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飯時,上了桌,千尋才恍然想起waittingbar這兩天不營業,被砸成那個樣子,總得需要時間來重新裝修一下。她用手肘蹭了下海芋,“明天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約會啊。”


    要不然,打扮這麽鄭重做什麽。


    “幾個大學同學聚會啊,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隻是裏麵有幾個女人跟我八字不合,我現在離婚了,保準會卯足了勁想來奚落我。”海芋用勁地戳著碗裏的飯粒。


    “那不去就得了。”千尋撇著嘴,這樣的聚會有什麽好參加的,這就是她的思維,讓自己不舒服的人與場合,能避則避,免得給自己找難受。


    可是海芋不同,人家越看不起她,她越要去風光走一回,“去啊,為什麽不去,我還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不就是被男人拋棄了嗎,沒男人我照樣活得風生水起,才不要被那些人看扁。”


    千尋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自己一生,何必在乎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眼光。不過海芋現在這樣也好,雖說是賭一口氣,但總好過頹廢度日。


    也許,人活著,就是為了爭一口氣吧。


    就在海芋歡歡喜喜去赴約的時候,千尋卻在報約上驚訝地看到耿繼彬的公司陷入財務危機的消息,股價一路狂跌。


    那人,到底還是遭報應了。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對勁,聯想起近日發生的一些事,將電話敲到艾維那裏,“耿繼彬的公司,是你做的吧?”


    艾維輕輕地笑了下,也不否認,“是啊,怎麽?”


    “你是怎麽做到的?”千尋倒是奇了,她一直覺得艾維這人不太簡單,卻並不知曉他到底具備多少種本事。


    之前他給恒都的電腦解決大麻煩就已經讓她驚訝了一回,現在竟然與耿氏這麽大一家公司叫起板來,還占據了上風,上風,他到底有多少事是她所不了解的。


    “耿氏本來就存在許多財務漏洞,我隻是叫朋友給他們火上澆油了一把而已。”艾維輕描淡寫地。


    千尋倒覺得,那對耿繼彬來講,不如說是雪上加霜。隻是這把霜,加得未必不叫好,消消那人的囂張氣焰也好,也好告訴那男人,若要人尊重,必先尊重人。


    海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耿家也有今天,最好給我關門大吉。”


    其實千尋知道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她希望耿家也嚐嚐被痛打成落水狗的滋味。海芋這人,別人對她好一分,她可以還上十分的好,但若厭惡上了某個人,她也是可以做到非常絕情的一個人。


    就如比,對她的家人,因為失望透頂,她現在都已經拒絕來往,哪怕那邊的人找上門來,她亦是沒有好臉色相待。


    旁人或許覺得她大逆不道無孝順,可千尋知道她曾經受過多大的傷害。那是她最親的人啊,怎麽可以辱罵那麽難聽的話,婚前將她當作賺錢的機器,婚後示她為搖錢樹,離婚了沒有拿贍養費說怎麽養了這麽一個賠錢貨,甚至叫她有多遠滾多遠,現在她開始有收入了又找上門來,這是為人父母和兄長的嗎?


    千尋亦無法同情那些人。


    兩天後,waittingbar重新開業,恰逢周末,海芋硬拖著千尋過去說要慶祝。千尋怎麽看都覺得海芋是在算計著自己什麽,她倒不是不想去,隻是waittingbar裏現在有個卜芝婷,去多了覺得有那麽一點點兒不方便。


    “兩位美女媽咪,我也要去玩。”安安撒歡著從沙發裏跳下來。


    海芋賞了她個一指彈,“你個小p孩,那地方是大人玩的,18歲以下未成年不準進去,你才四歲這麽點大,再過個十四年去才差不多。”


    安安嘴巴一撇,“哼,你以大欺小,我不跟你玩了,媽咪你帶我去好不好?”


    小手兒緊緊地抱著千尋的腿,生怕她跑了似的。


    千尋心裏一軟,笑著蹲下身子,“好啊,帶我家寶貝去玩。”


    waittingbar不是特別喧囂的地方,要是換成別的酒吧,電子音樂激烈,她還真不敢帶這麽小的孩子去,不說別的,就是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都讓她忌諱,小孩子哪經得起那麽吵鬧的地方。


    “不是吧,你真帶她去啊。”海芋有心問她事,小家夥一去,自然不是那麽方便。雖然這小鬼年齡不大,可懂著事兒,有些話題,不適合在她麵前聊哇,這可怎麽辦好。


    “親媽都說可以了,幹媽你還有什麽問題嗎?”安安笑嘻嘻地拍著小手。


    海芋哭喪著臉,“這幹媽果然不如親媽親啊,小白眼狼,改明兒我自己也生一個,哼。”


    “幹媽你給我生個小弟弟吧,我會陪他玩的哦。”安安大眼睛眨眨,充滿著期待。


    “為什麽非得是小弟弟啊,小妹妹不行嗎?”海芋逗著她好玩似的。


    安安很認真地想了下,“也行啊,不過小妹妹會跟我搶漂亮衣服的啦。”


    海芋戳了她臉蛋一下,“你個小鬼。”


    這時候,溫母拿出條小圍巾給安安戴上,“酒吧那種地方,帶安安去是不是不太好。”


    海芋正想點頭,千尋卻道,“沒關係了,我們不會玩得太晚。”


    路上的積雪已經融化開來,許多地方露出了它原本的顏色,帶著冰涼濕漉的氣息。


    “很快就要過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海芋抱著安安守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沒來由地感歎一句。


    “是啊。”千尋笑道,“以前小的時候,總想著一年怎麽這麽長呢,長大了,卻覺得一天好像沒有二十四小時一樣,眨眼一溜就過去了,一不小心又是一年。”


    “咱這奔三的女人啊,過一年老一年,傷不起啊。”海芋臉上掠過些許落寞的。


    千尋一掌推過她的側臉,“好了,少在姐姐麵前充大,你離奔三還有好幾個年頭呢。”


    到了waittingbar,安安像個好奇寶寶,甩開千尋的手,這裏看看,那裏瞧瞧,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臨時充當服務員的卜芝婷身上。


    卜芝婷被撞得皺眉,卻在接觸到安安那張天使般的麵孔時,不禁眼前一亮,彎下半個身子來笑道,“小朋友,告訴姐姐,你是誰家的呀?”


    “漂亮姐姐,我是千尋家的小寶貝安安哦。”安安聲音甜甜的,挺會討人歡喜。


    卜芝婷一愣,抬頭看見千尋走近,那笑容沒來得落下,掛在臉上怎麽都覺得有點不自然。她其實是真的想把千尋當朋友來看的,三亞的時候也不覺得她跟艾維是一對,可等她逃離家族聯姻,千裏投奔到洛市的時候,千尋卻給了她一場狠狠打擊,就感覺自己好像被背叛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背叛兩個字怎麽也用不到彼時隻有兩麵之緣的人的身上,她們還並不熟。


    “我女兒。”千尋笑道。


    “你女兒?”卜芝婷很是訝異,有點兒不可置信地道,“千尋姐你竟然有這麽大一個女兒?”


    此時waittingbar裏還沒有多少客人,她這一聲驚叫並沒有引來多少圍觀。


    海芋一進酒吧就被夏天他們請了去,此刻站在舞台上炫麗的樣子吸引了安安的視線,小腿兒蹬蹬幾步跑過去,張開雙臂,“海芋媽咪,抱我上去。”


    安安很快得到樂隊成員的青睞,稚嫩的童聲很快充斥在空氣裏,那竟是一首《春天在哪裏》。


    千尋笑,這丫頭,倒是半點生分都沒有,拿著個話筒站在台上有模似樣地,像個小童星。


    趁著這個機會,她悠悠對卜芝婷道,“安安也是艾維的女兒。”


    果然,這句話成功地垮掉了這個女孩子的臉色,傷心與失望同時交雜在她的臉上。


    千尋其實隻是跟她開一句玩笑,抿了抿嘴,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別這麽緊張,隻是幹女兒而已。”


    “幹女兒?”卜芝婷重複著這幾個字,顯然還有點愣愣地,腦袋裏有些東西轉不過彎來。


    千尋找酒保要了兩杯濃度不高的果汁酒,招呼她在老位置裏坐下來,“我呢,其實隻是艾維的好朋友,不是女朋友。隻是我老板人太熱心,非得給我介紹相親對象,我隻好找他冒充我男朋友,以求耳根清靜。你別誤會,我對他沒有非份之想,我跟他,隻是聊得來,就像海芋跟他一樣。”


    “那你結婚了嗎?”卜芝婷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


    “未婚媽媽。”千尋大方承認,芝婷又是一訝,嘴巴張成了o型,千尋伸給她合攏起來,“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艾維。”


    卜芝婷紅了臉,平時大咧咧的女生,忽然變得有些結巴,“我.......”


    “牽橋搭線這種事,我也不好做,也有點怕弄巧成拙。感情這個事,求的就是兩情相悅,這樣在一起的兩個人才會開心。所以,我祝你好運。”千尋的話也隻能說到這個份上,做媒婆她可是沒有經驗,她還摸不準艾維對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心思,倒是想起在三亞時聽說他與卜芝婷的哥哥是好友,也許可以借機探詢一些心中疑問。


    不是她好奇別人的隱私,隻是覺得,做了多年的朋友,她對他的了解竟然少得那麽可憐,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正聊著時,與外麵隔開的簾子忽然掀開來,酒保領著一個身著黑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千尋姐,這位先生說要見你。”


    千尋一見那人的臉,愣了愣,“學長不是應該回江城了嗎?”


    來者,正是林風,“紀總讓我送樣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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