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沒死?”沈晚晴擱下情報。


    上麵說,在景城內,有發現尹如凡的身影。


    “上次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你們查到是誰了嗎?”


    影子跪了下來道:“屬下等人無用,還望小姐懲罰。”


    “查不到就證明此人,比我們來得厲害,能讓尹如凡活下來的人,有這功力並不奇怪。”


    能夠幫助尹如凡的人,屈指可數,難道是赫連淩?


    沈晚晴搖頭,沒有十足的把握,她還是不願開罪赫連淩。


    她淡淡說道:“她的命大得很,尹如凡這件事情暫且擱下,我想她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了。”


    沈晚晴的麵容變得凝重而又陰沉, “找到我父親了嗎?”


    進來關於沈玉軒傳言不斷的撲麵而來。


    皇宮內,也惹了某些人不愉快。


    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麵來得如此簡單。


    影子的麵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沉聲道:“暫時還未完全找到沈大人的行蹤,之前有人在南方一帶見過沈大人,具體位置暫且不知。小姐,屬下還查探到一件事情。”


    “說。”


    “西靖港有消息回來,西靖港一批官鹽丟失不見了。”


    沈晚晴手中的茶杯緊握,“是父親管轄的地方嗎?”


    “是。”


    沈晚晴閉上眼,又問道:“可探查到這批官鹽具體去向嗎?”


    影子搖頭,“無法探查,不過,屬下派人追蹤,很多線索都指向了沈大人,小姐情況不妙。”


    他說得委婉,沈晚晴聽得心驚。


    她父親會如此大膽?盜走官鹽,走私官鹽,株連九族的罪,他也敢承擔下來!


    “五皇子那邊有消息傳來嗎?”沈晚晴再次問道。


    影子道:“五皇子如今被皇上派去守無曲山守關,並未傳出來他與沈大人有任何的消息。”


    沈晚晴冷冷諷刺笑了笑,單單一個猜疑,皇上就把五皇子發落邊疆了,架空了他的權利。


    在五皇子的事情裏,沈晚晴看出一些端倪來,有人想要借用自己的父親的手,來插入這一場黨爭之中。


    影子又道:


    “近來有消息傳出來,七皇子不斷的招兵買馬,木容小王爺頻繁進出七皇子的府邸,想必有些苗頭了。”


    沈晚晴神色凝重,她站起來:“可有我父親的痕跡?”


    中年男人猶豫一下,“有查證,七皇子的銀兩都是沈大人提供的。”


    沈晚晴晃動一下身體,果然如此。


    “那……上麵的人知道了嗎?”


    “想必也瞞不了多久了。”


    死罪,死罪!無論哪一條都是滅門的死罪啊!


    她的父親怎麽這麽糊塗啊!怎麽會被人當槍使。


    沈晚晴感覺一陣沉重。


    她現在還不願和沈府脫離關係,沒有一個強大的娘家,她就什麽都不是了。


    單靠她一個智慧,還是不足以完全留在太子的身邊,沒有身份的支撐,她爭不過如今的太子妃!


    她怎麽感覺在這件事情上,有一個無形的大手推動著整個事情發展。


    把沈王府,不,把他們沈府推入一個萬劫不複的地獄。


    “淩王又重新開審大夫人的案子,皇上因為沈大人的事情,私下讓淩王判決了大夫人。”


    影子又道了一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對於沈晚晴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對於趙氏那個偏心到了極點的母親,沈晚晴並沒有什麽感覺。


    當這一係列事情的發生,就注定了她已經沒有機會踏出大理寺的大門了。


    “小姐,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她笑了,這是一件好事情,她要想想該如何利用這件事情。


    趙氏的死,要怎麽死才能讓他們暫時擺脫這樣的困境呢?


    沈晚晴讓影子退了下去,她換了一套衣服,去了一趟慈安苑,勸服沈老夫人之後,她便去了南西巷。


    可她站在紅色牌坊下,看著南西巷三個字時候,她猶豫。


    望著裏麵人來人往的街道,她有種不想踏入這裏的感覺。


    她退後一步,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通知他,改了地方。”


    沈晚晴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一個相似鄔劍的人,轉身離開了。


    當人通報給沈均辭時候,沈均辭揚了揚眉毛。


    不得不承認,沈晚晴在某些方便,她的警惕性很還是很高。


    沈晚晴見過太子後,她去大理寺的牢房內,第一次探望這個下獄的母親。


    想想這個母親的偏心與冷落,沈晚晴實在不願看見她。


    此刻的趙氏哪有當初的風采,兒子和女兒打擊之下,她已經沒有生存的欲望了。


    自己嗬護這麽多年的女兒,寵愛這麽多年的女兒,居然是別人的女兒。


    她想著想著不覺得可笑。


    當沈晚晴站在她的麵前,她帶著愧疚與疼愛看著她。


    “晚晴。”


    她輕聲喚道。


    沈晚晴退後一步,表情很是漠然,“母親,今日來此,晚晴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幫忙?”


    沈晚晴生疏客氣的語調,讓趙氏有些難受,在看她的表情,冷漠好似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是她的母親啊!


    懷孕十個月把她生下來,她還記得當年的沈晚晴多麽乖巧,是她帶過的小孩之中最好帶的,最安靜的。


    也許就是因為少了這一份的嬌氣,她也就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什麽時候,她跟她變得如此陌生了。


    “什麽事情,你說,娘一定會幫你。”趙氏說得急切,她很想表達出來自己愧疚之情。


    沈晚晴停頓了下,她並不想跟她迂回,直接了當開口:“我要你畏罪自殺!”


    “什麽?”


    沈晚晴把一封信交給趙氏,還有一把刀。


    趙氏攤開信紙時候,她看到那些話,驚愕不已。


    她愣愣看著自己的是女兒,眼前這個女人,表情十分從容。


    神色也十分淡定。


    她卻不能接受,“你知道這一封信說明什麽?”


    沈晚晴一身淡青色的羅裙,青蓮一般的清雅出眾。


    “你若是不寫的話,我們整個沈家都會死!”


    她平靜道:“母親,你已經活不了了,為了我們沈家,你就做一次犧牲吧。”


    她走近,哪怕在這個陰暗腐爛的地方,就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的青蓮。


    “母親,為了沈家,還請您深明大義。”


    她為什麽可以用這樣的表情,說出這般的話來了。


    趙氏看不清眼前的女兒,以前這個女兒一直在變相討好她。


    這讓她覺得當初的討好,現在如今看來,隻不過她的一種把戲而已。


    不讓她看出來本心的把戲。


    “晚晴。”趙氏有些心疼,自己唯一剩下一個女兒對她如此陌生。


    “母親,我不想逼你。”


    沈晚晴語氣依舊冷淡到了極點。


    趙氏認真看著自己女兒,她猶豫了下道:“那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麽事情?”


    趙氏做出了妥協。


    沈晚晴看著她,“想知道?好我告訴你發生什麽事情?”


    她湊近牢房內,把沈玉軒所作所為都說了一遍,“母親,為了父親,為了女兒,為了那個一直為出現的妹妹,還望您不要太過自私。”


    趙氏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她看著眼前這個女兒。


    其實三個孩子當中,晚晴長得跟她最像,可是脾氣是最不像的一個。


    要是能在臨終之前,能幫助她,能夠挽回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她願意。


    況且準確來說,鄧昌桂的確是她殺的。


    要是說後悔什麽,她一點都不後悔,要是再來一次,她也會選擇殺了他!


    “好,我寫。”


    鄧宏康一定不會饒了她的,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執著。


    趙氏提起筆,深吸氣,落下來,寫下她的所有女人都會唾棄的汙名。


    次日,尹如凡帶著沈均辭回到沈王府時候,趙氏畏罪自殺了,她跪在公堂上說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話。


    “沈玉軒,他現在的處境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我恨他,你兒子死是活該的!”


    她在臨死之後,含恨含怨道:


    “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等著吧,你們都得死!”


    也因為這件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大理寺內。


    沒有一個人顧忌到尹如凡他們。


    這樣正好,尹如凡也不想理會他們。


    這段時間,沈老夫人頻繁進入皇宮,難為她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如今還要撐著破爛的身體,支撐著這個華麗的監獄。


    接著沒過幾天,有人來搜查趙氏房間,在她的房間內有一個秘閣,裏麵藏著一封信。


    這讓趙氏的死變得撲朔迷離。


    也因為這樣,皇上居然改變了要動沈府的念頭,甚至還下了賞賜,安慰沈老夫人。


    尹如凡知道這一切,差點拍手叫好。


    沈晚晴,不愧是沈晚晴,果然聰明到可怕的女人。


    這景城第一才女的位置,不應該給她那個花癡一樣的姐姐,應該留給她。


    尹如凡對著沈均辭道:“她能逃過這一劫不奇怪,不過我很好奇,她讓趙氏寫的一封什麽信?”


    沈均辭沒有回答她。


    沈均辭呆坐在窗邊,雙眼朦朦朧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尹如凡還在繼續啃著那個史記。


    不過,就算這件事情告一段落。


    沈晚晴她三番四次設計她,殺害她。


    這一筆賬,她要慢慢跟她償還!


    接下來日子,很平靜,平靜的讓人好似忘記之前的風波。


    一天早晨,宛顏在給尹如凡梳妝,她從抽屜那種一個發飾,尹如凡握住她的手,疑惑道:“這是從哪裏來的?”


    她當時不是那這玩意兒給當了嗎?她還氣憤,明明看過去很貴的樣子,結果就五兩銀子。


    宛顏說道:“王妃,這是王爺讓人從當鋪贖回來的。”


    尹如凡撇了撇嘴,有些不滿足道,“幹嘛不重新買一個呢?這支不值錢。”


    宛顏莞爾一笑道:“王妃,這是王爺的心意,您不要說得這麽市儈。”


    “我市儈?姑娘們,我們日後花錢的地方還少嗎?要是不省點錢,我們還真是寸步難行。”


    但,尹如凡自己拿過發簪,插入發髻之中:


    “他贖回來多久了?”


    宛顏淡淡一笑道:“王爺回來當天晚上,就已經下令把王妃的東西都拿回來。”


    尹如凡聞言也不由一笑,“是嗎?算他還有點良心。”


    想必是之前她耍賴要銀子時候,那一位大尊放在心上了。


    “其實王爺對王妃,還算不錯。”


    “哪裏不錯了?”


    尹如凡問道,單憑這個?


    “每次王妃有難的時候,王爺都會幫忙。”


    尹如凡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那倒是。”


    她跟沈均辭之間的相處,漸漸的融洽許多了。


    其實他這個人個性別扭一點,性格陰沉一點,嘴巴毒了一點,還算一個不錯的人。


    做朋友,尹如凡沒有那個膽子, 要是作為臨時性的盟友,是可以的。


    “桃子是不是熟了?”


    宛顏沒有想到她還會記得這件事情,點頭:“熟了。”


    “那走吧。”


    那零零散散的幾株桃樹,尹如凡笑靨如花,白色的麵紗在飄動著。


    就好像她停不下的身影一般。


    她提著籃子。正在跟梨花比賽。


    誰摘得桃子少,今晚上就誰煮飯。


    沈均辭被安置在一旁,他靠著牆壁上。


    初夏的風有些熱,帶著一陣濕氣吹得讓人很不舒服。


    耳邊傳來真正的笑聲,還有某人的大罵聲音,以及梨花沒大沒小的反駁聲。


    明明是摘桃子,到最後怎麽變成你追我趕。


    梨花在背後追趕著尹如凡,尹如凡打大叫一聲,她跳到沈均辭的背後。


    她緊緊抓住沈均辭的衣服,“王爺,王爺快點幫幫我,快點。”


    沈均辭淡淡掃眸過去,她是不是忘記,在這個府中,他此刻是最沒有用的存在的。


    隻是尹如凡躲在他背後,笑的清脆動人。


    讓他的背脊處微微發麻,他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對著梨花道了一句:“滾!”


    梨花嚇得後退一步,“王妃,你好卑鄙啊。”


    怎麽能夠躲在王爺身後。


    沈均辭突然的溫柔,讓尹如凡有些錯愕。


    他近期偶爾會表現出來這樣情緒來。


    然後她想起赫連軻的情緒來,真討厭,他們這樣讓她會誤會的。


    “宛顏我們把王妃的桃子全部吃掉,讓她沒得吃。”


    梨花回頭氣憤道。


    尹如凡聞言大聲嗤笑道,“你確定?你能吃完我絕對不攔你,到時候肚子出現問題,可不要哭著來求我。”


    尹如凡這般說話,反倒是讓梨花不敢了。


    “這個桃樹桃子澀得很,王妃你摘下來做什麽?”


    “我們醃了它。”


    尹如凡說道,她的眼角還在審查著沈均辭,沈均辭的態度,還是引起了尹如凡誤會。


    白天她不敢太放肆,隻要把問題爛在肚子裏麵,等到夜晚,在生根發芽。


    撩得她心癢癢的。


    沈均辭正在看什麽,他看得漫不經心,一旁放著那醃的桃子。


    甜甜酸酸還有一點的鹹,調味不錯,沈均辭挺喜歡的,至少他吃得聽多的。


    尹如凡坐在鏡子前,左右端詳著自己的臉蛋,哎,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這樣臉蛋她還真的以為,沈均辭對她有感情。


    尹如凡憋了又憋,還是湊了過去問道:“王爺,你最近對我態度會不會太好了?”


    沈均辭瞄了她一眼。


    肯定覺得她有毛病,還有人求虐的。


    沈均辭合上麵前的紙,吃下最後一塊桃子,他喝了一口水道:“詩詩以前,跟你一般。”


    沈詩詩,敢情他把她當成妹妹。


    不可否認,有些失望。


    沈均辭又道:“做好你的本分,我定不會虧待你。”


    “如同妹妹一般?”


    “若不然,你想要得寸進尺嗎?”沈均辭眯起眼睛,“詩詩喜歡你,你的性子跟她以前有幾分相似,我便會護你周全的”


    哦。原來是這樣,也難怪了。


    沈均辭這種家破人亡的小鬼,一定覺得她跟他站在同一條線上,她這個為人還算不錯,所以就對她上了幾分心了。


    這樣想倒是合情合理了,不過……


    他又道:“此刻,你信我了嗎?”


    尹如凡此刻滿腦子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把自己當成了妹妹,那之前……他不就……


    她的表情很古怪!


    沈均辭像是看破她的想法一樣,他厲聲怒道:“尹如凡,你再亂想,我不介意摘下你這顆腦袋!”


    尹如凡吐了吐舌頭,說實在她不適合做這個動作,她故意做出來惡心沈均辭。


    她嘟囔道:“一會兒說我跟妹妹一樣,一會兒又要殺了我?當你妹妹還真是可憐,動不動就要擔心這顆腦子會不會搬家。”


    沈均辭冷笑道:“你不胡亂猜想,我自然不會去動你的腦袋。”


    尹如凡縮了縮脖子,“知道了。”她哪敢啊!


    “你現在身份還是我的王妃,我不喜歡你隨時隨地想男人。”


    什麽叫做隨時隨地想男人,她沒有好不好。


    在他嚴厲的目光下,尹如凡嘿嘿一笑,“是是是。”


    什麽都是他沈大爺說得算。


    哎,她的特殊待遇居然是因為沈詩詩,還真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日子又過了一點,沈玉軒的事情,暫時被壓了下來。


    沈欞月和臨霜公主的事情好像被人淡忘一樣。


    隻是偶爾時候,消息不夠靈通的人還會提起一會兒。


    消息靈通的人,說得是另外一件事情,皇上要替淩王選妃了。


    原本跟他定親的靈月郡主,如今已經沒有了。


    赫連淩這個大理寺少卿,又掛著親王的頭銜,還不是眾人眼中的香饃饃。


    這個香饃饃今天來找她。


    尹如凡原本打算相見的,可,卻被沈老夫人退了。


    沈老夫人讓人把尹如凡請了過來。


    尹如凡站在慈安苑內,對著沈老夫人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禮。


    她與沈老夫人平靜對望著。


    不由有些感慨,慈安苑,不像以往那般熱鬧,以前尹如凡每次過來請安時候,慈安苑內基本上都會坐著不少人。


    尹如凡先行開口了:


    “娘,你叫我來做什麽?”


    沈老夫人歎了一生氣,頓時變得蒼老無助的老人,她渾濁目光,沒有以前那麽犀利了。


    “如凡,這兒如今冷清了,娘老了,怕孤獨你偶爾多來走動走動。”


    尹如凡點頭道:“是,娘。”


    客氣,生疏,連表麵都不想做了。


    沈老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怒意,很快又恢複平靜了。


    既然她不願提的話,沈老夫人對著那些人揮了揮手:


    “你們都退下吧。”


    沈老夫人的身邊的丫鬟都退下了。


    尹如凡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宛顏和梨花一直跟在她左右。


    “如凡也讓你身邊的人退下去吧。”


    尹如凡看著她,審視著她的話。


    “如凡難道連我這個遲暮老人也不敢獨處嗎?”


    沈老夫人道:“如今,我也累了,你也是我孩子,發生這一切你就不能體諒一下為娘嗎?”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尹如凡再三猶豫,還是揮手了吧。


    “退下吧。”


    她也想看看,沈老夫人要做什麽?


    沈老夫人對著尹如凡揮了揮手,“過來,過來娘這邊。”


    尹如凡有些猶豫。


    沈老夫人氣笑了:


    “怎麽我一個老太婆,你還會害怕不成嗎?”


    對,她不知道這個老太婆會做出什麽事情。


    敵人對你熱情,終究是不可信,難道不是嗎?


    既然尹如凡不過來,那沈老夫人就自己過去。


    她拐著拐杖,一步顫抖一步,慢慢的走到尹如凡的身邊。


    還未到一年的時間,沈老夫人老得如此快速。


    想當初,她初見沈老夫人時候,她是那般意氣風發,貴氣十足,哪怕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一些痕跡。


    她的精神麵貌,都是神采奕奕。


    如今,她蒼老就好像下一秒鍾,她就會死去一般。


    尹如凡終究動了惻隱之心,她忍不住伸手攙扶住沈老夫人,雖然所有理智告訴她,沈老夫人很危險。


    對於一個老人,她還是不能做出太絕情的事情。


    “扶我過去吧。”


    沈老夫人浮現一抹淡淡的慈祥的笑容,她滿是皺皮的手握住她的手,很溫暖。


    尹如凡扶著她走了過去,她坐了下來,有些氣喘,“老了,再過不久,可能就要去見你的公公了。”


    尹如凡保持惕然,默然。


    沈老夫人扶著尹如凡坐了下來,就在尹如凡坐下來那一刻,她頓時覺得不對勁。


    尹如凡迅速起來,就已經晚了,‘哢嚓哢嚓’聲響,尹如凡被扣住了!


    尹如凡驚愕瞪大眼睛,門瞬時間被關上了,外麵響起宛顏和梨花的聲音。


    她轉過頭,沈老夫人一掃剛才的頹然,她帶著濃濃的殺意看著尹如凡,“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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