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宮子儒根本無法相信,小狐狸的觀念那麽傳統,沒有離婚是絕對不會和別的男人有什麽瓜葛的。這因為如此,宮子儒才耐心地等著蘇沫恢複單身。現在她找了一個她根本不可能喜歡的男人,一本正經地說關睿澤是她的男朋友,這怎麽可能呢?分明就是在騙他。再說了,明明他們說好的,等到蘇沫離了婚,宮子儒就會是她接下來的和最後的選擇,不是麽?可是他看著蘇沫的眼睛,那麽認真,她沒有在開玩笑。此時他多希望從蘇沫眼裏看出一點點難過,哪怕隻讓他覺得蘇沫也是不舍得也好,可是蘇沫明亮的大眼睛就那麽看著他,空洞的沒有表情,仿佛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小狐狸,別鬧了。是不是怪我這麽久才回來,沒有陪在你身邊?可是我回來了,而且這次不會走了。你不用找個無關緊要的人來騙我。有什麽事我們回家說好麽?”宮子儒還是舍不得對她的小狐狸發脾氣,好言好語地說道。可是關睿澤覺得很是無語,他怎麽就成了無關緊要的人了,正要插嘴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蘇沫和宮子儒四目相對,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人,而關睿澤就成了陪襯。


    蘇沫覺得鼻子猛地一酸,可是狠下心一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夠了,宮子儒,我請你別再打擾我了。現在不是你在不在我身邊的問題,而是我喜歡上別人了。希望我們兩個都不要在彼此身上浪費時間了,好嗎?”宮子儒卻好像沒聽懂似的,“你答應過我的,忘了嗎?”


    蘇沫眼神閃爍,“是,我忘了。如果你真為我好,成全我們,不要再聯係我了。”說完蘇沫就站起身,要關睿澤跟她一起走。宮子儒也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蘇沫回過頭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宮子儒的藍眸一如往常那般溫柔,然而他卻說了句完全不著邊際的話,“你都瘦了,答應我要好好吃飯。”


    蘇沫心裏酸楚,偽裝起來的情緒就快要破功,就在這時關睿澤擋在了蘇沫身前,笑著說,“多謝宮先生的好意,我的女朋友我自然會照顧好的,就不勞您費心了。”蘇沫舒了口氣,還真有些感謝關睿澤挺身而出,再沒有勇氣去看宮子儒的臉,蘇沫低下頭,任由關睿澤攬著一起走了出去。


    沒有想到宮子儒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眼睛還是追隨著蘇沫的背影,雖然關睿澤的手臂真的很刺眼。關睿澤停在了車子前麵,沒有再動,也不打開車門。蘇沫有些疑惑,“為什麽停下?”


    關睿澤的心裏也如同刀絞一般,從頭至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以為蘇沫得了病自己就有機會了,可是現在才知道宮子儒在蘇沫的心裏地位早就不是任何人可以代替的了。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願意幫助蘇沫,隻要這是她想要的,他都會幫她。於是關睿澤在蘇沫耳邊說道,“你想讓他離開你,是不想拖累他,對嗎?”


    蘇沫沉默了,沒有回答。隻聽關睿澤說道,“做戲就做足吧,不然宮子儒是不會那麽容易死心的。”關睿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沫還不知道宮子儒就跟在身後,下一刻關睿澤抬起她的下巴,對著她沒有血色的的嘴唇親了上去。


    宮子儒呆愣地站在那裏,心裏疼得一時覺得無法呼吸,難道蘇沫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嗎?他花了很大的意念逼著自己不衝上前去,可是過了那麽久,蘇沫壓根沒有推開關睿澤的意思。好,小狐狸,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宮子儒緊緊握拳,待到鬆開拳頭的時候,臉上充斥著寒冰,眼神裏隻留下了死一般的寂靜,那藍色眸子怎麽看,此刻都顯得有些讓人不寒而顫。他上了車,對著楊馳說道,“開車。”楊馳頓時有些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有多久沒有看到宮子儒這副模樣了?他默默地發動車子,心裏納悶,不知道老大怎麽又變回以前那樣遺世獨立,生人勿進的樣子了。既然是回來找蘇沫的,應該隻會心情更好才對,可是這突然的反轉又是怎麽回事?


    楊馳不敢多問,悄悄地看向鏡子,隻見宮子儒此時看著窗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又回到了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宮子儒。


    而蘇沫終於看到了宮子儒的車子離開,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人剜掉了什麽,空落落的。剛剛關睿澤並沒有真的親她,隻是借位,蘇沫不知道因為她的想法,同時傷害了三個人。關睿澤眼神裏難掩受傷,可是他能這麽陪著蘇沫,心裏已經知足了。


    蘇沫站在那裏呆呆地看著宮子儒的車子離開的地方,直到看不見了還是伸長脖子在期盼著什麽。關睿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開口提醒道,“沫沫,我們該回醫院了。”蘇沫點點頭上了車,閉上眼睛,覺得喉嚨裏都是苦澀的,她真的很抱歉,明明知道宮子儒在意的是她和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卻不得已用這種方式傷害宮子儒。


    可是轉念一想,宮子儒離開她,就能找到更合適的女人,至少是健康的女人啊,隻要宮子儒以後比現在過得好,蘇沫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心裏受的這些傷才是值得的……


    a市的天說變就變,明明白天還是大晴天,到了黃昏時卻下起了暴雨。而這座城市一旦步入夜幕,處處燈火輝煌,與白天無異。大概可以這麽形容,現在的城市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茶幾上放著3個空酒瓶,沙發上一個藍眸的男人,長相簡直堪稱上帝的傑作,此刻卻沒什麽神采,正拿著一瓶伏特加不停地喝著,仿佛喝水似的。他的胃有些翻騰,因為從機場回來之後他什麽也沒吃就衝過去找蘇沫,結果就被告知那樣的事情。宮子儒越發覺得心悶,尤其是一想到蘇沫被親吻的場景就滿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無疑,他是愛蘇沫的,可就是因為這樣愛她,他不能去對付關睿澤,不能用商場上的手段。如果蘇沫不愛他,憑那些手段得到她又有什麽意義?他想要的是蘇沫的心。


    “喂喂喂,我說,你能不能別喝酒了,不知道你胃不好麽?我可告訴你,我不會看胃病,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你就使勁哭吧你!”淩若白收到楊馳的求助短信,本來是想來看看笑話,勸勸宮子儒別喝酒的,可是一進門還真嚇了一跳。他奪過宮子儒手上的酒瓶,“老大,你這是發瘋啊!這烈酒是你這麽喝的嗎?這麽好的酒,暴殄天物啊你!”


    宮子儒扶著額頭,“別吵,把酒給我。”淩若白把酒瓶放在身後,“那不行,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了,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宮子儒窩進沙發,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被人甩了。”


    淩若白一臉黑線,“誰?架子這麽大,竟然敢甩我們老大……”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明白了什麽,能讓宮子儒這麽在乎的,估計也隻有蘇沫那個女人了吧。不動聲色地觀察宮子儒的表情,這是借酒消愁啊,那倒不如……“老大,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有必要那麽執著?看看我,現在過得多瀟灑,你啊,就應該接觸接觸其他女人,比蘇沫優秀的不知道有多少!”


    也許是宮子儒喝的多了些,暈乎乎的被淩若白拉走了,到了一個夜總會。淩若白瞬間興奮起來了,勾搭了幾個美女就往宮子儒身邊送。那些女人雖然也見識過不少混血帥哥,可是像宮子儒這樣帥到人神共憤的還真是沒見過。一個個的不是羞澀就是激動,爭先恐後地往宮子儒身上黏過去。


    夜總會裏的音樂聲太嘈雜,宮子儒不由得皺著眉,身邊的鶯鶯燕燕也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他雖然有些醉意,但聞到這些香水脂粉的味道還是立馬清醒了過來。想到蘇沫從來都不噴香水,她身上是淡淡的體香,有點像香皂的味道,宮子儒噌得一下站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推開這些前赴後繼的女人,“若白,你慢慢玩吧,我走了。”宮子儒此刻非常清楚,不管世上有多少漂亮的、聰明的女人,自己非她不可,就算蘇沫真的愛上了別人,他也不會再接納其他女人。


    宮子儒邁開長腿走了,淩若白吹了個口哨,對著一圈臉帶失望的女人,“喂,我說你們不要這麽現實好不好?我也是帥哥啊,別走了一個男人就對我擺出這副模樣啊!”那些女人旁敲側擊地問宮子儒是什麽來頭,結果淩若白把食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一副痞痞少爺的樣子說道,“他啊,名草有主了,你們呢,是沒希望了。”


    宮子儒剛出夜總會,在門口被一個冒冒失失的女人撞到了。那女人“哎喲”一聲,正要破口大罵,“你有沒有長眼……”結果她抬頭的時候竟然發現眼前的男人這麽帥,而且貴氣十足,連忙伸出手去碰宮子儒,還說道,“對不起啊,是我沒看路。”


    宮子儒冷冷地往後麵一閃,什麽也沒說。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也是有些驚訝的,眉眼果然很像蘇沫,隻是化著濃妝叫他看了有些不舒服。看來某個男人還真是下足了功夫,可是就憑冒牌貨的氣質,能和蘇沫相提並論麽,未免太草率了吧?宮子儒饒過那女人往車子那邊走去,任憑那女人在後麵追著說什麽也不停下。


    這女人當然是默默,龍瑾天要她老實在房子裏待著,可是她哪裏耐得住寂寞,偷偷跑出來尋歡作樂。偏偏遇上一個帥氣的混血男人,結果還不搭理她,氣得她直跺腳。忽然她的手機響了,她一看來電顯示就有些腿軟,可是也不敢不接。


    剛接通,默默就聽見那邊陰沉的嗓音,“誰允許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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