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輕緩的腳步走了進來。


    “若若,你沒事吧?”李宛之剛走進房門,就坐在了皇甫若若的身旁,她抬手摸了摸皇甫若若的小腦袋,眉間隱約藏著一絲擔憂。


    皇甫若若清澈的眼眸輕輕一眯,唇角上揚一絲明亮的弧度。


    她抬起小手抓住李宛之的手腕輕笑道:“我怎麽可能會有事情,我隻是最近晚上趕稿子太忙,所以白天才會瞌睡,不用擔心……”


    皇甫若若說著,便把小腦袋靠在李宛之的肩膀上,很實在的打了個哈欠。


    李宛之的眸子微微一暗,她知道皇甫若若沒有和她說實話。


    最近不單單是白天,就連晚上,這間房間的燈光也是早早熄滅了,皇甫若若的房間沒有台燈,她又沒有抹黑寫東西的習慣。


    李宛之實在想不出皇甫若若還有什麽事情要做。


    “咚咚咚!”


    就在李宛之想要開口詢問皇甫若若的時候,房間門卻再一次被人敲響了。


    “夫人,許哲許先生說要見三小姐。”


    房門外是福***聲響,李宛之和皇甫若若幾乎同時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聽錯了。


    “媽,她剛剛說許哲來了?”皇甫若若揚了揚眉頭,一雙好看的水眸倏地眯成一條直線,顯得有些警惕。


    李宛之點了點頭,看著皇甫若若眨了眨茫然的眼睛。


    “確實是,還說是來見你的。”


    別說皇甫若若了,就連李宛之現在整個人都有點蒙圈了。


    當初說要離開的是許哲,現在卻偏偏要來找皇甫若若,他到底在想什麽?


    “媽,我不想見他。”皇甫若若一雙小手墊在腦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賴在床上,“你讓福媽告訴他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見客就是了。”


    皇甫若若一麵說著,一麵仰著身子,把小臉歪到了另外一麵。


    看她的模樣,確實並不像見許哲。


    “可是若若……”李宛之精致的柳梢一抬,掃了一眼皇甫若若,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興許皇甫若若不見許哲是她想要忘掉過去也說不定。


    李宛之雖然希望皇甫若若有段適合她的感情,可是終究最後的選擇都要由她來決定。


    想到這,李宛之歎了一口氣,緩緩起身站了起來。


    “好吧,我去幫你說。”說著李宛之把床邊的被子扯了扯,幫皇甫若若蓋在身上,這才起身向著房間門口走去。


    “砰!”的一聲,房間門便被李宛之從外麵關上了。


    皇甫若若歪著身子,躺在床上,半響才緩緩坐了起來。


    她穿著白色棉襪的小腳落在木質的地板上,緩緩走向窗台,透過二樓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一樓的情況。


    沒多久的功夫,一樓會客廳的大門就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頎長的身形一直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陽光下他,他依然那麽儒雅斯文,可惜他不屬於她。


    “寶寶,那就是你爸爸……”


    皇甫若若下意識的撫著小腹輕笑著看著樓下的男人。


    驀地,樓下的人像是感應到了有人在呼喚他一般,奇跡的轉過身看向二樓的方向。


    皇甫若若怔怔的站在陽台和許哲對視,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如同他看不到她臉上的淚珠一般。


    晶瑩剔透的液體劃過皇甫若若的臉頰,冰涼的落了一地。


    秋日的涼風輕輕揚起透薄的紗簾,卻無法帶走房間內的一地傷心……


    是夜,夜色如墨,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


    這座城市一到夜晚,就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四處燈紅酒綠熙熙攘攘。


    任皓軒站在位於市中心的高層公寓裏,望著窗外這光怪陸離的夜色,右手旁的實木桌上,擺放著一疊厚厚的文件。


    因為慕容馥雅的事情,他耽誤了不少時間,把她安頓在醫院裏,他才有空回來整理手頭的資料。


    實木桌最上麵的那張a4紙上麵,貼著一張女孩巧笑嫣然的照片,赫然就是前一段時間因為投毒事件死亡的陸夢。


    這份資料詳盡的記錄了陸夢的生平,與她近些年來接觸的人際關係網。


    陸夢xing格囂張跋扈,生前樹敵不少,左看右看,唐一一與她都沒有大的利益衝突,就更談不上什麽殺人動機。


    可現在的所有證據,都將箭頭指向唐一一,這到底是有人暗中cao作,還是唐一一真倒黴到連死人都要坑她一回。


    任皓軒煩躁的抓起桌上的資料,想要從中找出一絲遺漏的線索,修長的手指因用力而指節凸起。


    這份資料都被他翻了百十來遍,要是有線索也早該發現了。


    正待任皓軒泄氣之時,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在氣氛沉重的房間內格外醒耳。


    任皓軒從雜亂的桌上翻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散漫的‘喂’了一聲。


    爽朗的男聲從話筒那邊傳來,輕快的嗓音極富感染力:“皓軒啊!你上次委托的那件事我給你查出來了,這事可費了我不少功夫,事後你不好好答謝我,我可依不了你!”


    一個激靈,任皓軒挺直了腰背,柔和的眼眸幾乎要冒著光,本就清秀俊逸的臉龐越發帥氣逼人:“大鐵頭,你說真的?我托你查的事你真查出來了,結果怎樣?”


    大鐵頭名為陳東,是任皓軒在高中時期為數不多的好哥們,高考填選誌願兩人選擇了不同的專業,分道揚鑣。


    再後來他回到任家,一直作為任氏的接班人接受培養,雖然他一直知道未來任氏集團的接班人一定不是他……


    前不久唐一一的事讓他焦頭爛額,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麽個警校畢業的朋友,就打個電話將唐一一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


    陳東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在警局哪有什麽地位可言,卻還是拍著膀子答應幫他挖出點內幕。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鐵頭,叫我東子哥!”電話那頭的人氣急敗壞的說道,“唉,不是我說,你這小女友的事水可夠深啊。”


    陳東一麵說著,一麵在一旁吐槽,完全不顧及任皓軒此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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