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塗啊,你,她就給你吃了什麽藥,你怎麽就這樣糊塗啊。”


    顧墨璟就納悶了:“媽,我怎麽就糊塗了呢,是不是我沒有跟著你踩衛敏敏一腳,我就是個糊塗蛋。好吧,你想一下,如果你隻生了一個兒子,然後我奶奶,我爺爺 喜歡你,叫你來就來,叫你滾就滾,不許你看兒子,不許你回家,老爺子要是護著你一句,老爺子就是糊塗,這樣對你公平嗎?”


    “這能一樣嗎?”


    “這怎麽就不能一樣了,她也是女的,你就不是女的了,衛敏敏她不是狗,不是動物,你別不把她當人看,不尊重她。我現在跟你說一次,也是最後跟你說一次。其實我們之間吧,我都不知什麽叫母子之情了,在你的眼裏,你最看重的,就是麵子,就是身份,家世,什麽都沒有這些來得重要。”


    “怎會呢?”


    “媽,你聽我說完,我是多大個人了,你但凡事事都要插上一手,是我過日子呢,還是你替我過日子,你再喜歡誰,那是你的事,我喜歡誰,卻是我的事。我顧墨璟的老婆,就隻有一個人,在我家,也就這麽一個女主人,那就是衛敏敏。如果你到我家來,我希望你能閏重她,這樣我們才會更尊重你。”


    顧夫人一聽,心裏怒意沉沉:“枉我這麽多年疼愛你,你卻跟媽說這些話,墨,你的心,就讓這狐狸精勾得還有孝這麽一個字嗎?”


    “愚孝嗎?媽,我會分辯什麽和什麽,也不用你來再教我,陪我要過一輩子的人,不是你,是她。我會孝順你,但是孝順和我的愛情,我的家庭,我的幸福,就必須要相衝的嗎?”


    跟自個的親媽說這些話,到底他也是不想的。


    可是真的想要保護衛敏敏,想好好地保護那小丫頭。把她敏感的,脆弱的心給攏得緊緊的。


    換位想一下,若是他是衛敏敏,大抵他也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裏。


    “好你個老二,你真是要把媽給氣死啊。”顧夫人一咬牙,拉開門就出去:“媽死了,媽就看你,怎麽個安心。”


    “奶奶。”熙在外麵看著她,有點怕怕地看著。


    顧夫人卻還是一臉的生氣,看了熙一眼,轉身就走。


    兒子娶了媳婦,就把做娘的給忘了,多少人說過的事啊,若不是自個的兒子,他以為她愛去管這些閑事兒嗎?


    衛敏敏那個女人,撐不起場麵不說,還給顧家丟了多少的臉,鬧到這麽個地步,老二還以為可以再修飾得若無其事嗎?


    衛敏敏看顧墨璟出來,輕聲地說了句:“你這麽老的一個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還氣自個的媽啊。”


    還不如她呢,她現在啊,別人如何氣她,怎麽看她,隻怕也不會怒到這麽一個地步了。


    衛敏敏說他這麽老的一個人了,顧墨璟覺得鬱悶了。


    衛敏敏後知後覺:“咦,鍾武怎麽走了?”


    走得這麽快啊,也不等她出來打聲招呼的。


    “他說有個約會。”顧墨璟張口說大話。


    “哦。”衛敏敏點點頭,抱著熙去廚房找吃的,菜不多了,她放下熙:“要不要跟媽咪出去買些好吃的回來。”


    熙點頭:“要媽咪。”


    “顧墨璟,我們出去買 東西。”


    “外麵吃吧,省得做了,多穿些衣服,外麵很冷。”


    “這。”


    “熙喜歡吃一家店的西米露,即然是出去了,帶著他去走走也成的。”


    “這麽冷的天,就不要去吃冷的了吧。”


    他不吭聲,披了件衣服在外麵等著,等衛敏敏給熙穿好衣服,就主動去抱了熙出去。


    最後選擇的不是什麽浪漫的燭光晚餐,而是在肯德基,熙看到很多孩子在兒童區玩,就不肯走了,鬧著指著說要進去。


    衛敏敏在一邊看著他,顧墨璟去點餐,多點了幾對香辣雞翅,他記得她很喜歡吃的。


    他卻不愛吃這些,就坐在對麵拿著薯條喂熙吃。


    “你不吃點嗎?”


    他搖頭:“我不喜歡吃這些,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衛敏敏正要說些什麽,電話又響,山寨機的聲音就是霸氣,超大的。


    等著她接了電話,他不高興地說:“衛敏敏,跟兒子在一起,能不能不接電話。”


    “這個,好吧,我盡量。”


    手機是有輻射的,而熙還小,並不如大人。


    她抱著熙走,他跟在她後麵,然後就忽然問了她一句:“鍾武是你男朋友?”


    “嘎。”她沒有聽清楚。


    他卻板著臉不說了,衛敏敏用力想了想他隱約笑才笑:“他是我上司。”


    “如果你想工作,b市多的是機會。”


    “顧墨璟,能不能不要談這些事了。”


    “過二天,你的身份證,就能到了。”所以他能不談嗎?現在過去這麽多天了,她和他之間卻還像絞著,也沒有什麽樣的進展。


    然後鍾武出現了,他想,他有點著急了。


    他的自信,經過這二年,也似乎變得小了一點,從一開始篤定小妻子生了兒子會在他的身邊的,到後來一直的等,等到心裏的自信,變成了一種無奈與懷疑。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想,我的男朋友還在別人家吧。”


    “誰?”


    “關你什麽事?”


    怎麽就不關他的事了呢,看來,真的是得下手才行了。


    “保姆說明兒個起不來了,她要忙著她家裏過年的事,我過年又得忙活著公司,還有部隊的一些事,熙你得看著了。”


    “要媽咪。”小家夥像是能聽懂他的話一樣,馬上就抱著衛敏敏的脖子叫。


    真是個好孩子,不枉他今天讓他吃了這麽多的薯條,往時這些東西,一概不給他吃的。


    “顧墨璟,給你二條路吧,一是把孩子給我帶,二是我出撫養費,你多請個保姆。”


    “你帶,那你怎麽養活他,這麽小還不能去幼兒園,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有房子讓他住嗎,你要帶著他去奔波嗎?衛敏敏,你不要隻顧著你自已的驕傲而錯過了孩子。行了,不說這些了,去吃飯吧,我餓了,我請你吃。”


    他有法子收拾她的,總歸是有的。


    吃飯有點悶,他一語不發。


    她喂兒子吃了點也沒有什麽胃口吃,心裏覺得有點愧疚,總歸她也知道,她的驕傲,連顧墨璟也是傷及了的。


    “過幾天就要過年了,熙這麽大了,也想有個好好的年,你好好張羅一番吧,我這二天得到處轉著,直劃過年越是不能掉以輕心,事兒也多著。”


    衛敏敏點頭:“好。”


    他給她一張卡:“你置辦些東西回家吧,家裏的年,就勞煩你了。”


    然後一個電話,他就走了。


    其實不是公司打來的,他也沒有遠走,他就坐在車裏,遠遠地看著她。


    她抱著熙出來,然後去打車。


    她帶著人去了超市,他就在外麵等著。


    似乎年年過年,都幾乎是她張羅著,去年的時候,她買了很多的酒,一瓶一瓶的地喝,灌得自已沒有什麽樣的感覺和痛疼了,然後這樣年就在沉醉裏過去了,她把傷也封了,隻是醒來才知道枕頭淚濕了大半個。


    最所的就是孤單,可是偏偏她卻是這麽的孤單。


    越是團圓的節日,心裏就越是難受。加倍加倍地難受著。


    怎生好啊,以後要一個人過那麽多的節日,現在想想都不知要怎麽熬得下去。


    今年過年,她來本也打算買很多的酒回去把自已弄醉的,反正哪也不去,她就在小小的出租屋裏呆著。


    可也不曾想到,她會在b市過年,還會和兒子一塊。


    衛敏敏將熙放在購物車裏坐著,推著他擠進人群裏去買年貨了。熙很開心,咯咯地笑著,喜歡的就伸手去拿。


    隻要他喜歡,她就往購物車裏放,得好好地寵他,彌補失去的那些時間與母愛。


    刷卡買單的時候,她想了想輸入密碼,一次就ok了,果然還是以前的那個,他不曾改過呢。


    這張卡是以前她用的,現在又到了她的手裏。


    他什麽都是原樣的,就等著她回來一樣。


    簽了單,托他們晚些時間送到家裏來,實在是太多了,她也拿不了,而且超市有這麽個服務,多方便啊。


    她便帶著熙去買衣服,小孩子過年,當然得買新衣服了,她小時候就很盼望著過年能買新衣服,可也沒有人記得她,她總是穿姐姐們的舊衣服的。


    顧墨璟就遠遠地看著,看著她給兒子試新裝,看著她也臭美地試衣服,但是隻試不買 。


    到底是真的成熟了些,但是代價卻是有點大。


    血拚到累死了,逛街那是體力活兒,明明買了好多東西的,可是想著過年又覺得還有很多沒有買齊的一樣。


    一早上就聽到顧墨璟起來的聲音,衛敏敏就衝了出去:“老公,老公。”說完,她自個就呆了。


    怎麽就這麽順口啊,怎麽可以還這樣稱呼啊。


    顧墨璟卻是聽得眉開眼笑的:“什麽事這麽急啊?”


    “我,唉,罷了,我是跟你商量件事,能不能借你輛車給我用下,好像還要買很多東西,有些超市沒有的。”


    “好。”


    他推開門,進了主臥。


    衛敏敏也跟著進了去,熙在床上還睡得香,他拉開床頭櫃拿出一串鑰匙:“放在停車場裏,油也加滿了,但是你別開得太快了。”


    她笑逐顏開:“知道呢,顧墨璟謝了。”


    “你不都叫我老公,還跟我謝什麽呢?”他低頭摸摸她鳥窩一樣的頭發:“衛敏敏,我讚助點錢,你去把這一頭鳥毛給理順了吧。”


    衛敏敏一聽就炸毛了:“什麽呢,這是卷發,什麽鳥毛。”


    “可真是難看啊。”他還是喜歡她清水般順滑的頭發。


    她白他一眼:”你出去,我還要睡。”


    他盯著她笑,一低頭就在她耳邊調戲地說:“我喜歡聽到你叫我老公,小丫頭。”


    “你。”她是睡糊塗了,要不然怎麽會就那樣叫。


    “還有啊,你沒有穿內衣。”


    衛敏敏轟的臉就紅了,伸手就要去推開他。


    誰個晚上睡覺老穿著內衣啊,也不嫌束縛麽,她這不是一個不注意麽。


    顧墨璟順勢抓住她的手,然後就往她滑嫩的臉上這麽輕輕一親:“這就對我使用暴力的報複了,我不介意哦,你可以使用得多一些。”


    跟他用暴力,他很喜歡,多來點吧。


    放開她,不能再逗下去,要麽小妻子一定會動真格的生氣了。


    價個香,占點兒小便宜的,也是愉悅無比啊。


    車子一直有保養,但是他還是先發動了試試,然後再關掉去開他往時開的那輛車去了公司。


    小王看到顧首長一臉春風得意就笑:“顧首長,新年快到了,心情也好了。”


    “過些天才過年呢。”他往辦公室裏一坐:“一會兒的會議資料,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就放在你的桌上。”


    “嗯,對了小王,你給我辦個私事兒,過來過來。”他招招手,讓小王靠近點。


    他得想法子,讓鍾武不再來糾纏著衛敏敏。


    小丫頭隻當他是上司,可是男人看男人,那可是最準的了,鍾武對衛敏敏可是別有野心啊,隻有小丫頭不會看人來著呢,還當鍾武是好人,是上司對她的關照,真是個笨蛋。


    開會開得有些晚了,看看表,都中午了。


    打了個電話給小丫頭,那邊卻沒有接。


    他就多等一會好了,她不耐煩了她便會接的。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不過她一接口氣並不好:“幹嘛呢。”


    “沒事,問問你們在哪兒逛呢,你表以為我會問你,我是想知道我兒子現在在哪裏?”


    “哎喲,熙啊,望而卻步看你還是神童啊,你是一歲多些,你不是十一歲,你爸爸要跟你通電話呢,來,跟他說點火星語吧。”


    問吧,好好地問一問,看能不能問到明天的彩票數字是什麽。


    顧墨璟聽著就好笑:“我開完會了,你們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們。”


    “不用了,你顧大總裁可是大忙人,逛街這事,太委屈你了,你還是呆在你的辦公室裏為好,免得到處讓人難找你。”


    “對了,今兒個給我買件衣服吧,太冷了,過了年之後要去北方,那個地方可沒有暖氣,就更冷了。”


    “你自個不會買啊。”


    “我要是有時間,我倒也不用求你了。”


    “你求我啊?”衛敏敏就樂嗬了。


    真是難得啊,顧大人求她。風水輪流轉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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