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祝你好運!”白鳶拍掉向鹿的手,繼續給自己倒酒。


    “鳶鳶,他看過來了,快看,他看過來了。”向鹿興奮地又開始掐白鳶的手臂。


    白鳶被掐得直抽氣,跟著意識到一個問題,敢情他大小姐根本沒約到人,人家隻一個眼神這位大小姐就興奮得跟個什麽似的。


    這時傅寅舟已從舞池脫身,長腿邁向另一個卡座。


    向鹿端起酒杯忽然踉蹌著站起來:“來,我來提一個,為我最好的發小最優秀的主持人白鳶,幹一杯!”


    “幹杯!”狐朋狗友們都很給麵子。


    白鳶舉起酒杯,下一秒就見向鹿一個趔趄,手上的酒潑向路過的身影。


    男人反應很快,側身躲了一下,胸口的襯衣上仍是涸了一大塊,向鹿撲上前要上手,“對不起呀,傅先生,把你衣服弄髒了,今天我們在給鳶鳶接風洗塵。鳶鳶你知道的吧,白家大小姐……”


    白鳶無語,她就知道向鹿這丫頭沒安好心,真以為搬出她的身份傅寅舟就不會興師問罪了麽。


    傅寅舟後退幾步,躲開向鹿揩油的手,一雙黑沉的眼眸因為低垂而更加幽邃,不緊不慢地落在白鳶臉上,“所以,白小姐要我看在你的麵子上原諒你朋友?”


    字字句句如耳語,浮動的盡是低啞磁性。


    兩人間隔著一大片空氣,白鳶卻能感覺到屬於他的眼神熱度,鑽進她衣領的縫隙,準確無誤地燃燒著每處皮膚。


    “當然。”白鳶點頭。


    向鹿故意潑酒可不是為了被原諒的,她發出邀請:“要不我請傅先生坐下來喝兩杯?”


    傅寅舟扶了扶眼鏡:“不用了,我還有約。”


    左後方的卡座那裏坐著幾個身影,正往這裏張望,看樣子是他本來要見的人。


    向鹿臉皮厚,直接上手拽傅寅舟,把人按坐在沙發上:“今天是我不對,讓我先自罰三杯,就當交個朋友。還有等會你和你朋友的酒水全算我賬上,就當賠罪。”


    向鹿三杯下肚,看人的眼神帶著鉤子,媚眼如絲。


    眼看向鹿故伎重演,搖搖晃晃地要往傅寅舟身上撲,白鳶看不下去了,抱住向鹿,把人拉進洗手間清醒清醒。


    “為什麽?”向鹿被潑了一臉的冷水,奇怪地看著白鳶:“你看上他了?要是真的話,姐們我哪怕頂著我家老頭要和我斷絕關係的危險也絕對不跟你爭。”


    “不是。”


    “那是為什麽?”


    白鳶難以啟齒。


    向鹿對著鏡子觀察妝容,幸好出門前化了一個三明治防水妝,幾乎沒怎麽掉:“看上是好事,你知道外麵怎麽傳傅寅舟的嗎?說他是白昭治看上的乘龍快婿,你又是白昭治的親生女兒,你們要在一起簡直就是……”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回白家。”白鳶緊了緊手指,調整呼吸用緩慢的語氣說:“我不讓你和傅寅舟有過多接觸是因為——我和他睡過了。”


    要是向鹿再跟傅寅舟有什麽,豈不是成了兩姐妹共用一個男人。


    怎麽想怎麽膈應,提早和向鹿說明為好。


    向鹿從震驚到激動,在她的逼問下白鳶把事情前因後果大致講了一遍。


    “沈殊那個混蛋不僅背信棄義,沒有守身如玉,還和崔悠可那個綠茶婊上了床?”向鹿氣得七竅生煙,她早看上不上沈殊,這下剛好印證。


    又聽白鳶說以私生粉為由讓沈殊每夜守在樓下,向鹿又狠誇起來:“你做得對,這種渣男就該好好虐虐,不能放過他。”


    樓歪了,白鳶把話題扯回來,將傅寅舟的真麵目以及那天和她在婚房發生過關係又趕下一場的海王事跡告訴了向鹿,別被他外表給騙了。


    向鹿聽完微微一愣,隨即摟著白鳶的肩往外走:“咱們從小在什麽圈子長大,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他要不是個狠角色怎麽叱詫商圈,還怎麽用五年時間,把你家那個要死不活的公司盤到如今的參天大樹?”


    白鳶無話可說,同時糾正:“什麽我家,是白昭治的公司,與我無關。”


    “行,與你無關,口誤。”向鹿知道她的心結所在,轉而曖昧地眨眼,“也就是說,是你先勾引的傅寅舟,你把他睡了。然後他開了葷,嚐到滋味,就纏上你了。”


    白鳶一言不發,實在不該怎麽說。


    “不對呀,鳶鳶,你這脾氣要是你不願意,他能碰得到你?”向鹿回過味來,笑得戲謔:“別不是你也挺享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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