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如凡聞言噗嗤一笑,她有些不習慣,略帶別扭道:“沈均辭,其實你不必這樣,我可以自己走。”


    沈均辭冷冷一笑,“別添亂。”


    他毫不客氣的話,讓尹如凡一窒,真是讓人感動不起來的男人,嘴巴放柔一點不好嗎?


    他重新開始走了,一步又一步,走得十分的穩。


    尹如凡也漸漸開始安靜下來了,她努力不讓自己給沈均辭的傷口增加負擔。


    隻不過,她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她整個人都在他的背上,已經造成了負擔。


    沈均辭走了一頓路,他把尹如凡放下來,自己去探路和尋食。


    夜晚,沈均辭升起火堆,他也不知道哪裏拿出一堆的草藥,攪碎了,塗抹在尹如凡的手臂上的傷口上,撕下自己的衣擺,給她綁好。


    之後,他便默默躺在樹杆上,開始閉門養神。


    隻不過,他額頭上的冷汗不斷的冒出來。


    尹如凡就坐在他的身邊,心裏有幾分不好意思,這一天下來,她基本除了吃就是休息,根本就沒有做什麽事情。


    反倒是沈均辭忙碌一天,她憂心看著他的背部,她不知道他背部的傷勢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


    尹如凡趁著他養神的時候,她右手輕輕掀起來,她才碰到沈均辭的衣服一下子,他就猛地睜開眼,手上的動作就已經停止在半空中。


    尹如凡嚇得愣住了!沈均辭的爪子就在她的脖子一寸處。


    她咽了咽口水,他跟何子軻兩個人警惕心需要這麽高嗎?


    難道,是因為小時候的變故?讓他們都這麽敏感嗎?


    “我隻想要看看你身上的傷口,我……我,沒有其他的……的意思。”她要是左手能動的話,她都想要舉手投降。


    沈均辭放下爪子,他再次閉起眼睛來,酷酷道:“我沒事。”


    是啊,你身體是鐵打,從釘板上碾過去都沒有事情。


    尹如凡悻悻然收回手來。


    既然人家都說沒有事情,她就不要太雞婆了。


    沈均辭閉目養神一會兒,尹如凡靠著睡著了,夜間更深露重,她的披風又被他拿走了,她開始下意識發抖。


    沈均辭單手把她攬了過來,用披風裹住她。


    尹如凡得到溫暖,她就拚命往裏麵鑽著,就想一隻無害可憐的貓咪一樣。


    她靠著沈均辭取暖,沈均辭也靠著她取暖。


    沈均辭不敢深睡,天一亮他便醒來了。


    尹如凡還在熟睡,沈均辭看著她變美的麵容,隱約可以看出她以前的醜陋的痕跡。


    他冷冷一哼,想起尹如凡對赫連炎態度,他心中就十分不快,耍了一點小心眼,想要把尹如凡的推到在地上,他心又一軟,舍不得,隻能瞪著她,看著她什麽時候醒過來。


    興許被瞪著的視線太強烈了,尹如凡悠悠轉醒了,她看到沈均辭臭著一張臉,而她自己就埋在沈均辭的懷裏。


    尹如凡連幫忙坐了起來,她紅了一下臉,有些支支吾吾說道:“我……你,我怎麽會在……在你的懷裏。”


    沈均辭站了起來,他淡淡說道:“你自己爬過來的。”


    尹如凡剛剛發出一個字,沈均辭冷笑一聲道:“很不要臉對不對。”


    尹如凡瞪大眼睛,沈均辭又冷嘲道:“見到男人,就往懷裏鑽。”


    尹如凡頓時怒了,她還沒有開口罵道,就聽見沈均辭冷淡說道:“待著。”


    他便離開了。


    尹如凡心中堵著一口悶氣,“我也是冷著,這麽不喜歡,幹嘛不把我推走啊。”


    這個人真不討人喜歡。


    她還是對沈均辭喜歡不起來。


    沈均辭一會兒就回來了,這次好像運氣不錯,打到一隻兔子。


    隻是他們身上根本就沒有利刃,沈均辭幹脆把兔子丟在她的身上,兔子在尹如凡的懷裏掙紮著。


    尹如凡苦笑抓起兔子的耳朵,“長得可真醜。”


    沈均辭分明可以不搭理,偏偏他要加上一句話:“嗯,跟你一樣。”


    尹如凡賞給他一顆大白眼。


    沈均辭重新把她背在背上,有了一隻兔子,兔子會掙紮,尹如凡怕在他背上造成新得傷害。


    她打算直接放掉,沈均辭卻道:“別放,留著晚上取暖,免得你又爬過來,惡心我。”


    真的什麽話都他的嘴裏都變了味道。


    不過的確抱著這隻兔子,晚上會變得溫暖一點。


    沈均辭怕它跑了,特地撕了衣裳綁住兔子,放在尹如凡的手中。


    尹如凡一隻手抓住兔子耳朵提起來,她的表情倒是沒有其他姑娘那般,顯示很興奮的模樣,她道:“比起養你,我還更願意吃了你。”


    沈均辭:“……”


    尹如凡揉著兔子,還在惋惜道:“可惜了,沒有刀。”


    她問向沈均辭,“我們用石頭把它砸死如何?”


    沈均辭回答都不打算回答她。


    尹如凡就 自問自答,“剝皮什麽也是一個麻煩,你真是幸運。”


    尹如凡摸著兔毛,問道:“該給你取個什麽名字呢?”


    沈均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可真是噪舌的一個女人。


    “詩詩?”


    尹如凡噗嗤一下,笑了:“詩詩絕對不會長得你這麽醜,而且你叫詩詩,我以後欺負你,豈不是死定了,改一個。”


    沈均辭這時候開口道:“醜八怪。”


    尹如凡道:“真難聽,我叫你,真美麗。”


    沈均辭冷冷一哼,盡是諷刺。


    再一次的上路了,尹如凡的手臂上的傷口在沈均辭那一堆綠色的草幫助下,好了不少。


    她身上因為滾動引起的痛感,這段時間也消失不少了。


    反一麵沈均辭的狀態開始惡化了。


    這一段時間,他瘦了不少。


    短短五天的時間,沈均辭像是減了一個多月的肥一樣。


    尹如凡開始憂心了,“沈均辭,你解了我的穴道吧,我……”


    她在他背上,看著他步伐有些蹣跚。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逞能,我真的好多了。”


    沈均辭一個踉蹌,他終於停下腳步,他把尹如凡放在下來,他靠在樹杆上,“我休息片刻,我們繼續上路。”


    漸漸他們找到一些人走過的道路,隻要再走幾日,他們一定會出去。


    他這麽一靠,靠了大半天的時間,尹如凡等著不耐煩了,她輕輕推了一下沈均辭,沈均辭就這樣倒了下去,把尹如凡嚇了一大跳。


    她掀開沈均辭的 背後的披風,看到是觸目驚心的傷痕,那一道道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很多。


    那些傷口,一開始結疤,因為背著尹如凡就會被重新弄開,這樣反複,哪裏會好。


    有些傷口已經感染,開始發膿了。


    尹如凡心一下五味雜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暗罵道:“也不知道逞什麽能,自己塗不到,幹嘛不找我呢?”


    還要特地拿披風擋著,“死要麵子,活受罪。”


    她卻不知道,沈均辭是不想讓她擔心,不想讓她對他有愧疚。


    他想著這麽一點路,這麽一點的小傷,很快就痊愈了。


    他忽略了惡劣的環境,他對自己的身體太過自信了,他想得太多是尹如凡的事情,反而忽視自己。


    尹如凡把沈均辭拉了起來,她慢吞吞爬起來去找水,再回來小心翼翼處理著沈均辭的傷口。


    然後把沈均辭放在自己大腿上,她也是馬虎虎的處理著,對草藥一點都不通的她,也不敢胡亂的試。


    沈均辭睡了一覺起來,他發現自己靠著尹如凡的大腿上,他側著睡著了。


    背上的傷口都已經暴露出來,他微微蹙眉。


    他撐起自己的身體,把尹如凡驚醒了,尹如凡看著他,“你的傷口惡化了,有些感染了,所以……你休息一下恢複體力再說。”


    沈均辭奮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回頭來對著尹如凡道:“出去才能恢複。”


    尹如凡爬了起來,追了上去,她忍下自己的身上的痛楚,她現在的疼痛比起五天前好了很多。


    沈均辭還想蹲下來,尹如凡哭笑不得,“夠了,沈均辭,我自己能走。”


    “你看不起我?”


    他居然生氣了。


    尹如凡啼笑皆非,覺得他此刻就跟一個別扭孩子一樣,“沒有看不起你。”


    “上來。”沈均辭再次蹲了下來。


    尹如凡退後一步,“沈均辭,我身上沒有那麽痛了。”


    他好像拗上了,“上來!”


    尹如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就是不上去,你能拿我怎麽樣?”


    沈均辭站了起來,他眼睛很紅,“你會拖我後腿!”


    “我不會!”


    “別添亂,上來。”沈均辭說道。


    尹如凡無語了,他知道他再說什麽嗎?


    尹如凡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他果然發燒了。“沈均辭,你發燒了。”


    “你才發騷!”沈均辭怒道。


    尹如凡氣笑了,她走過去想要說些什麽,沈均辭身體搖晃了下,靠著尹如凡倒了下來。


    尹如凡連忙扶住他,他的頭靠著尹如凡的肩膀上,尹如凡抱著他,發現他身上燙得很。


    “母後,均兒好難受。”沈均辭發出撒嬌的聲音。


    讓尹如凡愣了半天,她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沈均辭再次發出撒嬌的聲音:“母後。”


    可憐兮兮問道:“母後,均兒做錯什麽事情,母後。”


    尹如凡很別扭舉起手來,抱著沈均辭,“額……均兒……沒,沒做錯事情。”


    尹如凡一下又一下,拍著他的背,“……那個……均兒是生病,所以……所以,所以才會難受。”


    這不是一個生病的好時機啊,尹如凡單隻手扶著沈均辭躺了下來,她把兔子都放在沈均辭懷裏,她自己也抱著沈均辭。


    沈均辭也發了一個晚上的噩夢,夢中他仿佛被什麽追趕一樣,他無助又害怕,痛苦又悲傷。


    他連續呼喚好幾個人的名字,都是尹如凡沒聽過的,也沒有見過的人。


    是他的朋友嗎?是那些死去的人嗎?!


    突然沈均辭悲憤喊道:“別碰,別碰我母後!”驚起林中的鳥兒。


    “詩詩對不起,詩詩對不起,哥哥的錯,哥哥連累你。”


    沈均辭再哭,在夢中的哭。


    尹如凡聽著我那一聲聲的悲慟的聲音,聽到尹如凡哭了,她仿佛又看到在黑暗中的沈詩詩。


    “求求你,別碰她,求求你……”


    聽著沈均辭祈求的口氣,她猜想著,應該當初那個禽獸皇上在碰沈詩詩時候,沈均辭也在場。


    他該多麽心疼。


    她的額頭靠著沈均辭的滾燙的額頭上,她一顆又一顆的眼淚往下掉。


    也許是經曆過同樣的遭遇,所以她更加能夠感同身受。


    驟然間,沈均辭的眼眸瞬時間睜開了,他紅得可怕的眼睛看著她。


    尹如凡一驚,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樣於他對視著……


    “你為什麽哭?”他問道,下一秒他的手就碰到她的臉頰,這樣擦拭掉她的眼淚。


    尹如凡張了張嘴,哽咽說道:“我怕你有事情,我怕出不去。”


    “別怕,我不會死。”沈均辭掙紮想要起來,原本還在他懷裏睡覺的兔子,一咕嚕也起來了。


    尹如凡猛地抱住他,“你受傷了,你生病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草給你塗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別動好嗎?


    尹如凡還以為,她這麽一抱,會得到沈均辭反抗和嗬斥,結果沈均辭停止了。


    他轉過頭,很平靜說道:“我不會有事。”


    尹如凡愣了一下,沈均辭扯開她的手,他轉過頭對著她道:“我不能有事。”


    “你不能有事。”


    “對,父王的江山,我不會讓給任何人!”他說得如此自信,“所以我不能有事!”


    尹如凡張了張口,這些天她的心口,被什麽堵住了,滿得快要溢出來,是什麽樣的情緒。


    那他自己的呢?


    為了他的父王不能有事,那有沒有為了他自己呢?他自己本身呢?


    沈均辭仿佛印證他的話一樣,第二天的他的燒沒有昨天那麽可怕了。


    沈均辭就拉著尹如凡一起走著,尹如凡低著頭看著兩個人的握緊的雙手,在兩個人這般狼狽的情況下,她覺得自己第一次認識到沈均辭。


    認識這個當了她這麽多年的假丈夫。


    尹如凡多用了一點力氣去握住了。


    她的反應,自然沈均辭有所感覺,他的麵容柔化不知道多少。


    掉落崖下第七天,何子軻找到他們了,尹如凡差點把‘真美麗’給生吃。


    何子軻跪在地上說道:“皇上!”


    沈均辭沒有看著尹如凡,他的背擋住了她。


    ……


    沈均辭意外並沒有及時回到皇宮之內。


    因為白銘在她和沈均辭失蹤這幾天已經在召集人員,造反就在頃刻之間。


    於是乎,沈均辭他在等,等白銘真正的造反。


    他私下通知冷玉田過來商討如何圍剿白銘的事情。


    隻要他敢造反,白銘的罪名就已經定下來!


    成王敗寇,就此一舉了。


    張太醫給沈均辭診治時候,忍不住說了幾句,沈均辭顯得心情不錯,倒也沒有反駁。


    這讓張太醫有些受寵若驚。


    張太醫打算給沈均辭換時候,尹如凡進來給沈均辭請安,順便看一下他的情況。


    她手臂的上的傷勢,有輕微的感染,其餘還算不錯。


    沈均辭對她的上傷口處理還是很不錯,心中還在擔心沈均辭的傷勢,也就過來了。


    尹如凡原本給沈均辭請安之後,便退下,卻被沈均辭喚住了。


    “過來。”


    尹如凡別別扭扭的走了過去,略帶扭捏:“幹嘛。”


    沈均辭說道:“給朕抹藥。”


    尹如凡原本不願意的,想起他之前痛苦的聲音,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張太醫退了出去,關上門,尹如凡站在沈均辭的背後,看著他赤裸的上半身,她居然有些害羞。


    雖然她以前見過幾回,況且,她以前趁他還是傻子時候,吃過他幾回豆腐。


    現在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她的手指輕輕挖出一些膏藥,塗抹在沈均辭後背傷口上,也許有些刺激,讓沈均辭倒吸一口冷氣。


    尹如凡動作一緩,她問道:“痛嗎?”


    沈均辭自然不會回答她 。


    尹如凡就默認他會痛,她輕輕吹著沈均辭的背部傷口,冰冰涼涼的觸碰感,再加上她溫溫的吹起,一陣酥麻從背上傳了過來。


    一時間讓沈均辭的呼吸變得炙熱起來,尹如凡倒是心無雜念,她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塗抹著。


    那擦傷的痕跡,布滿了整個背部,而她身上倒是一點擦痕都沒有,這讓她有些過意不去。


    相對尹如凡的心無雜念,沈均辭雜念就多了。


    她所到之處像是一點點的電流刺激著沈均辭的神經來。


    沈均辭身體每根神經都蹦的很緊,他自知道這一次的塗藥,變成了他的煎熬。


    一個不想停止的煎熬……


    尹如凡塗抹完了,她蓋上蓋子,“好了。”


    她退後一步,張太醫方才坐的椅子沒有搬回去,剛好被尹如凡腳給絆住了,沈均辭眼明手快抓住她,用力把她扯到自己的懷裏。


    尹如凡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她張得大大的眼睛,剛想跟沈均辭解釋一下,不是自己蠢,不是自己的笨,而是張太醫太不負責,她吐出一個字來:“我……”


    就發現沈均辭的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那炙熱的眼神,帶著一股讓人也一起炙熱的情緒。


    頓時間她有些口幹舌燥,所以她下意識舔了舔唇瓣,她這麽一個小動作,讓沈均辭黑眸頓時眯了起來。


    那滋潤過的唇瓣變得光澤,變得誘人。


    讓人想要嚐嚐那其中的味道。


    就在尹如凡的舌頭縮回去那一刻,沈均辭的頭猛地朝下,他的唇對準尹如凡的紅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唇瓣相碰,柔軟和親密。


    甜蜜充滿著蠱惑。


    沈均辭微微開啟唇來,他含住了尹如凡的唇來,開始吸允……


    尹如凡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她急忙忙的推開了沈均辭的身體,她像是被什麽毒物咬到一樣,又是驚恐又是害怕,心裏麵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流動著。


    她奪門而出,留在一臉困惑沈均辭,他緊緊蹙眉,對於自己動作也是有些迷茫。


    尹如凡快速的跑著,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什麽地方,更不知道自己朝著哪裏跑去,跑了一會兒, 她停下腳步,用自己的手臂不斷的擦拭著嘴唇。


    一想到,沈均辭用那張嘴親過不少的女人,包扣那個鳳姿,她就覺得惡心。


    真的覺得惡心。


    她還不到這般饑不擇食的地步吧。


    “戲弄我就很有意思嗎?沈均辭,你玩我!”


    這幾天的出生入死算是白白糟蹋了。


    她頓時覺得有些委屈,想著自己的清白身也送給他了,想著自己為了美貌還白送一次,現在還要被他玩弄。


    心裏憋屈到了幾點。


    她怒道:“後宮那麽多女人,那麽需要解決,不會找其他女人嗎?”非要找她。


    她用力擦著自己的唇瓣,罵罵咧咧的回到自己房間內。


    走到半路時候,躲藏起來的何子軻,他痛苦的閉上眼來,心痛到他覺得呼吸都是痛的。


    沈均辭還呆在自己的房間內,摸著自己的唇瓣,陷入無盡的沉思之中。


    一個夜晚,三個人不同的心思。


    在等待的日子裏麵,沈均辭顯得格外忙碌,反而尹如凡卻空閑出來。


    直到冷玉田帶來皇甫翊嵐的信物時候,這樣的空閑被打破了。


    鳳媚來了,她來到景城了。


    尹如凡所有的仇恨都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她握住那個信物,“安排一下,我要出去見皇甫翊嵐!”


    鳳媚、皇甫翊嵐等人都來景城,那就說明了,她們應該知道尹家的傳家之寶。


    那個至今未找到的東西。


    就在庚梁朝的皇宮之內!


    邢海棠此刻正在拿著,她一個獨自坐在坤寧宮內,望著讓天下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尹家傳家之寶。


    那是一顆球狀的物品,烏黑的外麵,外麵雕刻著五條龍,九條鳳,中間是尹家標誌。


    她的手指頭就放在球上麵,她滿臉的苦悶,眼中的傷痛很重。


    手指頭帶動著球在轉動著,她長長一歎,她又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盒子,上麵有一節小小的骨頭,是沈詩詩的小拇指一節,她還差一個物品。


    要是被沈均辭發現了,她連夜去盜沈詩詩屍體上的骨頭,非把她打死不可。


    “還差一樣,我就可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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