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不救。”夏天回想了一下花思蓉的樣貌,頓時沒有半點興趣,直接回絕了。


    手機裏再度收到一條信息:“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又不是上天,乖寶寶,你要是沒別的理由就別發了。”夏天瞥了一眼這條短信,不由得打了個嗬欠,渾然不為所動。


    乖寶寶又回了一條:“不救她,你的老婆會生氣的。”


    “我老婆會生氣,哪個老婆?”夏天倒是有些認真了,不過並沒有就這麽信了乖寶寶的話,“那個花思蓉好像是跟我哪個老婆都搭不上邊吧。”


    乖寶寶回複道:“你去救了她就知道了。”


    “喂,乖寶寶,你就直說了吧,她是不是你朋友。”夏天忽然明白過來,笑嘻嘻地說道:“你要是承認的話,我倒是可以破例去救一救這女人。”


    “不是。”乖寶寶否認,還配了一個生氣的表情:“你愛救不救,反正呆會兒人要是死了,將來吃虧的人還是你。”這些氣話後麵,還附了一個地址。


    夏天不滿地撇了撇嘴:“那就讓她死好了,跟我又沒什麽關係。”


    接著一秒鍾不到,夏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有些奇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還是接通了,過了一會兒他還是選擇出了門。


    ……


    江海,某片空闊無人的工地。


    花思蓉被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把椅子上,她的麵前站著一個頭戴棒球帽、口鼻都被遮住的年輕人。


    “電話我打了,可以放了我嗎?”花思蓉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眼角還有尚未幹涸的眼淚,“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口罩年輕人的聲音應該是經過處理,顯然嘶啞而古怪,“你仔細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人,光憑你說的這個夏天,真有本事把龐秋水和唐火一起帶走?”


    花思蓉連忙搖頭,十分堅定地說道:“沒有。他帶走秋水和唐火是我親眼所見的,當時圍觀的還有很多人,甚至有人在拍照,你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已經去調查過了。”口罩年輕人笑了起來,伸手捏著花思蓉的下巴,“有意思的是,那些人並不記得有這麽回事,而且他們手機裏也什麽都沒拍到。”


    花思容麵色一變,驚慌不已:“這、這怎麽可能,肯定是夏天威脅了那些人,我曾經聽秋水說過夏天很有錢也很有權勢。”


    “很有錢,也很有權勢?”口罩年輕人笑了笑,衝花思蓉說道:“那他抓走龐秋水和唐火的目的是什麽?”


    花思蓉不由得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唐火喜歡秋水,但是秋水喜歡那個夏天,而夏天對她並沒有什麽感覺。那天秋水想約夏天吃飯,我就是想蹭飯,順便看看夏天的真容,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情。”


    “好。”口罩年輕人鬆開了手,“那你覺得,這個夏天會不會過來救你?”


    花思蓉還真不知道,畢竟她跟夏天其實沒什麽交情,頂多算是有一麵之緣,而且鬧得還不是很愉快,隻是眼前形勢所迫,隻得違心說道:“他肯定會來救我的,夏天那個人很好色的,我長得也還算漂亮,那天他就想勾引我來著,隻是礙於秋水的麵,他不敢表麵得太明白。”


    口罩年輕人盯著花思蓉的臉看了一會兒,似乎認同了她的話:“那我隻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如果那個夏天找不到這裏,那就對不起了,你必須被抹殺。如果他來了,那你還有一線生機。”


    “你到底是誰啊,我跟你無怨無仇,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啊。”花思蓉心中一涼,不由得哭了起來:“你們要是跟秋水有仇,那就去找她啊,我隻是她的同事兼合租室友而已。她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啊,你們殺了我也沒意義啊。”


    “意義這種東西,其實本來就不存在,追尋它也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口罩年輕人手上一抖,驀地旋出一柄鋥亮的手術刀,“殺了你,確實有些麻煩,但也可以避免一些麻煩,我還能增添一點樂趣,為什麽不做呢。”


    “那你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花思蓉聽到這話,就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隻是心中仍舊氣憤不平:“我到底哪裏招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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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罩男子嗬嗬一笑,把手術刀貼近花思蓉的臉蛋,淡淡地說道:“反正你都要死了,那透露一些秘密給你也可以。”


    花思蓉又有些害怕又十分好奇。


    “我呢,代號口罩,是個殺手,專給一個很神秘的組織幹活。”口罩年輕人像是很久沒跟人說過話,這會兒竟然犯了癮,還真就像是跟朋友聊天似地,衝花思蓉徐徐道來:“幾個月前,組織就盯上了龐秋水還有唐火這批人,並在他們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結果就在幾天前,他們居然神秘失蹤了,甚至包括他們的上下遊都被清掃幹淨了。這就讓組織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打了水漂。”


    花思蓉裝出一副認真傾聽的神情,不過綁在背後的手也沒歇著,一直在想辦法解開繩索。


    口罩男子不知道是沒有察覺呢,還是真的話癮發作,仍舊自顧自地說著:“組織就派我過來調查,可惜查來查去,就查到了你是最後見到龐秋水和唐火的人。你說他們是被夏天帶走的,但是我又查不到這個夏天的半點信息,那就不得不懷疑你在說謊了。”


    “不,我絕對沒說謊。”花思蓉連忙辯解道:“夏天這個名字在江海很有名氣的,你隻要用心去打聽,肯定能打聽到一些信息的。比如有傳聞說他就是神醫集團的幕後大老板。”


    “神醫集團?”口罩年輕人笑著搖了搖頭,“那可是塊肥肉啊,如果夏天的身份真如你所說的那般,那倒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但是我怎麽知道你說得就是真的?”


    “我的命都在你手裏了,我怎麽可能說謊。”花思蓉急忙說道。


    口罩年輕人嘿然一笑,手術刀忽地貼身了花思蓉的脖子:“我有一個獨門的辦法,可以測謊,要試試嗎?”


    “什、什麽辦法?”花思蓉心驚膽戰地問道。


    “聽說,人死的瞬間,眼睛會說話,而且是真話。”口罩年輕人忽然獰笑了起來,手術刀驀地在花思蓉脖子處幹淨利落地一劃,“我特別想聽聽眼睛說得話。”


    “噗!”


    雪白的脖頸,噴濺的血跡!


    花思蓉驀地瞪大了眼睛,難道置信地看著口罩年輕人,眸子裏滿是不想死的求生欲,可惜已經無濟於事了。


    “哎,果然傳說都是騙人的,眼睛並不會說話呢。”口罩年輕人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十分鍾已經過去了,那個夏天沒找到這裏,所以你——GAMEOVER!”


    “哎呀,姐夫,都怪你,太慢了!”這時候,不遠處響起了一個少女的抱怨聲,“要是我未來表嫂已經被滅口了,我回去怎麽向我表哥交待啊。”


    “那就不用交待,讓他再找個新的女人就是了。”另一個略有些慵懶的聲音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多時,那兩道人影靠近,卻是一個樣貌絕美的綠裙少女和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青年。


    綠裙少女一眼就看到已經斷氣多時的花思蓉,不由得捂了捂眼睛,歎氣道:“果然還是來晚了,姐夫,你不是說你無所不能嘛,現在我未來表嫂死了,你怎麽說。”


    “純丫頭,我說她不會死那就一定不會死。”這個一臉慵懶的青年男子自然就是夏天了,綠裙少女卻是石純。


    石純白了夏天一眼:“姐夫,你不會是十二年沒出過山,然後功夫退化了吧,從神醫集團到這裏也不遠,居然花了十多分鍾。”


    “那還不是因為要先去機場接你這丫頭。”夏天不滿地打了個嗬欠。


    石純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確實是她耽誤了些許時間,隻好衝夏天道:“那現在怎麽辦?”


    “把這女人救活不就行了。”夏天並不覺得是多大的事,隨口說道。


    石純一拍自己的小腦袋:“哦,差點忘了你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接著學著夏天那笑嘻嘻的語調說道,“那就勞煩姐夫你了。”


    夏天緩緩邁步走向看似已經死透了的花思蓉,直接無視了那個口罩年輕人。


    “你就是夏天?”口罩年輕人卻攔住了夏天的去路,笑著說道:“這個女人已經死透了,還是別浪費時間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沒空,你個白癡先滾一邊去。”夏天隨意地擺了擺手,隻見口罩年輕人便如遭重擊,倒飛出去數十米,撞倒了七八根柱子也堪堪停了下來。


    “姐夫,你下手太輕了吧。”石純看了看摔倒在遠處的口罩年輕人,“你看看他,跟沒事一樣,又爬起來了。”


    夏天取出銀針,在花思蓉的屍體上極快地紮了兩三針,然後就把銀針收了起來:“好了,這女人沒事了。”


    “這就行了。”石純雖然知道夏天針法神奇,還是有些疑惑:“怎麽感覺姐夫你的針法比十二年前還要草率了呢?”


    “起死回生?簡直是笑話!”口罩年輕人倏地急掠而至,手術刀劃過一道亮光,抹向夏天的咽喉,“還是送你們一起去死好了!”


    夏天和石純都沒有搭理這口罩年輕人,好像他這必殺的招式隻是雜耍一般。


    “咳咳咳!”那個早已死透的花思蓉卻詭異地發出了輕咳的聲音,接著倏地睜開了眼睛。


    “啊——”口罩年輕人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得渾身寒毛倒豎,手術刀都掉到了地上:“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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