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在此,你還想狡辯!”尹德誠根本就不讓尹如凡有什麽反駁的機會。


    “多餘的話不用講了,請沈王妃走一趟!”


    衙役還沒有動手,恭候在一旁的冷情就已經動手。


    客氣兩字,尹如凡擔待惡名這麽久,現在拿起來,就顯得她之前矯情了。


    已經決定大鬧了,就不會讓這些人安穩待著。


    名聲大噪,那就讓自己更響一點。


    而且,眼前這個肥胖的男人,他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尹如凡的舉動,驚到尹德誠。


    萬萬沒有想到,她膽大妄為到這樣的地步。


    層層包圍著尹如凡。


    尹如凡斜靠著,“緊張什麽?”


    “沈王妃這是府尹衙門,你莫非想要造反?”


    尹德誠把這麽一個重罪的詞,扣在尹如凡的頭上。


    嚇得尹如凡拍拍自己的胸脯,“別嚇我,我膽小不經嚇。尹大人你這麽大公無私的對待親人,我要是不懂反抗,不是啞巴吃黃連。這苦,我不吞的。”


    尹如凡回過頭對著有些緊張混亂的百姓道:“我尹如凡掛著一個王妃的虛名,哪敢擔待這麽重大的罪名啊。隻要提幾個問題,就可以了。”


    尹德誠皺著眉頭,還在思量著,見尹如凡那淡定自如的麵容。


    他這個人做事情向來謹慎,看向師爺那張蒼白的臉。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尹德誠心一橫,舉起手來:“給本官抓住她!”


    師爺麵孔驚恐,眼中還有難以置信。


    他沒有想到尹德誠就這樣把他拋棄了?


    “尹德誠,你就這樣的斷案的嗎?”


    外麵傳來一聲怒喝。


    尹德誠看過去,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來者不是別人。


    是跟他對頭的袁禦史。


    當年袁禦史還是小官時候與商家千金兩情相悅。


    後來那名千金被強行納為一名大官為妾。


    過不了多久,大官府內發生命案,所有證據都指向那名千金。


    袁禦史當時來哀求他,饒了過那名千金一名。


    他為了討好大官,無視他的請求。


    結果……那名大官三年前被查出貪汙一事,入獄了。


    袁凱直接坐上他的位置。


    不過,這件事情知道人不多。


    再者,近來袁凱不是去南州調查陳知府一事嗎?


    怎麽會在這裏?


    尹如凡麵上不變,心裏暗歎沈均辭暗衛的辦事能力。


    “袁凱,這裏是府尹衙門,我辦案自有自己的一套,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尹德誠怒拍驚堂木。


    “尹德誠,本官就在此看著,你要是敢亂斷,聖上的案上,少不了你的折子!”


    尹德誠聽到這裏笑了,這件事情就是聖上默許著。


    他自然不怕。


    尹如凡道:“無法無天,看來是尹大人。禦史大人上奏的折子,應該都是不平的事情。尹大人不怕,難道是……後台夠硬?”


    尹如凡這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袁禦史聽懂了,不傻的人也懂了。


    尹如凡接著道:“你這樣找人背黑鍋,真的不怕上天雷霆之怒嗎?還萬民陷入饑荒之中嗎?”


    她問的輕,可聽在迷信的人心底,卻是驚濤駭浪。


    “人證在這裏,你還想狡辯!”


    “那為什麽連讓我問幾句話,都不願!尹德誠你在怕什麽?!”


    尹如凡怒道。


    “昏官!”人群中有人怒道。


    “對,幾句話都不然王妃說,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太可惡,把我們當傻子哄騙。”


    “我今天果林收成不好,我管你是什麽尹大人,還是京兆尹,我拚死都要討個理!”


    “對,對!”


    袁凱,負手而立。


    他一雙清正的眼睛就看著尹德誠。


    這種局麵,尹德誠隻能妥協,他不帶感情看著尹如凡:“沈王妃,要問什麽?”


    尹如凡舉起三個手指頭,“三個問題,我隻有三個問題,不過,我要一個一個問,一個一個答。”


    尹德誠有些猶豫。


    “怎麽你不敢了?”


    尹如凡挑釁的話再次冒出來,“尹德誠你心裏有鬼吧。”


    尹德誠頓時心中不願,還是咬牙道:“好,你想要怎麽樣?”


    尹如凡道:“從中間擱個屏風,所有人都往左邊去。作答的人在右邊,人群為證。有誰串通,就一目了然。”


    尹德誠眯了眯眼,被肥肉遮住的小眼睛,變得更小。


    “照辦!”


    每來一個人,尹如凡就在他耳邊說了三個問題,然後寫在紙張上。


    她問題很簡單,數十位的人證都答完了。


    尹如凡拿著一堆厚厚的作答紙張,交到袁禦史的麵前。


    抓出人證中的一個人,就是最先作證的陳大:“來說說看,我第一個問題,問了什麽?”


    陳大看向尹德誠,咽了咽口水道:“王妃您的第一個問題,讓我們把剛才對府尹大人的話,如實寫下來。”


    尹如凡回頭,笑道:“還請,袁禦史高聲念一念。這案卷有些多,還不快點給禦史大人端杯水來。”


    衙役看向尹德誠,尹德誠點了點頭。


    袁禦史沒有等水來,就直接開始念著。


    結果……跟剛才說得毫無出路。


    尹德誠心裏悄然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她有什麽把戲,“你還有什麽話可以說。”


    “尹大人還真是急性子,難怪當初我一個嫁妝都沒有,嫁的太急了,都沒有準備。”


    尹如凡扯了一下,尹德誠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麽。


    便聽見她道:“第二個問題呢?”


    陳大猶豫了下,說道:“當時靈月郡主的侍衛幾個人?”


    袁禦史低頭開始念:“四個,五個,三個,五個……”


    越念人數越不對。


    尹德誠的心重重一跳,隱隱有種不詳的預兆。


    袁禦史念到最後一張,尹如凡揪著陳大繼續問道:“第三個問題呢?”


    “靈月郡主的鞭子是什麽顏色?”


    “黑色,黑色,紅色,紅色,黑色……”


    袁禦史念完後。


    尹德誠故作不知,怒喝道:“故弄玄虛,你還什麽話要說。”


    “尹大人,我念在父女情麵上,給你一個顏麵,沒有想到……”


    尹如凡笑道:“看在你蠢笨的份上,我就給你解釋解釋。”


    “你!”


    “連抽打我鞭子,顏色他們都說得不清楚,各說一詞。更可笑,居然還出現一個黃色。描述案情,居然還知道我躲在第幾根的火把下麵,每個人說詞,基本上完全一致!開頭結尾,還真是一模一樣!尹德誠,你很大方啊,花了不少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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