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鏡子裏照著的脖子上滿是吻痕,這大熱天的,總不可能叫她穿件高領或者圍個圍巾出門吧。


    她抓狂地憤怒尖叫著,“紀君陽你這王八蛋。”


    紀君陽從外麵衝了進來,無辜地問,“老婆,怎麽了?”


    千尋指著自己的脖子,“你看你做的好事,你讓我怎麽去上班。”


    “今天周末,可以不上班。”紀君陽提醒她。


    “我這從江城回來才兩天呢,一堆的事等著我處理。”


    “反正酒店又不是你的,你那麽賣命幹嗎?”紀君陽有意說,他想看看她怎麽答。


    “答應了人家的事,總得做好吧,更何況我還拿了人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這便是她的理由,每次都是避重就輕地答,旁人看起來在理,但是他已知道,這隻是原因之一。


    紀君陽笑著說,“要不,我把我公司一半的股份分給你,你替我賣命成不成?”


    “給你賣命的人還少嗎?”千尋甩了他一白眼,她現在為這一脖子紅痕急得要死,他還有心在這裏開玩笑,真想爆了他的頭,這個罪魁禍首,“你快點給我想個辦法,這可都是你惹出來的禍。”


    “怎麽就全怪我了,我身上也被你咬了好幾口呢,現在還疼,你上輩子肯定是老虎變的,牙尖嘴利,你看看這個。”紀君陽說著就解開了胸膛上襯衣的扣子,果然,那上麵也有好幾道牙印。


    可是她好像都不記得了,再說了,他的還可以遮住,她的遮都遮不住。


    “你少來了,早知道我就在你臉上咬幾道印子,看你怎麽出門見人。”


    “要不現在給你咬一口?”他真將臉送到了她的麵前。


    還真以為她不敢咬呢,千尋捏了捏他的臉,皮挺厚的,得找塊嫩一點的地方下嘴。


    “你閉上眼睛。”


    紀君陽跳開一步遠,“你還真想咬啊。”


    “要不然呢?”千尋雙手插腰氣哼哼地說。


    “男人的臉麵呢,哪能說咬就咬的,不給。”紀君陽說著就要跑。


    千尋自然是追,“你給我站住。”


    “你追著我我就給你咬一口。”


    兩個人在房子裏打打鬧鬧,幸好其他人都不在家,要不然看著他們倆這個樣子,還不得搖頭,兩個當爹***人,像孩子似的。


    千尋追得氣喘籲籲,明明好幾次就要夠著他了,卻還是讓他身手敏捷地給跑了。她這小腿兒跑得抽筋了,不追了,一屁股坐客廳的沙發裏對他幹瞪眼。


    紀君陽笑得那叫一個得意,“累了吧,我給你去弄點吃。”


    “我不吃。”


    “不吃怎麽行,餓壞了我心疼。”紀君陽轉身就進了廚房,下了碗雞蛋肉絲麵,上麵還覆蓋著幾根綠油油的青菜葉。


    女人嘛,可以耍耍小性子,所以千尋端坐在那兒,眼睛望著電視不看他,“你給我咬一口我就吃。”


    “真要咬啊?”紀君陽好笑地看著生氣的妻子。


    “那當然,你不給我咬一口我氣難消心難平。”


    “你舍得?”紀君陽輕挑眉梢。


    “你舍得咬我這麽多,我才咬你一口而已,反正你不給我咬一口我就不吃飯,我......我,我餓死你老婆。”千尋出損招。


    他老婆不就是她嘛,紀君陽忍著笑意,裝作很為難地樣子,“哎,那好吧,為了我老婆的肚子著想,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咬一口,不過,你可得嘴下留情點啊,你也不想你老公變成一個麵癱對不對?”


    有的咬了,千尋自然高興,歡歡喜喜奸笑著撲上前去,伸手拍了了拍他英俊的臉龐。


    “頭低點,身子彎點,長那麽高,我夠不著。”


    紀君陽幹脆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樣總夠得著了吧。”


    “這還差不多。”千尋咕噥著,又命令他,“閉上眼睛,不準到處亂看。”


    “你哪處沒被我看光光。”


    “你還說。”千尋伸出兩指作出戳眼的姿勢,“快點,閉上。”


    女人果然是一種不能得罪的生物,紀君陽無奈地將眼睛閉上。她纖柔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摸了片刻,好像在尋找一塊最適合下嘴的肉一樣。


    紀君陽所然想到一隻發怒的母老虎,可是為什麽劇痛卻落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睜開眼睛,看見女人得逞的壞笑。


    “這下氣總消了吧?”哎,真拿她沒辦法,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是有那麽一點道理的。


    千尋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紀君陽在身後道,“咬也給你咬了,你可不能把我老婆給餓死了。”


    “洗臉刷牙。”她的聲音,從洗手間裏傳出來。


    一起響起的是他手機的鈴聲,沒有存儲的號碼,但並不陌生,他微微一笑,將電話接了進來。


    “今天什麽風,你給我打電話了?”


    “聽說你們已經回來兩三天,今晚來酒吧聚聚,如何?”


    “沒問題,幾點?”


    “七點半,不見不散。”


    千尋從洗手間裏出來,問他,“誰來的電話?”


    “艾維,說晚上聚會,叫我們過去。”


    她指著自己一脖子紅痕,“我這個樣子,怎麽出門見人呐,被你害死了,下次你咬哪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咬我脖子,咬脖子的那叫吸血僵屍。”


    “別著急,乖乖吃你的麵,反正晚上我有辦法讓你出門就是了。”他總不能讓自個老婆成為別人笑話的對象是不是。


    “什麽辦法?”千尋好奇地。


    “秘密。”紀君陽故作神秘地。


    “德性。”千尋回敬他兩個字。


    不過,有辦法出門,她也就不跟他計較那麽多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國粹,叫旗袍。旗袍能穿出女人的婀娜和知性美,也能襯托女人的性感和嫵媚風。


    旗袍的水滴高領在夏天也是很正常的存在,沒有人會覺得怪異。


    晚上,紀君陽找人給她送來的這一件,是水藍色的短裝旗袍,不僅遮擋了她脖子上的那些印記,也秀出了她修長的美腿,同時襯出她妖嬈的身段和白皙的皮膚。


    當她換好衣服從臥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安安忍不住哇噻了一聲。


    “媽咪,你太正點了。”


    紀君陽早已經知道妻子是穿什麽都好看,但在她走出來的那一刻,還是不免驚豔了一把,他甚至有點不願意將這樣美麗的妻子展現在別的男人麵前。


    溫父溫母則是笑得合不攏嘴,“漂亮,真漂亮。”


    安安搖著紀君陽的手說,“老爸,你隻請人給媽咪做漂亮衣服,不給我做,你偏心眼。”


    “喲,臭丫頭,還吃你媽咪的醋了。”紀君陽刮著她的小鼻子笑道。


    “我才沒吃媽咪的醋呢,我隻是喜歡這件旗袍的樣子嘛。”愛美之心,人皆有知,這又不是她的錯,她跟他撒著嬌,“老爸,你也找人給我做一件好不好?”


    “這還用說,早就找人做了,還有小花童的禮服哦,過幾天穿著跟爸爸媽媽一起拍婚紗照怎麽樣?”


    “好啊好啊。”安安開心地跳起來。


    紀君陽牽起妻子的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在家裏聽爺爺***話,爸爸媽媽要晚點才能回來。”


    安安模仿大人的口氣,“知道了,你們要約會,過二人世界嘛,我就不去當個礙眼的電燈泡咯。”


    “臭丫頭。”紀君陽伸手要揪她的耳朵。


    小家夥感覺到危險,一溜煙地跑到了溫父的身後,露出一張壞壞的笑臉,五指揚起朝他們抓了抓,“拜拜喲。”


    紀君陽假意唬著臉,“回來再收拾你個小鬼。”


    安安扮鬼臉,“等大鬼們回來,小鬼已經睡著了,擾人睡眠,就等於謀財害命哦。”


    小鬼丫頭,歪理還學得挺多的。看時間,已不早,就懶得跟她拌嘴了。


    抵達waittingbar的時候,果不其然,千尋的出現,吸引了不少驚豔的目光。


    酒保一看到他們,熱情地招呼,“千尋姐,紀先生,你們來了,老板和大為哥在老地方等著你們。”


    坐在吧台前的幾個女人叫住她,“哎,美女,你身上這件衣服是在哪買的?”


    “這得問我老公,我也是剛穿上就被拉到這兒來了。”千尋笑著說,她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惹眼的對象。


    紀君陽並不喜歡自己的妻子被不同的男人這樣的目光注視著,他冷淡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僅此一件,別無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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