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琳熙一聽幫忙就來勁了,“我就說你心裏肯定有事,說來聽聽。”她避開蘇沫的傷口把她拉到身邊坐下,蓋上毛毯,熱切地看著蘇沫。


    蘇沫看著關琳熙這個模樣覺得很是可愛,一輩子能有這麽一個摯友死而無憾了,又有什麽事好隱瞞的。“熙熙,我得了無痛症,所以被燙傷了的時候我根本察覺不到。”


    關琳熙也是一愣,“無痛症?那是什麽病,怎麽好好的會得這個?”蘇沫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醫生說無痛症大都是先天性的,我這屬於後天性的,但是成因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南森,因為南森一旦知道就意味著宮子儒會知道,到時候他一定會趕回來,甚至不顧他的公司。而我,不想再欠宮子儒的情了。”


    關琳熙直接掉下了眼淚,哭的很是傷心,“我的沫沫,為什麽命運這麽多舛,怎麽就不能好好地過生活,真的太不公平了,嗚嗚……我的沫沫……”蘇沫看著哭得像是個孩子一樣的關琳熙突然覺得想笑,她抱住關琳熙,輕輕地摸著她的頭,“好了,別哭了,我不覺得委屈。”


    關琳熙越哭越大聲,越來越傷心,蘇沫真的有些無奈,怎麽好像本末倒置了,明明生病的是自己,結果自己根本不想哭,哭到不能自已的人確是關琳熙。蘇沫沒有辦法,隻能不停地安慰著關琳熙。


    等到關琳熙哭夠了,特別囧的從蘇沫懷裏出來,使勁地吸了一下鼻子,“怎麽辦,鼻子塞了。”不僅是鼻子塞了,眼睛也紅了,活像隻兔子,蘇沫哭笑不得,遞過紙巾給她,“熙熙,不哭了,你哭的樣子多醜。我還有事要你幫忙呢,不要哭了啊。”說完蘇沫還捏捏關琳熙的臉。


    關琳熙關掉遊戲,擦幹眼淚,“你有什麽事,你說。”蘇沫將自己母親說的事情一一說給關琳熙聽了。


    關琳熙的暴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我跟你說,這件事肯定和徐安那個壞蛋有關係,八成是他搞的鬼,上次你把他的錢全撒了,他肯定懷恨在心。又知道你是最在乎父母感受的,你這麽孝順,自打結婚以後受的一切委屈都不和你父母講,甚至上次被冤枉進了拘留所的時候你還叮囑我一定要瞞住你父母。徐安這個賤男人就是吃準了你這個心理,肯定是他故意搞的鬼!”


    蘇沫聽了也覺得有道理,“我還撒了謊說徐安欠下高利貸,有請人幫忙,把徐安他媽和叔叔給趕出家門,把門鎖也給換了。我就知道這事不會這麽容易就過去的,隻是我怕沒想到徐安竟然這麽卑鄙,把我爸媽也給牽扯進來。”


    關琳熙輕輕地拍拍蘇沫的肩膀,“沫沫別害怕,我有後招。之前我請過一個私家偵探,跟蹤蔣怡欣和徐安,拍下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既然徐安敢這麽公開的和你對著幹,那我們就拿出他出軌的證據,我手上可是資源無限,就等著哪天有個機會一並昭告天下呢!況且,大不了把你這大半年來受的委屈全說了,我來和他幹一架,我就不信了,還整不了他這個渣男!”


    蘇沫點點頭,關琳熙說的沒錯,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沒什麽可害怕的,想到些什麽繼續說道,“還有蔣怡欣,既然她現在確認是精神病患者,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轉到精神病院去了,唉,這事情怎麽看怎麽蹊蹺,真叫人難以接受……”


    關琳熙卻笑了,“沫沫,你別擔心啊。我問你,蔣怡欣還有什麽親人沒有?”蘇沫回答,“沒有了,除了一個在監獄裏的父親。”關琳熙痞痞地笑了一下,“這樣的話就是沒有監護人咯?沫沫,既然老天不懲罰這些個惡人,那我們就應該自己想辦法啊,就算蔣怡欣是真瘋了,我照樣有辦法叫她在裏麵過得沒那麽順心。”


    蘇沫沉吟,監護人這個詞引起了她的注意,“熙熙,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了好主意。沒錯,既然老天不公平,那我就自己動手讓它公平!”說這話的時候蘇沫的表情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眼神裏帶著高傲。


    關琳熙還是很欣賞現在的蘇沫的,也許是無痛症的原因,蘇沫做事情變得沒有以前那樣的心軟和優柔寡斷,甚至可以說是清冷。不過這樣的改變關琳熙覺得沒什麽不好,至少不用擔心蘇沫會再吃虧或者被人欺負了。關琳熙跑到自己的衣櫃裏翻出個儲物盒,把裏麵用文件夾裝好的東西交給了蘇沫。


    蘇沫淡然地翻看了裏麵的東西,有了這些,明天一定能說服自己的父母。等到要睡覺的時候關琳熙說什麽也不肯和蘇沫睡一床了,說是怕自己睡熟了會不小心壓到蘇沫,畢竟她沒了痛覺,就算是摔得鼻青臉腫,估計也是根本不知道的。


    蘇沫其實不介意的,可是關琳熙不肯,硬是跑去了客房睡。蘇沫心裏湧起一股暖意,得友如此,夫複何求呢?她下定決心,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瞞著關琳熙了。


    第二天一早,關睿澤端著早餐敲了敲客房的門,半天沒有反應,他心裏忽然有些緊張,該不會是半夜摔著了吧?這麽一想他就不淡定了,直接打開了門,床上有一個縮成一團的小鼓包,他這才有些放下心,輕輕地撥開被子,“沫沫,起來吃早飯了,吃完了我送你去車站。”


    誰知那鼓包突然踹起被子來,“誰啊,一大早攪亂老娘的好夢!”等等,這聲音是……關琳熙?


    關睿澤嘩得一下掀開被子,“熙熙,你怎麽會在這?昨晚不是沫沫睡在這裏的嗎?”關琳熙勉強適應了一下突然的亮光,慢悠悠地睜開眼看到關睿澤端著的早飯,心中頓時千萬頭草泥馬一起奔騰而過,“我靠!關睿澤,你你你……你這個哥哥未免當得太不稱職了吧?從小到大你什麽時候給我房裏送過早飯,沫沫一來咱家,你立馬就變成這副模樣,親自過來送早餐,未免也太偏心了吧?我還是不是你親妹妹,再說了,想拐跑我家沫沫,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賄賂我才對啊?居心叵測,真小人!”


    關睿澤一臉黑線,僵硬地放下早飯,直接問“沫沫呢,她睡在哪?”關琳熙也不客氣地用手拿起早飯往嘴裏塞,含糊地說道,“想知道?你求我啊!”其實關琳熙還生著氣呢,蘇沫得了無痛症這麽大的事情關睿澤都瞞著自己,她表示很不爽,不爽到了極點,非要好好整整關睿澤不可。


    關睿澤好說歹說,和關琳熙討價還價,最後以每月補助關琳熙8萬零花錢為終,套到了蘇沫的去向。關琳熙安心地享用著早餐,第一次覺得早餐可以這麽美味,再加上關睿澤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讓她覺得很想笑,最後不慌不忙地說道,“沫沫昨晚睡在了我的房間,今天早上是7點的高鐵票,我想6點多的時候就出門了吧……”


    關睿澤還沒聽完就要走,可是關琳熙喊住了他,“等等,哥,你傻吧,現在已經8點了,你再追去又有什麽用?沫沫說不定早就到家了。她既然不肯我們送她,你就讓她自己出門不行嗎?你知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就你那點心思根本藏不住。我得告訴你,你喜歡沫沫的事情連我都能看得出來,你要是真喜歡她,就別把她逼得太緊,行嗎?”


    關睿澤有些生氣,氣的是自己連蘇沫什麽時候買的票都不知道,現在讓她一個人出門,心裏自責得很,“我是喜歡她,也不認為我的關心對她來說是壞事。你也知道了吧,她現在生了那麽奇怪的病,一個人出門有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麽不陪著她?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去找到蘇沫,陪著她……”


    “哥,你這樣的關心會讓沫沫困擾的。我今天有任務要做,沫沫也有她必須親自要做的事情。如果你這樣冒冒失失地追過去,隻會讓她難堪,還是說,你想讓沫沫永遠都不理你?”關琳熙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很認真地說道。


    關睿澤身形一頓,有些不知所措,難道他的關心對蘇沫來說隻是困擾嗎?想到蘇沫無比倔強的眼神,關睿澤不敢冒險,好不容易有了與她親近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會放開?最終關睿澤沒有追上去,而關琳熙起床後,把自己收拾的光鮮亮麗,開著自己的超跑,直接奔向一個地方。


    不多時,超跑停下了。關琳熙從車上下來,引得周圍的男人女人紛紛看過來,無疑,男人們是欣賞憧憬,而女人們則是明晃晃的羨慕嫉妒恨。


    關琳熙早就熟悉這種目光了,根本不理會。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徑直走進麵前這幢大樓裏。什麽叫回頭率,現在的關琳熙就是回頭率百分之一百二,到了一片辦公桌前麵,她摘下自己的墨鏡,掃視了整個辦公室,最後定格在一個女人身上,她邪邪地笑了一下,徑直走向那個女人。


    那女人抬頭看著關琳熙,目光無比的羨慕和疑惑,隻看見關琳熙托著自己的腮幫子,聽到一個好聽的女聲,“你就是董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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