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那,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種兩頭巨獸相爭的錯覺。


    閃電和此時的秦淵,就像是兩頭史前巨獸一般。


    “轟……”


    閃電一閃而逝,那刺眼的光芒也瞬間泯滅。


    受到餘波的影響,雷光閣轟然坍塌,無數揚起的塵土將眾人籠罩在內。


    死了嗎?


    所有人心中都閃過這個疑問。


    在天雷下應該不會有人能幸免吧?


    “哈哈,你也有今天啊!”


    弓長鳴在塵土中扯著嗓子仰天狂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牛逼呢,現在看來也隻不過是耍耍嘴皮子罷了,最後還不是要死在司徒師叔手中?哈哈!”


    幾個狗腿子也麵漏喜色,馬屁跟不要錢似得使勁拍起來。


    龍師弟真的死了嗎?


    羊寧目光呆滯,倒塌的建材將他和秦淵分割開來,此時根本看不見秦淵是生是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中卻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龍師弟不會死的。


    進入澗山宗的這幾年,羊寧的生活一直平靜如水,每天都在過著重複的日子。


    幹活,修煉,被弓長鳴欺負。


    秦淵的突然出現,就像是一道曙光,給了他無比巨大的希望,一個改變現在生活的希望。


    在見識道秦淵那過人的天賦後,他就敏銳的察覺到,這可能是自己的一次機會,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弓長鳴的狂笑還在繼續,而逐漸消散的煙塵內毫無回應。


    這更讓弓長鳴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向秦淵剛才所在的地方一指道:“都進去,把司徒師叔的寒影劍找出來,另外看看羊寧那小子死了沒有,如果沒死也弄出來。敢跟我作對,我今天要他生不如死。”


    “是。”


    幾個狗腿子答應一聲,興衝衝的往雷鳴閣的廢墟中鑽去,雖然弓長鳴剛才他們也十分看不起,但那不代表他們就可以不聽弓長鳴的話。


    就算弓長鳴再怎麽樣,大長老還是他是師父,弓長風也還是他的大哥啊。


    “砰、砰、砰”


    就在弓長鳴萬分期待的時候,幾個鑽進廢墟的狗腿子,用更快的速度從裏麵飛出來砸在了地上。


    “他,他沒死!”


    臉上帶著指痕的狗腿子吐出一口鮮血,滿麵驚恐。


    “沒死?”


    弓長鳴驚叫一聲,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差不多。


    被五行雷法正麵劈中都不死?


    這還是人嗎?


    他多希望那幾個狗腿子是在跟他開玩笑啊。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隨著飛揚的塵土漸漸沉寂,一個錦袍黑發,麵帶微笑的身影顯現出來。


    秦淵毫發無損的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


    “太好了,我就知道龍師弟會沒事的!”


    看清秦淵的一瞬間,羊寧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來,在他眼中,秦淵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他的靠山那麽簡單了,他甚至把自己的前途和希望都寄托在了對方身上。


    能不能擺脫這牢籠一般的生活,就看秦淵能走到什麽樣的高度了。


    “我當然不會有事了。”


    秦淵笑著安慰羊寧一句,把目光投向呆若木雞的司徒隕。


    司徒隕呆立半晌,突然垂下頭來歎氣道:“我輸了。”


    我輸了!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同時麵色巨變。


    在整個澗山宗之中,除了四位長老和老門主,司徒隕是眾人公認的第六大高手。


    在修真界中縱橫多年,同境界中的修士,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這樣的一個金丹期大高手,竟然向一個剛剛入門的弟子低下了頭顱,並且親口認輸?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羊寧有種在夢中的錯覺。


    秦淵挽著寒影劍抖出一朵朵劍花,冷冷道:“一句輸了恐怕還解決不了這件事吧?”


    司徒隕慘然一笑道:“你想怎麽樣?”


    司徒隕這麽多年來建立的世界觀,在這一瞬間已經轟然倒塌。


    他在修真這條路上掙紮著前行了江津一百年,最後卻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野小子打敗了,連自己性命交修的寒影劍都被對方奪走。


    現在司徒隕體內的靈氣已經十不存一,在這個靈氣異變的時代,這和成了廢人沒多大的區別。


    現在他就是粘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秦淵宰割。


    “你的記性不怎麽好啊。”


    秦淵淡淡笑道:“我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按你說的辦啊。”


    “按我說的辦?”


    司徒隕臉色一變,他突然想到秦淵剛樓麵的時候,自己說過讓他自廢丹田,否則就要廢掉他的修為,然後扔到山崖下麵。


    對方現在要這麽對自己了嗎?


    司徒隕突然感覺自己被一陣巨大的恐懼籠罩了,因為修為達到了金丹期,他的壽命也比普通人要長的多。


    不出意外的話,他可以活到五百多歲才會死亡,到現在他也僅僅活了五分之一的壽命而已。


    他還不想死。


    “龍、龍師弟。”


    弓長鳴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頂著豬頭一般的臉撲倒在秦淵腳下,涕淚橫飛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這次對你出手真的不管我的事,都是我師父大長老安排的,你就饒我一條狗命吧。”


    在危險麵前,弓長鳴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師傅出賣了,把黑鍋直接甩在了大長老的頭上。


    “饒你狗命?”


    秦淵蹲下,用手拍打著弓長鳴的臉道:“昨天我就饒過你一次了,可惜你自己不識趣,竟然帶人打上門來,我要是再放過你,別人豈不是以為我怕了你?”


    “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就是一個跑腿的!”


    雖然秦淵臉上還帶著微笑,但弓長鳴的直覺告訴他,秦淵已經動了殺心。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弓長鳴拚命將黑鍋往外甩。


    看到秦淵仍舊無動於衷,弓長鳴口不擇言道:“龍師弟,隻要你放過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了,而且我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


    秦淵挑挑眉毛,“秘密?說說看。”


    “混蛋。”


    司徒隕臉色大變,怒斥道:“你膽敢說出半個字,我打斷你的腿。”


    “聒噪。”


    秦淵毫不猶豫,一掌將司徒隕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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