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放開她,身子往後退了退:“要離婚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在心裏默默地說:最好不要告訴他是為了龍瀚,可除了這個理由,她還會有別的麽?一直以來,她心裏最大的願望不就是回到龍瀚的身邊,嫁給龍瀚,和龍瀚過一輩子麽?


    莫池注視著他,說:“我不想再過這種猜忌的生活了,更不想……。”


    龍飛打斷她:“你認為我在猜忌你和龍瀚?”


    “難道不是麽?你說我前天請假是為了去臨城看他的畫展,今天回來龍宅也是因為他回來的緣故。你有什麽證據前天我有去過臨城?什麽證據證明我今天回來是為了他?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今天會回來,還有剛剛在花園裏,我和龍瀚一共呆了不到五分鍾,那個向你打小報告的人沒有告訴你這些嗎?還是你自己故意忽視掉了這點?”


    她的理由不是因為想和龍瀚在一起,而是因為猜忌?龍飛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他問:“你說這些代表著什麽?證明你想離婚的原因不是想回到龍瀚的身邊?”


    “你把我想得太小人了,我從未想過要回到龍瀚身邊,更沒有想過要去拆散他跟何柔。”


    “好吧,如果這就是你的理由,那我隻能評估你的理由不成立。”龍飛坐到沙發上,懶懶地翹起二郎腿,打量她:“至於你說的猜疑,如果不是你總是做出那麽多讓我猜疑的行為,我會猜疑麽?想要做到彼此信任,前提是必須彼此在行為上自我律己。”


    自我律己,聽到這句,莫池不由想笑,明明一向來不能忠於婚姻的是他!


    “龍飛,難道你不問問我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什麽嗎?”她問。


    龍飛劍眉輕挑:“你說,我當然想知道。”他根本沒有想到莫池還有另外一個理由,聽到莫池這麽說,心頭不禁又開始擰緊,他在擔心會聽到別的讓他無法招架的原因。


    “肉體和靈魂,我更無法忍受肉體出軌,這一點你應該了解,也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龍飛正了正身子,剛剛在電話裏她就莫名其妙地說了一些不搭邊際的話,現在她又這麽說,這一點讓他感覺事有蹊蹺。


    “你還在跟我裝傻麽?姚珠都已經把今晚的事情跟我說了。”莫池沒有想到自己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能這麽平靜,剛剛那一肚子的火氣都已經被失望衝毀了。


    人都是這樣,受寵的時候總會恃寵而嬌,理所當然地接受著對方的忍讓和嗬護。她覺得自己就是被龍飛寵慣了,覺得他會像禦天恒寵愛簡千凝一樣寵自己一世,所以即便平時喜歡亂吃飛醋,心裏還是抱著信任的態度的,直到姚珠的出現。


    聽到姚珠那麽說後,她對龍飛的信任瞬間跌入穀底,失望透頂。


    龍飛沒有料到這也會成為她離婚的原因,對於姚珠,他的辯解顯得很無力。甚至連語氣都變得輕緩了,他說:“我承認我和姚珠是曾經有過一段,可那都已經是過去了,從她決定出國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決定分手了,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他的話讓莫池的心裏‘咯噔’一跳,以前她質問龍飛和別的女人時,龍飛總會說:我承認跟她們是有點小暖昧,不過那都是娛樂場所內的蓬場作戲,出了娛樂場所就是陌路。


    隻有這個姚珠,他承認自己和她有過一段,有過過去,莫池還知道姚珠是他的初戀。人說初戀是最難忘的,她相信,因為龍瀚也是她的初戀,是她忘記不了的男人。


    “我不知道姚珠對你說了什麽,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她是不可能回到從前的,因為我已經結婚了,而她也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所以這一個原因也不能算是理由。”


    “她告訴我,今晚你和她在一起單獨度過的!”莫池終於吐出這句她難以啟齒的話。


    龍飛怔了一怔,終於明白她的肉體出軌指的是什麽了,被人平白無故地蒙上不白之冤,他當然不樂意。他從沙發上站起,一把將她拽進自己的懷裏,動作粗魯野蠻。


    莫池被他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拽,額頭撞在他的懷裏,一陣痛楚襲來。她痛得倒吸口氣,耳邊是他冷漠氣惱的話語:“你聞聞看我身上有沒有別個女人的氣息再來質問我!”


    莫池的麵龐貼在他的懷裏,隻聞到一陣淡淡的青草香味,是她親自在超市裏麵挑回來的青草洗衣皂。至於別個女人的氣息,她沒有聞到,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和姚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他不是在浴室裏麵洗澡,姚珠怎麽會幫他接電話?


    “是姚珠親口告訴你的?告訴你我剛剛和她上床了?”龍飛的臉上布滿陰霾。


    “不是。”莫池搖頭,姚珠並沒有這麽說,她隻告訴自己龍飛在浴室裏麵洗澡。


    “那就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了?你的腦子怎麽就那麽能聯想?”明明就是自己在質問他的,現在反而被他怒火中燒地質問,莫池覺得可笑至極,卻又無力反駁。他的就是這樣,什麽事情隻要一跟他吵,他就可以霸道地使你無法招架,無法還擊。


    最終,莫池隻能氣憤地反駁道:“憑什麽你可以幻想我和龍瀚一起去臨城,一起躲在花園裏偷偷幽會,就不準我幻想你和姚珠之間的事情?”


    “好,既然大家都是幻想,那就從這一刻終止任何幻想,也別提什麽離婚了,我累了,想早點睡覺。”龍飛往衣櫃的方向走去,從裏麵拿出一套睡袍進浴室洗澡。


    莫池瞪著他的背影啞口無言,感覺自己又被他繞吃虧了,幻想?她不認為自己是在幻想他和光珠之間的事情,姚珠明明幫他接了電話,明明……。


    她光著腳丫跑到浴室門口,對著門板氣憤填鷹地叫道:“龍飛,你給我出來,我還沒有把話說完,今晚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啪’的一聲,浴室門被人從裏麵拉開,光著身子的龍飛探出頭來:“什麽交待。”


    “離還是不離。”莫池一本正經。


    “暫時不離,等我們都有證據證明對方不值得自己相守下去的時候再離。”龍飛也是表情嚴肅。


    莫池被他關在門外,立在原地瞪著門內龍飛若隱若現的身影,心裏居然暗暗地鬆了口氣。手掌也不自覺地撫上平坦的小腹,其實她也不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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