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池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靜靜地注視著窗外慢慢籠罩上來的雲朵,飛機正在一點點地往高空攀升著。她低上頭,看到腳下的房屋越來越小,馬路漸漸地變成一條黑色絲帶般。


    濱城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很快她就會真正離開這個地方,此刻,她的心裏居然湧起一絲不舍。也不知道這份不舍是源自何方,到底是源自龍飛,還是一直喜歡著的龍瀚?


    她的手裏握著紙杯,一陣氣流襲來,她的手背被溢出來的開水燙了一下。她低呼一聲,幸好旁邊的一位男士迅速地幫她接住了杯子,才免去把杯子扔到自己腿上的悲劇。


    開水撒在手背上,痛徹心悱,一向堅強的她,這下子卻有種想哭的委屈。如果不是龍飛,自己至於會落到這部田地會,至於被開水燙傷麽?她想著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可憐可悲地逃走,人家現在還不知道和初戀情人在哪個角落裏開懷呢。


    “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幫你叫乘務員過來?”那位男子好心地問道。


    莫池搖搖頭,一抹才知道自己的淚水不知何時流出來了,她慌忙拿起紙巾擦去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衝旁邊的男士道了聲謝,將杯子拿回自己的手中。


    一路上,盡管旁邊的那位男士一直在逗她說話,可是她卻始終沒有興致聊天。


    兩年前因為跟龍飛結婚主開臨城,現在又因為跟她離婚回到臨城,從結婚到離婚,僅僅兩年的時間。有時候想想,和龍飛在一起的兩年時間很長很長,有時又覺得一眨眼就過去了。


    站在機場門口望著這片熟悉的土地,莫池輕輕地吐了口氣,新的生活在等待著她!


    莫池再一次站在臨城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四年後了,四年地去,她的身邊多出一個有著圓圓的大眼睛,皮膚白嫩,長相漂亮的小美娃,她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小女娃今年三歲,因為眼睛和臉蛋都是圓圓的,所以取名為圓圓。三年前一次難產,莫池和圓圓都差一點丟掉性命,幸好老天有眼,母女倆都保安全了。


    一位年輕女子蹲在圓圓麵前,摸著她的頭微笑道:“小圓圓,去到濱城記得給芸兒阿姨買禮物噢,芸兒阿姨最喜歡吃濱城的大烙餅了。”


    “會的啦,圓圓會買一大袋子回來給芸兒阿姨和穎哥哥吃的。”圓圓拍了拍背上的小書包,用保證的口吻說,芸兒樂了,在她的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個:“真乖,路上小心。”


    芸兒是莫池的同事,四年前她來臨城後就是芸兒接待的她,芸兒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懷孕後被男人拋棄,自己獨自生下兒子,撫養兒子。知道莫池剛離婚後,打從心裏同情她,並把她帶回自己的出租屋裏住,直到莫池經濟不那麽困難後才同意她搬走的。


    莫池微微一笑,牽著圓圓的小手對芸兒說:“好了,我們要登機了,你回去吧。”


    “好,你先等我一下,我去給圓圓買點吃的。”芸兒說完轉身往旁邊的一間便利店走去,莫池原想著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由著她去。


    莫池站在安檢口排隊安檢,她無意識地環視一眼四周,突然在另一條安檢隊伍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大驚失色,慌忙躲到旁邊一位高個的男人身邊,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顱再次望向那人。當她看清那人真的是龍飛時,更加驚訝了,愣愣地瞪著他反應不過來。


    芸兒很快捧回來一袋零食,將零食遞給莫池道:“這是給你們飛機上吃的,拿好。”


    莫池完全沒有反應,她整個心思都已經飛到龍飛的身上去了,心下驚訝著他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會那麽巧?他是要去哪裏呢?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去往濱城?


    以前龍飛就總是臨城濱城兩地跑,能在機場遇到他不應該感到奇怪的,她在擔心的是,一會是不是要和龍飛同乘一架飛機?如果是的話,那豈不是要和他麵對麵?


    自從離婚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龍飛了,她在刻意回避著,從來不去濱城,也不去龍家的醫院出現。所以在看到龍飛後,她的心裏自然後擔憂,會害怕。


    這次如果不是總公司招她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她也不會回濱城的。公司和她說這事的時候,她原本是拒絕的,後來想想濱城那麽大自己小心點就好了,沒想到還沒有飛就遇到他。


    龍飛那麽喜歡孩子,如果被他知道圓圓的存在,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孩子搶回去的。就像當初的禦天恒,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做事風格,霸道而又殘忍。


    芸兒見她一直望著某處眼都不眨一下,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也看到了龍飛,她驚喜笑了起來:“呀,原來是他啊,真的好巧,他也要飛了麽?”


    “你認識他?”莫池愣愣地拉回目光,落在芸兒臉上。


    “當然啊,你和圓圓的救命恩人我怎麽可能忘記?走,我過去打聲招呼,呀,他進安檢了。”芸兒走了幾步,看到龍飛已經進了安檢隻好退了回來。莫池心裏的疑惑更加濃鬱了,打量著芸兒問:“你是說,當初我難產的時候,就是他幫我的?”


    她不止一次地聽芸兒說她和圓圓的救命恩人醫術一流,年輕帥氣。當初她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人已經消失了,她想表達一下感謝之情也沒機會了。


    “對呀,你一直看著人家,我以為你知道呢。”芸兒將零食塞進她的懷裏,催促道:“快點,進去吧,你不是一直都說想找個機會感激一下人家麽,一會在裏麵的候車室還有機會。


    “真的是他?”莫池驚愕不已,如果真的是龍飛的話,他怎麽會在救了她後突然消失?他不但放下仇恨幫了自己,還不懷疑一下孩子是他自己的?怎麽可能?她想著一定是芸兒記錯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她根本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真的,我還會騙你麽!快進去吧,一會飛機都要起飛了。”


    “不,我……我突然不想去出差了。”莫池情急道,龍飛在候車室,龍飛一定是飛濱城的,她害怕撞見他。不管當初是不是他救了自己,不管他為什麽突然消失!


    當初離圓圓的預備產期還有二十多天,她覺得嬰兒用品沒有買夠,所以和芸兒一起去商場買。沒想到在半路上突然肚子疼得利害,芸兒被嚇壞了,到處打車。出租車司機一看大腹便便的莫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擔心被弄髒了車子,誰都不肯停下來。


    在芸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輛黃色的法拉利停在兩人的麵前。做了一下簡單的治療後將已經昏迷的簡千凝抱上車子,將她帶到龍氏醫院。


    這一過程莫池因為昏迷了,所以都是事後聽芸兒提起才知道的,她自然也不會想到是龍飛救了自己。據說她在入院後還遇到難產,在一幹醫生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也是那位好心人幫她開刀的。懂醫術的救命恩人,看來真的是龍飛了。


    當初在醫院裏醒來,莫池得知自己住在龍氏的醫院內時,也不管身體是不是還沒有恢複好,就急匆匆地抱著圓圓回家了。雖然知道龍飛在濱城,但她還是會怕啊。


    芸兒根本不理會她,將她和圓圓推進安檢口,然後衝她們搖手:“到了給我打電話。”


    莫池想著這次前往濱城的公司重任,因為龍飛放棄工作有點不太可能,希望不是和他同一班飛機才好。夢池在心裏暗暗地祈禱著,拉著圓圓走到候機室的角落坐下。


    為了安全起見,她從包裏拿出墨鏡戴上,扭頭環視一眼四周,並沒有看到龍飛的身影,心裏不禁鬆了口氣。也許龍飛根本不是回濱城,自己根本不用怕的。


    登機的時候,莫池一手抱著圓圓,一手拖著行禮箱艱難地擠在小小的過道裏,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莫池的身子往旁邊跌去,嚇得她尖叫一聲。她迅速地扔下行禮箱,雙手護著圓圓的頭部,圓圓也被嚇壞了,也跟著尖叫起來:“媽咪呀……!”


    就在緊急關頭,一位剩客好心拉了莫池一把,可惜仍然沒有避免她摔倒的悲劇。莫池感覺自己是摔在一個人身上的,然後又從那個人身上滾到地上。這樣一摔,莫池頓時蒙了一下,第一個想到的是圓圓有沒有被她摔壞了,圓圓怎麽沒聲了呢?


    “圓圓……。”莫池情急地從地上爬起,一抬頭,看到圓圓正雙手雙腿並用地趴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兩眼委屈巴巴地望著自己,嘟起小嘴不高興埋怨:“媽咪,叫了你不要穿高跟鞋了,非要穿,差點把人家給甩出窗外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寶貝摔疼了沒有?”莫池慌忙撐起身子,討好地向他伸出手臂。


    圓圓卻突然指著她的膝蓋尖叫一聲:“啊!媽咪你的膝蓋流血了。”


    莫池低頭看了一眼疼痛的膝蓋,確實流血了,她搖搖頭:“不怕,媽咪不痛,圓圓快從叔叔身上下來,嗯,看你的土鞋子把叔叔的衣服都弄髒了。”


    莫池慌忙從包包裏麵拿出紙巾,要幫男人擦膝蓋上的小腳印,這才發現被圓圓像蜘蛛一樣纏住的男人既然就是龍飛。此刻他用一隻手托著圓圓的身子,臉上盡顯笑意。


    莫池驚住了,慌忙將摔掉的墨鏡戴回臉上,隨即一想自己簡直就是多此一舉,龍飛早就看到她了,現在戴墨鏡還有什麽意義?她慌亂中苦澀地笑了一笑,再次向圓圓接手:“圓圓,我們走,快點,等下飛機都要起飛了。”


    圓圓搖頭:“不行,媽咪你必須保證一會不會再摔著我,也不準摔著你自己。”


    “是,媽咪保證,以後再也不摔著了。”莫池看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此刻站的是頭等倉,而別的乘客都已經陸陸續續地歸位坐好了,乘務員正用關切的語氣問她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她不自在地搖搖頭,雙手摟住圓圓要將她抱走,可是龍飛去沒有放手。


    龍飛沒有放手!莫池的心裏怔了一怔,更加淩亂起來。龍飛到底在想什麽,他到底要做什麽?難道他已經知道圓圓是他的女兒了嗎?怎麽辦?怎麽辦?


    “你……。”莫池不敢看龍飛的眼睛,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訊息,她張嘴結舌地吐出這麽一個字。卻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可以說什麽,該說什麽,或者迅速離開?


    “是你啊?”龍飛含笑問道。


    莫池又愣了,他居然用很友好的語氣問跟自己打招呼,莫池的目光一點點地往上移,定在他帥氣且溫和的臉上。沒錯,他在微笑,笑得溫暖如春,一點都不像有疑惑有火氣的人。


    雖然莫池戴著墨鏡,但龍飛仍然能感受到她的疑惑,如是主動再度開口:“孩子都這麽大了,真快啊,當初孩子出生的時候……。”


    “謝謝你幫了我,真的很感激,我先走了。”莫池抱起圓圓就走。


    “等下。”龍飛突然叫住她,指指旁邊的位子說:“這個位子是我一朋友的,他沒有登機,你可以在這裏坐,這裏寬敞舒適一點,也不會被人擠到。”


    “不,不用了,我後麵有座位。”莫池疑惑極了,震驚極了,龍飛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怎麽自己就看不明白呢?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太難受了。


    圓圓卻蹬著雙腿掙紮:“我要坐在這裏,我要和叔叔坐在這裏……!”


    “不行,我們的位子在後麵。”圓圓已經大了,力氣也不小,莫池根本無法控製她,一下子就被她掙脫開去。莫池惱了,板起麵龐:“你不聽話媽咪不要你了!”


    圓圓的小嘴翹起,不情不願地從椅子上麵爬了下來,並對龍飛說:“叔叔,我是很想留下來跟你作伴的,可是如果媽咪不要我了,我就成了孤兒了。”


    “沒關係呀,媽咪不要你,叔叔要你。”龍飛將她抱回椅子上。


    圓圓又從椅子上滑下去:“不行啦,沒了圓圓媽咪也會活不下去的。”


    “可是媽咪以前沒有圓圓的時候也能活啊,媽咪是騙你的。”龍飛說。


    莫池聽不下去了,氣結道:“喂!你這人怎麽回事啊?怎麽可以在這裏隨便教壞人?”


    “我沒有隨便教壞人啊,隻是對圓圓說了句實話而已。”


    “你怎麽知道是實話?”莫池衝他挑眉,才不管他現在是裝平靜還是真平靜,總之她是真的生氣了。沒有了圓圓她不會死,因為她還有父母和妹妹還要照顧,可她會傷心,會發瘋,那是比死更痛苦的滋味,圓圓已經是她生命裏很重要的一部份了。


    這麽些年來,一直是圓圓和她相依為命的,她已經離不開圓圓了。


    龍飛平時並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可是這次卻說了那麽多,還打豐習慣地管起別人家的閑事來。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當初是他救下來的,孩了出生後他第一個見到,又或許是因為這個孩了長得太可愛,太討喜了,讓他控製不住地想要留下她。


    龍飛仍然沒有放棄要替圓圓爭取留在這裏的機會,睨著莫池說:“你沒看圓圓很想坐在這裏嗎?如果你那麽在乎她,為什麽連這麽一個小小的意願都不能遵循她?”


    “我……。”莫池一時語滯,道:“乘機規定是對號入座,你不知道嗎?”


    這個時候,廣播已經傳來要稅額係好安全帶,飛機馬上起飛的廣播,一位空姐見她還站著,走過來禮貌地說道:“小姐,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叫我們幫您,飛機馬上起飛,請您坐好係好安全帶好麽?”


    莫池被迫坐在龍飛旁邊的位子上,空姐看了一眼原本需要單獨坐位的圓圓,既然沒有問她的座位在哪,什麽都沒有說就走了。也許人家在心裏已經默認他們是一家三口了,連空姐都這麽認為了,真是一個不好的訊息,莫池心裏想。


    飛機滑出軌道,莫池將圓圓穩穩地抱到腿上道:“圓圓,飛機正在起飛,不可以亂動。”


    “可是我要看下麵啊。”圓圓指指窗口的位置,身體已經很不安分地在動來動去了。


    圓圓從小就不是一個安分的孩子,不管是坐車還是在學前班,她都是坐不了幾分鍾就吵著要走了。在登機之前,莫池也愁過這個問題,到時她在飛機上不得安分怎麽辦,不肯係安全帶怎麽辦,她一個人怎麽管得住?現在看來,這個問題還是出現了。


    龍飛聽到圓圓說要看窗外,立刻將她從莫池的身上抱了過去,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還一邊指指點點給她介紹臨城的建築物,那親密的樣子,好像真的就像一對父女。


    看著兩人不時相視而笑,要密不已的樣子,莫池的心裏不禁湧起一陣感動。她別過頭去,感覺眼眶溫溫的,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心疼,圓圓太需要一個疼她的父親了。


    平時圓圓問起她父親在哪裏的時候,莫池總是騙她在很遠的地方賺錢,圓圓也信了。隻是圓圓會長大,會懂事,她不知道這個謊言可以騙她多久。


    “媽咪,你快來看啊,下麵有好多魚塘,叔叔說那是養龍蝦用的。”圓圓回過頭來,笑嘻嘻地對莫池招喚道。莫池興致缺缺地搖搖頭:“媽咪不看了,你自己看吧。”


    “為什麽呀?媽咪不高興啦?圓圓不聽話媽咪就不高興了。”圓圓的小臉垮了下來,擺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莫池忙搖頭安撫:“沒有沒有,媽咪沒有不高興,媽咪隻是看過了。”


    “原來媽咪沒有不高興啊?那太好了!”圓圓興奮地叫了一聲,轉頭身去繼續趴著窗子看外麵。莫池微微一笑,抬眸看了龍飛一眼,剛好接觸到他望過來的目光,如是迅速地低下頭去翻包包,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


    飛機衝上高空,圓圓看了一陣雲彩後,便沒有什麽興致了。她想起登機前芸兒給她買的零食,搖著莫池的手臂道:“媽咪,我要吃東西。”


    莫池從包包裏麵拿出一盒吐絲麵包片全她,剛好蓬到乘務小姐派餐,龍飛搖頭說不要。莫池也不好意思要了,隻跟乘務員要了杯椰子汁。


    “叔叔,這是我芸兒阿姨買的麵包哦,我請你吃。”圓圓很大方地給龍飛分了一片,龍飛感激地接了過去,圓圓給莫池也拿了一片,莫池沒胃口拒絕了。


    結果就是看著父女倆高高興興地品嚐她背上來的麵包,看得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犯上一個這麽勾搭的女兒,她表示很無奈。


    “圓圓今年幾歲了?”龍飛突然問了一句,他問的是圓圓。莫池卻慌忙答道:“兩歲半,馬上就要兩歲七個月了。”


    “兩歲半就那麽能說?還那麽懂事?”龍飛表示懷疑。


    圓圓吞掉口中的麵包,搖著頭大聲說:“媽咪記錯啦,圓圓已經三歲零三個月了。”


    “媽咪怎麽會記錯?是圓圓記錯了。”莫池抽了紙巾幫圓圓擦嘴,抬頭看到龍飛臉上的疑惑,心裏漸漸有些明白他不是裝的了,他真的不認識自己了,就連曾經和自己結過婚都不記得了。難道他失憶了嗎?失憶……這個訊息在莫池的頭上閃過,她驚訝了。


    “小姐,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龍飛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麵包片。


    莫池被他這麽一說,方才回過神來,慌忙收回目光,道:“沒什麽,隻是很奇怪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麽那麽喜歡和小孩玩,嗬,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當父親了呢?”


    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是莫池有目的地問出來的,她想知道龍飛現在怎麽樣了,和那個姚珠結婚了嗎?已經有小孩了嗎?他那麽想要孩子,姚珠又那麽想要得到他,一定會盡早給他生個孩子的。隻要想到這一點,莫池的心就隱隱有些生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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