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屬於他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臉上。


    一股強勢的氣息撲過來。


    梁諾的下巴被他單手捧著撩高,緊接著,男人炙熱的雙唇在下一秒貼了過來,將她所有的思緒都堵在喉頭。


    其實他們很久不曾同床共枕了。


    久違的吻……


    他比她還要了解自己身體的構造,僅僅是這麽煽風點火,她便無力招架,雙唇緊貼在一起,沒有絲毫縫隙。


    漸漸地,男人的呼吸變得沉重,低喘聲xing感而充滿蠱惑……


    餘韻之後,梁諾在他懷中微顫。


    她摸向他的下巴,他的臉,他的眼睛,那都是濕潤的。


    失去好好不隻是她一個人心痛。


    恍惚中,梁諾才意識到這四年的故步自封,這四年的自我折磨並沒有得到救贖,而是讓身邊人更加傷心難過。


    “對不起,少爺。”


    北冥煜乍然霸道地俯身,狠狠地吻著她:“既然知道對不起,那就再給我生一個孩子!”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他聲勢磅礴,不容她半分忤逆:“欠了四年的債,從今晚開始償還!”


    又是一夜沉淪。


    早起,梁諾習慣xing去看床頭的八音盒。


    那個盒子是當初好好在季家的時候,季崢衍買給好好的,雖然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但好好很喜歡聽,每次一聽這個就能平靜下來。


    一隻大掌橫亙在她腰間,煞有介事的撫了兩下。


    “再陪我多睡一會。”


    “不行。”梁諾搖搖頭,說:“我工作室剛剛出了新款,還有好多工作沒有做呢。”


    “交給安瀾去做,那助理不錯,萬能型。”


    梁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抬手拽了拽他的臉皮:“給人家開的工資就那麽多,還想把她當狗一樣使喚呢?再說,我也想親力親為。”


    北冥煜大掌迅速摁住她伸過來的手,眉梢一挑:“大清早就撩撥我?”


    “誰、誰撩撥你了?”梁諾心下一駭,睫毛不停地撲閃著,趕緊後退著下床:“我、我去做早餐,陳媽說這兩天有事都不過來了。”


    “不過來正好,一個老太婆在這,多妨礙我們生孩子!”


    梁諾:“……”


    四年的平淡相處,兩人之間的生活多了一絲默契,早餐梁諾也做的比較簡單,北冥煜倒沒挑食。


    “晚上我們出去吃。”


    早餐吃到一半,北冥煜忽然說道。


    梁諾嘴裏咬著一口包子,望著他:“可是你不忙麽?”


    “忙!”北冥煜橫了她一眼:“可是再忙也要出去吃,難不成你還想那些狗仔下次繼續爆我跟哪個女明星去開房?”


    噗——


    梁諾嘴裏沒忍住,一口包子噴了出來,分明他才是被抓包的那個,可聽著語氣,倒像是個深閨怨婦。


    下一刻,她連忙捂著嘴,眼珠留在外麵一轉一轉。


    北冥煜嫌棄的掃了她一眼,卻又默默地遞給她濕巾。


    “教養都被狗吃了!”


    梁諾幹咳兩聲,擦了嘴,又決定給暴躁的男人順毛,她伸出小手擱在他頭頂,有一下沒一下順毛:“好了啦,我知道這四年我沒怎麽陪你,以後多陪陪你,行了吧?”


    “敷衍!”男人高冷地哼了一聲,忽然又響起什麽,斜睨著頭頂上那隻小手:“你剛剛捂嘴了?”


    “是啊。”梁諾點點頭,乖巧地回應。


    北冥煜驀地拉開椅子站起來:“洗手了沒!你就往我頭上放!”


    說完,他連飯都不吃,直接往洗手間而去。


    很快,一陣水流聲就從洗手間傳了出來。


    梁諾抬手看了一眼,確實十分油膩,不由捧腹大笑。


    “哈哈……”


    幾分鍾後,北冥煜頂著一頭濕發出來,利落地落座,甩了甩腦袋,發梢的水係數濺到梁諾臉上。


    她正要控訴,男人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有什麽事?”


    “……我知道了。”


    他簡單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但臉色有些不坦然,梁諾好奇地撐著下巴:“發生了什麽?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北冥煜聞言忽然沒有了吃早餐的念頭。


    將筷子放下,他望著她:“我媽死了。”


    “什、什麽?”信息量太大,梁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錯愕地問:“你剛剛說什麽?你、你媽媽死了?可是,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因為我不想說她。”北冥煜深邃的瞳眸半闔,掩飾掉那一抹傷感:“姑姑剛打電話說人剛死,葬禮定在這周末。”


    “那你去參加葬禮麽?”


    北冥煜冷笑一聲:“看我心情!”


    梁諾早上去了工作室,看了一眼工作進度,做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事,又將下午和晚上的時間空了出來。


    下午,則去了老宅。


    好好失蹤之後,老夫人也傷心難過了許久,經常看著好好用過的嬰兒產品,呆呆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近年眼睛也不太清明了。


    “少夫人,您來了?”荷媽吩咐下人準備茶水。


    “姑姑還是在佛堂?”


    “是的。”


    梁諾直奔佛堂而去,北冥夫人正端端跪坐在蒲團上,手中拿著佛珠,嘴裏念著佛經:“姑姑。”


    “你怎麽忽然來了?”北冥夫人瞥了她一眼:“煜沒跟你一起?”


    “他還有點事情。”梁諾扶她起身在一旁坐下,試探xing的問:“少爺早上說,他媽媽……死了?”


    “嗯。”老夫人覺得胸口有些悶,多喝了幾口茶,才說:“那他有沒有說去不去奔喪?”


    “沒說。”梁諾好奇地問:“這個媽媽就是少爺在……澳城的親人?”


    老夫人感慨似的點點頭:“算起來也有十多年沒見了吧。”


    “少爺說過他不想參與澳城家產爭鬥,可是,按照他的脾xing,怎麽會從來不提及他生母?”


    “因為,他的精神病便是那個時候染上的。”


    梁諾瞬間瞪大了眼。


    北冥夫人從來不肯承認北冥煜是精神病,今天,卻說了這樣的話!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


    晚上,梁諾失落地回到家,眼底還殘存著一絲猩紅。


    北冥煜雙腿搭在茶幾上。


    狠狠地瞪著她,目光似乎帶刀。


    “去哪了?”


    “逛街。”梁諾幹澀地回答,雙眸卻貪戀似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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