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嚇了一跳,急忙躲到一邊不說話了,顧少祁也沒有時間理一個不識趣的下人,匆忙的趕到杜小小的房間裏,親自穿上白大褂給她做淤血清除與傷口縫合手術。


    她身上的肋骨斷了三根,但好在不需要手術,隻要靜養就好。


    “醫生,血。”一個女護士忽然說道。


    顧少祁冷著臉道:“我知道。”


    廢話,她頭上在流血,他能不知道麽,這不是正在縫合麽。


    “醫生,不是頭上,是身下有血跡,顏色鮮紅不是月潮。”女護士嚴肅道。


    顧少祁瞪大眼睛愣了一秒,心中忽然警鍾大作,醫生的警覺讓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怎麽回事。


    顧少祁急忙對一旁的私人醫生道:“你過來繼續縫合手術。”


    把手中的縫合手術交給別人,顧少祁急忙來檢查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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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推開,顧天祁臉色陰沉的走進來,冷聲問道:“人怎麽樣?!”


    見他回來,守在門前的下人急忙道:“金小姐受的傷並不嚴重,現在正在房間裏做檢查。”


    顧天祁寒著張俊臉,咬牙切齒的問:“杜小小,杜小小怎麽樣?”


    “少祁少爺正在裏麵給杜小姐做手術。”這一次下人學乖了沒有多說一句話乖乖的傳遞著話。


    顧少祁來了讓顧天祁鬆了一口氣,顧少祁很厲害,有他在就不會有什麽大事。


    一直到站在別墅裏麵,顧天祁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大腦也稍微的冷靜了下來。


    他對杜小小還是過於擔心了一些,現在他恨不得馬上去看看她怎麽樣,心裏壓抑的某種情感似乎要爆發了一樣。


    腳步不自覺的一步步走上樓梯,顧天祁站在杜小小的門前,緊閉的門像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他能想象裏麵忙碌的醫生護士正在給給她做手術的情景,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又出事了,她又出事了,他總是在這裏出事,上一次也是,也是在這個別墅裏出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真該死!


    心裏的喧囂不斷的擴大,然而顧天祁卻隻是表情平靜的在門前站了短暫的幾分鍾,幾分鍾之後,顧天祁強行驅使著自己的腳向著金沙沙的房間走去。


    金沙沙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顧天祁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金沙沙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看到他進來,身體顫抖了一下才勉強的揚起笑臉:“你回來了。”


    顧天祁看著她,沉默的問:“身體還好嗎?”


    “嗯,沒有什麽大礙,隻是一些皮外傷,加上腳踝受傷了。”金沙沙藏在被子下麵的手瑟瑟發抖,她是極其害怕的,心裏一直在想著杜小小現在的情況,然而這些不能在顧天祁麵前表現出來。


    她不可以因為恐懼就失去這個男人。


    顧天祁皺著眉頭,有些壓抑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金沙沙眼神閃躲,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僵硬:“隻是、隻是意外而已,沒、沒什麽。”


    心裏顫抖著,杜小小那些本來準備好的說辭,此刻因為心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天祁終於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眉頭簇的更厲害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金沙沙急忙搖頭:“沒、真的沒有,真的沒什麽。”


    顧天祁的眼裏的光變得暗沉,說著沒有什麽卻渾身發抖的金沙沙很不正常。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等下再來看你。”顧天祁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既然金沙沙不說,那麽他隻能先去問問下人知道不知道些什麽。


    顧天祁走了之後,金沙沙才崩潰似的把臉蒙在手裏,顫抖的低喃:“杜小小,你別恨我,這是個意外,是意外……”


    顧天祁走出去,正好遇見迎麵走來的給金沙沙送茶的下人,攔下女仆,顧天祁冷冷的問:“意外發生的時候,誰在場?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兩個人為什麽都會摔下去的。”


    下人緊張的端著托盤,咽了下口水道:“是、是金小姐先摔下去的,杜小姐和金小姐在裝飾聖誕掛飾,金小姐摔下去被假藤蔓勾住了,杜小姐、杜小姐就被藤蔓絆倒摔了下去。”


    顧天祁低頭看著她,平靜的問:“也就是說你在現場?金小姐為什麽會摔下去?”


    下人遲疑了一下,才鼓起勇氣道:“是、是杜小姐推的,我、我看到了,是杜小姐……”


    “你想死嗎?”顧天祁忽然抓住那個下人的襯衣領子,托盤摔在地上茶杯茶壺摔了個粉碎,在空曠的樓道裏聲音大的可怕,顧天祁咬牙切齒的瞪著下人:“對我說謊的下場你該知道。”


    下人嚇的渾身哆嗦,臉都嚇白了,急忙道:“少、少爺,我真的沒有撒謊,是真的,對、對了,不隻是我,還有幾個下人也看到了,他們都看到了。”


    顧天祁的怒火在胸腔裏醞釀,他不相信杜小小會做這種事情,甩開那個下人,顧天祁命令道:“把所有看到的人都找來,如果你撒謊的話,後果會非常嚴重。”


    難道說金沙沙之所以難以啟齒是因為杜小小推了她?她會瑟瑟發抖是恐懼杜小小的行為嗎?


    不,不可能!


    杜小小不會做那種事情的,他認識的杜小小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絕對不是一個有著蛇蠍心腸的女人,然而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是真的……


    攥緊手,顧天祁忽然覺得茫然。


    如果是真的——他該怎麽辦。


    金沙沙躲在門口,聽著顧天祁和下人的對話,捂住嘴巴努力遏製著心裏的顫抖,在心裏說不上來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慶幸,總之這件事的初衷終於沒有偏離軌道。


    隻要杜小小醒來了,好好的活著,那麽顧天祁和杜小小就走到盡頭了。沒有什麽可怕的,杜小小如果狡辯的話,也隻會將事情越描越黑。


    陰謀的成功讓金沙沙漸漸找回了理智。


    顧天祁問了所有在場的下人,都說看到了杜小小推金沙沙。坐在沙發裏揮散了所有人,顧天祁陷入了沉思中。


    事實擺在麵前由不得他不去相信。她——真的推了金沙沙。他早就明白了,明白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模樣了,早就該知道她完全變了,他就不該給她信任。


    顧少祁做完手術之後,從房間裏出來,臉色陰沉的走下樓。


    顧天祁抬起頭來,平靜的問:“她怎麽樣?”


    “你還會關心她怎麽樣嗎?”


    顧天祁冷冷的看著顧少祁道:“不管怎麽樣,這次是她自己作孽,如果她不推沙沙下樓,也不會被絆倒連帶著摔下來。”


    “連這種愚蠢的謊話你也相信,顧天祁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顧少祁咬牙切齒的大聲道:“杜小小從來都不是那種女人!”


    顧天祁站起來冷聲反駁:“所有的下人都看到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人都是會變的,而且你又了解她多少。”


    顧少祁狹長的鳳眸裏沉澱著某些波濤洶湧,那樣子仿佛要衝上來揍他一拳一樣,顧天祁站在那裏也在等待他衝上來。


    可是顧少祁最終卻沒有衝上前去,冷冷的碎了一口:“跟你這種混蛋沒什麽好說的。”


    有些事情像顧天祁這樣冷酷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比如親情,比如信任,比如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


    或許顧天祁的愛從一開始就是膚淺的,膚淺的浮於表麵,顧少祁懶得和他說,也懶得告訴他:如果自己是他,就算杜小小真的推了金沙沙,他也會愛她。愛上她的好,就要接受她的不愛。愛一個人不是擇優錄取,而是一種執拗的心情。


    這一點他一直以為顧天祁懂得,現在他才發現顧天祁不懂。


    轉身,顧少祁上樓重新回了杜小小所在的房間。私人醫生都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安靜睡著的杜小小。


    有些頹然的守在杜小小麵前,看著她安靜睡著的麵容,卻竟然有些希望她不要醒過來。


    就這樣安靜的睡吧,夢裏麵沒有這個世界上的肮髒醜陋與冷酷,醒來讓你麵臨接二連三的打擊,他真的怕她受不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麻醉藥的藥效過後,杜小小還是醒了過來。看著房間裏的天花板上的花紋,杜小小有一瞬間的迷茫。


    “你醒了,身體怎麽樣?”顧少祁在她身邊問道。


    杜小小嘴角勾起了一個虛弱的弧度,聲音有些幹澀:“像是被死神給了一鐮刀,有些疼。”


    顧少祁給她倒了杯溫水拿過來扶著她喝下,歎氣道:“好在今天死神的鐮刀有些生鏽,沒有那麽大的威力。好好靜養,身體就會好。有輕微腦震蕩,不過沒關係,有我在你放心。”


    杜小小笑著點頭:“嗯。”


    顧少祁讓她重新躺下來,看著她臉有些欲言又止。


    杜小小喝了杯水嗓子被滋潤了一些,說話不再幹澀,看著他道:“怎麽一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是關於我推金沙沙下樓的事情嗎?”


    顧少祁嚴肅的搖頭:“不是,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情。顧天祁那種混蛋你根本不用去顧忌他的想法。”


    “那是什麽?”杜小小欣慰的點頭,“那你想說什麽?”


    顧少祁咬著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抓著她的手,深吸一口氣道:“小小,這件事對你來說也許並不是什麽好事,所以隻要你說,我一定會幫你的,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所以你要挺住。”


    杜小小看著他嚴肅的臉,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她覺得顧少祁說的事情,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不然他不至於鋪墊這麽多。


    但是又不像是她有重病的樣子,顧少祁到底要說什麽事情?


    有些心虛的,杜小小僵硬道:“什、什麽事情啊?”


    顧少祁握緊她的手,略微有些複雜的開口:“小小,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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