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尚安穿上黑色的風衣,迎著晚風,走出大廈。昨天的事還曆曆在目,這麽快就有進展了?


    他早就猜到這個蘇莫離不是那麽簡單,於是暗自命令禦西澤布下這個局,一是為了一探究竟,也是為了讓事情進展的更加迅速。


    “月色”酒吧,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的場麵。


    “怎麽約在這裏?”皇甫尚安的眉頭倏地一皺,看上禦西澤的臉。


    他怎麽也沒想到討論這樣重要的事,禦西澤竟然會約在這裏,他知道,禦西澤做事一向有理有據。


    這個夜色酒吧也許不是明裏的這麽簡單。


    “剛好想到了就約在這裏。”禦西澤笑著迎上去,接著略微側過身,在皇甫尚安耳邊低語,“這裏好辦事。”


    皇甫尚安眼裏卻沒什麽笑意,冰冷的毫無溫度。


    五顏六色的燈光雜亂地打在皇甫尚安的臉上,忽明忽暗,卻有說不出的味道。刀削般的臉部線條也被隱匿在這個五光十色的地方。


    “嗬嗬,道行還是不如你。”禦西澤笑著拿出一個微型攝像頭,在手上把玩著,探究的目光。“昨晚我們走後,那個假蘇莫離終於忍不住露出馬腳了,有興趣看看嗎?”


    正在這時,台下的燈光忽然全部暗了,一秒,兩秒,全場燈光亮起,聚焦在舞台上的一點。


    皇甫尚安眸光毫無波瀾,“去樓上吧。”


    雖然要掩人耳目,卻也要提防人多眼雜。


    樓上頗有曲徑通幽處的意境,禦西澤好像對路很是熟悉,七拐八拐地走進一個不起眼的門,進去之後竟然別有洞天。


    “怎麽回事。”皇甫尚安簡短的命令式語氣。


    禦西澤也顧不得其他,知道事關重大,二話不說連接電腦,調出視頻。


    他們生活過很多年,很有默契,尤其是在工作上,禦西澤雖然痞,卻從不再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他說有重大的發現,那事情一定是有進展的。


    皇甫尚安對這點深信不疑。


    視頻是加密的,禦西澤做的滴水不漏。


    視頻裏的蘇莫離,神色清明,沒有半點那天的裝瘋賣傻的樣子,她低聲和白大褂男子說著什麽,顯然有些焦慮和慌張。


    白大褂男子倒是很鎮定,隻是安撫了蘇莫離幾句後很快離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查房,然後,視頻中斷。


    視頻很簡單,加上他們顯然很有防備,角度也頗為隱秘,所以不能顯示出更多內容。


    不過僅此一點,就足夠了。


    “我很好奇,皇甫,你在她耳邊說了什麽,”禦西澤好奇地看著皇甫尚安,眼裏有探究的意味,“你是沒看到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也許下一秒就要招出她是假的蘇莫離了。”


    禦西澤還是忘不了皇甫尚安的那段無疾而終的愛情,甚至以為皇甫尚安對她說了什麽過去的回憶。


    “也沒什麽,不過是告訴她,她不是真的蘇莫離而已。”


    “你倒是真坦誠。”


    “嗬嗬,所以,他們不是才有所行動了嗎?”皇甫尚安眼中像一口古井,滿是波瀾不驚的水痕。深邃而久遠。帶著幾分玩味的笑。


    “恩,大魚已經上鉤了,就等著我們收網了。”禦西澤對皇甫尚安向來是敬佩的,他沉穩,總是一招致命。


    皇甫尚安眯眼,慵懶的神色。“不急,等大魚先吃幾口魚餌過過癮,這樣他們才會更舍不得離開。”


    這樣,才離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更近。


    禦西澤愣住了,看著皇甫尚安頎長的身影,狂妄不可一世的神情,才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冷然卻滴水不漏的。


    “皇甫,我說你這麽費盡心力地調查這件事是為了什麽,不會是對莫離還有心思吧?”禦西澤半開玩笑辦認真地問。


    “你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個蘇莫離她……”


    他想說,這個不是真的蘇莫離,他不希望好兄弟陷進去,到時候事情就不是這麽好收場的,而且從現在這個情形來看,對方也是來者不善,不是這麽好應付的。


    “禦西澤,我以為你該知道。”皇甫尚安轉過身,背對著禦西澤,在禦西澤還沒把話講完的時候就出聲打斷。


    “啊?”禦西澤滿頭霧水。


    “這個世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惜偏偏有人不懂這個道理。”皇甫尚安眼眸如同鷹隼般陰鷙,殺氣畢露。“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這件事一直糾纏著我,我以為你知道的。”


    禦西澤忽然感到胸口一涼,忙回答,“我知道,你一直記著的,可是,真的隻是這樣嗎?就沒有半點殘餘的情誼?”


    “沒有。”皇甫尚安回答地決然,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些天他的心已經被另一個女人占了空位,再騰不出更多位置。


    他隻是好奇,或說是不甘心,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討厭這種不能掌控和一無所知的狀態。


    “五年前,蘇莫離一聲不吭地離開,你知道,這事,非同小可。”皇甫尚安看著禦西澤,很久沒有這樣正兒八經地談論這件事。“還有那筆消失的錢……”


    “恩,我知道,你受了不小的打擊。”禦西澤回答,也難得正經起來。


    皇甫尚安對此不置可否,隻是自顧自地說下去,“以後不必再妄加猜測,就算是玩笑,也不要再提起。特別是,”皇甫尚安頓住了,眼神略帶殺氣,又好似是不耐煩,“不要再猜測我對她還有一絲一毫的情感,現在這些都談不上了,我隻是好奇心或說是,自尊心驅使才這麽做。懂?”


    禦西澤的笑僵硬在嘴邊,忙不迭地點頭。


    “接下去,你給我好好盯著這件事。”


    “好的,好的,那我會繼續查下去的。”禦西澤鄭重地點頭。


    “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皇甫尚安看上去冷淡仿佛不在乎,實際上這件事是他既然決定了,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禦西澤?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皇甫尚安。現在事情越來越明朗,皇甫尚安也樂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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