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被身邊的秦淵叫醒,錢蘇子打著哈欠,喝著下人端上來的茶水給自己提神醒腦,外麵的隨從們已經帶著秦皇門的重要人物進入到了堂屋當中,雖然周圍燒著暖爐,但是寒冷的北風還是從外麵的灌了進來,讓人感覺冷颼颼的,臉上的睡意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都坐下吧!”


    看著進來給自己行禮的梁聲等人,秦淵擺擺手,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將手中的電報揚了揚,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昨晚蕭關城傳來消息,說和我們秦皇門平分蕭關城的薛文皓終於忍不住嘴邊的肉香,對我們占據的蕭關西城下手了!”


    “結果如何?”


    衛宣趕忙問道,這個曾經在蕭關駐守過的右護法頓時有些著急起來,蕭關城雖然易守難攻,但是此時的蕭關秦皇門留下的都是一些蝦兵蟹將,連古武者也沒幾個,想要抵擋住薛文皓的攻擊,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還行,因為藺修觀他們帶著人正好及時趕到,對方以為我們大部隊的援軍到了,就停止了進攻,聽說田鋒俢還把那些幫忙建設蕭關西城的民工們也拉上了城牆,勉強擋住了對方的攻勢,不過有點奇怪的就是,現在的蕭關城似乎有退卻的意思,說的是手中的兵力不足,下麵的民工似乎也不穩,據守蕭關的難度是越來越大了!”


    秦淵勉強笑笑,將蕭關城的情況解釋了一遍,眾人紛紛點頭,對於藺修觀的看法都改善了不少,坐在下麵的梁聲聽罷,卻是一陣皺眉:“既然已經打敗了對麵的攻擊,為什麽還要撤軍呢?現在的情況,他們撤了又能如何?離開了蕭關城的保護,這點人在野外那就是餐桌上的大白肉,人家想要怎麽吃就能怎麽吃,這一天天的,怎麽就那麽不省心呢?”


    “這也是他們其中一派的意見,認為連夜撤退的成功率還是不低的,不過就是大雪封路,道路難行了一點,不過他們預計,明天如果薛文皓發現援軍是假的的話,那恐怕抵擋的難度會變得更大!”


    秦淵對著梁聲簡單的解釋著,後者聞言一愣,好奇道:“他們中一派的觀點?怎麽?那點人還有別的意見?”


    “不然呢?”


    從秦淵的桌麵上將書信拿過來讀完了錢蘇子咧著嘴苦笑兩聲,然後將三張書信攤開,對著眾人解釋道:“看看吧,這個是田鋒俢的意見,就是穩妥撤退,不撤也行,但是需要我們想辦法加強蕭關西城的防禦力量,這個是一個叫都資枚的家夥,貌似是主戰派,認為應該虛張聲勢,拒城而守,而且應該直接把藺修觀帶過去的錢財直接拿去收買那些民工和周圍村莊的壯丁,讓大家一起來守城!第三種就是藺修觀的意見,認為要快速幹淨的撤離蕭關城,臨走之前布置好陷阱,然後將還沒有建成的蕭關西城直接一把火燒個幹幹淨淨,然後撤回固原城,增加固原城中的力量,至於他自己,則繞過蕭關城南下去穀蘄麻的身後繼續執行自己的計策!”


    “這三個人的心思還不少呢!”


    跟著梁聲一起過來的盧牟坤鼻孔出氣,一臉鄙夷的說道:“我看也就這位都資枚兄弟是真的為我們秦皇門好,剩下的兩個家夥,一個貪生怕死,猶豫不決,一個隻想著自己南下擾亂敵後的功勞,就不知道想想,那幾十個人撤回來,就算是全部撤回來的話,對固原城的城防也是杯水車薪,可是在蕭關城攔住了薛文皓的話,我們蕭關城的東麵至少是安全的,這要是薛文皓突破了蕭關城,兵臨固原城下,咱們連一個地方的安全都保證不了,那北麵的賀蘭會,西邊的沙鬼門肯定跟著落井下石,到時候,這些隱患出現,他田鋒俢是能夠解決哪一個?”


    “盧兄弟說的對!”


    站在梁聲身後的伍威桉此時也忍不住說道:“就是應該按照都資枚兄弟說的,那個什麽藺修觀擾亂敵後的事情就先別說了,就算是他真的有能耐將穀蘄麻的背後弄亂,好處也不是我們秦皇門的,倒是蕭關城一丟,四邊擾動,我們困守孤城,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呢!”


    “既然大家都這麽覺得的話,那我就回信讓他們全心全意防禦蕭關城,藺修觀也不用南下擾亂敵後了,直接守城算了!”


    秦淵看到眼前兄弟們的意見這麽一致,頓時點點頭,站起身來,就準備將大家商量出來的意見發回去,一邊的錢蘇子也跟著站起身來,對著眾人笑道:“既然大家都辛辛苦苦的過來了,就不要在折騰著回去了,我給大家安排好廂房,這距離天明的時間也不長了,大家趕緊休息吧!”


    “多謝城主夫人!”


    對著頗為熱情的錢蘇子恭敬的答應著,眾人紛紛跟著下人到廂房去休息,而錢蘇子則悄無聲息的跟著秦淵回到了房間中,對著正要回話的秦淵趕忙說道:“千萬不要告訴藺修觀說他的計劃被否定了,不然的話,這家夥肯定會心灰意冷的,萬先讓他在蕭關城駐守兩天,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讓他按照他自己的節奏去做事吧,否則的話,我擔心這個雄心勃勃的年輕人會從此一蹶不振!”


    “也是!”


    聽了錢蘇子的話,秦淵默默點頭,很是信服的說道:“這家夥在情場上已經是兵敗如山倒了,如果在這件事情上再被打擊,確實可能會扛不住!”


    思慮得定,秦淵便匆匆的將電報發了出去,不多時,就傳到了蕭關城中,此時正在焦急等待命令的田鋒俢守在電報機前麵,看到秦淵終於把最終決定發了出來,趕忙上前,將上麵的書信打開一看,頓時傻了眼精……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秦門主果然是英明神武,決斷高光啊!”


    拿著田鋒俢遞到眼前的書信一看,都資枚頓時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有了秦淵的主動肯定,自己想要在秦皇門中更進一步的想法估計就要實現了!


    “好是好,可是這些建議都是你提的,現在你去執行吧,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至少一百個壯丁過來幫忙守城,否則的話,我就說你沒有辦法完成自己的許諾,明白了嗎?”


    田鋒俢冷冷的說著,雙眼盯著眼前擅自給秦淵提方案的都資枚,心說你這不是給我找事的嗎?不但老子可能戰死在這蕭關城上,而且還可能連累了跟著自己出來闖蕩的兄弟們,當初自己要不是為了這些兄弟,田鋒俢是斷然不願意來到形勢險惡的蕭關城下的!


    “當然!”


    知道田鋒俢是在責怪自己沒有主動和他商量就把自己的想法寫在電報上發給了秦門主,都資枚哈哈一笑,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很自然的說道:“如果不能用錢買了戰士守衛我蕭關城,都資枚願意提頭來見!”


    “提頭來見就不必了,到時候蕭關城破,你就自己去找秦門主懺悔去吧!”


    田鋒俢撇撇嘴,不滿的看著眼前越發猖狂的都資枚,後者笑嘻嘻的點點頭,轉身對著一邊沉思中的藺修觀說道:“修觀兄弟啊,你看,秦門主已經授權我用你帶來的錢糧布匹過去犒勞這些民工兄弟,到四周的村莊中拉壯丁了,你是不是通融通融啊?”


    “這些錢財都是秦門主交給在下的,本來就是秦門主的錢糧,哪有什麽通融不通融的,都資枚兄弟你盡管拿著用就好,如果能用這筆錢買來蕭關城的穩固,對我擾亂敵後的目標實施也是有莫大的幫助的,兄弟你盡管用!”


    對著都資枚笑笑,藺修觀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不爽,看到藺修觀這麽乖巧,高興頭上的都資枚自然是更加開心,拍拍藺修觀並不算寬闊的肩膀,都資枚開心的說道:“還是藺兄弟你識大體,哥哥我這就去了,事不宜遲,我可不想讓頭上的腦袋扮家啊!”


    說完,都資枚就在田鋒俢滿是怒意的眼睛注視下,拉著藺修觀飛奔下了樓,將藺修觀帶來的錢糧拿出來,直接分給了昨晚上了城頭還能活下來的民工們,一邊的藺修觀看到這些民工喜笑顏開的樣子,悄悄的對著身邊的都資枚說道:“都兄弟啊,既然有人戰死了,那就應該給他們的家人撫恤金,這樣這些人才敢在城牆上為我們秦皇門賣命,我們也順便借著給他們發撫恤金的由頭讓他們帶著路去他們的村落中招收更多不怕死的壯士過來幫助我們秦皇門守城不是?”


    “看不出來啊,兄弟你這腦子是可以的啊!”


    對著眼前的藺修觀讚賞的點點頭,都資枚倒是沒有多餘的想法,直接按照藺修觀說的方法做了,這些原本還擔心自己死了錢財就不見了的民工們頓時心下感動異常,大冷的冬天抬著自己兄弟們的屍體,冒著漫天的大學就帶著都資枚到了附近的村落中,雖然夜半時分,但是這些村裏麵的人卻毫不介意,聽說竟然有這等好事,頓時攜親帶友,夜半時分家家聯絡,再加上都資枚的不斷忽悠,竟然在一個村落中就拉到了二十幾名年輕的壯士去蕭關城幫忙守城!


    有了第一個村落的經驗,都資枚到其他的地方那更是輕車熟路,白花花的銀子撒下去,這些平日裏都靠著劫掠過往孤身客商而出名的村落中,頓時冒出來了一大堆的壯士出來,雖然良莠不齊,但是卻還是在天亮之前就積攢了將近二百人的隊伍,加上原來的那一把奪多號的民工,蕭關城的守衛力量頓時到了四百人的規模,也終於可以將蕭關城的城牆依次排開站滿了!


    “高,實在是高!”


    看著這些拿著蕭關城發放的武器,站在城牆上還有模有樣的村民們,田鋒俢的心中就算是對都資枚有再多的不滿,看到這些活生生的人馬,心中也是暢快異常,不斷的對著身邊的都資枚伸出大拇指誇獎,而一邊的都資枚則直接摟住身邊身體還頗為孱弱的藺修觀說道:“這都是藺修觀兄弟的主意,果然的,華夏人還是死生尤大啊,看到白花花的銀子,也都甘願賣命呢!”


    “嗯嗯!”


    對著都資枚點點頭,藺修觀看著這些熱情似火的年輕村民們,心中卻不知道為何,總是有種不詳的感覺從眼前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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