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道歉
霸道老公蜜寵調皮小妻 作者：低眉流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衛敏敏沒有去哪兒，沒去她媽那兒，也沒有回衛家，更不可能在顧宅了，她帶走的東西，不多。
很少很少了，自已也不知道，原來住了三年，能帶走的就這麽點東西。
提著東西出來，天大地大，卻也不知要到哪兒去了。
手機關機，不想讓誰找到，也不想去找誰了。
想了想，坐上車，一站一站往外麵走，到了客運站再坐長途，長途輾轉著去葬姐姐的地方。
那會兒也快要天黑了，風冷得入骨入心。
她坐在那兒，將小鳳愛吃的，姐姐愛吃的東西都放在那兒，新墳上麵盡是雪，伸手去撣開，給姐姐點了一枝煙。
以前姐姐還是很愛吸煙的，指間夾著煙，扭著婀娜多姿的身段兒，回頭朝那些浪子們嬌媚一笑，簡直是傾城絕色。
可是最後，卻成了這樣。
黃土覆著紅顏骨，幾多的蒼涼覆蓋著。
“姐，小鳳，我來看你們了，不要擔心，我很幸福呢，真的很幸福，姐姐，小鳳你們要安心，你們會上天堂的，那裏，沒有負心的人，那裏隻有開心與快樂。”
再多的傷，也不會告訴姐姐。
和她很少的聯係，可是割不斷的，還是親情。姐姐沒錢的時候，總也會想到她，曾經二人也吵過架，感情變得冷漠起來，可是也真不能真的不管，她有多少錢，就會給多少給姐姐。
姐姐的生活怎樣，她不能左右，這就是她的人生。
點了支煙，自個也吸了起來，一點也不好的味道，很嗆，嗆得讓她直咳著，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會喜歡煙，明明一點也不好。
煙了二口就放在地上，看著它讓風吹著歡快地吞噬著雪白的紙，直至燒得光了，她站起來，望著雪白與昏黑要交融。
人生，依靠在別人身上的幸福，果然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她終將要靠自已，沒關係，總會過去的，再難熬的時候，隻要時間一點一點地消逝，它就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將傷痛給撫平。
尋了個旅館，昏沉沉地睡了一整晚，往後怎樣，一早就開始想。
書，必然還是要念的，但是學費，隻怕現在也成為她的負擔了，她不想去找二哥，不想成為誰的負擔，她衛敏敏，不想再依靠誰了。
而今之計，或許可以先找一份工作，回到a大去先保留學位，局時賺夠了錢再去繼續，不可不念，不然她就一無所有。
b市能賺錢的地方，很多，一夜也可以賺足，但是那些聲色場所她斷斷是不會去的。
細數身上的錢，也不過是幾百元了，得省著點用。
在這附近也有些酒家的，服務員永遠是招人的，一個月一千多元，能包吃包住著倒也是行。
買了些日用品就開始去上班，身上穿著製服，臉上再怎樣，也得擠出笑意來麵對著。
以前顧墨璟帶著她在b市吃盡各類好吃的，每次都是座上賓，出門開的是好車，買衣服買的是昂貴的，鞋子是最好的，住的地方不管是小區，還是別墅也都是最好的。
很大的落差，可是不會怎麽的難過，現在這樣，才是比較真實的生活。
是可以貸款繼續，但是太多的關係，太能扯清了，無所謂了，不就是耽擱個一年的嗎？可以等。
住在沒有供暖的地方，冷得讓牙齒直發抖著，就是早上還覺得很冷很冷，雙腳還是冰冰的。
窗外的車聲不曾斷過，有些大點的車經過，都能感覺到震動。
習慣吧，衛敏敏，你從來就不是公主，不要奢望著可以過公主一樣的生活。
不要哀傷，衛敏敏。本來，你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小的時候依附著衛家，嫁了依附著顧墨璟，別人從不把你當回事，因為你一無所有。
捂著被子，淚靜靜地流著，悄悄地開機看看時間，很多的信息一下就湧了進來。
老婆，對不起。
老婆，我和馮紫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老婆，老婆，老婆娘……。
她不想再看下去，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就得去工作
關了機，靜靜地再躺會。
她留下了離婚協議，顧墨璟，你喝醉了會想著馮紫，有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你的心裏，不曾放下過她。
而且顧家的人容不下她，他夾在中間，也必不會多好受的，她無法諒解他和馮紫那樣，真的，想想她就覺得心裏難受著，怎能再繼續下去，本就是一個錯誤的姻緣。
他的馮紫回來得晚一些，她就鳩占雀巢了，她這個灰姑娘在顧家再努力，可是依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身體的背叛，她想，她永遠接受不了的，即然放下了一切，以後就不要再去想了。
起來上班，一早上去就得拖地，抹窗，那水都是冰冷的，隔著膠手套還是鑽心的冷，新人總是會被指揮著做更多的事，包括客人用完之後得去收拾著，抬那些沉重的碗筷之類。
手上有些油膩，吃力雙手抬著一箱碗筷出來，小心地避讓著客人，一個人卻是擋在她的麵前，輕聲地叫她：“衛敏敏。”
她抬頭，看到林之清。
笑了笑：“林學長，真巧啊。”
“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找你，找了好幾天了。”
就站在通行道上，光線不是那樣的亮，她看著林之清，心裏慢慢浮上些酸澀，想哭。
在任何人的麵前，她沒有流淚，可是現在林學長什麽也不問，也不說，就這麽看著她，說特意來找她的，找了好幾天了，就覺得心酸了。
他上前一步，接住她手裏沉重的東西：“我來。”
“林學長，箱子髒，會弄髒你的衣服的，快給我。”
“衣服就是用來弄髒的。”
她跟著他出了去，林之清將東西放在地上：“衛敏敏，很擔心你。”
她咬咬唇，把心裏的酸澀給壓了下去：“我沒事，林學長。”
“你媽媽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怎麽了，說顧墨璟去她那兒找你了，等了好久，我想你總歸也是有些事的，打你手機不通，在b市裏四處問了你的同學，都沒有消息，我想，你可能在這裏，於是我就來了，有人說見過你，所以我便尋到這裏來了。”
“我和顧墨璟，我們沒有關係了。”她抬起頭，看著他笑：“林學長，我現在在做事，遲些我再跟你聊，好嗎？”
“衛敏敏，別這麽虐待自已。”
他抓住她的手，看到她的手有些紅腫，還有些傷口，越發的心疼起來。
衛敏敏抽回手，蹲下身子將箱子抬起來：“林學長，我不是虐待自已，我從來就不是公主，從現在起，我得為自已的生活而忙碌。”
“你需要錢上學，還有我。”
“不，我不想依附誰了，林學長，我知道你不會看不起我或者是什麽的，但是也請讓我有自立的本領，可以嗎？至少我得知道，我可以養活我自已的。”她實在是過夠了那樣看人臉色的生活。
在衛家多少年，衛夫人一個不高興，什麽啞巴虧她都得吃，還得擺出笑臉來，像是個笨蛋一樣。為了逃避不上大學不讓衛家把她當成鋪路石，於是她就在學校胡來，不學習什麽的。
在顧家，長輩們要她聽話，還得會說話，會討他們的歡心，陪上時間精力，還要忍受他們種種的無理，因為顧墨璟的強硬態度，於是對她好了點，給她找這樣那樣吃的，但是每次吃的時候，她的壓力都很大。
而他，她真的愛，依戀，把自已的心都送在他的眼前，可是一次一次的傷害，她想，不適合就真的不適合。
便像鞋子，再華貴穿在自已的腳上，大了幾號的鞋子往裏麵填些紙巾布料的，還是會讓她摔跌，何必呢。
“衛敏敏，我借錢給你上學，依照著銀行的利息，到時你畢業之後，連本帶利一塊還我。”林之清在背後叫她。
衛敏敏停頓了下來，轉頭看他。
他大步上來：“少一分都不行，你得還清，而且我的利息還會比銀行高。”
她一笑，心裏湧上很多的感動：“好。”
為什麽林學長，不需要說很多的話，都可以理解她。
都知道她這樣是在做什麽，她是在讚學費，離開顧墨璟，她就不要再用他的錢。
“在這裏做了幾天了？”
“三天。”
“三天也是辛苦活，這錢，得討回來，我去給你討。”
“可是沒有滿一個月，哪會輕易拿到錢的。”
他挑眉一笑：“放心吧，我有記者證，我說你是我妹妹，他們不敢不給的。”
衛敏敏解下身上汙髒的圍裙，總以為生活到了穀底，原來還會有些希望的。
不通過銀行辦到貸款，這樣也好。
二哥會幫她，然而後麵的關係卻是太多了，衛家更不會樂意看到她和顧墨璟離婚的。
三天的工資一百多元，真的是辛苦錢，她摸著，很是不舍得用出去。
林之清就笑她：“以後你在a大，也是可以勤工儉學的，我叫人幫你找些工作，在飯堂給人打飯一個小時也有些錢，而且還能給你包飯，上學與賺錢二不誤才是最好的，你在這裏就是做一年，死存下來也隻有那麽一點，但是活活誤了時光。”
“林學長總是腦子靈光。”
“周六日，還是得做我的助理，我已經習慣了，換了別人不行的，正兒八經地給你算工資。”
“好啊。”
林之清，就像是陽光一樣，在冷寂的冬天，照了進來，讓她的生活也覺得溫暖起來了。
回到b市，林之清就給她租了個地方住，衛敏敏是正兒八經地給他寫欠條，把數目登記在一個小薄上。
“這些天沒有那麽快開學，要不然這樣吧，你到我公司裏來打打雜。”
“學長，你公司不是老遠了嗎？”
“我改行了，投資。”
到底是世家子弟，說轉行就轉行，與金融有關學些也是最好的。
有林之清這個朋友真好，苦頭，必然是少吃了很多，她很願意多學一點，哪怕是他現在不給她錢也是無所謂的，學長是有心想要幫她，但想想，這其實也不能歸根於朋友二字。但是學長，從來不逼她，更不會讓她做她不願意去做的事，他總是想幫著她，讓她學會更自立一些，這也是她想要做到的事。
回到b市，多少與熟悉有關的事，林學長開的投資行並不大，但是他思維十分的清皙，什麽事都是井然有條的，七八個人，她就是前台兼職打雜，而且也有二個和她一樣還是學生，是兼職賺些錢來學習的。
衛敏敏覺得真的是很佩服林之清，雖然是世家子弟，但是脾氣與學識見識等等，卻又是讓人覺得他那麽的好。
樓下保安打電話來，讓她下去取快件，她掛電話便去。
這辦公樓很多人，電梯也是得等上老久，下了去一樓的大廳：“麻煩一下，我是迅風投資行的，請幫我取一下快件。”
保安指著一角：“在那兒。”
衛敏敏轉身，臉上的笑意凝結住，那個所謂的快件，分明就是誘她下來的。
是顧墨璟，他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好，蒼老了很多一樣，就坐在那兒，臉色還有些稍顯蒼白的。
“衛敏敏。”他深深地看著她，不舍得移開視線。
回到b市，自然能遇得上他的，刻意要找一個人，沒有找不到的，如果不想找一個人，便是同一個地方，也覺得不會遇到。
她歎口氣，轉身就要往上走。
“我們聊聊，可以嗎？”
衛敏敏停了下來，走到他身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卻還覺得氣勢不如他，移開頭看看手上戴著的廉價手表：“我隻有二分鍾的時間，顧先生有什麽事嗎？”
他苦笑，他的小丫頭，叫他顧先生了。
“坐下來聊聊吧。”
“我真沒有時間。”
“我想跟你解釋。”他很坦誠：“酒裏讓人下了東西。”
她卻是笑，眼裏悲傷重重，濃得化不開：“便是如此，我們真的不適合，顧墨璟，自此，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吧，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心裏曾經有過一點點心疼我的話，請讓我們如陌路。我不適合顧家，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
一個心裏有著舊情人的男人，割舍不斷，丟之不能，真的不適合她。
愛情雖然有甜，但是她怕苦，她不想要愛了，不想要再吃這苦頭了。
他和他最愛的人一起，演一場戲給她看，真當她是白癡嗎？為了相見，所以說馮紫的眼睛瞎了，所以他就可以借著這個原因光明正大地去，而她還不能多說什麽，也不能多想，要不然就是心思狹隘，就是她容不下什麽的。
她真的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了，沒有什麽意思。
“衛敏敏，不管你相不相信，真的，隻有你。”
“再見吧。”她轉身。
他卻站了起來，從後麵把她抱住：“寶貝。”
低低啞啞的聲音，如無比深情一樣，衛敏敏閉上眼，看著將自個抱住的雙手，身後的他，體溫熱得十分的燙人。
這個懷抱，曾經，她真的是十分十分的依戀，但是最後卻是什麽呢？
雙手去掰他的手，他卻抱得很緊，她沒有他力氣大。
輕歎口氣：“顧墨璟，放手吧，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沒有自信，也沒有能力給我們彼此之間幸福了，我曾愛過你，我會祝你過得幸福。”
“衛敏敏。”他低低地說：“真的，不可以再開始了嗎？”
“不可以了，放手吧，我要上去工作了，顧墨璟，沒有你們顧家，我真的也可以活下去的。”
她沒有多少的心，可以傷了又再好，傷了又再好。
走到這個地步，還怎麽去回頭呢？
他鬆開了手，落寞地站在那兒看著她漸漸地消失，一直一直，她都不曾回頭。他最愛的女人，他還是要失去她了。
可是離婚，他便是一萬個，一千個不想的。
胃依然是抽痛著，傷風還不曾好，但是知道她在這兒，便是爬，也得爬過來，雖然也有預料到結果未必會樂觀。
死纏爛打，那不是他的方式，但是不會放棄，卻是他的堅持。
衛敏敏說，她愛過他，那足夠了，隻要有愛還在，就可以將她追回來。
捂著胃又出了去，醫生的電話快要將他的手機打爆，得回去繼續吊水了。
這大冷天的生病，一點也不好受。
衛敏敏天天能收到花，玫瑰，就玫瑰，一張卡片也沒有，一個字條也沒有，反正有人送上來讓她簽收。
她尋思著，這大概就是顧墨璟送的，真可笑，在一起的時候不見他這麽積極，這是分開了，竟然玩這樣的追求方式。
把花扔在垃圾桶裏，回頭繼續埋頭苦幹，現在可是實習生來著，拿的工資可不怎麽高呢，事兒倒是挺多的。
林之清倒了杯咖啡出來，輕啜一口看著被她丟在垃圾極裏的玫瑰花，嘲笑地說：“真是浪費。”
“你要嗎？送你啊。”
“看來你還挺閑的，我要的那份報表，你做好了嗎？”
衛敏敏呻吟：“再給我點時間，頭痛。”
趕緊就得忙去，哪有時間去多想什麽玫瑰與顧墨璟的事。
十指啪啪地在鍵盤上敲打著，很是認真。
林之清看看那垃圾桶裏的玫瑰花，再看著衛敏敏，衛敏敏真的是定了心了嗎？他真不願意看到她回到顧墨璟的身邊去。
以前隻想希望她可以很幸福，但是衛敏敏跟著顧墨璟，最後卻還不是幸福，所以，他心裏有些別想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很想和她在一起。
就這樣工作，也挺好的，他可以讓衛敏敏找到她的價值，找到她的自信，讓她可以很開心，很幸福。
可是他不敢逼她，現在不敢跟她說，就怕破壞現在小心翼翼構造出來的和平狀態。
衛敏敏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人，如果現在說了，她會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才會這樣幫她的，而她心裏大概現在誰也不想裝下，若是說了，隻會恰到其反的效果。
他小心翼翼著，真的怕嚇著她了。
如何才是好，有時候也不知道，就這麽守著吧，不是有句古話叫做守得雲開見月明嗎？
甚至是，不敢多看她，端著咖啡回到辦公室裏，覺得自已像是過街老鼠一樣，他從來都不缺乏自信，但是在衛敏敏的麵前，他卻是沒有一點的自信。
在北京的投資公司，其實，也隻是想離她近一點。
公司的事對於他來說，都是小事，他對公司一點也不熱衷，林家家族生意做得很大，他和哥哥各繼承一半，哥哥是不會吞了他名下的，但是他也一直無意要自已去做些事。
不可否認，哥在商業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交給他去管理，更加能壯大，雖然這些年哥做事，越來越覺摸不著邊，他媽咪也跟隱隱地提過，她畢業之後把他名下的公司自個學著做些生意。
大哥雖然微笑不出聲，但是看得出來，還是不太願意的。
他無所謂，反正他對做生意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的手機裏，有她的照片，他的生活裏，都是她的影子，一開始如若不是帶著別樣的心思接近她，那多好。
公司給每個人都一張卡，用來聯係工作，衛敏敏這工作苦是苦，但是沒有工資給的，欠他的都不和要什麽時候還清呢。
她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月經似乎推遲了好幾天了，每次都還挺準時的，這一次不知怎麽的，就遲了呢？怕就怕……
衛敏敏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依然天天收到玫瑰，可是越看越是煩。
她隻想將過去的生活從現在抹過去，把那頁也給翻過去，為什麽他還是不放棄呢，他不是放不下，割不得馮紫嗎？如今她退讓了，他們不是很好了嗎？該負責就負責去，該愛就愛去，她再也不會攔在中間，反而像是一個惡人一樣了。
心理壓力很大，偷偷摸摸去店裏買了測孕棒回來，看到那二條線，整個人都覺得徒然無力的。
怎麽辦，好像懷孕了。
失落落的去公司，腦子亂得像是一團線一樣，看到玫瑰花放在桌子上，幾乎想要抓狂了。
“衛敏敏。”林之清敲敲桌麵：“怎麽了，不舒服嗎？工作就得要有工作的樣子，哪能這樣的，就是你叫我一聲學長，你也得好好做啊。”
“不是，我有點頭痛。”
“要不要去醫院？”
衛敏敏抓著頭發，無比的煩惱：“要是真的是那樣的頭痛，就好了，我吃點藥啥事都不會有的，林學長，我是真的想要重新過我自已的新生活的。”
林之清聽她這麽說，心裏有點不好的東西浮了上來，輕聲地問她：“是啊，我知道的，那怎麽了？”
“我好像，懷孕了。”
他怔住，衛敏敏雙手揉著頭：“林學長，你說我該怎麽辦？”
她不能再和顧墨璟再牽扯了，傷心，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你小產過一次，衛敏敏，這個主意你最好不要再打了，要不然以後你想要孩子，也未必能要到。”
她一怔：“可是……。”
可是有了孩子之後呢，那又怎麽辦？她要讀書，她要工作，她如何眷顧得了那麽多的事。
“這件事，你先不要急，衛敏敏，你就想以後孤身一人嗎？我不想你現在匆忙一個選擇，以後，讓你一輩子的後悔。”
她知道林學長是為她好，她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做，她心裏很煩，很煩。
如何才是好，為什麽這節骨眼上，卻懷孕呢。
“衛敏敏，我們離開b市吧，生了孩子之後，一切再重來。”
她雙手還抓著頭，就那樣看著林之清。
他說得那樣的認真，他說得那樣的真，沒有半點跟她開玩笑的成份，然而她現在心裏卻是亂如麻的。
歎了口氣：“林學長，讓我考慮幾天吧，說不定，我也隻是杞人憂天。”壓根就是那棒子出了問題，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所有的一切，她都要往好處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一個人走著回出租屋，渾身都沒有力氣，很困，很累，這一次的懷孕前兆，似乎好像和前一次也差不多。
再次去買了驗孕棒，回家之後她還得再驗驗，得確定之後再作打算，正如林學長說的，她已經小產過一次了，若是這個孩子不要的話，她以後隻怕是孤身一個人，那可能會一輩子的後悔。
她不想一個人，她過夠一個人的生活了，她想有一個家，有自已的孩子。
提著快餐回出租房裏，這地方不怎麽好，隻是單房，裏麵廁所什麽的擁擠在一起，隻能放一張床，可是她踏實，不會覺得第二天就會從雲層裏落下來。
熟悉的車子與車牌從跟前過，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車子就停了下來，然後馮紫從車裏走出來。
衛敏敏冷然地看著，視而不見。
馮紫卻叫住她：“衛敏敏。”擋在衛敏敏的前麵：“我是真誠地來，跟你道歉的。”
“不需要。”
“對不起。”
“我說過不需要。”衛敏敏尖銳地叫：“馮紫，我從來沒有看過你們這樣的人，你們把我騙得團團轉，是不是很好玩，你的眼睛，壓根就沒有瞎。”
“是的。”馮紫深吸口氣：“所以我真的覺得很抱歉。”
衛敏敏閉上眼睛，一臉的難受。
“我以前很難懷孕，我們想著讓人鑄我們生一個孩子。”
“夠了，不要再說了。”
“我隻是覺得對你不公平，才跟你說的，衛敏敏，女人的直覺，你相信嗎？”
衛敏敏恨恨地看著他，也不答話。
馮紫繼續說：“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和墨的寶寶，現在就應該在我的腹中了，顧夫人和老爺子，現在也接受我了，衛敏敏，我們很對不起你，墨是個男人，不怎麽擅於表達感情，他也不想做絕情的事，畢竟有些時候，假戲亦也會真做。衛敏敏，你開個價吧，你想要多少錢。”
真可笑，以前顧夫人帶著她，還有顧淮燕去醫院，那時候顧墨璟還把她們都罵了一頓，看看現在，那會兒可憐兮兮的女人，現在也站在她的麵前跟她說，你開個價錢吧，離他越遠越好。
最好，永遠不要她回來了，是吧。
馮紫與顧墨璟，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她不知道，她迷糊了，而她也很累，再也不想再卷入他們的事事非非裏去了。
無可厚非的是，這二個人騙著她，馮紫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瞎，還有以前給她的車子，現世也是給馮紫開著，其實還有什麽理由要去相信顧墨璟呢，自已現在二十一歲了，不是十二歲，不能太天真了。
衛敏敏笑了笑：“馮紫，你真不要臉，不要再讓我看低你了，滾，離我遠遠的。”
她對誰，也不曾這麽無禮過，把這樣的無禮，給了這麽一個人。
很好，但凡什麽事，都有第一次吧。
狠狠地推開馮紫，馮紫還拉著她：“衛敏敏，你給我說個價吧，多少，我都給你。”
衛敏敏也不說話，轉頭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我叫過你滾，你還非得纏著我，你是想找打的，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你再纏著我試試看。”
她看一次，她聽一次，她就會惡心一次。
馮紫有點不敢置信，臉上是火辣辣的痛。
衛敏敏已經大步地離開了，一顆心，痛得幾乎連站也要站不住，小跑地往臨時出租屋跑去，進了去就把自已關起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淚從眼角裏滑了下來，她抬手，狠狠地擦去。
打電話給林之清：“學長，反正我是欠了你的了，那就，讓我欠你更多的吧，這裏太冷了，我想要去一個溫暖的城市，可以嗎？”
那聲音裏的酸，那藏不住軟軟的哀求，都讓林之清心疼。
“好，你想要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我不喜歡太冷的地方。”
“我明白了，衛敏敏。”
衛敏敏咬著唇，低低地泣著。
“衛敏敏，你怎麽了，我馬上過來。”
“你不要過來，求你了。”她不想現在這樣脆弱的樣子，給誰看到了。
林之清心也給揪了起來：“好，我不過來，那你不要掛電話，就這樣，讓我聽著你的聲音，這樣我便會安心一點。”
衛敏敏還是掛了電話，嗚嗚地大哭著。
心，怎能不傷，傷得如何的不深。
離開吧，這個城市一到冬天會下雪，會很冷很冷，這個城市的遊樂場，還有很多的地方，她都太熟悉了，都有很多的回憶，她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她承認，她沒有太多的勇氣，她是個懦者。
唇都要咬出血，卻還是止不住心裏多一點的痛疼。
站在窗邊，看著那霓虹，不曾睡過，她也一夜不曾合眼。
離開吧，這個傷透她心的城市，在這裏長大，這裏也有很多的故事，很美的地方，可是再呆下去，卻隻會帶給她太多的痛疼。
一出門，還是看到了顧淮青。
他依然是那樣的文質彬彬，微笑著：“小嫂子又和二哥吵架了啊？”
看吧，能不離開b市嗎？顧家在b市權大勢大，想要查什麽，馬上就能查到，如果再不走，還想等著看顧墨璟和馮紫的婚禮嗎？到時媒體會怎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她這個前配，就是個讓人嘲笑的話題了。
“顧先生。”她淡淡地叫了一聲：“找我有事嗎？”
顧淮青笑：“不至於跟二哥吵架，也跟我有仇了吧，小嫂子，你可不是那樣的人哦。”
“我想你叫錯人了，以後你叫馮紫嫂子就好，我已經跟他協議離婚了。”
說起這個，顧淮青就頭痛：“我真不知你們在幹什麽，我二哥病在家裏沒有起色，你們啊，再怎麽著也得有個度吧。”
“我們怎麽了？”
“小嫂子，你們是怎麽了，二哥心裏念叨著你呢，要是二哥哪兒做錯了，我想他會改的。”
“不用改，因為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顧先生，我不適合你們家，也不適合他。”
“小嫂子，你們是不是有著很深的誤會？怎麽會這樣的呢？”
他真的不明白，以前二人感情那麽好，可不是裝出來的。
衛敏敏長長地歎口氣：“你回去吧，我覺得你還是挺好一個人的，你們顧家也就你和你大哥比較好說話的了，顧淮青，謝謝你曾經照顧我。”
小嫂子說出這些話來，他聽著格外不是滋味。
“馮紫那麽愛你二哥，我想他會好好照顧你二哥的。”
“二嫂就隻有一個，便就隻是你，哪又來馮紫的事？”
看來顧淮青和她一樣，也是個可憐人，被蒙在鼓裏什麽也不知道。
“二嫂。”顧淮青大聲地叫她。
她卻是頭也不回地走，顧淮青長長地歎息，雖然他現在知道一些小嫂子的事，但是父母也真是過於擔心了，艾滋病哪會這樣輕易地傳染的呢。
而馮紫也不知怎麽的，就跑到顧家來，二哥不理不睬，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問二哥，二哥也不說，他便動用些關係來查小嫂子的行蹤了，但是小嫂子也不說。
他追了上去，與衛敏敏並肩而行：“如果我二哥傷害了你，我鄭重地跟他向你道歉。”
“嗬嗬，你還是教授呢，你怎麽也說這些沒有水平的話了。淮青，你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了，我過二天就會離開b市。”
“你們，真的是到了無彎可轉的地步了嗎？”
“不想轉了，而且也真的是很不適合我，我隻是太貪戀一個家，貪戀安逸的生活。”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懲罰。
顧淮青在衛敏敏這邊問不出什麽事，便又鬱悶地開車回家裏，馮紫依然在廚房忙著，給二哥做這做那的，看到他，微笑地叫：“淮青，你回來了，我給你做了些，你以前喜歡吃的菜。”
“不用了，謝謝。”他淡淡地應。
“咱們這麽熟了，以後也不用什麽客氣的。”
他笑笑，什麽也不說，大步上了樓去。
推了推門，居然進不去。
“二哥，是我。”
顧墨璟冷然的聲音傳出來：“有事？”
“我想你會聽到的。”
一會兒門開了，他走了進去：“二哥，你和小嫂子怎的就這麽死心眼呢，有結也不好好地說開來解。我來告訴你，我去見過她了。”
顧墨璟這才收起心神看著顧淮青：“你跟她說什麽了？”
“我真不明白你，你麽愛小嫂子，還天天給她送花的，怎麽就不去找她呢？”
顧墨璟心裏澀澀的，他能不去嗎？可是衛敏敏不想看到他，衛敏敏很傷心。
“二哥，不過我看你這花，也送不長了，小嫂子打算離開b市。”
他震驚地抬起頭：“她要離開？”
“她是這麽說的，二哥，你可不要後悔啊！”
顧墨璟長歎口氣，搖頭苦笑：“她心意已決了。”甚至不想在同一個城市，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的寶貝，被傷得太深太深。
“二哥，你怎麽打算？”
“走吧，我慢不想再呆在b市了。”
顧淮青將眼鏡取下來擦擦：“我真不知你們在想什麽，但是二哥，你要是還愛小嫂子，你就得不顧一切去追她回來，還有馮紫在我們家，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想讓小嫂子覺得多一個人在家裏在挺好的。”
“她愛來便來，與我無關的事。你小嫂子心裏有一個魔障，她過不去，她就什麽也聽不進去，我們終會走到盡頭。”
很少很少了，自已也不知道，原來住了三年，能帶走的就這麽點東西。
提著東西出來，天大地大，卻也不知要到哪兒去了。
手機關機，不想讓誰找到，也不想去找誰了。
想了想，坐上車，一站一站往外麵走，到了客運站再坐長途，長途輾轉著去葬姐姐的地方。
那會兒也快要天黑了，風冷得入骨入心。
她坐在那兒，將小鳳愛吃的，姐姐愛吃的東西都放在那兒，新墳上麵盡是雪，伸手去撣開，給姐姐點了一枝煙。
以前姐姐還是很愛吸煙的，指間夾著煙，扭著婀娜多姿的身段兒，回頭朝那些浪子們嬌媚一笑，簡直是傾城絕色。
可是最後，卻成了這樣。
黃土覆著紅顏骨，幾多的蒼涼覆蓋著。
“姐，小鳳，我來看你們了，不要擔心，我很幸福呢，真的很幸福，姐姐，小鳳你們要安心，你們會上天堂的，那裏，沒有負心的人，那裏隻有開心與快樂。”
再多的傷，也不會告訴姐姐。
和她很少的聯係，可是割不斷的，還是親情。姐姐沒錢的時候，總也會想到她，曾經二人也吵過架，感情變得冷漠起來，可是也真不能真的不管，她有多少錢，就會給多少給姐姐。
姐姐的生活怎樣，她不能左右，這就是她的人生。
點了支煙，自個也吸了起來，一點也不好的味道，很嗆，嗆得讓她直咳著，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會喜歡煙，明明一點也不好。
煙了二口就放在地上，看著它讓風吹著歡快地吞噬著雪白的紙，直至燒得光了，她站起來，望著雪白與昏黑要交融。
人生，依靠在別人身上的幸福，果然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她終將要靠自已，沒關係，總會過去的，再難熬的時候，隻要時間一點一點地消逝，它就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將傷痛給撫平。
尋了個旅館，昏沉沉地睡了一整晚，往後怎樣，一早就開始想。
書，必然還是要念的，但是學費，隻怕現在也成為她的負擔了，她不想去找二哥，不想成為誰的負擔，她衛敏敏，不想再依靠誰了。
而今之計，或許可以先找一份工作，回到a大去先保留學位，局時賺夠了錢再去繼續，不可不念，不然她就一無所有。
b市能賺錢的地方，很多，一夜也可以賺足，但是那些聲色場所她斷斷是不會去的。
細數身上的錢，也不過是幾百元了，得省著點用。
在這附近也有些酒家的，服務員永遠是招人的，一個月一千多元，能包吃包住著倒也是行。
買了些日用品就開始去上班，身上穿著製服，臉上再怎樣，也得擠出笑意來麵對著。
以前顧墨璟帶著她在b市吃盡各類好吃的，每次都是座上賓，出門開的是好車，買衣服買的是昂貴的，鞋子是最好的，住的地方不管是小區，還是別墅也都是最好的。
很大的落差，可是不會怎麽的難過，現在這樣，才是比較真實的生活。
是可以貸款繼續，但是太多的關係，太能扯清了，無所謂了，不就是耽擱個一年的嗎？可以等。
住在沒有供暖的地方，冷得讓牙齒直發抖著，就是早上還覺得很冷很冷，雙腳還是冰冰的。
窗外的車聲不曾斷過，有些大點的車經過，都能感覺到震動。
習慣吧，衛敏敏，你從來就不是公主，不要奢望著可以過公主一樣的生活。
不要哀傷，衛敏敏。本來，你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小的時候依附著衛家，嫁了依附著顧墨璟，別人從不把你當回事，因為你一無所有。
捂著被子，淚靜靜地流著，悄悄地開機看看時間，很多的信息一下就湧了進來。
老婆，對不起。
老婆，我和馮紫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老婆，老婆，老婆娘……。
她不想再看下去，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就得去工作
關了機，靜靜地再躺會。
她留下了離婚協議，顧墨璟，你喝醉了會想著馮紫，有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你的心裏，不曾放下過她。
而且顧家的人容不下她，他夾在中間，也必不會多好受的，她無法諒解他和馮紫那樣，真的，想想她就覺得心裏難受著，怎能再繼續下去，本就是一個錯誤的姻緣。
他的馮紫回來得晚一些，她就鳩占雀巢了，她這個灰姑娘在顧家再努力，可是依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身體的背叛，她想，她永遠接受不了的，即然放下了一切，以後就不要再去想了。
起來上班，一早上去就得拖地，抹窗，那水都是冰冷的，隔著膠手套還是鑽心的冷，新人總是會被指揮著做更多的事，包括客人用完之後得去收拾著，抬那些沉重的碗筷之類。
手上有些油膩，吃力雙手抬著一箱碗筷出來，小心地避讓著客人，一個人卻是擋在她的麵前，輕聲地叫她：“衛敏敏。”
她抬頭，看到林之清。
笑了笑：“林學長，真巧啊。”
“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找你，找了好幾天了。”
就站在通行道上，光線不是那樣的亮，她看著林之清，心裏慢慢浮上些酸澀，想哭。
在任何人的麵前，她沒有流淚，可是現在林學長什麽也不問，也不說，就這麽看著她，說特意來找她的，找了好幾天了，就覺得心酸了。
他上前一步，接住她手裏沉重的東西：“我來。”
“林學長，箱子髒，會弄髒你的衣服的，快給我。”
“衣服就是用來弄髒的。”
她跟著他出了去，林之清將東西放在地上：“衛敏敏，很擔心你。”
她咬咬唇，把心裏的酸澀給壓了下去：“我沒事，林學長。”
“你媽媽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怎麽了，說顧墨璟去她那兒找你了，等了好久，我想你總歸也是有些事的，打你手機不通，在b市裏四處問了你的同學，都沒有消息，我想，你可能在這裏，於是我就來了，有人說見過你，所以我便尋到這裏來了。”
“我和顧墨璟，我們沒有關係了。”她抬起頭，看著他笑：“林學長，我現在在做事，遲些我再跟你聊，好嗎？”
“衛敏敏，別這麽虐待自已。”
他抓住她的手，看到她的手有些紅腫，還有些傷口，越發的心疼起來。
衛敏敏抽回手，蹲下身子將箱子抬起來：“林學長，我不是虐待自已，我從來就不是公主，從現在起，我得為自已的生活而忙碌。”
“你需要錢上學，還有我。”
“不，我不想依附誰了，林學長，我知道你不會看不起我或者是什麽的，但是也請讓我有自立的本領，可以嗎？至少我得知道，我可以養活我自已的。”她實在是過夠了那樣看人臉色的生活。
在衛家多少年，衛夫人一個不高興，什麽啞巴虧她都得吃，還得擺出笑臉來，像是個笨蛋一樣。為了逃避不上大學不讓衛家把她當成鋪路石，於是她就在學校胡來，不學習什麽的。
在顧家，長輩們要她聽話，還得會說話，會討他們的歡心，陪上時間精力，還要忍受他們種種的無理，因為顧墨璟的強硬態度，於是對她好了點，給她找這樣那樣吃的，但是每次吃的時候，她的壓力都很大。
而他，她真的愛，依戀，把自已的心都送在他的眼前，可是一次一次的傷害，她想，不適合就真的不適合。
便像鞋子，再華貴穿在自已的腳上，大了幾號的鞋子往裏麵填些紙巾布料的，還是會讓她摔跌，何必呢。
“衛敏敏，我借錢給你上學，依照著銀行的利息，到時你畢業之後，連本帶利一塊還我。”林之清在背後叫她。
衛敏敏停頓了下來，轉頭看他。
他大步上來：“少一分都不行，你得還清，而且我的利息還會比銀行高。”
她一笑，心裏湧上很多的感動：“好。”
為什麽林學長，不需要說很多的話，都可以理解她。
都知道她這樣是在做什麽，她是在讚學費，離開顧墨璟，她就不要再用他的錢。
“在這裏做了幾天了？”
“三天。”
“三天也是辛苦活，這錢，得討回來，我去給你討。”
“可是沒有滿一個月，哪會輕易拿到錢的。”
他挑眉一笑：“放心吧，我有記者證，我說你是我妹妹，他們不敢不給的。”
衛敏敏解下身上汙髒的圍裙，總以為生活到了穀底，原來還會有些希望的。
不通過銀行辦到貸款，這樣也好。
二哥會幫她，然而後麵的關係卻是太多了，衛家更不會樂意看到她和顧墨璟離婚的。
三天的工資一百多元，真的是辛苦錢，她摸著，很是不舍得用出去。
林之清就笑她：“以後你在a大，也是可以勤工儉學的，我叫人幫你找些工作，在飯堂給人打飯一個小時也有些錢，而且還能給你包飯，上學與賺錢二不誤才是最好的，你在這裏就是做一年，死存下來也隻有那麽一點，但是活活誤了時光。”
“林學長總是腦子靈光。”
“周六日，還是得做我的助理，我已經習慣了，換了別人不行的，正兒八經地給你算工資。”
“好啊。”
林之清，就像是陽光一樣，在冷寂的冬天，照了進來，讓她的生活也覺得溫暖起來了。
回到b市，林之清就給她租了個地方住，衛敏敏是正兒八經地給他寫欠條，把數目登記在一個小薄上。
“這些天沒有那麽快開學，要不然這樣吧，你到我公司裏來打打雜。”
“學長，你公司不是老遠了嗎？”
“我改行了，投資。”
到底是世家子弟，說轉行就轉行，與金融有關學些也是最好的。
有林之清這個朋友真好，苦頭，必然是少吃了很多，她很願意多學一點，哪怕是他現在不給她錢也是無所謂的，學長是有心想要幫她，但想想，這其實也不能歸根於朋友二字。但是學長，從來不逼她，更不會讓她做她不願意去做的事，他總是想幫著她，讓她學會更自立一些，這也是她想要做到的事。
回到b市，多少與熟悉有關的事，林學長開的投資行並不大，但是他思維十分的清皙，什麽事都是井然有條的，七八個人，她就是前台兼職打雜，而且也有二個和她一樣還是學生，是兼職賺些錢來學習的。
衛敏敏覺得真的是很佩服林之清，雖然是世家子弟，但是脾氣與學識見識等等，卻又是讓人覺得他那麽的好。
樓下保安打電話來，讓她下去取快件，她掛電話便去。
這辦公樓很多人，電梯也是得等上老久，下了去一樓的大廳：“麻煩一下，我是迅風投資行的，請幫我取一下快件。”
保安指著一角：“在那兒。”
衛敏敏轉身，臉上的笑意凝結住，那個所謂的快件，分明就是誘她下來的。
是顧墨璟，他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好，蒼老了很多一樣，就坐在那兒，臉色還有些稍顯蒼白的。
“衛敏敏。”他深深地看著她，不舍得移開視線。
回到b市，自然能遇得上他的，刻意要找一個人，沒有找不到的，如果不想找一個人，便是同一個地方，也覺得不會遇到。
她歎口氣，轉身就要往上走。
“我們聊聊，可以嗎？”
衛敏敏停了下來，走到他身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卻還覺得氣勢不如他，移開頭看看手上戴著的廉價手表：“我隻有二分鍾的時間，顧先生有什麽事嗎？”
他苦笑，他的小丫頭，叫他顧先生了。
“坐下來聊聊吧。”
“我真沒有時間。”
“我想跟你解釋。”他很坦誠：“酒裏讓人下了東西。”
她卻是笑，眼裏悲傷重重，濃得化不開：“便是如此，我們真的不適合，顧墨璟，自此，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吧，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心裏曾經有過一點點心疼我的話，請讓我們如陌路。我不適合顧家，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
一個心裏有著舊情人的男人，割舍不斷，丟之不能，真的不適合她。
愛情雖然有甜，但是她怕苦，她不想要愛了，不想要再吃這苦頭了。
他和他最愛的人一起，演一場戲給她看，真當她是白癡嗎？為了相見，所以說馮紫的眼睛瞎了，所以他就可以借著這個原因光明正大地去，而她還不能多說什麽，也不能多想，要不然就是心思狹隘，就是她容不下什麽的。
她真的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了，沒有什麽意思。
“衛敏敏，不管你相不相信，真的，隻有你。”
“再見吧。”她轉身。
他卻站了起來，從後麵把她抱住：“寶貝。”
低低啞啞的聲音，如無比深情一樣，衛敏敏閉上眼，看著將自個抱住的雙手，身後的他，體溫熱得十分的燙人。
這個懷抱，曾經，她真的是十分十分的依戀，但是最後卻是什麽呢？
雙手去掰他的手，他卻抱得很緊，她沒有他力氣大。
輕歎口氣：“顧墨璟，放手吧，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沒有自信，也沒有能力給我們彼此之間幸福了，我曾愛過你，我會祝你過得幸福。”
“衛敏敏。”他低低地說：“真的，不可以再開始了嗎？”
“不可以了，放手吧，我要上去工作了，顧墨璟，沒有你們顧家，我真的也可以活下去的。”
她沒有多少的心，可以傷了又再好，傷了又再好。
走到這個地步，還怎麽去回頭呢？
他鬆開了手，落寞地站在那兒看著她漸漸地消失，一直一直，她都不曾回頭。他最愛的女人，他還是要失去她了。
可是離婚，他便是一萬個，一千個不想的。
胃依然是抽痛著，傷風還不曾好，但是知道她在這兒，便是爬，也得爬過來，雖然也有預料到結果未必會樂觀。
死纏爛打，那不是他的方式，但是不會放棄，卻是他的堅持。
衛敏敏說，她愛過他，那足夠了，隻要有愛還在，就可以將她追回來。
捂著胃又出了去，醫生的電話快要將他的手機打爆，得回去繼續吊水了。
這大冷天的生病，一點也不好受。
衛敏敏天天能收到花，玫瑰，就玫瑰，一張卡片也沒有，一個字條也沒有，反正有人送上來讓她簽收。
她尋思著，這大概就是顧墨璟送的，真可笑，在一起的時候不見他這麽積極，這是分開了，竟然玩這樣的追求方式。
把花扔在垃圾桶裏，回頭繼續埋頭苦幹，現在可是實習生來著，拿的工資可不怎麽高呢，事兒倒是挺多的。
林之清倒了杯咖啡出來，輕啜一口看著被她丟在垃圾極裏的玫瑰花，嘲笑地說：“真是浪費。”
“你要嗎？送你啊。”
“看來你還挺閑的，我要的那份報表，你做好了嗎？”
衛敏敏呻吟：“再給我點時間，頭痛。”
趕緊就得忙去，哪有時間去多想什麽玫瑰與顧墨璟的事。
十指啪啪地在鍵盤上敲打著，很是認真。
林之清看看那垃圾桶裏的玫瑰花，再看著衛敏敏，衛敏敏真的是定了心了嗎？他真不願意看到她回到顧墨璟的身邊去。
以前隻想希望她可以很幸福，但是衛敏敏跟著顧墨璟，最後卻還不是幸福，所以，他心裏有些別想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很想和她在一起。
就這樣工作，也挺好的，他可以讓衛敏敏找到她的價值，找到她的自信，讓她可以很開心，很幸福。
可是他不敢逼她，現在不敢跟她說，就怕破壞現在小心翼翼構造出來的和平狀態。
衛敏敏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人，如果現在說了，她會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才會這樣幫她的，而她心裏大概現在誰也不想裝下，若是說了，隻會恰到其反的效果。
他小心翼翼著，真的怕嚇著她了。
如何才是好，有時候也不知道，就這麽守著吧，不是有句古話叫做守得雲開見月明嗎？
甚至是，不敢多看她，端著咖啡回到辦公室裏，覺得自已像是過街老鼠一樣，他從來都不缺乏自信，但是在衛敏敏的麵前，他卻是沒有一點的自信。
在北京的投資公司，其實，也隻是想離她近一點。
公司的事對於他來說，都是小事，他對公司一點也不熱衷，林家家族生意做得很大，他和哥哥各繼承一半，哥哥是不會吞了他名下的，但是他也一直無意要自已去做些事。
不可否認，哥在商業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交給他去管理，更加能壯大，雖然這些年哥做事，越來越覺摸不著邊，他媽咪也跟隱隱地提過，她畢業之後把他名下的公司自個學著做些生意。
大哥雖然微笑不出聲，但是看得出來，還是不太願意的。
他無所謂，反正他對做生意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的手機裏，有她的照片，他的生活裏，都是她的影子，一開始如若不是帶著別樣的心思接近她，那多好。
公司給每個人都一張卡，用來聯係工作，衛敏敏這工作苦是苦，但是沒有工資給的，欠他的都不和要什麽時候還清呢。
她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月經似乎推遲了好幾天了，每次都還挺準時的，這一次不知怎麽的，就遲了呢？怕就怕……
衛敏敏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依然天天收到玫瑰，可是越看越是煩。
她隻想將過去的生活從現在抹過去，把那頁也給翻過去，為什麽他還是不放棄呢，他不是放不下，割不得馮紫嗎？如今她退讓了，他們不是很好了嗎？該負責就負責去，該愛就愛去，她再也不會攔在中間，反而像是一個惡人一樣了。
心理壓力很大，偷偷摸摸去店裏買了測孕棒回來，看到那二條線，整個人都覺得徒然無力的。
怎麽辦，好像懷孕了。
失落落的去公司，腦子亂得像是一團線一樣，看到玫瑰花放在桌子上，幾乎想要抓狂了。
“衛敏敏。”林之清敲敲桌麵：“怎麽了，不舒服嗎？工作就得要有工作的樣子，哪能這樣的，就是你叫我一聲學長，你也得好好做啊。”
“不是，我有點頭痛。”
“要不要去醫院？”
衛敏敏抓著頭發，無比的煩惱：“要是真的是那樣的頭痛，就好了，我吃點藥啥事都不會有的，林學長，我是真的想要重新過我自已的新生活的。”
林之清聽她這麽說，心裏有點不好的東西浮了上來，輕聲地問她：“是啊，我知道的，那怎麽了？”
“我好像，懷孕了。”
他怔住，衛敏敏雙手揉著頭：“林學長，你說我該怎麽辦？”
她不能再和顧墨璟再牽扯了，傷心，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你小產過一次，衛敏敏，這個主意你最好不要再打了，要不然以後你想要孩子，也未必能要到。”
她一怔：“可是……。”
可是有了孩子之後呢，那又怎麽辦？她要讀書，她要工作，她如何眷顧得了那麽多的事。
“這件事，你先不要急，衛敏敏，你就想以後孤身一人嗎？我不想你現在匆忙一個選擇，以後，讓你一輩子的後悔。”
她知道林學長是為她好，她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做，她心裏很煩，很煩。
如何才是好，為什麽這節骨眼上，卻懷孕呢。
“衛敏敏，我們離開b市吧，生了孩子之後，一切再重來。”
她雙手還抓著頭，就那樣看著林之清。
他說得那樣的認真，他說得那樣的真，沒有半點跟她開玩笑的成份，然而她現在心裏卻是亂如麻的。
歎了口氣：“林學長，讓我考慮幾天吧，說不定，我也隻是杞人憂天。”壓根就是那棒子出了問題，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所有的一切，她都要往好處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一個人走著回出租屋，渾身都沒有力氣，很困，很累，這一次的懷孕前兆，似乎好像和前一次也差不多。
再次去買了驗孕棒，回家之後她還得再驗驗，得確定之後再作打算，正如林學長說的，她已經小產過一次了，若是這個孩子不要的話，她以後隻怕是孤身一個人，那可能會一輩子的後悔。
她不想一個人，她過夠一個人的生活了，她想有一個家，有自已的孩子。
提著快餐回出租房裏，這地方不怎麽好，隻是單房，裏麵廁所什麽的擁擠在一起，隻能放一張床，可是她踏實，不會覺得第二天就會從雲層裏落下來。
熟悉的車子與車牌從跟前過，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車子就停了下來，然後馮紫從車裏走出來。
衛敏敏冷然地看著，視而不見。
馮紫卻叫住她：“衛敏敏。”擋在衛敏敏的前麵：“我是真誠地來，跟你道歉的。”
“不需要。”
“對不起。”
“我說過不需要。”衛敏敏尖銳地叫：“馮紫，我從來沒有看過你們這樣的人，你們把我騙得團團轉，是不是很好玩，你的眼睛，壓根就沒有瞎。”
“是的。”馮紫深吸口氣：“所以我真的覺得很抱歉。”
衛敏敏閉上眼睛，一臉的難受。
“我以前很難懷孕，我們想著讓人鑄我們生一個孩子。”
“夠了，不要再說了。”
“我隻是覺得對你不公平，才跟你說的，衛敏敏，女人的直覺，你相信嗎？”
衛敏敏恨恨地看著他，也不答話。
馮紫繼續說：“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和墨的寶寶，現在就應該在我的腹中了，顧夫人和老爺子，現在也接受我了，衛敏敏，我們很對不起你，墨是個男人，不怎麽擅於表達感情，他也不想做絕情的事，畢竟有些時候，假戲亦也會真做。衛敏敏，你開個價吧，你想要多少錢。”
真可笑，以前顧夫人帶著她，還有顧淮燕去醫院，那時候顧墨璟還把她們都罵了一頓，看看現在，那會兒可憐兮兮的女人，現在也站在她的麵前跟她說，你開個價錢吧，離他越遠越好。
最好，永遠不要她回來了，是吧。
馮紫與顧墨璟，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她不知道，她迷糊了，而她也很累，再也不想再卷入他們的事事非非裏去了。
無可厚非的是，這二個人騙著她，馮紫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瞎，還有以前給她的車子，現世也是給馮紫開著，其實還有什麽理由要去相信顧墨璟呢，自已現在二十一歲了，不是十二歲，不能太天真了。
衛敏敏笑了笑：“馮紫，你真不要臉，不要再讓我看低你了，滾，離我遠遠的。”
她對誰，也不曾這麽無禮過，把這樣的無禮，給了這麽一個人。
很好，但凡什麽事，都有第一次吧。
狠狠地推開馮紫，馮紫還拉著她：“衛敏敏，你給我說個價吧，多少，我都給你。”
衛敏敏也不說話，轉頭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我叫過你滾，你還非得纏著我，你是想找打的，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你再纏著我試試看。”
她看一次，她聽一次，她就會惡心一次。
馮紫有點不敢置信，臉上是火辣辣的痛。
衛敏敏已經大步地離開了，一顆心，痛得幾乎連站也要站不住，小跑地往臨時出租屋跑去，進了去就把自已關起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淚從眼角裏滑了下來，她抬手，狠狠地擦去。
打電話給林之清：“學長，反正我是欠了你的了，那就，讓我欠你更多的吧，這裏太冷了，我想要去一個溫暖的城市，可以嗎？”
那聲音裏的酸，那藏不住軟軟的哀求，都讓林之清心疼。
“好，你想要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我不喜歡太冷的地方。”
“我明白了，衛敏敏。”
衛敏敏咬著唇，低低地泣著。
“衛敏敏，你怎麽了，我馬上過來。”
“你不要過來，求你了。”她不想現在這樣脆弱的樣子，給誰看到了。
林之清心也給揪了起來：“好，我不過來，那你不要掛電話，就這樣，讓我聽著你的聲音，這樣我便會安心一點。”
衛敏敏還是掛了電話，嗚嗚地大哭著。
心，怎能不傷，傷得如何的不深。
離開吧，這個城市一到冬天會下雪，會很冷很冷，這個城市的遊樂場，還有很多的地方，她都太熟悉了，都有很多的回憶，她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她承認，她沒有太多的勇氣，她是個懦者。
唇都要咬出血，卻還是止不住心裏多一點的痛疼。
站在窗邊，看著那霓虹，不曾睡過，她也一夜不曾合眼。
離開吧，這個傷透她心的城市，在這裏長大，這裏也有很多的故事，很美的地方，可是再呆下去，卻隻會帶給她太多的痛疼。
一出門，還是看到了顧淮青。
他依然是那樣的文質彬彬，微笑著：“小嫂子又和二哥吵架了啊？”
看吧，能不離開b市嗎？顧家在b市權大勢大，想要查什麽，馬上就能查到，如果再不走，還想等著看顧墨璟和馮紫的婚禮嗎？到時媒體會怎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她這個前配，就是個讓人嘲笑的話題了。
“顧先生。”她淡淡地叫了一聲：“找我有事嗎？”
顧淮青笑：“不至於跟二哥吵架，也跟我有仇了吧，小嫂子，你可不是那樣的人哦。”
“我想你叫錯人了，以後你叫馮紫嫂子就好，我已經跟他協議離婚了。”
說起這個，顧淮青就頭痛：“我真不知你們在幹什麽，我二哥病在家裏沒有起色，你們啊，再怎麽著也得有個度吧。”
“我們怎麽了？”
“小嫂子，你們是怎麽了，二哥心裏念叨著你呢，要是二哥哪兒做錯了，我想他會改的。”
“不用改，因為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顧先生，我不適合你們家，也不適合他。”
“小嫂子，你們是不是有著很深的誤會？怎麽會這樣的呢？”
他真的不明白，以前二人感情那麽好，可不是裝出來的。
衛敏敏長長地歎口氣：“你回去吧，我覺得你還是挺好一個人的，你們顧家也就你和你大哥比較好說話的了，顧淮青，謝謝你曾經照顧我。”
小嫂子說出這些話來，他聽著格外不是滋味。
“馮紫那麽愛你二哥，我想他會好好照顧你二哥的。”
“二嫂就隻有一個，便就隻是你，哪又來馮紫的事？”
看來顧淮青和她一樣，也是個可憐人，被蒙在鼓裏什麽也不知道。
“二嫂。”顧淮青大聲地叫她。
她卻是頭也不回地走，顧淮青長長地歎息，雖然他現在知道一些小嫂子的事，但是父母也真是過於擔心了，艾滋病哪會這樣輕易地傳染的呢。
而馮紫也不知怎麽的，就跑到顧家來，二哥不理不睬，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問二哥，二哥也不說，他便動用些關係來查小嫂子的行蹤了，但是小嫂子也不說。
他追了上去，與衛敏敏並肩而行：“如果我二哥傷害了你，我鄭重地跟他向你道歉。”
“嗬嗬，你還是教授呢，你怎麽也說這些沒有水平的話了。淮青，你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了，我過二天就會離開b市。”
“你們，真的是到了無彎可轉的地步了嗎？”
“不想轉了，而且也真的是很不適合我，我隻是太貪戀一個家，貪戀安逸的生活。”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懲罰。
顧淮青在衛敏敏這邊問不出什麽事，便又鬱悶地開車回家裏，馮紫依然在廚房忙著，給二哥做這做那的，看到他，微笑地叫：“淮青，你回來了，我給你做了些，你以前喜歡吃的菜。”
“不用了，謝謝。”他淡淡地應。
“咱們這麽熟了，以後也不用什麽客氣的。”
他笑笑，什麽也不說，大步上了樓去。
推了推門，居然進不去。
“二哥，是我。”
顧墨璟冷然的聲音傳出來：“有事？”
“我想你會聽到的。”
一會兒門開了，他走了進去：“二哥，你和小嫂子怎的就這麽死心眼呢，有結也不好好地說開來解。我來告訴你，我去見過她了。”
顧墨璟這才收起心神看著顧淮青：“你跟她說什麽了？”
“我真不明白你，你麽愛小嫂子，還天天給她送花的，怎麽就不去找她呢？”
顧墨璟心裏澀澀的，他能不去嗎？可是衛敏敏不想看到他，衛敏敏很傷心。
“二哥，不過我看你這花，也送不長了，小嫂子打算離開b市。”
他震驚地抬起頭：“她要離開？”
“她是這麽說的，二哥，你可不要後悔啊！”
顧墨璟長歎口氣，搖頭苦笑：“她心意已決了。”甚至不想在同一個城市，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的寶貝，被傷得太深太深。
“二哥，你怎麽打算？”
“走吧，我慢不想再呆在b市了。”
顧淮青將眼鏡取下來擦擦：“我真不知你們在想什麽，但是二哥，你要是還愛小嫂子，你就得不顧一切去追她回來，還有馮紫在我們家，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想讓小嫂子覺得多一個人在家裏在挺好的。”
“她愛來便來，與我無關的事。你小嫂子心裏有一個魔障，她過不去，她就什麽也聽不進去，我們終會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