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是隻能這樣,笑也是一天,傷也是一天,她擺出笑意來,在廚房裏跟著傭人一起忙進忙出,準備著晚餐。


    顧淮恩出去了,顧淮燕也出去了,中午的熱鬧沒有再延續。


    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喜歡出去應酬,隻是心情並不好,板著一張臉,令顧家的氣氛冷僵無比。


    顧夫人便出來打圓場:“衛敏敏啊,明兒個要不要去上課?”


    “要的。”


    “多吃些。”


    “謝謝。” 她客氣地道謝。


    “衛敏敏,你考上的經濟係不錯,a大這個很有名。”


    “嗬嗬,也是你們幫忙,要不然我也考上不a大。”


    顧淮青不知其中原因:“都是一家人呢,談什麽幫忙的。”


    顧墨璟深知她不想在a市,所有的誌願都是寫外地的,匆匆扒飯:“我吃飽了。”


    衛敏敏也擱下碗:“我也飽了。”


    他走,她焉能再多吃,那就不懂顧家的規矩了。


    開車回去一路都無語,她倒真的是挺累的,半個多月的軍訓說不累那是假的,在顧家又要勤快,還要察顏觀色著,身體累,心也累。


    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霓虹的光華,這個城市,不管多晚它都是這麽的漂亮,極盡的繁華,寸土寸金。


    多少人不顧一切來到這個城市,在這裏打拚,就想在這裏安一個家,都有一個夢想,每個人都忙忙碌碌著奔向自已的目標,而她,她卻是一片的迷惘。她的夢想,是多餘的。


    雙手將衣服攏緊,把自個緊緊地抱住靠在車窗邊,搖搖晃晃著就睡了過去。


    顧墨璟將車開進去,看她睡得熟沒有叫醒她。


    下了車就在停車場裏點上煙,他並不愛這東西,隻是時而會吸,在心情有點不好的時候,煩燥的時候。


    看到她睡得也帶著那麽的防衛性,他想衛敏敏到底是個倔強的人,不會輕易地把自個的心思表露於人前,而且相對的沒有安全感。


    她並不信任於誰,包括他。


    今天下午開始淡淡的疏離,他不是沒有感受到,他倒也不想讓她難受,但是有些東西,他必須堅持。


    把煙頭丟地上踩滅,再撿了扔到垃圾箱裏去。


    開了車門,輕聲地說:“衛敏敏,到家了。”


    她正睡得香,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他伸手去將她抱住,抱了出來輕輕用腳踢上車門,她真輕,輕得讓他都小心翼翼的。


    她頭蹭著,蹭到舒服的地方靠:“媽媽。”


    他一怔,衛敏敏居然叫他作媽媽,可他竟然有點不忍叫醒她。


    “媽媽,我真的考上了a大,媽媽,我想回家住,好不好?”她細聲呢喃著。


    他輕歎口氣:“衛敏敏,到家了。”


    “媽媽,衛敏敏會賺錢的,真的。”她依然軟喃細語。


    靠在他的胸前,太是溫暖與舒服了,讓她想起迷糊的溫暖,那些溫暖也許是她還小,媽媽抱著她的時候。


    上了樓,他單手抱住她開了門,不用開燈都不會感覺孤寂,抱住到臥室輕輕將她放下,她這會兒卻抓緊他的衣服:“媽媽,衛敏敏真的會賺錢的,媽媽,讓我回家住好不好,好不好。”


    他拉下她的手,蓋住了被子,輕輕地掃開她額上的亂發:“衛敏敏,這就是你的家。”


    她要什麽,他都可以給她,唯有自由與一些說不清的東西,他想他可能給不起。


    輕輕地親吻她的臉頰,柔滑入骨。


    衛敏敏,有時候太倔強,隻會讓你滿心都是傷。


    “衛敏敏,我會試著,慢慢把你看得更重,更在乎你一點,如何?”現在談愛,尚且早,而且他再也不想去愛一個人了。


    可以喜歡,可以寵,可以在乎,就是不會再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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