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馳和司徒雅從公司下班後,看了看時間,他對她說:“我想去醫院看看晴晴,你去嗎?”


    司徒雅點頭:“好啊,不過我想先回家給她煮點好吃的帶過去。”


    “那要不我先過去吧?”


    “恩,也行。”


    兩人分道揚鑣,一個往家裏趕,一個趕去了醫院。


    上官馳到了醫院,來到妹妹的病房,看到妹妹正在睡覺,季風坐在她床邊,他悄聲問:“晴晴還好吧?”


    “恩,挺好,醫生說恢複的不錯。”


    上官馳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指了指外麵:“我們到天台聊聊。”


    季風撇一眼床上沉睡的人,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房,徑直朝醫院的天台走去,寂靜的病房裏,上官晴晴緩緩的睜開了眼,她其實還沒有睡著。


    哥哥的突然出現,令她心中頗為不安,總覺得季風會輕易接受她的感情,一定隱藏著某些她所不知道的隱情。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亦步亦趨的跟了出去。


    夏日的夜晚空氣中彌漫著濕熱的味道,耳邊到處是知了的叫聲,偶爾有一陣涼風吹過,也隻能感受到微微的涼爽。


    上官馳半隱在黑暗中,凝望著季風,沉沉的開口:“晴晴手術能圓滿的成功,多虧了你,謝謝。”


    “沒關係,雖然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但在心裏,早已經把她看成了我的親妹妹。”


    “等她出院後我就會把她送到國外讀書,到時候再以門當戶對懸殊的理由拒絕你們交往,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季風點頭:“恩。”


    兩人沉默了數秒,上官馳繼續說:“真的,不能喜歡她嗎?一點都不能嗎?”


    “晴晴是個好女孩,可感情的事勉強不了,哥哥對妹妹的親情無論怎麽努力都不可能演變成愛情。”


    上官馳深深的歎口氣:“哎,好吧,你能答應我們暫時接受晴晴的感情,讓她平安度過一劫已經是仁之義盡,我們不該再對你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他話剛落音,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喂?哪位……哦,徐董啊,現在嗎……恩好的,那我現在過去……好,那待會見。”


    上官馳掛了手機,拍拍季風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天野集團的徐董約我談清一路那塊地皮的事,我先過去了。”


    “好。”


    季風佇在原地沒動,上官馳轉身走了,他走的匆忙,以至於沒有發現站在陰暗處一抹小小的,顫抖的身軀。


    是的,上官晴晴在顫抖,可是她沒有哭,眼淚隻有在傷心的時候才會流,當心麻木的時候,什麽都會忘記,忘記難過,忘記流淚。


    她拖著木然的步伐向前走,隔著十步之遙,輕喚一聲:“季風哥。”


    季風腦子轟隆一聲,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當他驚愕的回頭,卻發現不是錯覺,上官晴晴就站在他麵前,觸手可及的地方。


    “晴晴,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倒抽口冷氣,十分擔心剛才和上官馳的談話是不是已經被她聽到了。


    “病房裏太悶,我出來透透氣。”


    “出來多久了?剛出來嗎?”


    季風問的眼神十分閃爍。


    上官晴晴麵無表情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回答:“很久了,跟你們一起上來的。”


    整整半分鍾,季風說不出一句話,兩人就那樣茫然的凝視著對方,從晴晴的眼裏,他看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心傷。


    “所以……都聽到了嗎?”


    “恩。”


    她輕輕點頭,盯著地麵木然的說:“雖然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當你跟我說會試著跟我交往的時候,我還是相信了,相信因為我的堅持你對我動心了,卻沒想到,到來頭你還是因為我的病才跟我在一起……”


    說到這裏,她的嗓音哽咽了,是真的真的很難過。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頭,被淚水氳氤的眼眶,在黑夜裏閃耀著絕望的光芒:“這段時間謝謝你的陪伴,我很開心。”


    說著,她就要走了。


    季風的心狠狠的鷙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正想說些什麽,她卻微微側目:“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不會因為感情的失利而放棄我自己的生命,我不是這樣的人,你知道的。”


    在轉身離去的瞬間,晴晴的眼淚終於滴落了下來,很狼狽,但是也很慶幸,把自己最後的尊嚴保留了下來。


    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上官馳與唐萱的約會在金子會所拉開了帷幕。


    兩人麵對麵,上官馳問她:“要喝點什麽?”


    “冰茶吧。”


    他吩咐服務員:“兩杯冰茶。”


    待服務員出去後,會所的包廂裏就剩下彼此的呼吸聲了。


    “說吧,要怎麽樣,才能把我父母有罪的證據銷毀。”


    唐萱沒說話,而是低頭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所有的證據,全部是原件,你驗收一下。”


    他接過去,一張一張的查看,多數是當年被指使的人所錄的口供,還有不少照片和一張錄音的光盤。點頭:“什麽條件,提吧?”


    “無條件。”


    上官馳有些錯愕,可能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麽叫無條件?”


    唐萱悠悠的望著他:“在馳哥你的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嗎?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因為愛你,而把這些證據交給你嗎?”


    “那你的意思,是無條件的把這些證據交給我了?”


    “是的。”


    “我確實沒想過,如果是三年前的你,或許有可能,但是現在的你,我不敢有這樣的自信。”


    “為什麽?我什麽地方惹馳哥你討厭了?”


    “討厭倒不至於,隻是跟你的想法有些漸行漸遠。”


    “就因為上次我質問你為什麽替司徒雅攬責任的事嗎?”


    “不僅僅是這一件事,別的方麵也可以體現出來。”


    “哪些方麵,你都說說看。”


    上官馳歎口氣:“算了,反正已經不再是過去戀人的關係,說那麽多也沒用。”


    “說出來我好改。”


    他睨她一眼:“拿的起、放的下,做到這六個字,就可以了。”


    唐萱諷刺的笑笑,眼裏閃著瑩瑩的淚花:“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給我的金玉良言。”


    她端起麵前的冰茶,猛喝了一口,起身說:“我走了,再見。”


    上官馳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起身也離開了會所,出了會所的大門,他先是一愣,後開口:“怎麽沒走?”


    “等車。”


    “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


    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徑直朝自己的車邊走去,拉開車門坐進去,哧一聲發動引擎,正準備離開時,突然從反光鏡裏看到了唐萱被四五個男人團團包圍,她的臉上布滿了驚慌和恐懼。


    上官馳眉頭蹩到了一起,心裏微微有些掙紮,不忍心見死不救,又不想跟唐萱有過多的牽扯。


    正猶豫不決時,他看到了其中一個男人狠狠的甩了唐萱一耳光,唐萱摔倒在了地上,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了下來。


    實在看不下去,他推開車門走了過去,怒吼一聲:“你們幹嗎?”


    幾個男人齊刷刷的回頭,為首的男人冷哼道:“幹嗎?這小賤人的媽當年還欠了我們一大筆賭債沒還,現在讓她還她還不願意,怎麽,母債女還不應該嗎?”


    上官馳麵色陰沉的質問:“欠你們多少錢?”


    “算上三年的利息,正好八百五十萬。”


    “還了剛才的那一耳光,我給你一千七百萬。”


    幾個男人俱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時,上官馳已經走到為首的男人麵前,甩手一耳光打在他臉上,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刷刷的簽上大名蓋上章,扔給他:“二千萬,不用找了。”


    男人摸著被打的火辣辣的半邊臉,上下打量他一眼,知道他是有身份的人,便切齒地說:“看在這張支票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視線睨向地上的唐萱:“看來女人有姿色確實是好,站在大街上都有人替著還錢,要好好服侍這位爺啊,把這位爺服侍的舒服了,以後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他話剛一落音,上官馳一拳揮了下去,即使對唐萱已無愛意,但他也不能忍受,他曾經的戀人被人如此羞辱。


    這一拳算是宣布了戰爭的開始,幾個男人蜂湧上前跟他打了起來,上官馳學過柔道,對付幾個粗手粗腳的漢子也不會太吃虧,隻是打的時間久了難免消耗力氣,為首的男人趁著他不注意,cao起路邊的一個空酒瓶向他砸過去……


    啊——


    隨著一聲尖叫,唐萱倒在了上官馳懷裏,她在千鈞一發之時,替上官馳擋下了酒瓶,鮮血從她的額頭一直流到上官馳的襯衫,很快的,上官馳襯衫被染的血紅。


    那幾個男人一看似乎出了人命,嚇得撥腿就跑,上官馳焦慮的呐喊:“唐萱?唐萱?”


    警車已經呼嘯而來,卻是姍姍來遲,上官馳顧不了太多,抱起唐萱就往醫院趕。


    值得慶幸的,唐萱並無大礙,酒瓶或許是砸偏了,隻擦破了幾層皮,並沒有傷及腦神經,做了ct後,把傷口仔細包紮一下,醫生就說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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