,實際上,李易根本沒有治好淮傑,反而害了他,讓他的病情惡化。是我看錯人了,這孫子背著我來這一手,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說道,一想到淮傑被李易害的這麽慘,而我之前還傻乎乎地感激李易,以為他真的治好了淮傑,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這個男人一頓暴揍。


    “沒想到,李易居然是這樣的人。這件事也不能全部怪你,我也有疏忽的。好了,說重點吧,然後呢?”林涵說道。


    “本來在李易的強製性心理幹預下,淮傑的其他情緒隱藏得很好,但是前一個月我帶夏舒回家,他看見了,突然就受到了刺激,情緒失控,又哭又鬧,我說什麽話他也聽不進去。”


    “這很正常啊,小孩子鬧鬧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淮傑這個孩子,老是容易患得患失,他跟你又哭又鬧,大概擔心你會把精力放在夏舒身上,就不關心他了。”


    “不隻是鬧脾氣那麽簡單,他還拿紅酒瓶子砸了夏舒的頭,而且,事情發生之後,他的表情是木楞的,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要這麽做的,而是受到了別人的控製,我說什麽他都聽不見一樣,就像老人們說的,中邪了那樣。那次事件之後,我隱隱地意識到,淮傑可能心理上還是存在一些問題,就委托悠悠幫我找一個靠譜的兒童心理專家。”


    “就是我在悠悠婚禮上見到的那個steven先生嗎?”林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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