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端上來了,司徒嬌替他斟了滿滿一大杯,痛心地說:“以我平日裏的觀察,我姐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那上官馳你知道嗎?結過七次婚啊,要多凶殘有多凶殘,動不動就打我姐罵我姐,一家人都不把我姐當人看,讓她吃他們吃剩下的飯菜,還把她當傭人使喚,家裏好幾輛名牌車,卻連碰都不讓她碰一下,每天讓她搭公車上下班……唉,真不忍心說下去了,太可憐了,那樣的生活環境,不死也隻剩半條命。”


    呂長貴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心情差到了極點,他沒想到外甥女過的是這樣的日子,難怪上次衝他發火,說自己的人生已經夠亂,不要再給她添亂。


    “那個畜生折磨不了她多久了。”


    “為什麽?”


    司徒嬌乘勝追擊,想要把司徒雅的秘密套出來。


    “她很快會離婚的,然後跟李夢龍結婚。”


    “不會吧,李夢龍可是個傻子呀。”


    “傻子也比那個瘋子強,傻子至少知道疼愛她,小雅原本就沒打算跟那個瘋子上官馳生活多久,她隻要利用完他,就會馬上回到李家,他們之間約定是早就存在的,更何況,李甲富夫婦早就把小雅當成了女兒一樣看待。”


    呂長貴明顯是醉了,內心的憤怒導致他開始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利用他?利用他什麽呀?”


    “利用他的錢,他的權,他的勢,然後……對付你爸你媽!!”


    司徒嬌臉色沉了沉,這個蛇蠍女人,果然從一開始就有了計劃,想對付她們司徒家?哼,這下看誰對付誰!


    司徒雅剛結束工作,出了校門就看到了司徒嬌,她倚在她拉風的跑車邊,趾高氣揚的衝她招手,她走過去,沒好氣的問:“又想幹什麽?”


    “我們談談吧。”


    “行,你說吧。”


    “找個地方談,這地方不適合談那傻子的事。”


    司徒雅眉頭一皺:“如果你是想來找茬的話,請恕我沒時間奉陪。”


    她轉身往馬路邊走去,司徒嬌得瑟的喊道:“你沒時間的話,那我可就找姐夫談嘍?”


    一聽她要找上官馳,司徒雅停下了步伐。


    “好,走吧。”


    她倒要看看,這整天無所事事專門找她茬的廢物這次又想找什麽茬。


    司徒嬌把車子開到了上次兩人見麵的咖啡廳,一落座,她就開門見山說:“離開上官馳吧。”


    司徒雅鄙夷的笑笑:“你吃錯藥了是不是?我為什麽要離開他?”


    “如果你不想讓他知道你接近他的肮髒目的,那就知趣的離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你以為威脅的話我是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嗎?”


    “上一次我是沒有證據,但是這一次可不一樣了,我有足夠能揭穿你謊言的證據。”


    “是嗎?那就拿出來讓我瞧瞧。”


    司徒嬌冷哼一聲,不緊不慢的從包裏拿出一支錄音筆,裏麵很快傳來了呂長貴的聲音,經過處理後的錄音,更能體現司徒雅最初嫁給上官馳的目的有多麽不單純。


    她的臉色陡然沉下來,司徒嬌滿意的笑了。


    “怎麽樣,如果我把這個拿給姐夫和疼愛你的公公婆婆聽一聽,會不會很有趣呢?”


    “卑鄙。”


    司徒雅切齒的從牙縫裏繃出兩個字。


    “卑鄙也是跟你學的,上次把我跟我爸耍得團團轉,害我們家白白損失了那麽多錢,我這隻是以牙還牙而已。”


    “區區一隻錄音筆就想威脅我,你做夢!”


    “那咱們就走著瞧,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下周的今天如果你還沒有主動離開,所有的真相就將大白於天下。”


    “隨你怎麽折騰。”


    司徒雅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揚長而去,出了咖啡廳,卻再也偽裝不了,陽光照在她臉上,是一種絕望的蒼白。


    她來到舅舅家,舅媽躺在床上,舅舅似乎有些心虛,諾諾的問:“小雅,你怎麽來了?”


    她把營養品放到桌上,淡淡的問:“舅***病怎麽樣了?”


    “挺好,發現得早,病情已經得到控製。”


    “你跟我出來一下。”


    她漠然的撇了舅舅一眼,率先出了屋子,呂長貴跟在她身後,來到一棵槐樹下。


    “你跟司徒嬌見過麵了?”


    “恩,上次她約過我。”


    “跟她說了什麽?”


    “我沒跟她說什麽,是她知道了李夢龍的事,所以跑過來問我。”


    “所以你就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了?”


    槐樹上的知了在歇斯底裏的叫,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我說什麽了嗎?”呂長貴怯怯的問。


    “你自己說過什麽你不知道嗎?我是為了報複司徒家才嫁給上官馳,隻要我報完了仇就會馬上離開他,然後轉投到別的男人懷裏,那個男人是個傻子,但傻子都比上官馳那個瘋子強。”


    司徒雅越說聲音越顫,“現在好了,司徒嬌把你說的話全錄下來了,並像李甲富一樣的威脅我,如果我不離開上官馳,馬上就把錄音內容放給他聽。”


    呂長貴撲通一聲跪到她麵前:“小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當時喝了很多酒,真不知道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是那個司徒嬌跟我說你在婆家受虐待,一家都不把你當人看,我才會借酒澆愁口不遮攔,我也是心疼你啊……”


    “夠了,司徒嬌的話你也信?你沒有腦子嗎?!如果我在上官家一點地位沒有,我又何必要留在那裏?你什麽都不知道,就隻會給我添麻煩!”


    司徒雅憤怒的推了舅舅一把,轉身跑開了,老天對她從來都是這樣不公平,讓她一個人孤軍奮戰就算了,還要讓她唯一的親人在她身後扯她後腿。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上官馳已經回來了,見她有些神不守舍,便關切的問:“怎麽了?”


    她意味深長的撇他一眼,無力搖頭:“沒事。”


    其實,真的很想問她,為什麽就不能喜歡她?如果能喜歡她,或者哪怕心裏有一點她的影子,她都不會這樣苦惱,這樣擔驚受怕。


    在司徒嬌麵前偽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她比誰都害怕,害怕上官馳知道了真相,不僅不會喜歡她,甚至還會討厭她。


    也曾有過想要對他坦白一切的念頭,可是卻在他拒絕她的那一刻起,無奈地打消了,因為他不喜歡她,她就已經失去了被原諒的籌碼。


    “明天晚上有沒有空?”


    “有什麽事嗎?”


    “有個商業酒會,想讓你陪我一起參加。”


    “哦好。”


    上官馳微笑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下午我去學校接你試禮服,然後直接過去。”


    “嗯。”


    第二天下午,司徒雅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接到上官馳的電話:“出來了沒有?”


    “馬上。”


    她抓起包就奔了出去,卻在門外被江佑南攔住:“晚上有空嗎?能不能陪我……”


    “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她抱歉的看他一眼,眨眼便消失得沒影。


    上官馳見她出來,及時的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車子發動的時候,司徒雅看到了江佑南憂傷的目光,從另一張車子邊折射過來。


    試禮服的店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上官馳把她帶進去時,一名打扮怪異的中年男人迎上來招呼:“馳少爺,真是稀客啊。”


    上官馳微微頷首:“這是我妻子,麻煩你幫她挑一套合適的禮服,我們待會要去參加一場重要的酒會。”


    “好的,沒問題。”


    中年男人花名彼德,是個非常有水準的造型師,不管什麽樣的女人交到他手裏,都會令人眼前一亮,醜得變美,美得更美。


    上官馳坐在大廳裏等了二十來分鍾,彼德領著他的成果出來了:“怎麽樣,馳少爺,滿意嗎?”


    司徒雅有些嬌羞得不敢抬頭,女為悅已者容忍,雖然她也渴望讓上官馳看到她美麗的一麵,可是被他知道她心思的情況下,總會有那麽一點點的難為情。


    上官馳迷人的雙眼閃過一絲驚喜,滿意的讚歎:“恩,很漂亮。”


    他向她走近一點,把她脖子上的項鏈稍稍扶正,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鎖骨,司徒雅的心跳便開始不規律的跳動。


    “走吧。”


    上官馳伸出一隻胳膊,她配合的挽上,款款步出了禮服店,彼德望著兩人的背影,兀自感歎:“好一對郎才女貌啊……”


    到了酒會現場,上官馳停好車,便攜著司徒雅走進了大廳,兩人的出現,似乎成了最閃耀的閃光點,一雙雙目光齊唰唰的掃向他們,接著便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司徒雅很坦然的麵對這樣的場麵,早在跟上官馳結婚的那一天,她就已經習慣了,跟著他,成為別人眼中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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