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對著眼前極度不給麵子的穀蘄麻看了一眼,路輝伽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緊接著就轉身離開了營帳,連低著穀蘄麻行禮的動作都沒有!


    “這個混蛋!”


    看著直接衝出的帳中的路輝伽,穀蘄麻的臉上頓時陰晴不定起來,一邊的鄧德伍聽了,也略帶不滿的說道:“這個家夥,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啊,這澗山宗可是穀宗主您的,他想要調動誰就調動誰?出了岔子算誰的?”


    “你也別在這裏廢話了,帶上你的人給我悄悄的尾隨路輝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帶著自己的手下去城東阻擊賀蘭榮樂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立刻讓人過來通知我,我們也順便到城東阻截一下,省的耽誤了戰機,知道嗎?”


    穀蘄麻看了一眼給自己幫腔的鄧德伍,一臉淡然的說道,後者乖乖答應,帶著自己堂口剩下的幾十號人馬就從營帳當中走了出去,先是到了城西北的鎖雲嶺附近,發現路輝伽回去之後真的是帶著自己的手下人往固原城東的碼頭方向去了,鄧德伍頓時一愣,站在馬背上看著浩浩蕩蕩殺向城東碼頭的大軍,忽然愣了一下:“難道是真的?這賀蘭榮樂竟然真的有能力大冬天坐著船到固原城的東邊?”


    心中想著,鄧德伍也不敢怠慢,趕忙帶著手下人,跟著路輝伽的隊伍就往城東的方向移動,如此浩瀚的兵馬移動,再加上今天的天氣格外不錯,方圓幾十裏的地方都能夠看的清楚,所以奉命站在北城門上麵的錢莊柯望了一眼外麵正在行進的部隊,頓時大急,對著自己最近招攬的一名叫做彭玟怔副將說道:“你快點去城東通知秦門主,就說穀蘄麻軍的部隊已經從城北繞了過來,看樣子就是往城東的方向去了,讓他多加小心,敵人的騎兵不少,步兵沒有攜帶什麽重武器!”


    “是!”


    彭玟怔乖乖答應,帶著錢莊柯的命令就衝下了城,然後騎上馬一路狂奔,衝到了城東,然後對著正準備出城迎接賀蘭榮樂一行人的秦淵說道:“秦門主,我們在城北方向發現了敵人的大隊人馬,看樣子就是往城東碼頭的方向進發的,敵人有二三百人的樣子,其中騎兵三成步兵七成,但是都沒有攜帶重武器!”


    “知道了!”


    對著彭玟怔點點頭,秦淵看了一眼平靜的黃河,默默的在心中祈禱到:“我說賀蘭會長,你的速度可是要快點啊!”


    “來了!”


    一聲大叫猛然間從城牆上的龍萍兒的口中發出,秦淵等人猛地一震,紛紛看向城牆上的龍萍兒,後者指著城北的黃河水道說道:“水流已經衝過來了,船隻已經從遠處漂過來了,秦門主,我們快出城吧!”


    “好!”


    秦淵點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梁聲說道:“梁聲,這個地方就交給你了,剩下的人我帶著出城,你要隨時準備關閉城門,知道嗎?”


    “放心吧,到了當斷不斷的時候,我就直接把城上的千斤大閘砸下去,到時候能救多少救多少!”


    梁聲咧嘴一笑,猛然間看到了站在身邊的彭玟怔,直接伸手說道:“你就不用回去了,留在這裏等著我的命令,到時候我老梁一聲令下,你就把城門關上,知道嗎?要是慢一步,讓敵人衝進了城中,我拿你是問!”


    “是!”


    對著梁聲拱手答應,彭玟怔麵對自家的左護法,自然不敢多說什麽,一邊的秦淵點點頭,說了聲“拜托了”,然後就帶著自己身邊的三十多名秦皇門的好手就衝出了東城,身邊除了三十多名秦皇門的弟子,還有鎮守東門的宋威塵,宋威簡兄弟,以及奉命過來聯絡秦淵的龍萍兒!


    “兄弟們衝啊!”


    遠遠的看到黃河水道上竟然真的漂過來了幾艘船,路輝伽的臉上頓時猙獰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大長槍,一馬當先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麵,而身後扥澗山宗弟子雖然士氣不高,但是看到那船上滿滿的都是婦孺老幼,心中滿是欣喜,知道這一仗肯定會贏的,所以呼喊起口號來,氣勢是一點都不輸給秦皇門的將士們,至於戰鬥力如何,當然要等到真正的惡戰開始了之後才會知道!


    “出城!”


    看著麵前打開的大門,秦淵也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雙股劍握在手中,雖然給自己提供武器的吳翠蓮帶著自己的妹妹還在跟著藺修觀南下的路上,但是秦淵卻知道,一旦自己接應賀蘭會的人馬進城成功,不但城防能夠得到迅速的加強,而且能夠活下來的賀蘭會兵馬,不是堅毅到可怕的戰士,就是經驗豐富的黃府禁衛軍,所以麵對外麵穀蘄麻軍進攻的時候,秦淵覺得自己的勝算一定會很大的!


    “殺!”


    雖然隻有三十幾人,但是秦皇門的將士們卻表現出來了高昂的士氣,對著自家門主大人的背影高喝一聲,眾人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徐徐的從城中出來,跟在秦淵身後的就是龍萍兒和宋威塵宋威簡兄弟,身後各是四列的人馬,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長達三丈的槍頭和足以護身的盾牌卻讓人感到十分的安全!


    “列陣!”


    知道敵人就會從城北的方向衝過來,秦淵倒是也沒有任何的猶豫,讓身邊的槍盾手組成兩排的梯子型排列,然後就對著城牆上的梁聲點點頭,後者指揮著身邊上城助戰的民夫,精十三架床弩運過來,然後對準城北的方向瞄準著,一旦敵人出現在了射程之內,梁聲打算第一輪就讓對方嚐嚐秦皇門的苦頭!


    “來了!”


    龍萍兒一聲大叫,眾人紛紛朝著黃河岸邊看去,隻看到一艘小船已經如同離弦的箭一樣,乘著身下滾滾的黃河水已經衝到了城東的碼頭處,雖然船上隻有十幾個人,但是秦淵卻看得清楚,這些人都是裝備精良的黃府禁衛軍,雖然手上的大斧頭一直讓秦淵覺得這樣的兵器普通人用了華而不實,但是知道這些人是賀蘭榮樂特別派過來先行幫助自己抵抗兩邊突襲部隊的人馬,秦淵的臉上也泛起了一抹笑意,對著龍萍兒說道:“裴夫人,既然這些人是黃府禁衛軍的人馬,那就交給你你指揮吧,你在我們的槍盾手東麵也排成兩列,這樣大家一起行動,互相也有個照應不是?”


    “嗯嗯!”


    對於秦淵的安排沒有半分不滿,龍萍兒趕忙答應,帶著這些剛剛上岸的黃府禁衛軍們就衝到了槍盾手的前麵,而與此同時,地麵上也開始傳來了越來越急促的馬蹄聲,秦淵等人抬頭看去,隻看到城北的拐角處路輝伽一騎當千,衝到了陣前,看到自己身後的同伴並沒有衝上來,路輝伽也不停下馬兒,而是一個調轉馬頭,猛然間朝著黃河水道衝了過去,而與此同時,黃河水道中,十幾艘小船組成的船隊已經魚貫而下,這些吃水很淺的船隻雖然不穩,但是卻可以在相對低矮的水流中前行,上麵的家當不多,但是人卻不少,每艘船上大概都有七八十人的樣子!


    “放箭!”


    奉命作為先鋒官的遲杉督看了一眼岸上正準備衝鋒過來的路輝伽,毫不猶豫的指揮自己身邊的黃府禁衛軍的兄弟們拿出自己的弓箭,對著遠處的路輝伽集體放箭,而路輝伽則不斷的用手中的大長槍撥開飛來的羽箭,看著船上眾人鮮明的黃府禁衛軍的衣甲,路輝伽的臉上更是爆發出濃濃的怒意!


    “受死!”


    撥開最後一隻射到自己眼前的羽箭,路輝伽大吼一聲,猛然間夾緊自己的馬腹,胯下的馬兒衝到岸邊,對著遠處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衝水而下的小船就跳了過來,那小船上的黃府禁衛軍們看到路輝伽竟然如此瘋狂,紛紛將手中的長槍對著空中捅出,如同刺蝟一樣的長槍陣就這樣出現在了路輝伽的麵前,後者根本不在乎眼前的長槍陣,將自己的身軀和胯下的寶馬分離開來,緊接著就一槍對著人群中一名長相猙獰的黃府禁衛軍紮了過去,長槍從這名可憐的黃府禁衛軍的眼睛中穿過,隻聽見一聲慘叫傳來,這名黃府禁衛軍的身軀一下子就被釘死在了地上!


    “殺!”


    跳到船上的路輝伽根本不在乎身邊捅過來的長槍,大喊一聲:“還我弟弟命來!”


    然後就一槍捅出,直接將站在自己身邊的胖信使的身軀捅了過對穿,後者愕然的攔著殺到眼前的路輝伽,眼中百轉千回,都是複雜無比的表情,看著已經貫穿自己身軀的長槍,胖信使的嘴角流淌出猩紅的鮮血,不等他說出什麽,自己的整個身軀已經被路輝伽手中的大長槍給橫著切開來了,滿肚子的肥油夾雜著鮮血流淌在了地麵上,胖信使滿臉不甘的看著眼前憤怒的路輝伽,整個腦袋頓時耷拉了下來,仿佛是一個彌勒佛沉睡了下去一般!


    “齊刺!”


    船頭的遲杉督很快就發現了路輝伽的真實身份,伸手握著船頭的小桅杆,對著身後的黃府禁衛軍們大喊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兄弟們給我拿出勇氣來!”


    “殺!”


    知道眼前跳上船來大殺四方的其實是路德韜的哥哥,眾人齊聲呼應,緊接著就把手中的長槍齊刷刷的立在了路輝伽的麵前,然後齊心協力之下,三十多根長槍如同密密麻麻的針刺一樣,從各個方向對著眼前的路輝伽齊刺過來,看到這麽多的長槍一起刺了過來,路輝伽頓時向後一躺,猛然間將自己的身體從船上跳了下來,雖然隻是跳到了低矮的水流當中,但是路輝伽卻清楚地看到,剛才站在穿透的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手上的傷疤似乎就和自己弟弟死的時候握著的那根鐵棍是一樣的!


    “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路輝伽對著正要靠岸的賀蘭會眾人大吼道,剛剛打算趟著水靠近城東的碼頭,卻忽然間發現,眼前一匹駿馬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而駿馬上麵,一個手持雙股劍的男人正微笑著看著自己,也是到這個時候,路輝伽才驚訝的發現,自己跟著水流竟然已經到了城東碼頭附近,而自己的人馬卻被阻隔在了城北方向,城牆上的弩槍一根根的射向自己的本部兵馬中,失去了自己指揮的澗山宗弟子們就像是無頭的蒼蠅一樣,被城牆上的弩槍和眼前名聲在外的槍盾陣限製在了一塊很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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