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的。”


    司徒雅乖巧的答應。


    她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車子開到一半時,天空便下起了鵝毛大雪,到了機場大廳,她拎著行李箱跑進去,一邊拍打身上的雪花,一邊嘟嚷:“什麽鬼天氣,都可以不用去北海道看雪了。”


    等了二十來分鍾,上官馳還沒有過來,她有些焦慮的撥通他的電話,電話響了很長時間才接通:“喂?”


    驀然聽到上官馳的聲音,她竟然有些心慌,為什麽他的聲音聽起來如此沉重。


    “你還沒過來嗎?”


    “小雅對不起,我們今天先不去了,我現在有點事。”


    心咯噔一聲,司徒雅石化當場,半響才吸了吸凍得紅通通的鼻子問:“很重要的事嗎?我以為我們的旅行也是很重要的事。”


    上官馳似乎有些內疚:“恩,我已經讓季風去接你回家了,我們晚上見。”


    渾渾噩噩的把電話給掛了,司徒雅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是什麽心情,很複雜,很難過,也很失落。


    又過了十分鍾後,季風的車子開到了機場,他撐著把傘奔到司徒雅麵前:“太太,馳總臨時有事,讓我送你回家。”


    她什麽也沒說,默默的坐進了車裏。


    車子緩緩發動引擎,駛向了茫茫雪地,司徒雅把頭抵在車窗上,不住的安慰自己:“沒關係,不一定要去北海道,這裏也可以看雪,沒關係,不一定要兩個人,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季風透過反光鏡看出了司徒雅心情不佳,隨意出聲安慰:“太太,隻是延期而已,之後還可以再去。”


    “他現在在哪?”


    “出去辦事了。”


    季風回答的目光閃爍,司徒雅立馬看出了端倪:“辦什麽事?”


    “這個……我沒問。”


    “到底是沒問還是不想告訴我?”


    司徒雅步步緊逼。


    “沒問。”


    “季風,你還想騙我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最不擅長撒謊,如果你為了他好,你就應該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因為隻有我,才能開拓他的新人生。”


    司徒雅的話令季風有些動搖,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想要坦白的。


    “聽說,唐萱好像回來了。”


    一句話,猶如一顆定時zha彈,把司徒雅的腦子炸得一片空白,車裏開著暖氣,身上穿著保暖衣,可她,卻還是不住的顫抖。


    很冷。


    “他是怎麽知道的?”


    “早上來公司的路上,看到了一抹身影很像,就追著那身影去了,到現在還再尋找。”


    司徒雅的心一陣抽痛,卻什麽都不想再說了。


    季風明白她心裏不好受,委婉的說:“別擔心,馳總對你的感情任何人都動搖不了。”


    “唐萱也動搖不了嗎?”


    “應該……不會。”


    應該?嗬,多麽諷刺的一個褒義詞,連傻子都知道,是不能確定的意思。


    車子停在白雲公館門外,司徒雅木然的下車,警衛員撐著雨傘接過她的行李,她問季風:“要不要進去坐一會?”


    “不了。公司還有事。”


    季風意味深長的撇她一眼,哧一聲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婆婆看到媳婦才出門不到一個小時又回來了,詫異的挑眉:“不是說今天出發去旅行嗎?怎麽又回來了?”


    “延期了。”


    司徒雅回答的有氣無力。


    “延期?為什麽延期啊?”


    “馳有點事不方便。”


    “這孩子,什麽重要的事要把旅行都給推遲了,晚上回來我得好好訓訓他。”


    司徒雅苦笑笑:“媽,沒事,男人以事業為重,旅行的事什麽時候進行都可以。”


    婆婆欣慰的拍拍媳婦的肩膀:“我們小雅總是這麽通情達理。”


    晚上,上官馳很晚才回來,司徒雅沒有問他去了哪裏,因為什麽事而放她鴿子,當然,上官馳也沒有說。


    她假裝睡著很沉,他沒叫醒她,隻是洗了個澡,吻了吻她的額頭,便重重的倒在了床上,關了床頭燈。


    黑暗中,她清楚的聽到了他一聲沉重的歎息。


    第二天,司徒雅一早便起來,替上官馳挑好要穿的衣服,然後便去了健身房,站在跑步機上拚命的奔跑。


    跑出了一身汗,她回到臥室,上官馳醒了,溫柔的望著她:“去跑步了?”


    “恩。”


    她拿著毛巾擦了擦臉上細密的汗珠。然後拿起他要穿的衣服遞過去:“快洗洗下樓吃早飯吧。”


    轉身要走時,上官馳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問我,為什麽突然改變行程嗎?”


    她微微側目:“你做的任何事都有你的道理,如果你想說,即使我不問你也會說,如果你不想說,即使我問了也是白問。”


    “其實我……”


    上官馳剛想坦白,卻又不說了:“算了,也沒什麽,北海道一定會帶你去的。”


    司徒雅聳聳肩,轉身之跡,唇角勾起了一抹自我嘲解的笑。


    接下來幾天,上官馳每天都回來的極晚,終於,司徒雅忍不下去了。


    她決定,跟上官馳攤牌。


    又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外麵沒有下雪,但是風刮的極大,即使關著窗,也能聽到樹枝吹打在一起劈裏啪啦的聲音。


    上官馳一回到家,便發現司徒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脫下身上深黑色的風衣,輕聲問:“怎麽還沒睡?”


    “你怎麽這麽晚回來?”


    他愣了愣,興許是第一次被她質問晚歸的原因,多少有些不習慣。


    “有點事。”


    “什麽事?”


    上官馳再次愣住,可能是沒想到她會這樣一再追問。


    “怎麽了?”


    他坐到他身邊,一臉疑惑的反問。


    “我沒怎麽,就是想知道,你為何連著幾日夜夜晚歸?”


    “我說了我有事。”


    “是尋找唐萱的事嗎?”


    上官馳突然整個人僵住,半天才問:“你怎麽知道?”


    “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想對你隱瞞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想對我隱瞞的事,又怎麽能隱瞞得了?”


    “是,我是再找她。”


    上官馳沒有否認。


    “為什麽?為什麽想要找她?找到她以後想要怎麽樣?”


    “不想怎樣,隻想要一個答案,當初,為何背叛我。”


    司徒雅的眼圈紅了,她拚命的壓抑,怕自己的眼淚流出來:“為了尋找你心中的答案,你就不顧我心中的感受,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要去北海道看雪嗎?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滑雪嗎?錯了,我會滑雪,但我之所以想要去看雪,是因為我很久以前就聽過一個傳說,在北海道的淩晨可以看到一種鑽石雪,隻要相愛的兩個人看到這種雪,一輩子都會相親相愛永不分開,我是帶著這樣的信念提出去那裏的,我甚至想,一天看不到就再等一天,哪怕凍死在那個地方,我也一定要和上官馳你一起看到,親眼看到。”


    她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直線滑落,上官馳心疼的一把將她攬進懷裏:“傻瓜,我即已和你結婚,便不會再有其它的想法。”


    “你即已和我結婚,那她背叛你的答案還重要嗎?”


    司徒雅的反問,令上官馳一時間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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