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麽?”沈均辭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就在她的身邊。


    尹如凡嚇了一跳,她拍拍自己的心髒處,“你嚇死我了,剛才那門也是你弄的?”


    沈均辭輕輕應了聲,“嗯。”


    “別這樣的嚇人,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尹如凡整理好之後,站起來,把蠟燭放在她與沈均辭的中間。


    “你在找什麽?”


    尹如凡環視一圈,“皇上記憶不是很好啊,沒有關係,臣妾記性還算不錯,要不要給皇上提個醒呢?”


    她緩緩伸出,那纖細的玉指,“第一條……”


    沈均辭冷聲打斷,“朕記得,不用你多餘的重複。”


    尹如凡揚著唇,大眼睛在燭火下,閃閃發亮,“皇上不是去翁美人那,怎麽會來這裏呢?”


    沈均辭挑起她的下巴,“愛妃,想知道?朕可以理解成是慶幸還是吃味呢?”


    尹如凡退後一步,跟他拉開距離,“皇上您覺得是哪一樣呢?”


    沈均辭負手不語,他再次恢複冷冰冰的模樣。


    尹如凡還有大半個宮殿還沒有找,可是沈均辭一副根本不想離開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繼續翻找。


    免得真的找到了,被他看到端倪出來,就不好了。


    “皇上,夜已經深了,您是否該擺駕回禦龍殿休息呢?”尹如凡問得小心翼翼。


    她害怕不小心就觸怒某人的神經。


    沈均辭淡淡道:“怎麽朕在此,耽誤你的找東西嗎?”


    “是有一點。”尹如凡道。


    “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沈均辭轉過頭去,隻有冷感的眼眸,仿佛就要凍結人的心。


    隻是這個人是他呢?還是被他看得人。


    尹如凡哼了哼。


    她跟沈均辭的一筆一筆的賬,她可是記得很清楚,隻是還沒有機會跟他算呢。


    “這是母後所住的宮殿。”沈均辭突然低聲說道,他這個聲音充滿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悲傷。


    尹如凡麵容一僵,敞開的窗戶,吹拂著他的青絲,他的簡單的衣裳。


    這個世間上隻剩下,他孤身一人,他所摯愛的都已經去世了。


    想了想,尹如凡心軟了一半,她舉著蠟燭,看著房間內的擺設,“你母後一定是一個品味很高雅的女子。”


    沈均辭毒舌道:“自然你是比不上的。”


    尹如凡瞪了他一眼,好吧,看在他是沒媽的孩子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想了想,她也是沒爹沒媽的人,憑什麽要讓著他?


    不過,反駁的話,尹如凡依舊沒有說出來。


    他突然指著前麵那一顆樹道:“詩詩很愛爬那一顆樹。”


    尹如凡湊了過去,“這就是傳說中,沈詩詩爬過的樹,掏過鳥蛋的樹。”


    “是。”


    回憶總是美好,沈均辭好似看到,光著腳丫在跑到的沈詩詩,那時候藍天碧雲,陽光明媚。


    尹如凡哼了哼道:“原來是野孩子啊。”


    沈均辭線條變得柔和,“是啊。”


    尹如凡道:“我希望,下輩子,她還可以當一輩子的野孩子。”


    沈均辭不語。


    尹如凡推了推他,“喂,詩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


    沈均辭隻是淡淡看著她。


    尹如凡愧疚的低下頭去,“我真的不知道……”


    “別說了。”


    尹如凡:“……”很好,連解釋都不聽。


    他還是這般認定是她害了沈詩詩嗎?


    尹如凡心裏帶著一絲的怒意,難得她想要跟他和好,畢竟沈詩詩是一根刺。


    她害怕,遲早有一天, 這一根刺會傷害到他們的。


    既然他不想聽,她也不想說。


    尹如凡拉開門,他想要呆在這裏的話,她就去其他地方找。


    她還沒有離開,她的手就被沈均辭抓住了,“陪陪朕。”


    尹如凡回過頭去,沈均辭鬆開手,撇開眼,別扭道:“今夜是母後的生辰。”


    尹如凡還是走了。


    沈均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臉上有著落寞。


    在這樣的孤寂的夜晚,明月高照,為何心如此的冷呢?


    沈均辭就這樣看著明月,看了很久,看得出神了。


    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沈均辭不用看就知道來得人是誰。他眼神不由暖了。


    她站在沈均辭的身邊,一壺溫酒放入沈均辭的手上,“幹處在這裏多寂寞啊,喝喝酒,暖暖胃。”


    那溫熱的酒,從他手掌心燙到心裏,他喝著酒。


    “你怎麽知道,白銘送進宮的淑妃是鳳族的女人?”尹如凡問道。


    沈均辭淡道:“白銘向我請旨的時候,我派人去查過。”


    他這時候對她自稱我,而不是朕。


    這一點識相讓尹如凡很高興。


    尹如凡喝了一口酒道: “我在襄陽城見過她幾次,鳳族人進來跟皇甫家族的走得很近,鳳姿進宮,準沒有什麽好事。”


    沈均辭揚了揚眉,這是尹如凡第一次主動跟他提起她在襄陽城的事情。


    “嗯,我會派人注意的。”


    尹如凡點了點頭道:“鳳族的女人魅惑的很厲害,你可千萬要小心。”


    “好,我會小心。”


    今夜的沈均辭格外的好說話,尹如凡心裏無比的驚訝。


    “沈均辭,你有沒有吃錯藥?”


    沈均辭冷冷掃視過來,尹如凡訕訕一笑。


    “你這樣放翁美人的鴿子,白銘那邊你想好怎麽應付嗎?”


    沈均辭冷淡道:“不必應付。”


    好吧,話題到此為止了。


    尹如凡卻坐了下來,冷情端了一些東西過來,尹如凡說道:“白銘的事情我已經查過,他這個人果然卑鄙,也難怪你會受到他牽製。”


    沈均辭也走了過來,“這種事情,並不會太長。”


    尹如凡揚著小酒壺道:“幹杯。”


    沈均辭把酒壺遞了過去,兩個酒壺輕輕相碰撞,尹如凡笑靨如花,喝了一口。


    “這酒真甜。”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尹如凡問道。


    她在沈均辭麵前,倒是自在不少,動作隨意,笑容誇張,舉止跟端莊一點都稱不上。


    沈均辭搖晃著酒壺,“你認為,我該怎麽辦?”


    尹如凡指著沈均辭的鼻子道:“千萬別讓鳳姿懷了龍種,一旦懷孕了,你就完蛋了。”


    “所有懷孕者都該死!”


    他血淋淋說了這一句話,讓尹如凡狐疑不已,她看向沈均辭,而後想著自己幾個妃子,勸道:“這就不對了,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沈家就剩下你一個獨苗了,你也該為沈家好好著想,你也不想日後把這個皇位拱手讓人吧。”


    尹如凡苦口婆心勸著,“說著這個孩子還是得有,隻不過要看對象。”


    沈均辭望著她,眼神在燭光下,好像呈現出來很多東西,“誰?”


    尹如凡吃著鹵牛肉片,含糊道:“韓貴人就不錯啦,你也喜歡這種嬌小的江南的味道的小女人,我相信她生出來的寶寶一定會很漂亮,再比如趙常在啊,她也很不錯,聽說,她跟你很聊得來。”


    沈均辭的眼眸頓時冷了下來,把所有的情緒都冰封起來。


    “多謝,愛妃的提醒。”


    尹如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現在又在同一條船上,我不會這麽無情無義的。”


    尹如凡又問道:“白銘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嗯。小妾所生的女兒。”


    尹如凡對著沈均辭道:“我當初從襄陽城的出來時候,曾遇到一個號稱國父女婿的親戚。”


    沈均辭靜靜聽著尹如凡說下去。


    “我相信庚梁朝的國庫,應該不是特別的充裕。”


    沈均辭眉頭緊鎖著。


    “這鹽,不能在便宜白銘了。”


    沈均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認為該怎麽辦?”


    “當然把那個福旺多抓起來,你不知道他有多囂張,你這皇上當得如此窩囊,還不如不當了。”


    她酒意有些上頭了,說起話來,有些膽大。


    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


    她輕輕一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在跟你打抱不平。”


    “真是沈家的江山,我不能放棄。”沈均辭倒沒惱,隻是淡淡的稱述問題。


    尹如凡低聲喃喃道:“可也是這種的江山,才會有這樣的悲劇,不是嗎?”


    沈均辭不語。


    尹如凡歪著頭,眼皮重重的往下掉去,“其實,我搞不動你們男人的心思啊,恩怨,情仇,都看得那麽重嗎?”


    “那你呢?有仇不報嗎?”


    沈均辭問道。


    尹如凡立馬回道,“報啊,怎麽不報,我一定要讓鳳族血債血償!”


    尹如凡說完這一句話,整個人就倒在桌子上,睡死過去了。


    沈均辭聞言眯起眼睛來,血債血償,這四個字很沉重。


    或許,沈均辭往著最不可思議的方向想去——尹家被滅門了?


    沈均辭心裏還沒有感受到多驚訝,他就聽見尹如凡的輕鼾,她喝了什麽酒醉成這樣?


    尹如凡打起輕鼾,沈均辭拿過她的酒壺,輕輕一聞,頓時失笑了。


    她又拿錯酒了,花玉釀,他都喝不了一壺。


    沈均辭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喝著酒。


    等到尹如凡醒來時候,她已經回到自己的屏華宮內。


    宿醉讓她的頭痛不已,尹如凡抱怨道:“該死的禦廚!”給她拿得什麽酒,濃度這麽高。


    冷情道:“娘娘自個要禦廚拿甜的。”


    “是,是,我的錯,給我弄碗醒酒茶來。”


    牡丹已經端了過來,“娘娘已經弄好了,是皇上親自吩咐的,太醫在外麵等您傳召呢。”


    “太醫來幹嘛?”尹如凡一點都摸不著思緒。


    “皇上說花玉釀,後勁大,要解醉酒,還得兩日時間。皇上怕您受苦,特地讓太醫給您解酒呢。”


    牡丹喜滋滋的說道。


    尹如凡哼了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碗醒酒茶喝盡去,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尹如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什麽都想不起來,頭痛欲裂。


    讓她想要殺了那個禦廚。


    太醫過來,為尹如凡開了外敷的藥,說會緩解頭痛,要熱敷到夜晚就能徹底解除這樣的痛苦。


    梨花過來稟報:“娘娘,淑貴妃帶著眾嬪妃給您請安,您是否……”


    “不見,今日我誰都不見,誰都別來吵我,我要躺一躺。”


    說著她滑了下去,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頭。


    日子好似相安無事的過下去了,鳳姿一直安分守己,不爭不吵。


    尹如凡也沒有機會抓住她的小尾巴,讓人密切關注她,她就自己忙自己去了。


    難得下起一場大雪,雪花紛紛,尹如凡包裹著嚴嚴實實,皇宮內的雪景,有著其他的味道,很悲壯。


    尹如凡彎下腰,捏起一個雪球來,她有點想尹一易那個臭小子了。


    不知道他過得如何?


    “娘娘?”牡丹喚了一聲。


    尹如凡鬆開手上的雪球來,她站起來拍拍手道:“把宮殿內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給本宮找過來。”


    牡丹和梔子不解,梨花一個歡呼就下去了。


    牡丹兩人也下去招人了。


    平時還不覺得,這一等二等的宮女太監,屏華宮內這麽多的人啊。


    “你們自個分,分成兩隊,來比賽打雪球,哪一隊贏了,本宮有賞!”尹如凡說道。


    可是沒人敢動。


    梨花拍手道:“快點,莫讓貴妃生氣。”


    宮女和太監們,這才分了好隊伍。


    分成兩隊,起初有些拘謹,到後麵就放開來了,尹如凡捧著熱茶,窩在鋪著軟墊的貴妃榻上,看著兩隊開始廝殺。


    “哈哈!”


    尹如凡看得興致勃勃來。


    第一場的大雪,沈均辭下了早朝,不知不覺的走到屏華宮外,聽到裏麵一陣的笑聲打鬧聲。


    沈均辭剛才在朝廷上的所有的沉悶的心情,都一掃而盡了,他沒有讓公公通報,他悄然無聲的走了進來。


    就站在暗處靜靜看著,冷情注意到沈均辭到來,沈均辭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禁止的動作。


    冷情就當做沒有看到。


    整個屏華宮內充滿著笑聲,尹如凡自個心癢癢,把手上的熱茶喝完,穿好繡花鞋就打算衝進去也來一場。


    她剛跑了兩步,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沈均辭,她停下腳步,“皇上,您什麽時候到?”


    尹如凡一出聲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均辭走了出來,“起來吧。”


    尹如凡頓時有些掃興,她擺了擺手,“都散了吧。”


    那些宮女和太監都散去了。


    “怎麽朕掃了你的興致?”


    尹如凡諂媚一笑,“皇上能來臣妾的屏華宮,是臣妾的福分,哪裏來得掃興一說呢?”


    沈均辭走了上前說道:“朕跟你比一場。”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看著沈均辭。


    沈均辭淡淡道:“朕還不能來了?”


    尹如凡笑道:“皇上能跟臣妾比試一場,是臣妾的福分,不過,皇上比試總有獎勵吧。”


    沈均辭看向她,“愛妃,還未贏過朕,就想要獎勵?”


    尹如凡道:“皇上是給還是不給呢?”


    “朕先聽聽愛妃要些什麽?”


    尹如凡笑眯眯道:“我想要去春獵。”


    她主要想要趁著春獵的機會,去見一下尹一易,順便去辦點事情。


    “那等愛妃先贏過朕在說。”


    尹如凡擦拳磨掌,“皇上不準使用武功。”


    “自然。”


    尹如凡解下披風,她笑道:“皇上該如何定勝負呢?”


    沈均辭站在她的對麵道:“你比較常玩,愛妃定吧。”


    尹如凡蹲了下來,開始做雪人,對著沈均辭招了招手,“皇上一起來吧,我們做兩個雪人,誰先推到對方的雪人,誰就贏了。”


    沈均辭走了過去,看著尹如凡被凍紅的臉蛋,他脫下自己的披風,“還未開始,就先不要這麽著急?”


    尹如凡接到沈均辭的披風,她有些驚訝看著他。


    最近沈均辭的行為舉動很奇怪。


    尹如凡不由咧嘴一笑,難道知道自己有求與她,所以對她的態度也就放端正了。


    很好,很好。


    這樣一來,她也會讓冷玉田賣力一點。


    沈均辭略顯笨拙的開始堆著雪人,他很認真的拍著。


    “好了。”


    “沒有。”沈均辭淡淡道,“還不夠,光滑。”


    “皇上我們已經做了大半個小時了,再做下去天就黑了。”


    尹如凡發現沈均辭居然有強迫症,而且還很嚴重。


    反正都是要推到的雪人,幹嘛這麽認真?


    做好一個,又做了一個。


    兩個人正式開始。


    沈均辭每次都砸得又準又快,尹如凡根本就來不及做,做出來丟過去,他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躲開了。


    他跑到尹如凡的雪人的麵前,尹如凡死死抱住他的腰,“皇上,這樣不公平。”


    沈均辭轉過頭去,看著尹如凡抱著他的腰,半跪在雪地上,臉上紅彤彤一片,鼻涕一直在吸著。


    “怎麽不公平了?”


    “你有練武,就算你沒有用,也有底子,不公平。”尹如凡喊道。


    “那愛妃說,怎麽樣才公平?”


    尹如凡指著冷情道:“冷情你下來幫我。”


    “二對一?愛妃勝之不武。”沈均辭道。


    “還沒有勝,哪裏來得不武,等我勝了你再跟我說這一句話。”


    “愛妃的公平就如此?”


    尹如凡問道:“那你想要怎麽樣?”一個大男人計較這麽多,可不可笑啊。


    “畢公公下來,幫助朕。”


    尹如凡轉過道:“梨花,下來。”


    “鄭公公,下來。”


    原本一對一的雪戰,變了兩個隊伍。


    “現在可以了吧。”


    “可以。”尹如凡拗起來了,她非得推到雪人不可。


    結果,混戰開始了,越來越激烈,尹如凡大叫,“誰推到皇上的雪人,本宮有賞。”


    沈均辭道:“誰推到賢貴妃的雪人,朕加他今年的俸祿。”


    “卑鄙!”


    “彼此彼此。”


    雙方鬥了很久,天漸漸的暗了下來,畢公公一大把年紀,沒了體力,早早就讓人送了出去了。


    尹如凡哈哈笑道:“你少了一個人,我們這邊多了一個人,來人給本宮一個個抱住。”


    “娘娘,沒人敢抱皇上啊。”梨花提醒道。


    尹如凡挽起袖子,她跑到汗水都流出來,“我來。”


    說著她朝著沈均辭衝了過去,一把抱住沈均辭,她抬起頭來,眼睛猶如天上的星星一樣的明亮動人,笑容比夏日的陽光還要耀眼。


    “娘娘,推倒了!”


    尹如凡那一邊的人,不斷的歡呼,尹如凡跳起來歡呼, 很快她倒在地上,已經沒有體力了。


    沈均辭也躺了下來,畢公公就讓那些累到不行的太監和宮女們退下去,他們該伺候皇上和娘娘用膳了。


    “好累啊。”尹如凡說道。


    沈均辭隻是淡淡勾著嘴角。


    “我贏了,你一定要帶我去春獵。”


    “君無戲言。”


    這是沈均辭的回答,又一次讓尹如凡笑開懷了。


    尹如凡把冷情叫了過來,想必所有人內,也隻有冷情的體力還有一點,讓她扶著自己去泡澡,緩解一下四肢的無力。


    等到尹如凡泡完澡之後,看著沈均辭一邊用膳,一邊看奏折。


    他這麽忙,幹嘛非要跟她玩?


    尹如凡坐在沈均辭的身邊問道:“皇上,要不要去泡個澡,臣妾已經讓人準備好了。”


    “好。”


    尹如凡頷首,她有些犯困,吃著吃著到一半,她還能睡著了。


    沈均辭抱著尹如凡回到床上之後,他便離開了。


    畢公公跟在沈均辭的身後,也是哈欠連連。


    “畢公公,早點回去歇著吧。”


    “奴才不累。”畢公公彎著腰笑道:“去年皇上所想的人,想必就是賢貴妃娘娘吧。”


    “何以見得?”沈均辭漫步在長廊上,黑夜中的雪色還是迷人。


    “若不是,皇上便不會跟娘娘玩的如此起勁。”


    沈均辭隻是輕輕一笑,他隻是道:“朕隻是不想辜負這等雪景。”


    畢公公笑了。


    ……


    後宮寧靜,就距離春獵十天被打破了。


    韓貴人死了。


    這一日,後宮六院的妃子都來向尹如凡的請安,連一直姍姍來遲的鳳姿都到了,韓貴人就一直不見人影。


    尹如凡等了許久,鳳姿坐在位置上,笑道:“姐姐,這縱容也要有個限度?小小一個貴人,並告病假,無視姐姐與眾嬪妃,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她一雙嫵媚的眼睛,掃視過來,“還是說,因為她仗著有姐姐撐腰,就漠視整個後宮的妃子?又或者說,近來皇上連續留宿的原因,讓她連姐姐都無視了。”


    尹如凡靜靜聽完鳳姿的話,她風輕雲淡的笑了笑,“興許,是昨夜兒累著了,妹妹何必說得如此難聽?”


    她看向鳳姿,“妹妹的紅唇貝齒,說出這樣的惡毒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鳳姿抿了抿嘴一笑,“姐姐都不在意,我們這些做妹妹有什麽可在意的。”


    的確有些久了,尹如凡對著一旁的梨花道:“去看看韓貴人來了沒有?”


    “是,娘娘。”


    一盞茶的時間,梨花回報,“娘娘,韓貴人早已經離開了。”


    “那為何這時候還未到?”


    “奴婢也不知道,已經讓人在祥寧殿上找尋了。


    尹如凡站了起來,“走,本宮也去看看。”


    尹如凡一走,她自己的人自然跟著走。


    鳳姿喝了幾口茶水,也扭著腰跟了上去,一群朝著韓貴人的宮殿走去。


    祥寧宮內,太監宮女們來來回回,吵吵鬧鬧。


    尹如凡來此,為首的宮女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也不知道韓貴人到底去了哪裏?


    祥寧宮裏裏外外翻找都無處查找,尹如凡就命人在皇宮各個位置查找。


    結果……


    尹如凡站在湖畔旁的一顆柳樹下,她臉色凝重看著‘上吊自殺’的韓貴人。


    她手上還有一封信,尹如凡看著信時候,她臉色更加難看了。


    鳳姿就站在她旁邊,瞄了幾眼信紙上的內容,她嘖嘖稱奇。


    “沒有想到,韓貴人如此貞烈,為了所愛之人,居然上吊自殺。”


    尹如凡臉色鄭重,韓貴人死了,她該怎麽安撫韓清?


    她當初承諾韓清,會好好照顧韓貴人,沒有想到她還是逃脫不了被殺害的命運?


    是誰?


    韓貴人深受沈均辭的寵愛。


    她就害怕有人會對她下手,她已經在韓貴人身邊,安排不少人的。


    怎麽會,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呢?


    “姐姐,這該怎麽辦?”


    尹如凡沉聲道:“把祥寧宮的所有人都抓起來,本宮要一一拷問。”


    “怎麽姐姐還是不願相信,韓貴人是為情所困,而想不開嗎?”


    尹如凡冷冷道:“怎麽妹妹打算教本宮怎麽做事?還是妹妹以為自己的比本宮厲害?”


    鳳姿退後一步,低下頭,“妹妹怎敢,妹妹隻是可惜了,可惜韓貴人如此好的美人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尹如凡讓人把韓貴人從樹上解了下來,她惡狠狠看了鳳姿一眼,韓貴人的死跟鳳姿肯定脫不了關係。


    問題,她該怎麽查出來?


    鳳姿能夠逃過她這麽多眼線,自然不會這麽輕易被查出來。


    尹如凡讓親信安頓好韓貴人的屍體,她揮袖轉身離開了。


    鳳姿看著尹如凡的背影笑了。


    中午時候,沈均辭過來了,尹如凡剛聽完冷情受到的情報,果然韓清接受不了,對她頗有怨言。


    “事情查的怎麽樣?”


    尹如凡抬起頭來,隻見沈均辭臉色平靜,目光冷如冰潭,“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朕已經派人……”


    “你為什麽一點都不傷心?”尹如凡突然說道。


    沈均辭蹙眉。


    “她昨天還睡在你的身旁,今日就已經死了,你為什麽一點悲傷都沒有?”尹如凡大聲說道。


    沈均辭冷冷道:“賢貴妃是要朕流幾滴眼淚,才能顯示悲傷嗎?”


    沈均辭又道:“再者,韓貴人會死,是尹如凡你辦事不利的原因!”


    尹如凡讀頓時臉煞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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