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悟冶?”


    路輝伽愕然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白胡子老頭,雖然身邊就是穀蘄麻和剛剛能夠坐在輪椅上出來的鄧德伍,但是對於陳悟冶的出現,路輝伽的震驚還是最大的,傳說中這個老頭不是被蘇飛櫻的人馬砍翻在自己的床上了嗎?


    “正是在下!”


    看到路輝伽臉上的驚訝申請,陳悟冶似乎已經習慣了一樣,揮舞著自己手中短劍,對著路輝伽說道:“看看,如假包換的信物,路副宗主應該不會懷疑我是假扮的了吧!”


    “我何時說過您是假扮的了?”


    路輝伽一臉愕然的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陳悟冶,一邊的鄧德伍臉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陳悟冶,站在人群中間的穀蘄麻這才幽幽的說道:“陳老先生,剛才不過是小生一時糊塗罷了,您就不用如此招搖了吧,您要是能夠在耀州城堅持了半個時辰,現在我們澗山宗也不用到了可能餓肚子的境遇了吧?”


    “哈哈,穀宗主教訓的是!”


    陳悟冶對著穀蘄麻微微一笑,然後充滿智慧的眼睛對著一臉愕然的路輝伽使了個眼色,緊接著就退到了一邊,站在人群中間的穀蘄麻這才從自己的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對著回到營地的路輝伽說道:“路副宗主,此次埋伏秦淵等人的效果如何啊?”


    “屬下不才,讓他跑了,隻殺了幾個秦皇門的斥候,屬下該死!”


    路輝伽一臉慚愧的從馬上跳下來,跪倒在冰冷的地麵上,羞愧的說道:“而且此戰還損失了一名沙鬼門的管家,具體的事情,請宗主大人回營之後詢問成堂主吧!”


    “為什麽要回營詢問啊,在這裏不行嗎?”


    穀蘄麻一臉默然的看著眼前的路輝伽,揮手讓他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抬頭看著眼前一百多名沙鬼門的將士們,對著人群說道:“成堂主,副宗主大人讓你過來解釋,難道這次沙鬼門的管家之死和你有關係嗎?”


    “稟告宗主大人,那廝正是我殺的!”


    成克武聽到穀蘄麻的問話,騎著馬朝前走了兩步,越眾而出,翻身下馬,手裏握著韁繩對著穀蘄麻拱手說道:“那廝動搖軍心,我見時機可趁,要求他們前往急奔固原城前去詐門,但是那廝堅決不聽,還揚言自己手下的兵馬損失太大,趁機帶領手下的人馬準備撤回大漠當中,小人心中惱火,就上前一刀將他了結掉了,此時是小人臨機力斷,和副宗主大人斷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還知道他是沙鬼門的管家,竟然親自動手將他殺了?”


    穀蘄麻臉色一黑,看著站在身邊默不作聲的路輝伽,心中的恨意更甚,如果路輝伽能夠提醒自己進營詢問的話,那麽自己還有考慮的機會,如今眾人都在這裏,自己還當中駁斥了路輝伽回營問詢的意見,如果此時要求回營,必然會讓人心生輕視,對於自己的威嚴不利!


    “是的!”


    看到穀蘄麻的臉色如此沉重,原本覺得自己立了一功的成克武頓時慌了手腳,將手中的韁繩扔在了一邊,撲倒在地上頭如搗蒜一般的說道:“這件事情真的是危害巨大,屬下擔心軍心紊亂才這麽做的,斷然沒有一點私心啊!”


    “可是成堂主卻故意收了我沙鬼門魯家的將士們當成自己的部下,這點小人沒有說錯吧?”


    一直呆在隊伍前麵,連下馬都沒有下馬的馮迢海忽然目光一凝,對著跪倒在地上的成克武幽幽的說道:“當時成堂主可是說了,這些人馬以後都要跟著您老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了,好像這些人馬已經不是我沙鬼門的人一樣!”


    “這……”


    萬沒想到當時屁都不敢放一個的馮迢海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捅自己一刀,成克武頓時轉過身來,怒視著身後的馮迢海,但是眼前的穀蘄麻卻麵色陰沉,看著一群坐在馬上不說話的沙鬼門將領們,輕聲咳漱了一聲,扭頭對著陳悟冶說道:“陳老先生,你在這裏德高望重,對於這等事情該如何打算啊?”


    “去你妹的,甩鍋竟然能夠甩到老子頭上!”


    陳悟冶在心中怒罵一聲,臉上卻保持了一貫的親切笑容,看著一臉可憐巴巴的成克武,思索了一番,捏著胡子說道:“其實,這也不難,首先是沙鬼門的管家主動提出要離開此地,擾亂軍心這是一定的,我相信就算是到了穆門主麵前,這也是個重罪,我們幾家聯手出兵,如果人人肉如此鬆懈放縱的話,怎麽能攻下秦皇門把守的固原城呢?但是此罪雖重,但是卻也不至於身首異處,況且成堂主還當場許諾了這些沙鬼門的將士們,多少有挖牆腳的嫌疑,所以老夫覺得,不如就把他安排在老父身邊,多家管教,至於這些沙鬼門的將士們,我看這裏也就馮堂主有能力管教這些沙鬼門的將士們了,將他們一起合並到馮堂主的麾下如何啊?”


    “倒也不是不行……”


    默默的思索著陳悟冶的打算,穀蘄麻猛然間發現,這似乎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雖然心中不滿,但是確實也不能不如此懲治,否則的話,人人都會有意見的!


    “不行!”


    坐在馬背上的馮迢海雖然心中樂開了花,但是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成克武,更得罪了成克武身後的穀蘄麻,身上的毒藥還沒有得到解藥,馮迢海無論如何都不能跟澗山宗撕破臉皮:“屬下手中的兵馬都是我馮家的人手,忽然讓魯家的人馬過來,無論如何都壞了沙鬼門的規矩,所以這些人馬穀宗主您親自管教就好,我身為馮家的義子,實在是不能貿然接受這些人的!”


    “那你他娘的出來冒頭幹什麽?”


    看到自己的熱烈貼到了冷屁股上麵,陳悟冶在心中怒吼一聲,臉上卻還是保持了一貫的微笑,對著馮迢海拱手說道:“馮堂主果然是仁義之人,老夫佩服啊!”


    “既然馮堂主都這麽說了,而且那位魯管家也走了,這些人交給你們沙鬼門的人,恐怕有壞了你們沙鬼門的默契,那我就委屈一下,暫時讓這些人呆在我的身邊吧,放心,等到固原城拿下來之後,這些人我一定會親手奉還給魯家的!”


    穀蘄麻淡然的點點頭,臉上寫滿了義正言辭,在場的眾人紛紛點頭,其中路輝伽和馮迢海更是毫不猶豫的在心中叫好道:“放屁!等到打下了固原城,這些倒黴蛋恐怕早就被你糟踐完畢了,我們跟著你這麽多天了,還不知道在你眼中,人命可能還不如一條狗命來的值錢呢!”


    處理完了這件事情,穀蘄麻的心中終於放鬆了下來,揮手讓眾人回到營帳當中,讓自己的副將皮田領著那八十幾名的沙鬼門魯家士兵進入到了營地的後方,在後營之中建立了一座臨時的營帳,然後帶著其他人進入到了自己大帳當中,也是到這個時候,路輝伽才驚訝的發現,陳悟冶並不是一個人從耀州城中逃出來的,而是帶了不少耀州城中的機密出來的!


    “大家看看,這可是陳老爺子辛辛苦苦從耀州城中帶出來的暗道地圖,我們今晚就出兵將耀州城奪下來,如何啊?”


    穀蘄麻指著桌子上用綢緞做成的耀州城地圖,臉上寫滿了得意,路輝伽聞言一愣,正要出口阻攔,一邊的成克武卻主動說道:“宗主大人果然非凡,此計甚妙,保證蘇飛櫻那廝不會察覺出來的,末將願意帶著陳老爺子前往密道,與大軍裏應外合,將耀州城奪回來!”


    說著,成克武還用眼神盯著對麵欲言又止的路輝伽,後者淡然一笑,將身體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雙手擺在胸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對麵的成克武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好!夫戰勇氣也,成堂主既然有這份心力,我穀蘄麻就調撥給你一百名勇士從暗道出發,據算是我們陣前受阻,你們的人馬也一樣有能力將耀州城中的那個小娘們幹趴下,是不?”


    穀蘄麻大手一揮,開心的看著眼前的成克武,一邊的馮迢海臉色一凝,頓時覺得剛才出言對成克武落井下石實在是太過不智,這才一會兒的功夫,成克武就跟沒事人一樣呆在了大帳當中,摸著白胡子一直微笑的陳悟冶就仿佛忘記了自己應該要管教這位私殺盟友的家夥了!


    “那是當然,屬下願意為澗山宗出生入死,在所不辭!”


    成克武興高采烈的大叫道,眼神也狠狠的對著站在角落的馮迢海瞪了一眼,後者目光一凝,隻能默默的垂下腦袋,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陳老先生,沒意見吧?”


    聽了成克武的豪言壯語,穀蘄麻的目光很自然的望向了一邊微笑不語的陳悟冶,後者微微一愣,看著眼前錯綜複雜的耀州城暗道說道:“老夫自然是全憑宗主大人差遣了,但是畢竟年事已高,老夫會跟著成堂主找到進入密道當中的入口,至於隨軍進入城中,實在是理由不得,還望恕罪啊!”


    “沒事沒事,隻要能進去,保準幹翻耀州城那幫王八蛋!”


    成克武大手一揮,絲毫不在意陳悟冶的話,對麵的路輝伽默默的望著眼神飄忽的陳悟冶,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並沒有多說什麽,穀蘄麻看到眾人都沒有意見,敲擊著眼前的地圖,對著路輝伽說道:“如此,今晚我親自帶著人馬到耀州城正麵叫陣,給成堂主創造機會,副宗主,你就留在營中,做出一副人員具在的樣子,迷惑對麵的固原城守軍,既然冰霧能夠讓秦淵那廝逃過一劫,那這冰霧就能夠讓我們按下耀州城這個戰略據點!”


    “是!”


    路輝伽點點頭,一臉鄭重的答應著,而角落中的馮迢海卻像是被人忘記了一樣,絲毫沒有人理會,而此時,安頓好了沙鬼門魯家兵馬的皮田終於回到了營中,對著穀蘄麻拱手說道:“穀宗主,人馬已經安排好了!”


    “讓他們好好休息,今晚跟著路宗主一起守營,這點事情要是再出了差錯,沙鬼門的人也都可以去死了!”


    穀蘄麻微微一笑,讓自己的副將回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就宣布散會,一場決定耀州城命運的會議就這樣毫無遮掩的在穀蘄麻的軍營當中完成了,很快,一道書信從固原城中流出,出現在了穀蘄麻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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