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下了飛機就一路往家趕,當他看到禦夫人好端端地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時,差點沒氣暈過去。劈頭蓋臉就是罵:“媽,你都多大歲數了,還玩這種白癡的遊戲?”


    害他一路上緊趕慢趕,擔心了一路,自責了一路,自責自己沒有在家好好陪著她。現在突然看到禦夫人好好的,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惱怒的火氣也在同時上升。


    禦夫人卻一點都不慚愧,反而用冷眼睨著他憤憤道:“你還好意思說了,我現在老得想見自己兒子一麵都還得用這種詛咒自己的方式了,緊要關頭你們一個跑得比一個遠,眼裏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太太了?你還有點良心麽你?啊?”


    禦安的一肚子惱怒瞬間泄了下去,心虛了,他緩和下語氣,說:“我不是不想回家……。”


    “你怎麽不是不想回家了?”禦夫人得理不饒人:“你把別人的老婆拐跑了,你當然沒臉回來了,趕緊把千凝和孩子給天恒送回來,禦安!你聽到沒有?”


    禦安訝然地望著一臉惱怒的禦夫人,心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的老媽居然還會站在禦天恒的角度講話?以前就算是訓他的時候,也隻會罵他趕緊甩開簡千凝,把越慕晚找回來,今天到底是什麽情況?他是越來越糊塗了。


    “媽,是天恒讓你這麽做的麽?”安少打量著禦夫人問道。


    禦夫人稍稍別過臉,坐回沙發上,說:“跟他沒有關係,是我看不慣你的行事作風,千凝是天恒的女人,你不能霸著她不放,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你知道麽?”


    “千凝和天恒離婚都快一年了,媽,以前也不見得你會盼著他們好,怎麽今天……。”


    “不管怎麽樣,千凝是哲哲和昕昕的媽咪,人家遲早也是要複合的,你趕緊把人給我領回來就對了。”禦夫人說完就低下頭去喝茶,她是被安少說得心虛了。之前她確實是一直都不盼著兩人好的,特別是在一家四口車禍的時候感到無比的痛快。


    可現在……其實她說自己想通了,也不是完全的謊話。經過這次的事件後,她確實是想通了不少,她身為禦家的女主人,又有安少這位皇太子撐著,根本沒有必要去憂愁以後的事情。禦老爺就算不看她的麵,也會看安少的麵,給她娘倆一席之地的。


    都是之前看到容秀舒那麽好爭,所以才會感到慌亂,才會煸動禦琴回來爭家產。結果害了禦琴不說,也把自己帶進溝裏去了,想想就覺得後悔啊。


    安少望著她,說:“千凝不是那麽沒主見的人,她不想走的時候誰都帶不走,她想走了誰也攔不住,我也有問過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來,她很堅決地說不回,所以,就算是我有心要帶她回,她也絕對不會聽我的,希望你們能明白。”


    安少這句話剛好被樓上的禦天恒聽到了,他停住腳步,立於旋梯的轉角。他是一點都不懷疑安少的話,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簡千凝的脾氣。


    禦天恒靠在米白色的牆壁上,心裏一陣悵然,看來找安少回來也未必有用!


    樓下,禦夫人說:“總之你盡量吧,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禦夫人頓了一下,改口仍是責備:“你就光顧著簡千凝了,也不幫幫你自己的妹妹,她現在人在哪都不知道。”


    安少的目光黯了下來:“媽,我沒有不管她,也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昨天才見著她了。”禦琴是他的親妹妹,他怎麽可能不管不顧啊,這些天一直都在替她做善後工作來著。


    “你說什麽?你見著她了?”禦夫人驚訝地追問:“那她現在在哪裏?好不好?”


    “目前還挺好的,媽,如果你見到她了,勸她早點投案自首吧,這麽下去沒有結果的。”


    “可是……我哪能見得著她人啊?她現在連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禦夫人自責地在自己的臉上拍了一把掌:“都怪我,我當初就不應該把她叫回來,不應該縱恿她的……。”


    “媽,你別這樣。”安少慌忙走上去,拉住她的手掌不讓她傷害自己:“琴兒的事情已經出來了,自責也沒有用,她犯下了這麽大的錯誤,理應要付出點代價的。”


    禦夫人捂著嘴巴哭了一陣,抬頭吸著鼻子問他:“琴兒會被判幾年啊?不會死刑吧?”


    “應該不會的……。”安少遲疑了一下說道,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準,車禍,刺傷,每一次都是在故意殺人。盡管禦天恒一家沒有什麽事,但畢竟事件太惡劣了。


    安少將禦夫人好一番安撫後,從沙發上站起身子道:“媽,我先上去換件衣服。”


    禦夫人沒有理會他,他轉身上了樓,在二樓旋梯口看到禦天恒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然後衝他淡淡一笑:“天恒,看到我一個人加來,是不是挺失望的?”


    “有一點。”禦天恒也是淡笑,其實他想說的是習慣失望了,因為他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安少會帶簡千凝回來,剛剛安少說得對,簡千凝是不可能同意回來的。


    “我想剛剛我跟我媽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千凝她自己不願意回來,她說她已經對你徹底死心了,不管你是不是願意重新愛她,接她回家。天恒,我想你自己應該能夠想到的,自從千凝嫁給你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她拖到現在才死心已經很不錯了。”


    禦天恒隻是聽著,什麽話都沒有說,更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


    “現在她在那邊過得很好,很安靜,你就讓她安靜地過一段時間吧。畢竟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隻要是人都不會經受得起你這樣折磨的,你說是麽?”


    他說得很有道理,可是……禦天恒搖搖頭,輕啟唇齒:“她不可能過得很好,她的心裏一直都放不下哲哲和昕昕,現在這麽多天沒有見到孩子們,她應該是很想回來才是的。”


    他緊信,緊信簡千凝有可能放下自己,但絕對不可能放得下孩子們。當初她曆經磨難地嫁入禦家,為的不就是哲哲和昕昕麽?他不相信她能舍得下自己的心頭肉。


    “你也就隻剩下這個借口來安慰自己了。”安少冷笑。


    禦天恒睨著他,淡然道:“隻要你能離她遠一點,我有信心把她接回來。”


    這樣大言不慚的話,確實是適合從禦天恒的嘴裏吐出來的,安少嘲弄地笑著,不懂他從何而來的自信。他邁開腳步,從禦天恒的身邊走了過去,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裏。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禦天恒自己也嘲弄自己,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做到自信滿滿,隻有這件事情。他所有的自信都隻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他根本就和安少一樣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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