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儒反握住蘇沫的手,“好。我在這陪你。”淩若白見沒他的事了,打聲招呼,“行,老大,你先讓她睡一覺,其他的明天再說吧。”然後輕輕帶上門就走了。


    宮子儒看著蘇沫很快平靜下來的麵容,明顯已經進入深度睡眠了,再摸摸她的額頭手臂還是有些燙,不過比剛剛要好得多,這才放心下來。不知道經過今晚,蘇沫會不會討厭男人的碰觸,他感覺自己又要花上好久才能讓她放下心防。宮子儒很自責,如果自己當時態度堅決要陪她去,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而楊堅竟然背著他隨意保護蘇沫,根本不把她的安危放在心裏。


    宮子儒合衣躺在蘇沫身旁,心疼地看著她手腕上纏著的紗布,靜靜地守著她。


    第二天宮子儒醒來的時候,發現蘇沫平躺著一動不動,兩隻眼睛死盯著天花板,他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抽痛,攬過蘇沫,在她耳邊低語,“什麽時候醒的,餓不餓?”


    蘇沫沒有回應,任由宮子儒抱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宮子儒以為她不會再回答的時候,蘇沫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我想吃你做的三明治。”宮子儒一聽,睜開藍眸,竟然有些感動,“好,那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在宮子儒起身後,蘇沫突然說道,“我想要手機,給熙熙打電話。”宮子儒就遞給了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等著我。”


    蘇沫沒能像往常一樣笑起來,她覺得全身都很疲乏還有些頭暈,於是輕輕點頭。等宮子儒離開房間,她就強撐著坐起來打電話,“我想問你,能不能把錢折現?你在哪,我去找你。”


    蘇沫穿上衣服,悄悄地下樓,看了一眼在廚房裏忙活的宮子儒和沈阿姨,她還是有些歉疚的,可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做。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蘇沫不自覺地閉上眼,揉著太陽穴。她準備走到別墅區外麵去打車,卻發現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在看著自己。


    蘇沫假裝沒有看見,徑直走出去,但是那個男人直衝著蘇沫走去,擋在了她麵前。蘇沫冷冷地說道,“楊堅,麻煩你讓開。”楊堅卻不讓開,他盯著蘇沫,“我希望你離我們老大遠些!自從你出現了,我們老大就變了個人,連自己的公司也不管了,天天在這裏陪你膩歪。你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麽耽誤老大?你知不知道我們老大身份多麽尊貴?圍在他身邊想嫁給他的女人都可以從中國排到荷蘭了!你就是個結過婚的女人罷了,麻煩你離我們老大遠遠的!”


    蘇沫聽完不憤怒也不激動,竟然還撇嘴笑了,“楊堅,你說這些話不覺得可笑嗎?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招惹宮子儒,是他一直在招惹我。就算你是個思想齷齪的人,也請你不要把我們的關係想得那麽肮髒。如果你真想用這種方式趕走我,那麽你錯了,我根本不會賴在這裏,你應該做的是去說服宮子儒,叫他離開我,而不是叫我離開他。”


    蘇沫覺得多說無益,繞過楊堅就走了,楊堅還不死心,覺得蘇沫真是伶牙俐齒,他吼道,“你去哪?”蘇沫擺擺手,“如你所願,我走!”


    “希望你說到做到,別玩什麽欲擒故縱!”楊堅咬著牙說道。蘇沫覺得楊堅這個人有些不可理喻,明明宮子儒是那麽溫柔的人,可他手底下的人怎麽這麽不講理。


    蘇沫終於搖到一輛出租車,上了車,揚長而去。


    這邊宮子儒端著牛奶和三明治上樓,一開門卻發現蘇沫不在了!他滿屋子喊蘇沫,可是沒有人應他,兩年前的蘇沫就是突然不見了,他一聯想,糟了,蘇沫一定是去找徐安算賬了,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女人怎麽這麽傻!顧不得其他,宮子儒拿上外套就衝了出去,搞得沈阿姨很鬱悶,蘇小姐走了嗎,怎麽一點都沒察覺?


    宮子儒一出門就被守在門口的楊堅攔下了,宮子儒說了句話,連聲音都沒有溫度,“我不是叫你滾?”楊堅莫名發寒,但還是說道,“老大,罰我已經領了。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老大,蘇沫那個女人配不上你,你不應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如果你肯回荷蘭,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宮子儒發火了,“夠了!什麽時候允許你管我的事了?看來你受的罰還是太輕了啊。”楊堅受的罰是用鹽水浸泡過的鞭子抽10下,不要看數量不多,但是每一鞭都是持鞭人用全身氣力去抽打的,堪比新加坡的鞭刑。所以楊進咬牙切齒的模樣不是他本來的麵目,而是疼的,全身火辣辣的。


    楊堅這麽一個彪形大漢,想到刑罰也是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是他還是開口說道,“老大,我是真心為你好,那種女人不值得,而且她說了,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是你非招惹她不放她的,這對你不是種侮辱嗎?”


    誰說是侮辱的?宮子儒眉毛一挑,“她說的沒錯,是我死纏爛打招惹她的。所以我不想再看到你為難她!”楊堅吃了一驚,他無法相信這還是那個天之驕子會說出的話,這個蘇沫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那他更加不能讓宮子儒再陷下去了。楊堅擋在前麵,“老大,今天我說什麽都不會讓你去找她的,如果你非去不可,那就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宮子儒全身散發著戾氣,“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兩個人瞬間交起手來。楊堅昨晚受了酷刑,本來就有著傷,動起手來心有餘而力不足,偏偏他對自己老大忠心耿耿,也不敢真的下手。


    宮子儒卻滿腦子都是昨晚蘇沫在床上幾乎沒了氣息的模樣,一招更比一招狠,打得楊堅直往後退。楊馳到的時候就看到兩個打得難分難解,一攻一守,宮子儒的拳招招凶狠,而楊堅眼看著就要倒下了。


    楊馳慌忙衝過去,一招插進兩人之間,“老大,別打了,再打楊堅會堅持不住的!”宮子儒打紅了眼,“你問問他,到底說了些什麽!”


    三個人的手交織在一起,沒有人再能抽出手來打,楊馳急得不行,“楊堅,你小子到底說了什麽,惹得老大這麽生氣?”


    楊堅的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活脫脫腫成了豬頭,他還在嘴硬,“我就是讓老大離開蘇沫那個女人。蘇沫是個紅顏禍水,隻會拖老大的後腿,難道我說錯了嗎?”楊馳一聽,楊堅這家夥就是倔脾氣,到現在還固執己見,老大沒打死他算是客氣的了。楊馳踩了楊堅一腳,“老大的感情也是你能插手的嗎?還不快道歉!”


    宮子儒冷冷地甩開手,要是擱在以前,早就把楊堅千刀萬剮了。楊堅差點支撐不住,被楊馳一把攙住。


    楊馳看向宮子儒說道,“老大,楊堅是一時糊塗,你就別和他計較了,放他一馬,讓我來教訓他!”


    宮子儒冷冷的說,“楊馳,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再敢從中作梗,那就永遠都不要再跟著我了,趁早滾回荷蘭。楊堅,我不需要不聽話的手下。”說完宮子儒轉身上車,留下疼得齜牙咧嘴的楊堅和無奈的楊馳。


    楊堅仍舊想不明白,“楊馳你說,為什麽老大非要看中那個女人?還是結了婚的!”楊馳忙說道,“你行了,就少說兩句吧,還嫌被揍得不夠?老大喜歡什麽女人,怎麽著也輪不到我們來管。倒是你這臭脾氣,真該好好改改了。”楊堅還是不服氣,吐了嘴裏的血水,“我就是看不上那個蘇沫,她根本配不上老大!”


    楊馳聽了無奈地歎氣,楊堅什麽都好,就是固執得很,“我可奉勸你一句,老大是說到做到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偏要頂撞他?老大可是說了,你要是再敢做什麽,就讓你回荷蘭,你難道不想跟著老大了?”楊堅到底還是忠心,聽了這話沉默了,他當然不願意離開老大。


    蘇沫坐到約好的地方,抬頭發現是個夜總會,絲毫不膽怯地走了進去。現在還是白天,沒什麽人在,倒是一路有人替她引路。走到一間紅色的木門前,侍者退下了,蘇沫扭開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把十分耀眼的沙發椅。季岩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見蘇沫來了,起身打招呼。蘇沫看到巨大的辦公椅後麵露出一點點灰色,應該是有人坐著。


    季岩說道,“蘇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陳彪。”蘇沫直截了當地問,“請問,我要的現金準備好了嗎?”季岩正要說什麽,椅子轉了過來,一個痞痞的聲音開口,“當然。”


    看到陳彪,蘇沫還是有點驚訝的。一個全身上下都是痞子味道的男人,頭發染成灰色,給人很狂放不羈的感覺,但是他麵容幹淨,甚至可以說是很嫩,蘇沫甚至覺得陳彪可能比自己小。


    陳彪看著蘇沫,吹了下口哨,“大嬸,挺漂亮的嘛。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多錢,季岩死活不說。”蘇沫忍住拍桌子的衝動,不管什麽年級的女人都不想被人說老好嘛?“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小朋友!”


    這下糟了,陳彪這個人最恨別人說他小,可誰讓他一個黑社會長了一副娃娃臉呢,“阿彪,別逗了,趕緊拿出來,蘇小姐有急用。”


    陳彪倒沒生氣,拍了拍手,有人拖著拉杆行李箱走了出來。他手撐著頭,壞壞地看著蘇沫,“大嬸,我把錢給你了,你要怎麽報答我啊?”蘇沫接過行李箱,“這裏3百萬,到時候別人還你,連本帶利就得5百萬。小鬼頭,你不虧。”說完蘇沫對著季岩道謝,“還有,好好拾掇一下你自己,日子再苦也得過下去。”季岩當然知道蘇沫是在勸他對關琳熙放手,隻是他真的做得到嗎?


    陳彪看著蘇沫淡定的臉龐,稍微有些憔悴但是卻很犀利,對她忽然起了興趣,“大嬸,有時間來我這裏玩,酒隨你挑哦!”蘇沫直接丟下個白眼就走了。


    蘇沫馬不停蹄地趕到徐安公司,拖著行李箱走到徐安辦公室。徐安一見她有些心虛,忙跑過來對著蘇沫衣服關切的樣子,“老婆,你怎麽來了?”


    蘇沫冷笑一聲,看得徐安有些發毛,她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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