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如果要喝茶閑聊的話,在下怎麽著也邀請蘇小姐去中和山上攬勝觀景才是,怎麽會如此急迫,空著肚子就帶著兩個隨從過來打擾蘇小姐的休整呢?”


    秦淵淡然一笑,將手邊的茶水放在手中取暖,眼前的樂紹奉聞言一愣,頓時愕然道:“既然秦門主都沒有吃飯的話,那不如邊吃邊談如何?正好我們也剛剛從耀州城一家富戶的宴席當中剛剛回來,肚子裏麵也都沒有多少飯菜呢!”


    “額……吃席子都沒有吃飽?至於嗎?”


    秦淵看到樂紹奉那張熟悉的肥臉,啞然失笑道:“難道耀州城的富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那倒沒有,就是有人排著隊和你敬酒的時候,吃飯這種小事,也就放在一邊了……我們可不是秦門主這等高人,見麵說兩句話就行,人家過來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呢?”


    樂紹奉苦笑兩聲,滿是無奈的說道,秦淵聞言一笑,站起身來,對著外麵守著門的兩個隨從說道:“你們也進來吧,大家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其他的!”


    說罷,就在樂紹奉的帶領下,到了城主府的宴會廳中,大家圍坐一團,在酒桌上暢聊良久,一直到日暮西山的時候,秦淵才猛然間想起來自己此次前來所要擔負的使命!


    “差點忘了,這次來主要是想要和蘇小姐探討一下我們兩家此後的關係。”


    秦淵將手邊的酒杯放在桌上,將自己的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端正坐直,一臉正直的表情出現在他那張滿是紅暈的臉上,讓人看了感到頗為好笑,但是卻也不敢笑出聲來。


    “先把這些東西撤下去吧!”


    蘇飛櫻聞言一愣,將手中的象牙筷子放在桌上,伸手用桌上的綿紙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對著在門口的下人低聲吩咐道,後者趕忙進來,將桌上豐盛的菜肴端下去,很快將桌麵清理幹淨,除了留下有些酒水和果盤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


    “秦門主,不知道貴門的打算是什麽?”


    蘇飛櫻目視秦淵,雙手放在胸前,一身考究的貼身白錦繡花長袍披在身上煞是威武,如瀑的黑發被她綁在頭頂,垂在腦後,頭上的玉簪和金扣相連,展示出一種英武異常的柔美。


    “我們的想法當然是能夠讓蘇小姐承認我秦皇門為宗主了,如此一來,大家以後的合作也方便,當然,我估計蘇小姐是不大可能答應這件事情的,不是嗎?”


    秦淵淡然一笑,將手邊的藍田玉酒杯拿在手中輕輕地玩弄著,小巧精致的酒杯在秦淵的手中如同抖動的空竹一般,繞著手指和手背來回旋轉,讓人感覺格外的驚奇,眼前的蘇飛櫻聞言苦笑,沉默了一會兒,望著眼前注意力都在手中酒杯上的秦淵,柔聲說道:“秦門主既然知道這個條件我們不可能答應,又何必過來告知呢?”


    “眾意難違,我秦淵雖然是秦皇門的門主,但是有時候也要聽聽兄弟們的想法不是?”


    秦淵淡然一笑,將手中的酒杯放在眼前,伸出右手,用食指指著眼前藍田玉酒杯的杯腳說道:“你看,這酒杯雖然盛酒的地方的杯口很重要,但是想要立在這桌麵上,下麵不起眼的杯軸卻是至關重要的,我想這個道理蘇小姐應該最清楚,四大王府中,之所以蘇王府能夠擁有今天這般超群卓越的地位,靠的並不是蘇王府的王爺和長老們高超的技術,而是蘇王府令人驚歎的旁係主家的作風,不管是誰,隻要是蘇王府出身的,甭管這條旁係距離主家多麽的遙遠,卻都可以自稱蘇家人,為蘇家出力,從而讓蘇王府總是能夠團結數量多到令人恐怖的古武高手來捍衛蘇家的利益,我秦皇門雖然不才,但是單單依靠我秦淵的力量卻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您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如果我不答應呢?”


    蘇飛櫻微微撇嘴,作為旁係蘇家人,蘇飛櫻比秦淵更清楚蘇家旁係主家的作風,固然身為一個蘇家人十分榮幸也非常的有尊嚴,但是一旦落後,蘇家自身的體製就會將自己這樣並無出眾才能的人趕出核心圈中,這也是蘇飛櫻為什麽會感念賀蘭榮嶽提攜之恩的重要原因,賀蘭榮嶽雖然跋扈而囂張,但是卻給了蘇飛櫻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舞台,在蘇家,這個舞台就太小了,容不下並不算十分出眾的蘇飛櫻展示自己的能力。


    “那就沒辦法了……”


    秦淵微微聳肩,看著表情十分痛苦的蘇飛櫻,歎口氣道:“早上的時候,估計蘇小姐應該也收到了情報,我秦皇門的梅紅玉小姐從固原城中南下,前往安樂城勸降安樂城主投降我秦皇門,雖然秦皇門現在的力量還在恢複當中,但是我相信在古武世家的幫助下,失去的人手會很快補足,缺員的堂口會很快滿員,到時候,除了拿回定遠城之外,我們秦皇門接下來就要兵近石門關,擋住關中通往河套大地的第二道大閘,坐落在石門關和固原城中間的耀州城,無論如何,都要被我們秦皇門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相信這個想法,蘇小姐應該是能夠理解的吧?”


    “可是一旦如此,我蘇飛櫻豈不是成了背信棄義之人了?”


    蘇飛櫻無奈的看著秦淵的雙眸,堅毅異常的臉上寫滿了痛苦的表情:“難道秦門主就這麽不相信我蘇飛櫻的人品,難道我真的會和賀蘭榮樂那廝一樣,在關鍵時刻,將秦門主的生死送給敵人嗎?上次的耀州城之戰,我蘇飛櫻抱著必死的決心抵擋澗山宗人馬的瘋狂進攻,我可曾答應路輝伽的勸降不成?”


    “正因為如此,我才前來和蘇小姐商量,不然的話,恐怕來的就是秦皇門百戰餘生的精銳了!”


    秦淵晃晃腦袋,看著蘇飛櫻那張憤怒到扭曲的臉,誠懇異常的說道:“蘇小姐,你這樣努力,難道不累嗎?從你帶著孫威平他們出現在我的麵前到現在成為了耀州城的主宰,你侍奉的賀蘭華胥可曾出來為你打氣過一次嗎?我相信你的手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吧,賀蘭華胥沒有前途,你再堅持也沒用的,不如就帶著這剩下的幾十個兄弟加入到我們秦皇門吧,我秦淵保證,待你們和自己之前的秦皇門兄弟是一樣的,絕對不會有半分的偏見在其中的!”


    “誰說我家賀蘭會長沒有出現?”


    坐在樂紹奉身邊的樂景忽然起身,對著秦淵說道:“我家會長早就來到耀州城了,隻是覺得時機不成熟,沒有露麵而已,秦門主若是覺得這就可以勸降我等,就太可笑了吧?”


    “那他為什麽不出來了?什麽時候是合適的時機?我帶著人馬前來耀州城叫陣的時候,賀蘭華胥會長覺得那個時候是自己出麵的最佳時機嗎?”


    秦淵的眼角閃過一絲鄙夷,看著這個自己曾經辛辛苦苦帶著人馬潛力潛入沙漠當中救下來的小孩,心中的怒火更盛,對著還在低聲沉吟的蘇飛櫻說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如果賀蘭華胥出來的話,我願意幫助他重建青龍穀,讓賀蘭榮樂留在固原城中的六百多名家屬跟著他回到青龍穀當中,他不是喜歡在羅漢堂中侍奉自己的祖先嗎?我幫助他重建羅漢堂,他繼續回去當自己的沙彌,賀蘭會的人馬從此以後跟隨我秦皇門南征北戰,作為我秦皇門下麵的一個古武世家繼續存在,如何?”


    “那……南亭侯和賀蘭會之前的體係怎麽辦呢?是繼續以賀蘭會為主還是一並轉交給秦皇門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樂紹奉忽然開口問道,旁邊的孫威平和蘇飛櫻似乎對樂紹奉的問題都沒有異議,秦淵愕然的看了一眼這位曾經跪在自己麵前求自己出兵救救他兒子的中年男子,默默的說道:“那六百多人中有的古武世家繼續跟著賀蘭會,剩下的獨立出去的古武世家,就算是被我秦皇門收編了如何?總之,這件事情對諸位是百利而無一害,蘇小姐可以將我們的想法轉交給賀蘭華胥大人,我相信他會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決斷的!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考慮清楚!”


    說完,秦淵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眼前的宴會廳。


    “不用了!”


    樂紹奉忽然抬起頭來,看著秦淵的雙眸,認真的說道:“我同意了!”


    “不!”


    蘇飛櫻猛然間一愣,看著樂紹奉那張帶著淺笑的臉龐,臉色扭曲的仿佛一塊橡皮一樣,一邊的孫威平也愕然的看著樂紹奉,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不敢說。


    “你是?”


    秦淵疑惑的看著樂紹奉,這聲音聽著似乎年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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