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讓澗山宗的兄弟們失望了,沒錯,秦某人的一切傳說都是真的,不知道鄧堂主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打算如何對付我等呢?”


    秦淵淡然一笑,看著鄧德伍臉上失落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感覺一股暢快淋漓的感覺充斥了整個人的身體,雖然秦淵知道戰場戰鬥贏得很正常,但是在智商上贏得戰鬥,總感覺更加的舒服!


    “那還用說,避其鋒芒,兩翼包抄,如果知道秦門主親自來了,我一定讓我家宗主大人誘敵深入,將你請到城中圍困,然後讓一名將領從側翼將你手下那些一看就是剛剛收編,連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好的二五仔們的部隊衝散,然後圍而殲之,請秦門主在安樂城下不死也掉上兩層皮!”


    鄧德伍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秦淵聞言一笑,淡然道:“隻可惜啊,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這種東西可以買,不然的話,鄧堂主可能就有機會讓澗山宗死灰複燃,重振雄風了!”


    “不過我既然能夠想到這一點,相信有人也能夠想到這一點,秦門主雖然一路行來十分隱蔽,但是明天一早,就會有人將澗山宗宗主死了的消息傳播到所有人的耳中,到時候有人知道固原城中都是秦皇門的新兵,而且還沒有秦淵坐鎮,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呢?”


    鄧德伍冷笑兩聲,兩眼如同利箭一樣看著秦淵的瞳孔,隻希望從這雙眼睛當中看出慌亂和失望來,但是秦淵卻很不湊巧的讓鄧德伍失望了:“無妨,其實我出來之前就已經預防這個問題,所以才讓人打著我的旗號從各個方向出發,將我在每個地方的消息都傳到了四周,到時候,這麽多的消息裏麵,多少人會相信秦皇門門主會親自帶著人馬南下安樂城,繞過石門關,去華亭救援自己被人圍困在山寨中生死未明的十幾人的小分隊呢?”


    秦淵說完,眼前的鄧德伍驚愕的看著秦淵臉上的笑容,伸手拍拍胸口,對著秦淵點頭說道:“看到秦門主如此的自信,我就放心了,看來我死了之後,也可以讓我家宗主大人明白,不是我們太過無能,而是秦門主的城府太深啊!”


    說完,鄧德伍就站起身來,跪倒在地上,將自己的脖子向前挺起,伸手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秦門主,請吧,給我一個痛快的,最後能夠死在秦門主這樣的豪傑手中,鄧某人這輩子也是值了!”


    “但是你真的值了嗎?”


    秦淵看著跪倒在地上的鄧德伍,輕輕的抿了一口手邊的茶水,笑著說道:“能夠在這種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還不斷的尋找提升士氣的方法,鄧堂主的心中難道就沒有讓澗山宗東山再起的想法嗎?還是說,你就是打算讓澗山宗的人馬在安樂城下死亡,讓這麽多人給你陪葬嗎?想來,鄧堂主的心胸應該不會如此的狹隘吧,我秦淵雖然在識人之明上麵有所欠缺,但是我看得出來,鄧堂主的心中還是燃燒著一團火焰的,何必讓這團火焰熄滅呢?啊?”


    “秦門主,勸降在下是斷然不可能的,鄧某人的這條命就是給我家宗主救下的,如今宗主已經死了,澗山宗的人馬十不存一,華亭城肯定是保不住了,少宗主也不是什麽雄才大略之人,鄧某隻求一死,還請秦門主成全!”


    鄧德伍搖搖頭,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冰冷的地麵上,一臉索然的說著,秦淵聞言,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門前,看著黑沉沉的天空還有眼前縹緲的燈光,搖搖頭說道


    “鄧堂主,難道人活著就是為了給別人活著嗎?難道你還要殉葬不成?還是說你就是想要看著澗山宗真的灰飛煙滅了?其實如果你想要拯救澗山宗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回到華亭,將我們秦皇門的兄弟從山寨中放出來,我秦淵願意放過華亭城一馬,在城下佯裝失敗,挽回一點澗山宗的名譽,之後兩家談和結盟,你看如何?”


    “秦門主,你這是要幹嘛?”


    鄧德伍愕然的抬起頭來,看著身形強健的秦淵,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眼神,後者聞言一笑,轉過身來,看著趴在地上的鄧德伍,笑道:“很簡單,這亂世將至,我要將更多的人綁在我的戰車上,這樣我們才能夠在這洶湧的亂世當中存活,不是嗎?西域的局勢已經糜爛到了人人皆有耳聞的地步,我固原城外麵的難民一天比一天的多,雖然我都將他們安置在了附近,但是憑借我秦淵的能力,又能夠讓多少人找到棲身之所呢,與其不斷爭鬥,不如團結起來,共同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你看如何?”


    “我……盡力吧……”


    鄧德伍默默的站起身來,看著秦淵的臉龐,搖頭說道:“屍位素餐之人尚且不會考慮到的事情,秦門主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難道這古武世界真的要被秦門主這樣的奇才顛倒過來不成?”


    “那就看看四大王府,八郡王府還有十三太保府他們的壽命有多長吧,如果繼續這樣爭鬥,鬼知道誰能夠活到最後一刻呢?”


    秦淵晃著腦袋微微一笑,看著終於喚起生氣的鄧德伍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派兩個人連夜將鄧堂主從石門關送到華亭城,希望鄧堂主能夠說服華亭城的城主穀晉昌早日和我們合作,這樣對我們兩家都好!”


    “那是自然!”


    鄧德伍趕忙答應,對著秦淵深深一拜,然後就從城主府當中離開了,到梅紅玉麵前找了兩名自己熟悉的澗山宗弟子,坐著馬車,朝著石門關的方向連夜奔去。


    送走了尋死覓活的鄧德伍,秦淵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將自己的人馬安置在安樂城不大的城主府當中,然後抓緊時間休整,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再出發。


    與此同時,在距離安樂城六百裏的北麵蕭關城中,剛剛將田鋒俢換下去休息的都資枚正伸著懶腰,朝蕭關東城方向眺望的時候,忽然看到一陣火光衝天的景象出現在兩山相接的蕭關東城城牆外麵,久違的喊殺聲從城牆外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裏麵,正在休整的秦皇門將士們頓時站起身來,紛紛朝著東城處望了過去,全然忘記了對固原城示警的事情!


    “快!小豆子,你帶著兩個兄弟從山上爬上去看看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薛文皓真的卷土重來了?”


    一巴掌拍在一名頭戴氈帽的半大小子的頭上,都資枚望著遠處的火光,一臉急切的說道。


    “是!”


    聽到命令,這名剛剛從家鄉的獵場被都資枚忽悠過來的小家夥趕忙點頭答應,然後拉著自己的兩個從小玩到大的同伴就從旁邊的碎石地繞道了山梁上麵,然後從山梁上爬上去,緊接著就沿著滿是積雪的山頂小路朝著蕭關東城的方向狂奔而去,到了接近中間線的地方,小家夥俯下身來,舉目遠望,看著外麵滔天的火光,隻感覺渾身一震,讓自己的兩個同伴留在原地繼續觀察,自己像是峨眉山上的猴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從山梁上衝了下來,然後跳到蕭關西城的城牆上,衝到都資枚的麵前,一臉驚愕的說道:“都佐領,不好了,那蕭關東城外麵全是火光啊,那火光都連到天邊,多的都數不清了呢,而且到處都是投石機,那石頭都快把蕭關城的城樓砸塌了!”


    “你看清楚了?沒花眼吧?”


    都資枚一愣,看著眼前小孩子懵懂的目光,將手中的令旗交給身邊一名叫做湯孝凱的壯漢,開口囑咐道:“我沒回來之前,不準朝固原東城做出任何挑釁的動作,明白不?”


    說完,都資枚就準備跟著小豆子衝到山梁上觀察敵情,就在這個時候,一匹通體黝黑的馬兒載著一個女子從蕭關東城的城門口衝了出來,衝到蕭關西城的城門下麵之後,也不避諱,對著城牆上的都資枚大吼道:“都佐領,我們頂不住了,能不能讓兄弟們道蕭關西城避避風頭啊,那外麵全都是人人啊,我們根本不可能擋得住啊!”


    “我跟著你一起去看看!”


    都資枚對著出現在城牆下麵的宋蕭琳大叫一聲,對著湯孝凱說道:“待會兒我兩刻鍾沒回來的話,就將城門用磚石封住,弩槍上弦,準備防禦從東城衝過來的人馬,知道嗎?”


    說完,都資枚就帶著小豆子從城樓上狂奔下來,騎上自己的棗紅馬,出了城門就朝著蕭關東城狂奔而去,上了城牆,都資枚都不用仔細看,隻看著眼前如同波濤一樣聚攏在東城城牆外麵的大軍就感到眼前一陣發黑,看著同樣焦急的宋三爺走到眼前,都資枚一臉愕然的說道:“宋三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這薛文皓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多的兵馬啊?”


    “這不是薛文皓的人馬,這是鄭末彧的人……”


    宋三爺低頭苦笑,伸手指向城門外麵豎起的黑字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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