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遠處傳來幾聲極低的慘叫聲,接著便看見那些白點少了幾個。


    剩下的幾個白點加快速度,落在了寺廟內,甚至有一個直接落在了夏天的跟前。


    “小子,你是哪家子弟,可敢報上名來?”這人穿著白衣錦袍,長身玉立,看著就氣度不凡,冷眼盯著夏天,神情頗為不善:“明知道我們來了,還敢衝我們出手,膽子不小!”


    夏天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你又是哪來的白癡?”


    “不用問了,肯定是雪山派的。”寧蕊蕊淡淡地說道。


    “你這姑娘倒是有點見識,我正是雪山派武宗堂代千秋。”此人瞥了寧蕊蕊一眼,不無欣賞之色,隨即轉回眼睛,仍舊看著夏天:“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什麽人,這就不關你什麽事了。”寧蕊蕊懶得報上姓名,主要是她爺爺正在跟白萬邦密謀對付雪山派,她不想因此破壞了他們的謀劃。


    “哼,連姓名都不敢報,無非就是鼠輩。”錦袍男子麵露冷峻之色,隨即喝問道:“這雪仙廟雖然雪山派的產業,但跟我們雪山派也有莫大的關係,你們敢在這裏胡作非為,難道是沒有把我們雪山派放在眼裏?”


    夏天撇了撇嘴:“管你們是什麽雪山派還是雪狗派,關我屁事,我為什麽要放在眼裏。”


    “大膽!”


    “放肆!”


    “敢謗議我們雪山派,找死是吧!”


    身後的那些白衣人一個個麵露怒色,衝著夏天喝斥不已。


    那個錦袍男子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淡淡一笑:“聽你這口氣,就知是哪家的紈絝子弟,不過看著又麵生,實在有些令人猜不透啊。不過,你對雪山派出不遜,這是事實,如果不懲治一二,隻怕以後無人再畏懼我派神威。”


    “別扯淡了。”夏天有些不耐煩了,“什麽神威,神經才對。你們要是那個薛白癡請來的救兵,那就直接動手吧,別浪費我時間。”


    “薛白癡?”錦袍男子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你是說薛浩馳吧?不錯,我們真是接到雪山派獨門的求救信號,然後趕下山來支援的。”


    正說話的時候,兩個白衣人抬著生死不明的薛浩馳趕了過來,匯報道:“代堂主,薛浩馳帶過來了,剛才砸暈了幾個師弟。”


    “這小子沒死吧?”錦袍男子扭頭看了薛浩馳一眼,隨口說道:“他雖然不是我們雪山派的弟子,但是怎麽說也是薛大長老的孫子,要是出了事,還真不好交待。”


    那個白衣人有些奇怪地說道:“死是沒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醒不過來。”


    “嗯?”錦袍男子臉上露出不解之色,上前察探了一下薛浩馳的情況,果然還有脈搏,但就是無論怎麽叫都叫不醒,而且臉上還有痛苦之色,既不像是被點穴了,也不像是昏迷了。


    “算了,把人帶回雪山派,讓薛長老看看。”錦袍男子又給薛浩馳喂了幾顆丹藥,還是沒有半點反應,索性就放棄了。


    夏天撇了撇嘴:“你們不用浪費時間了,這白癡已經沒救了。”


    “是你搞的鬼?”錦袍男子眉峰微皺,不快地說道:“那好,你們也隨我去淩霄城一趟。”


    寧蕊蕊冷聲道:“你憑什麽要我們去雪山派?”


    “不是憑什麽,是你們必須去。”錦袍男子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還有這裏的所有人都要帶回去。讓執法堂處置。即便薛浩馳沒有加入雪山派,但他畢竟是我們大長老的孫子,你們不會以為傷了他,卻不會有任何後果吧?”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一臉隨意地說道:“幹掉一個自己找死的白癡而已,能有什麽後果?”


    “就算他是白癡,那也輪不到你來處置。”錦袍男子冷哼一聲,抬手指著夏天:“你們若是自願跟我走,那本堂主還會保留你們幾分麵子,否則的話,直接押上山去。”


    “那你押一個試試。”夏天笑嘻嘻地回答道。


    “找死!”錦袍男子還是頭一回遇到敢如此蔑視雪山派的人,不免生起了絲絲火氣,於是喝令道:“百裏、百事,你們去把這小子給我拿下。”


    “是!”隻見兩個白衣人點頭應是,隨即拔劍,衝到了夏天的近前。


    其中一個留著短須的白衣年輕人衝夏天道:“小子,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我們可是雪山派的正式弟子,不是薛浩馳這種旁門可比,你是贏不了我們的。”


    另一個稍老些的弟子卻緘口不語,而是趁夏天的注意力都在短須男子身上時,悄悄運起雪山派獨有的飛絮隨風身法,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夏天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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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夏天不備,對著他的後心就是一劍刺了過去。


    這一劍要是刺中了,絕對能把夏天刺個對穿,就算僥幸偏開了要害,至少也是個重傷。


    “果然年輕氣盛,居然毫無防備,真是找死!”這人心裏暗暗得意,正以為要得手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些不對,猛然一回神,赫然看見一隻鞋底對著他的臉衝了過來。


    “嘭!”


    這人反應不過來,直接被一腳踹飛了出去,臉上滿是鞋印。


    “從背後偷襲,也是你們雪山派的作風?”寧蕊蕊冷笑一聲,很有些不屑地罵道:“那也別扯什麽名門正派了,同樣是一些卑鄙無恥的東西。”


    “放肆!”錦袍男子這下是動了真怒,一掀錦袍,抬手對著寧蕊蕊就是一掌。


    掌風剛猛無疇,但是掌勢陰詭莫測。


    寧蕊蕊倒不覺得有什麽厲害的,輕輕一閃就避開了。


    下一秒,她立時心生警覺。


    可惜已經有些遲了。


    剛才錦袍男子那一掌,隻是一個誘攻,逼她退避,而他本人卻已經預判到她閃避的方位,直接移到那裏以逸待勞。


    “哼,你還太嫩了。”錦袍男子冷笑一聲,一記手刀便斬向寧蕊蕊的後腦。


    “嘭!”


    錦袍男子像是一條被車撞了的野狗,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在地上滾出去了幾十米,吃了滿嘴的泥。


    “堂主?”


    “堂主!你沒事吧。”


    那些白衣弟子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起衝了過去,扶起了錦袍男子。


    “敢對小長腿妹出手,你才是真的找死。”夏天有些不爽地說道。


    錦袍男子卻是憤怒地推開了扶他的人,一臉憤怒與疑惑地看著夏天:“你是怎麽做到的?”


    夏天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挨打了,還不知道怎麽挨的打,果然也是一個蠢貨。”


    “行事如此猖狂,功法如此詭異,你肯定不是正道中人!”錦袍男子立即給夏天定了一個性,直接喝斥道:“眾弟子聽令,列劍陣,將他們兩個邪道妖人圍起來,稍有異動,格殺勿論。”


    那些白衣人立時領命,倏地全部拔出鞘中寶劍,各占有利方位,將夏天和寧蕊蕊圍在當中。


    “嗬嗬,打不過就想群毆?”寧蕊蕊覺得有些可笑,“還找什麽邪道妖人的借口,你要是幹脆點說了,還能看得起你一點點,這麽不要臉,真是開了眼界。”


    “現在就讓你們再開開眼界!”錦袍男子已經起了殺心,不管這兩人是什麽來頭,今天一定要殺了他們,否則的話,以後他還怎麽在江湖上混:“千山暮雪劍陣,起!”


    隻見那些白衣弟子立時抖劍,踏著飛絮身法,瞬間聚攏了起來。


    成百上千的劍影,交織成一片,晃得天地間盡是刺目白光,猶如千山暮雪。


    夏天和寧蕊蕊兩人就像是兩片葉子,瞬間被崩臨的大雪所覆蓋,看不到半點生還的希望。


    “哼,敢和雪山派做對,簡直死不足惜。”錦袍男子冷哼一聲,露出不屑之色,在他看來這兩個人已經死定了,絕無半點意外。


    千山暮雪劍陣,可是他們武宗堂的大殺器。他可以讓十幾個普通弟子的修長,經過層層疊加,最終累積成一股無比可怖的力量,即便是派中的大長老,甚至掌門也不可輕攖劍陣之鋒。


    這兩個邪道中人雖然有些本事,但想來也不過泛泛。剛才他自己也隻是吃了輕敵的虧,現如今劍陣全開,必將他們斬得屍骨無……嗯?


    想到這裏,錦袍男子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身體莫明生寒,如同突然墜入了冰窟之中。


    他心裏一動,不由得抬了抬頭,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那層層疊疊的劍光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眼看就要壓下來了。


    “住手!給我停下!1”


    錦袍男子張嘴發出了一聲驚喝,可惜已經遲了,很快驚喝被成了淒厲的慘叫。


    “嘭!”


    原地炸起一蓬雪霧,整座寺廟都轟然崩塌。


    那些白衣弟子也發現不對,立時收劍,瞬間被劍陣反噬,悉數中劍倒地。


    這時候,夏天已經摟著寧蕊蕊閃到寺廟外麵去了。


    “這劍陣威力倒確實挺大的。”寧蕊蕊看著一片狼藉的雪仙廟,喃喃地說道:“那些被操縱的無辜香客,不會有什麽事吧?”


    夏天撇了撇嘴:“無辜嗎,也許吧。他們死不了,過一會就會清醒過來的。”


    “沒想到雪山派是這個樣子,難怪當年爺爺會直接下山了。”寧蕊蕊略有些不屑地說道:“這種門派有什麽好呆的,那個什麽薛長老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人。”


    這時候,邊上響起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用估計,他確實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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