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特助寫了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醫院有人藏毒、聚眾吸毒。


    董夫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派出大批警力徹查醫院,李道長背後的人勢力再大也不能堂而皇之跟警方作對,這麽一讓,荷媽就悄悄把老夫人給救出來了。


    老夫人渾身不能動彈,隻有眼珠可以轉動。


    秋初的天氣溫度正好適宜,她卻包裹的像個粽子,去找了醫生拆開那些紗布之後,才發現老夫人身上很多傷口都已經潰膿。


    由於得不到良好的藥物治療,又大麵積感染,看上去觸目驚心。


    醫生連連感歎:“誰這麽造孽,這時候居然包裹這麽嚴實,不是要人命麽?”


    老夫人老淚縱橫,癱坐在輪椅上,哭得不成樣子,但又說不出話,隻能緊緊盯著梁諾。


    荷媽撲倒在她腿邊,說是梁諾打通關係救了她,又哭訴道:“李道長簡直是喪心病狂!夫人您養了他這麽多年,他居然這麽對您!”


    老夫人哭得更加厲害了。


    看著梁諾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梁諾轉過頭不去看老夫人。


    對於老夫人,她心裏還是有怨憤的,如果不是她那麽固執,乖寶怎麽會被人抱走呢?


    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一眼。


    那是她懷胎六個月生下的孩子。


    如今,生死未卜。


    即便老夫人出來了,但她如今隻有眼珠能轉動,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關於澳城那些猜測他們隻能試探xing問兩句,對了,老夫人就眨兩下眼睛,錯了,老夫人就眨一下眼睛。


    如此反複,一整個下午,他們也隻是得出北冥煜真正的家人在澳城,十餘年前恰逢家族巨變,北冥煜父親離世,剩下幾位太太以及幾位少爺明爭暗鬥。


    他不想攙和進來,便來了海城。


    那些月圓之夜便會發作的病,也是在澳城染上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曆過什麽。


    ……


    距離北冥煜出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所有人都認為北冥煜死了,荷媽和老夫人也不例外,最後,梁諾為北冥煜在郊區新墓選了一塊好地,建了一座衣冠塚。


    那天下午,建完之後她讓所有人都回去,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哭了一整個下午。


    哭到昏了過去。


    渾渾噩噩中,北冥煜逆光而來,居高臨下看著她。


    梁諾眯著眼,看得不太清楚。


    “少爺?是你麽……嗚嗚,你不是說好了要我等你麽?不是說好了我們還要一起去找回我們的孩子,你怎麽可以先走?”


    北冥煜緩緩蹲下來,撫弄她略帶淩亂的長發:“我一直在你身邊不曾離開。”


    “可是我看不到你聽不到你摸不到你!”


    他抓著她的小手,將她掌心放在他結實溫熱的胸膛上,笑問:“這裏,能感受到我麽?”


    梁諾又忍不住哭紅了眼,哽咽著點頭。


    “能。”


    “記住,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堅強一點,不能自己打倒自己。”


    “可是我想你,我迫切地想要見到你!”


    “乖,你想的時候我都會出現在,一直陪著你,陪你到最後的時光。”


    那麽溫柔的鼓勵,來自愛人的輕聲細語。


    梁諾沉醉其中,抽出小手去觸碰他的俊彥,無比模糊,她都快要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醒來後,她發現自己靠在墓碑上睡著了。


    不由自嘲一笑:果然是幻境。


    可是那觸感卻無比清晰。


    她仿佛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


    老夫人的傷勢嚴重,海城形勢嚴峻,梁諾索xing訂了國外的機票將她們送出去養傷。


    老夫人自然是不肯的。


    她表示她一輩子的根都在海城,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海城,但荷媽最終還是勸服了她。


    送走老夫人和荷媽那一天,是個晴天。


    陽光幾乎刺眼。


    “孫特助,少爺走了,現在老夫人也走了,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孫特助饒是大男人,也哽咽:“就算隻有我一個人,我也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少爺……在下麵才會瞑目。”


    “從衣冠塚回來之後,我一直感覺少爺就在我身邊,你有沒有發現?”


    孫特助一愣,然後低垂著頭搖了搖:“沒有,如果少爺真的沒有死,為什麽不出現呢?難道他不知道你如今……傷心難過得不成樣子麽?”


    梁諾想了想也沒再深究。


    兩個人聽到廣播播報老夫人乘坐的那一班航班已經起飛,這才準備回去,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一道女聲傳來——


    “諾諾!”


    梁諾渾身猶如雷劈,不可置信的扭頭去看,居然是消失將近八個月的紀笙!


    她拖著行李箱,緩步靠近。


    眼底蓄著一層水霧。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早知道海城的局麵那麽亂,當初一定不走,也不會配合北冥煜演戲刺激你!”


    梁諾心裏有些難過,撥開她搭過來的手。


    “都過去了。”


    明顯的疏離讓紀笙微怔,扔下行李箱,不管不顧就撲了上去,死死抱著梁諾:“嗚嗚,你打我吧!是我的錯,是我回來晚了,是我對不起你……你別這樣子,我看著都好難受!”


    梁諾喉頭堵得厲害。


    無聲地歎了口氣。


    “我沒怪你。”她拍了拍紀笙的肩膀:“隻是心裏那一關過不去。”


    “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紀笙眼眶微紅,不停解釋:“那會我媽跪下來求我讓我離開,季叔叔暗地裏也想讓我消失,我如果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說好,可不許再騙我了!”


    “恩恩!”紀笙重重點頭,話鋒一轉:“北冥煜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報紙上會說他死了?諾諾,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梁諾沒有回答,哭聲卻一聲比一聲淒厲。


    紀笙接受了現實。


    兩個人抱成團,哭成淚人。


    麵對周圍人投來的目光,孫特助尷尬提醒:“先回去再說吧。”


    兩個人都消失了大半年,在回去的路上,順便去了一趟學校,辦理了休學手續。


    按理說莫名其妙消失是要被開除的,但學校看在兩個人的背景上鬆了口,同意了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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