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你不在的時候,他幫過我,然後我才知道他在北京的,真是巧得呢,有段時間我去衛氏幫忙,有次我代表衛氏去他們的公司談業務,來的人居然是他還有他的親戚,所以很輕鬆就拿下來了,得空兒咱們請他吃個飯吧,他以前在南方也對我挺多照顧的,難得現在他也在b市發展了,如果有幫得上的,也算是報答他對我的照顧了。”


    “好啊,盡盡地主之誼沒關係的。”小丫頭的心裏,完全就沒有那個痘痘君,就是粗線條的丫頭,他也沒啥不放心的。


    忽爾地想起一些事,於是又問她:“衛敏敏,等你生完孩子,咱們就請專業的保姆和幼教來帶孩子,到時搬到別墅那邊去住,那邊寬點,房間也多。”


    “好啊。”無所謂在哪裏住啊,她也不太計較這些了,以前計較著,那是因為這裏是馮紫想要爭的。


    爭的不是房子,而是一些東西。


    隻要顧淮璟心裏隻有她,在哪裏住又何妨呢,這個房子他就是送給他的馮紫舊情人,或者是雪蓮妹妹都無所謂的。


    “生孩子太辛苦,就不要自已再帶著孩子了,咱們要培養孩子獨立的性格,不能黏糊著,你還這麽年輕,以後可以做自已的事業。”


    衛敏敏一聽就樂了:“墨兒啊,難得你還承認,我還這麽年輕啊。”難得啊,老男人現在思想也開始跟上潮流了。“給我正經點,跟你說正事兒呢。”老是調戲他的。


    “好好好,墨兒,你說。”


    “生完之後,學業我想你也不會放棄的,那麽有些時間你可以去藍天見習著,那是我奶奶留給我的,我往後在部隊的話,這些事也不想插手的了,別的可以給別人,這個的話,如果你有興趣,你就玩著。等你畢業之後,你也可以完全去打理那個公司。”


    他們一家子都不太喜歡公司的事,而且現在也不靠著公司賺錢的,隨意她怎麽玩吧。


    交給專業的經理人去打理雖然好,但是衛敏敏是有事業心的人,而不是想天天圍著孩子老公打轉,如果用這樣來要求他,也有點不公平吧,女性的價值並不止於在家庭裏打轉著。


    衛敏敏有野心,想獨立,那麽,他就給她一個很寬闊的天空,一個好些的平台,讓她去發揮,她就是把天給捅下來,把藍天給敗了,也無所謂,她敗了他賺回來再給她就行了。


    衛敏敏一聽他這麽說,心裏就歎息。


    如果以前他這樣跟她說,她不知有多高興呢,是的,她是想做點事業,做點成績,他很出色,很優秀,優秀得不得了,所以她和他一起別人總會說她依著他而生存的,她偏偏又不喜歡別人這麽說。


    再說了,她也不太喜歡總是家裏長家裏短的,過那些闊太太的無聊生活。


    小時候太苦了,太苦了,讓她的性格並不是安於現狀的。


    但是去藍天,她決計是不會的。


    “丫頭,這樣如何?”可以免她打拚得太多,可以不讓她吃太多的苦頭。


    衛敏敏輕歎,搖了搖頭。


    他停了下來,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難道是因為上次的試探,她很敏感,不想再去藍天了。


    “老公,我想自已創業啊,做什麽你也不要問我了,反正現在還沒有想到。”關於想的這個大問題,交給紀小北吧。


    他不是有個智囊團嗎?那敗家的人居然連種海芋這種事也都想得出來,怪不得陌千尋一直給他白眼看呢。


    海芋,最喜歡最大手筆買的人隻怕也隻有紀小爺了。


    送誰,當然是送給他的太太,種海芋真是不靠譜,讓他想到靠譜的先。


    “老公,你快點做飯啊,我有點餓了呢。”不要談藍天,她就是沒有工作,她就是賴著他養,她也不會去藍天的。


    堅決不要碰他家族的任何事業,這是她的底線了,她可不想再讓顧家的人說她貪圖什麽的。


    顧淮璟知曉她的心思,心裏有些歎息,也沒有再說下去:“那你把門關上吧,這裏的油煙大。”


    她嘻嘻笑著合上門出去,又去和熙玩了。


    第二天去顧家吃飯,去得有點晚,遠遠就能看到顧夫人站在外麵等著了,大中午的太陽烈得很,也不怕把她給曬黑了,往時一見太陽就要命一樣。


    顧淮璟還是慢騰騰地開著,到了之後繞到後座去將安全坐椅上的兒子解下來,再去扶衛敏敏:“小心點走路。”


    熙衝了過去:“奶奶,奶奶,熙可想你了。”


    這小鬼,還是個馬屁精來著。


    顧淮璟一笑,提著東西和衛敏敏一塊兒往裏走。


    顧夫人看到顧淮璟,淚水又差點湧了出來,放下熙迎了過去,拉著顧淮璟的手上上下下地看著:“媽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聽說你受傷了,可嚴重啊,傷的是哪裏啊?”


    “媽,沒事呢。”


    “還說沒事,你這人,真是讓媽擔心死了,你瘦了,也黑了。”


    “最近日頭太大,汗出得多,也曬得多。”


    “怎麽剛才慢慢的上來,媽都恨不得跑過去了。”看著兒子身上沒有什麽大傷一樣,她這才放心下來。


    顧淮璟解釋道:“衛敏敏現在七個多月了,車速不能太快。”


    “矯情什麽,人家很多快生了,都還下地幹活呢,媽快生你的時候,還騎自行車去買菜呢。”


    衛敏敏聽了,臉上的笑有點僵僵的,還是規矩地說:“媽,老爺子呢,我進去看看他。”


    “書房呢。”


    顧淮璟說了句:“媽,醫生說現在七個月了,也要小心,你也不能老拿別人來跟自個的兒媳比,你以前的時代就算了吧,也有很多人連自行車都沒有的呢。”


    衛敏敏帶著熙去看老爺子,老爺子的精神可真好,笑眯眯的。


    她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顧夫人跟顧淮璟說:“雪蓮可真是難得的好女孩啊,這樣舍命為你,往後咱們真得要好好地報答人家,陳家和我們顧家,一直都是世交。”


    “這些事,我心裏有數呢,你就別摻和了。”


    “媽過幾天跟老爺子一塊去醫院裏看看她,也好好謝謝她對你的救命之恩,也得親自跟你陳伯父陳伯母道個謝才是的。”


    “奶奶,我要吃雪糕。”熙叫嚷著。


    每次在爺爺奶奶這裏最好了,要什麽吃的都可以,在家裏爸爸就是個霸王啊,管著他和媽咪,誰都不給吃。


    以前媽咪還會隔個一天二天給他吃一點點的,現在倒是好了,爸爸這裏是一點都沒有的,哇嗚,他一到奶奶這裏來,就好想吃啊,口水都要滾出來了。


    顧淮璟一聽就板起臉:“不許吃。”


    “奶奶。”熙的淚水,說來就來,馬上就滑了下來,膩進顧夫人的懷裏。


    顧夫人就柔聲地安慰他:“寶貝兒,別哭別哭,奶奶給你吃就是了。墨,你這和大聲跟熙說話幹什麽啊,熙還小著呢,你這麽大聲會嚇著他的,小孩子吃雪糕那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啊,你還很小的時候,還不都背著我們吸煙,我都沒有說你呢。”


    顧淮璟的威嚴,瞬間就掃地了。


    他兒子很得意地跟著去拿雪糕吃了,衛敏敏無奈地一笑,朝他扮個鬼臉。


    看吧,不是她要寵著兒子,而是他媽寵得太厲害了,要是她不順著點,兒子就會和她對著幹,就不和她親了。


    熙得意地拿著雪糕出來吃,一邊吃還一邊很得意地看著顧淮璟。


    顧夫人看著衛敏敏的肚子,淡淡地問了一句:“問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了沒有?”顧淮璟聽了就皺著眉頭說:“有什麽好問的,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生下來不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顧夫人抬頭看著顧淮璟:“你怎麽也不問啊,咱們家得多些孩子才行。”


    “生完這個,是男也罷,是女也罷,反正也不會再要的了。衛敏敏也不能再生,她剖腹的,再生的話風險是很大的。”


    “那就去香港,去國外生,那些地方的技術比較成熟。”


    “不行。”顧淮璟很堅決地說:“不生了。”


    鋒利的刀子削起蘋果來,那個滋滋作響,還削得很漂亮,順著脈絡切,再插上牙簽遞給小妻子吃。


    他們之間談的這些話,衛敏敏也已經懶得去插嘴說什麽了,反正她男人是個有主意的人,不會讓他媽牽著走的,而且要是她多說幾句,顧夫人指不定還以為她是故意搞分化,讓顧淮璟和跟她對著幹的一樣。


    顧夫人有時候很聰明,很大體。


    可是有些時候,不得不說,就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顧淮璟那麽有主見,那麽霸道的人,是她這個小女子能分化得了嗎?真不知顧夫人是怎麽想的。


    太多的教訓,她還是不吭一聲為好,由得他們母子去鬥,然後總是顧夫人失敗為終。


    “怎麽就不生了呢,要是是個女兒,你就這麽一個兒子啊,你媽我都生了三個兒子。”


    “你是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顧淮璟淡淡地說了一句。


    衛敏敏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地一笑,蘋果差點就卡住了,連咳了二聲才好。


    他拍拍她的背,卻是依然很淡定地說:“吃個蘋果,也不認真點。”


    高手啊,老男人真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不管什麽時候,都可以淡定自如地應對,他跟他媽說話是特有意思了,老是喜歡一句話就把他媽給堵得張嘴結舌不知說什麽為好了。


    好吧,顧淮璟又完勝,沒有什麽懸念的事。


    可是顧先生,你也不想想,你現在又是執行著計劃生育的政策了嗎?雖然有些官階比較高的是完全可以的,但都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要麽躲躲閃閃,要麽就直接不對外公開,或者是去國外生。


    “我就是想要一個女兒。”


    “兒子好。”顧夫人歎口氣,還是要爭一爭。


    “那是你的想法,你要生多少個,你要生男生女,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我的孩子,媽你怎麽能參與。”


    衛敏敏也是越來越淡定了,可是聽著還是暗笑,忍不住地手抖了二下。


    這話讓出來的老爺子剛好聽到了,眉毛一揚:“老二,你怎麽跟你媽說話的呢?”真是個不孝子。


    不過,能好好地回來就好了。


    現在看到顧淮璟好端端的樣子,比什麽都值得。


    看著二兒媳現在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的,他就覺得很是知足的了,起名是個頭痛的中,可是一邊痛著,一邊快樂著,他又要再做爺爺了,又有個很可愛的奶娃兒奶聲奶氣地叫他:“爺爺。”


    他會準備著糖,給小寶貝的。


    老大的媳婦太要強,生了楊楊之後說什麽也不肯再生,現在就是肯生,老大也不肯和她生了,鬧離婚一鬧就是幾年,現在還是不上不下冷冷淡淡得像是仇人一樣。


    他不管動,也不想去管了,不過老二這媳婦年紀小,又聽話,還是很容易管的。


    看著衛敏敏的肚子:“什麽時候生?”


    衛敏敏吞下蘋果:“再等二個多月吧。”


    “定了產房沒有?”


    “這個還不用急。”


    “我定吧。”他說。


    衛敏敏一笑,很乖巧地說:“好啊,謝謝老爺子了。”


    老爺子心裏高興著,卻不表露出來,而是對顧淮璟說:“你現在也是有些空的,雖然你有很長的空閑,但是男兒大丈夫也不能老是呆在家裏,衛敏敏我們會照顧著點的,回頭,我跟你去你大伯父家裏一趟吧。”


    顧淮璟沉重地點了點頭,衛敏敏發現顧夫人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了。


    似乎一談到這個大伯父的時候,顧家都很警戒,也帶著些怨恨一樣。


    這應該是很親的人吧,但是衛敏敏嫁來這麽久了,好像都沒有見過,也不常聽到呢。


    “淮燕也回來了,衛敏敏,你上去叫她下來吃飯吧。”顧夫人頭一抬,就習慣懂地指揮著衛敏敏。


    衛敏敏應聲,起身便要去。


    顧淮璟壓住她的肩頭:“讓下人去,吃飯的時候要是她不下來,她就是不餓,你擔心什麽。衛敏敏現在肚子這麽大了,上樓下樓這些最不好的了,以後不要叫衛敏敏做這些事了,要是一個腳不穩滾下來可怎麽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現在就這麽寶貝著,還沒有生呢。”顧夫人有些不在意。


    “我媳婦我女兒我不寶貝著,我寶貝誰去啊?”


    顧夫人又地語了,算了,低頭喂熙吃雪糕吧,她的乖孫最乖了,不會和這個兒子一樣,老是跟她頂嘴,還把她噎得總是無語的。


    顧淮燕沒有下來吃飯,也不知什麽事不開心了,老爺子也板著臉說:“不用去理她,她餓了自然會下來吃。”


    這父子倆,都是一個德性的,連說話都像複製的一樣。


    他現在不讓她吃得太多了,飯後也沒有甜點了,看著熙吃蛋糕,她有點饞,顧淮璟和老爺子去書房商量一些事,她就想偷吃口,心癢癢啊。


    “熙啊,給媽咪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熙都悄悄地送到她的嘴邊了,她想了想還是歎口氣:“算了,還是不要吃了。”


    顧淮璟總歸是為她好的,怕她吃得越多,肚子就越大,把以前的刀口給撐破了,他很多的擔心,她知道的。


    她也要為自已的身體著想才是的,隻要健康才會和他一起很久很久。


    “媽咪。”熙甜甜地笑:“好好吃。”


    “吃吧你。小饞貓。”她把孩子生下了,到時候叫顧淮璟給她買各種各樣的蛋糕,想吃哪個就吃哪個。


    老男人最寵她的了,這一次生孩子有他在,她也不會害怕,也不用去擔心和操心什麽。顧夫人看她自在著,又擔心樓上的女兒會不會餓著,想著上次衛敏敏在家的時候,老爺子當著她的麵罵了淮燕幾句重話,想來淮燕心裏惱著呢,知道她和老二回來了,就不下來吃飯了。


    那時惱得緊,連家也少回,連電話也少打得很。


    於是又指揮著衛敏敏:“你上去吃淮燕下來吃飯吧,我去燉點補身體的給你。”


    “媽,我現在不能吃補的了,醫生說我不能補得太好了,沒有間隔得很久就懷孕,現在肚子大著,有點危險。”


    “有什麽危險的,現在要是不補,生下孩子小的話,孩子的身體就會差一些,你都是做人家媽媽了,就不能和小姑娘一樣貪圖漂亮,身材恢不恢複得了這些事兒都沒有孩子的健康和好體質來得重要。”


    衛敏敏不跟她爭,反正到時候自有顧淮璟來拒絕,做壞人這種事,讓顧淮璟去做吧,他和顧夫人可是母子,顧夫人對他是沒有什麽隔夜仇的,她對於顧夫人來說隻是個外人,她要說些什麽,顧夫人記恨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顧夫人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真正當她是自已人的,她有這個認識,也懶得去計較些事了,真想把她當成女兒,和顧淮燕一樣的對待,還真是白日做夢了。


    顧夫人叫她去,她便也就去吧,以前也不是沒有上下過樓梯,都是顧淮璟把她當成危險份了的,害她現在也很多事都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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